主頁 類別 官場小說 富豪俱樂部5·叱吒風雲的女富豪
富豪俱樂部5·叱吒風雲的女富豪

富豪俱樂部5·叱吒風雲的女富豪

天佑

  • 官場小說

    類別
  • 1970-01-01發表
  • 259299

    完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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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籌拍電視劇

章艾打開自己那輛賓利雅駿的車門,仰望了一眼自己費心經營的企業——騰大股份,看著那棟頗有現代感的雄偉寫字樓,心裡充滿著某種自豪。就在這時,她的秘書曾柔把手機遞過來,上面顯示著一個美女的大頭貼,那正是山本控股的吳茵茹。 章艾接起來,耳邊傳來吳茵茹那好聽的江南口音,那種婉約叫人有種炎炎夏日里如沐春風的感覺。某次章艾、吳茵茹和富有集團的丁思妍在離東部華僑城不遠一個神秘的會所喝茶的時候,正趕上吳茵茹幽幽地跟誰通著電話,丁思妍低聲對章艾說:“這聲音叫哪個男人不渾身酥麻啊?” 吳茵茹具有典型的江南水鄉女子的水樣性格,在商場上,這種性格還真是另類。別的不說,只是跟大聲大氣的丁思妍比起來,她們倆絕對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吳茵茹溫柔地告訴章艾,晚上在海邊那個神秘的會所有一個慈善晚會,丁思妍叫她們兩個都過去。 章艾問:“誰組織的?” 吳茵茹語氣平淡如水,但又能讓人感到很有內涵,她告訴章艾,晚會是程光組織的,丁思妍叫她們不但要去,還要每人捐點錢出來。 一聽程光這個名字,章艾幾乎要嘔,這是個沽名釣譽的小人,整天在媒體上吹噓自己如何如何有錢,今天這裡捐款,明天那裡捐款,說白了就是假借捐款,跟各地方政府搞關係,拿項目。章艾和吳茵茹雖然討厭這個程光,但是因為丁思妍跟他關係很好,經常一起搞公益,章艾和吳茵茹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大家是好姐妹,不能為了程光這樣一個小人搞得大家心裡不愉快。 “好的,我知道了。”章艾放下電話,然後揮手把電話交給秘書曾柔。曾柔是個非常細心的女孩子,雖然不漂亮,但是能力超群,令章艾非常滿意。早年間,章艾有個男秘書叫曾祥亮,文筆好,腦子靈,酒量大,可是,章艾的老公徐欣然總懷疑章艾可能會跟曾祥亮有什麼問題,一直強烈反對曾祥亮做章艾的秘書,沒辦法,章艾只好辭了曾祥亮。曾祥亮離開騰大股份以後去了貿易工業局做臨時工,不久考上了公務員,現在是貿工局的一個科長。兩個人雖然還是常有聯繫,但是,章艾總覺得自己對曾祥亮有所虧欠。

女老闆男秘書的組合在別人的眼裡總是另類,這就是社會。男老闆女祕書就沒人說什麼,女老闆男秘書就那麼令人覺得大逆不道?章艾經常思索這個問題,但是永遠沒有答案。 剛在騰大股份頂層自己的辦公室裡面坐下,章艾就接到了會所會員部經理宣萱的電話,她問章艾晚上幾個人去參加程光的慈善晚會。章艾告訴她,只有自己和秘書曾柔兩個人。宣萱非常職業地說她知道了,末了,她似乎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提醒章艾今年的會員費該交了。這個提醒叫章艾有點不好意思,上個月俱樂部寄來了通知,當時正好趕上曾柔去機場接人,她就順手把那張通知放在了什麼地方,誰知道居然給忘了。 “不好意思啊,宣萱小姐,回頭我一定交上。”章艾一個勁兒地道歉。

宣萱倒是似乎很理解:“沒關係的,章總,你忙,這些小事不一定想得起來。” 宣萱越是表示理解,章艾越覺得不好意思,堂堂一個騰大股份董事長會欠人家2.8萬元的俱樂部會費,聽起來就像個笑話。 放下電話,她趕緊跟曾柔一起手忙腳亂地找那份通知,找了很久,才在一份基本被章艾否決掉的商業企劃書裡發現了它,而且上面還用鉛筆亂塗亂畫了不少東西。章艾這才想起來,那天她正看著那份商業企劃書,正好趕上徐欣然打電話來跟她說一些家裡的雜事,她一時心煩,隨手拿支筆就在上面亂畫,然後順手就把這份通知夾在企劃書裡了。如果早點把通知交給曾柔,一切也就不用自己操心了。 “好了,你去把這個處理一下。”章艾頗有點不好意思地把那張通知遞給曾柔。

曾柔轉身要走,章艾叫住了她:“對了,你去財務部取一張空白的現金支票,晚上帶著。” 曾柔點點頭,沒有多問什麼。這就是曾柔的職業素養,該問的問,不該問的絕對不問。 晚上要捐款,對此章艾心裡是一百個不願意,不僅是因為自己拿錢程光出名。在章艾看來,做慈善就應該低調。章艾心裡最不滿意的是捐款要繳稅的問題。 章艾處理了緊急的公務,給老公徐欣然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晚上有應酬。徐欣然“嗯”了一聲,甚至沒有多說一句話就掛了電話。徐欣然是騰大股份的董事,平時很少來公司,日常活動就是跟他那些藝術圈朋友吹牛喝酒。但他對章艾的一切瞭如指掌。章艾知道這不是曾柔或司機小鍾背後告密,她也懶得去追究到底誰在監督自己。徐欣然能這麼緊張自己,說明自己在他心目中還是很重要的,他能這麼用心地盯緊自己也難為他了。

至於徐欣然,他天天跟那些藝術圈的朋友混在一起,不惹點事是不可能的,不過,章艾懶得過問。每天公司裡的事情還忙不過來呢,哪還有心思關心他那些事情? 放下電話,她重新看了一遍曾柔在電腦上給她留的作業,基本上都處理完了。她心滿意足地伸了個懶腰,這是她讓自己放鬆的一個訣竅。章艾畢竟是騰大股份的總裁,平時行走坐臥都在別人的關注之下,伸懶腰這樣的非淑女動作在別人面前那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有時候,章艾覺得女企業家真的是太不容易了,除了要擁有與男性一樣特立獨行的冒險精神,女企業家要擁有的素質比男性更多,而且普遍承受著世俗的偏見帶來的壓力。女企業家做企業的過程,就像演繹一個夢想成真的神話。然而,實現神話所要付出的太多了。

章艾曾經跟吳茵茹說,自己就像是男權社會裡的一匹不聽話的野馬,而吳茵茹卻說,也許你是一片荒草中唯一盛開的玫瑰。野馬也好,玫瑰也罷,總之,跟周圍總是有點格格不入。 辦公桌上那部白色的電話響了,這是外線,一般由曾柔控制,能接進來一般都不會是令章艾很煩的事情。她接起來,是會所為她專門配備的形象顧問廖學豪打來的,形象顧問問她,晚上去參加慈善晚會要不要提前設計一下造型?章艾隨手查了備忘錄,發現還真沒什麼事,於是就說:“好吧,我提前兩小時過去。” 會所給每個女性會員都專門配備了形象顧問,章艾的顧問是個香港人,據說早年間在香港影視圈影響很大,很多出名的女藝人都跟他很熟。這幾年因為年紀大了,不適合在一線奔波,於是就接受了俱樂部的邀請,來給俱樂部的女性會員做形象顧問,據說薪水非常高。章艾沒好意思過問,畢竟這是人家的隱私。

放下電話,章艾按鈴叫曾柔進來,叫她派人把自己新從香港訂製的兩件晚禮服放在車上,屆時讓廖學豪選擇,看看自己今晚穿哪件合適。作為女企業家,章艾是很注意自己的形象。有人說女人有兩張名片:一張是紙質印刷的名片,另一張就是自己的“面子”。而後者對於一個女人的成功有著非同小可的意義。一個氣質非凡、美麗端莊的女子總是會給人過目不忘的印象,也正因如此,女人的面子問題,更是絲毫不容懈怠。 曾柔答應了一聲正要走,章艾叫住了她,讓她先走一步,到會所的精品店裡去選兩件適合自己的衣服。曾柔“嗯”了一聲。 這也是一個細節,自己光彩照人,而身邊的人卻衣著相對寒酸,那也會影響自己形象。所以,每次出席重要的場合,章艾都要交代曾柔打扮一番。作為女企業家,跟男人不一樣,要注意到比男人更多的細節,有時候,可能只是一個小小的紕漏就會壞了大事。

夜晚的會所一如既往地掩映在一片神秘的氣氛中,章艾和曾柔走上面向大海的觀景平台,如碧的大海彷彿就在腳下,一艘艘亮著燈的船無聲地劃過,這樣的美景就像一部彩色的默片。 雖然是夏天,站在這裡並不覺得炎熱,海風溫柔,就像一個技術超群的按摩師,讓人覺得通體舒服。 廖學豪今天並沒有對章艾在髮型上有什麼特別的修飾,用他的話說,作為一個女企業家,保持一貫的髮型會更叫人有一種信任感。廖學豪在章艾的妝容上下了一番工夫,雖然妝很淡,卻特別適合章艾的氣質,使得她顯得神采飛揚。一襲黑色的晚裝配上一條愛馬仕的圍巾,加上個性的手包,讓她在眾多的女賓裡顯得頗為搶眼。 章艾的姿色只能算是中等偏上,但在廖學豪的手中,她卻成為一隻驕傲的孔雀。

露台的另一側,身著英式黑色帶白花邊短裙的女服務員殷勤地招呼客人,那裡還擺著一長排鋪著米色桌布的餐桌,長長的餐桌上的銀製餐具、水晶托盤,盛著各色精美食品,山珍海味應有盡有。 看著一個巨大的龍蝦驕傲地趴在一抹銀色的碎冰上面,章艾忽然莞爾一笑。曾柔注意到這個細節,便問:“總裁,你笑什麼?” 章艾有點開心地回答:“看到那隻龍蝦,我想起了《龍在江湖》里葉德嫻那件著名的龍蝦晚禮服。” 曾柔“扑哧”一笑:“人家葉德嫻可有二十多年沒有被別人摸過的東西,你有嗎?” 電影《龍在江湖》裡面葉德嫻二十多年沒有被人摸過的東西就是指她扮演的角色的乳房。曾柔是在譏諷章艾。章艾並不生氣,除了出差,她的乳房可是每天都要被徐欣然摸的,據徐欣然說,他要不摸著章艾的乳房就睡不著覺。

章艾用手輕輕地打了曾柔一下,曾柔並沒有躲,對章艾報以一個頑皮的笑容。 章艾和曾柔在觀景台上等吳茵茹,章艾不想一個人進去面對那些男人餓狼一樣的眼神,而漂亮的吳茵茹會是她很好的掩護。 章艾跟丁思妍不同,丁思妍表面上跟吳茵茹關係不錯,但她從來不跟吳茵茹單獨站在一起,別人沒注意過這個細節,章艾卻早就注意到了,丁思妍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避免讓吳茵茹搶了她的風頭,她可能是忍受不了男人視她如無物,把目光投射到吳茵茹身上的態度。而章艾覺得丁思妍沒有自信,有個漂亮的女伴相陪,其實是在提升自己,幹嗎要怕人家呢? 丁思妍一直很忙,所以,章艾就打了個電話給吳茵茹,問她在哪裡。吳茵茹說已經過了羅湖,估計很快就到了。 章艾跟曾柔正開著玩笑,吳茵茹從別墅的另外一邊拾階走了上來。只見她身穿一件淡藍色露臍T卹,下身著一條有些發白的牛仔裙,腳蹬一雙帶著花紋的板鞋,款式新潮。這樣的搭配,使得吳茵茹曲線誘人,該細的地方細,該凸的地方凸,很像一個剛出校門不久的女大學生。 “你怎麼這麼穿衣服?不知道今晚活動很重要嗎?”章艾有點不滿地問。 吳茵茹皮膚潔白,吹彈欲破,臉上一雙黑黑的眸子純淨如水,她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不是怕你急,先過來跟你打個招呼嘛。我剛參加了一個商務活動,從廣州趕回來的,別擔心,我帶了衣服,馬上就去SPA會所換。” 章艾問:“你怎麼不去找你的形象顧問?” 吳茵茹說:“真不巧,他今天去香港了,要不把你的廖先生借我用一下?” 章艾搖搖頭表示無奈,對曾柔說:“你趕緊帶她去找廖先生,半小時必須搞定。” 曾柔和吳茵茹走了,章艾有些落寞,於是一個人拿著手機上網,她雖然很忙,但仍保持著學生時代的好奇心,對新鮮的事物感興趣。 章艾正興致勃勃地玩著微博,忽然有人在她肩上輕輕地拍了一下,她一抬頭,原來是俱樂部的宣萱。只見她今天穿著很正式的銀灰色套裝,略施粉黛,明眸皓齒,幹練中透出一股清純。 “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你秘書曾柔呢?剛才我還看見她。”宣萱紅唇輕啟。 章艾笑了:“哦,她跟吳茵茹換衣服去了。” 宣萱“哦”了一聲,然後對章艾道:“章總,最近俱樂部有一個名媛珠寶鑑賞會,到時候你要過來捧捧場哦。所有珠寶都是意大利名家設計,機會難得啊!” 章艾優雅地點點頭:“好啊,到時候你提前給曾柔打電話,我一切都聽她安排。” 宣萱點點頭:“那行,我回頭把資料傳到曾柔信箱裡面去。”說完,她頓了一下,問章艾,“章總,聽說你買了遊艇?” 章艾點點頭:“是呀,訂了一艘,要一年以後才能交付使用。” “有沒有考慮過在俱樂部託管?”宣萱問。 章艾笑了,回答:“這個我還真沒考慮過,怎麼,在你們這里托管有什麼好處?” 宣萱很嚴肅地說:“當然有好處,最重要的是能賺回維護費用和船員的工資。” 章艾沉吟了一會兒:“可以考慮,回頭你把關於託管的資料也一併傳到曾柔的郵箱,我和我老公商量一下。” “好啊,我回頭就辦這事,你忙,我到別處看看。”宣萱臉上綻放出一朵奇異的花兒,然後轉身離去。 宣萱的建議,章艾在買遊艇的時候就考慮過,由於船長、水手以及泊位等費用很高,一般人承受不了,於是,大多數人將游艇委託給俱樂部運營,俱樂部可抽取費用的20%,剩餘的船主可用作沖抵泊位費。 深圳有遊艇俱樂部,但是租賃、養護以及入會的費用都很高,如果把遊艇放在俱樂部,至少可以省下幾百萬的入會費,宣萱的建議是個不錯的選擇。 實際上,章艾本不想買這艘遊艇,可是,徐欣然力主買,他說,如果買了遊艇,章艾就可以把本來在陸地上談的生意移到遊艇上,不僅有面子,成功的概率也大大提高。章艾不得不說,自己是被徐欣然這番話打動了。但她心裡還是有些犯嘀咕,徐欣然這麼積極地要買遊艇,是不是要在他那群藝術圈的朋友中炫耀一下? 吳茵茹和曾柔回來了,廖學豪的手藝真是不錯,不知道用了什麼魔法,一下子讓吳茵茹從剛才的學生妹形像變成了時尚女老闆形象。 只見她身穿一件白色帶蕾絲暗花的晚禮服,微露潔白如玉的香肩,一頭水一樣的黑髮瀑布般垂下,使整個人顯得恬靜知性。 “哇,真美,我要是男人非愛上你不可!”章艾驚呼道。 一絲紅雲飛上吳茵茹的臉頰,她有些羞澀,嗔怪道:“章姐,你說什麼呢。” 章艾友好地笑著,上前拉住吳茵茹的手,熱絡地說:“表揚你唄!” 吳茵茹撇撇嘴:“行了,你別拿我開心了。對了,聽說程光又要捐一千萬?有錢人啊!” 章艾“嘁”了一聲:“他算有錢人?他還不是拿大伙的錢出去撐門面?真有錢人,不再聊多少項目,而是聊有幾個上市公司;不再談多少錢,而是談有幾個政要朋友;不再問多少車,而是問有幾個司機;吃飯不點菜,而是點廚子;穿衣服不問牌子,而是問哪國的裁縫;買家具不問哪國的,而是問哪朝的;娶老婆不找眼前的,而是點電視裡的。程光?他算哪門子有錢人?” 吳茵茹也“嘿嘿”一笑:“是啊,要不是丁姐,我才懶得搭理他。” “你們怎麼躲到這裡來了?”她倆正聊著,忽然有人在背後插了一句。二人回頭一看,正是丁思妍。 她今天穿著香奈爾的套裝,拎著LV的包,頭髮很誇張地蓬著,看樣子不像是俱樂部的形象設計師的手筆。丁思妍人到中年,已經過早發福了,雖然她極力用黑色的衣服來掩飾,但人還是顯得很龐大。 “丁姐好。”吳茵茹乖巧地打著招呼。 “茵茹今天很漂亮啊,怎麼?是不是想背著老公在這裡再發展一個啊?”丁思妍的聲音有些嘶啞,她常年菸酒不斷,嗓子逐漸變成了這樣。 “有合適的自然不會放過。”吳茵茹瞇瞇地笑著。大家都知道她是在開玩笑,她跟自己的老公是大學同學,關係很好,他們的公司是夫妻店,吳茵茹主外,老公方亮主內。山本控股的絕大多數產品都是方亮親自參與設計的。他們倆這麼多年一直是恩恩愛愛的,從來沒聽說發生過什麼齷齪之事。這跟章艾和徐欣然的互不干涉內政以及丁思妍跟老公習煥章的獨聯體模式還是完全不同的。 “美得你,回頭我把你的劣跡跟方亮匯報。”丁思妍用手輕輕打了一下吳茵茹。 “我好怕哦!”吳茵茹做了個鬼臉,樣子就像一個高中生。 “哎,怎麼沒看見你家老習?”章艾向大廳那個方向望望,問。 丁思妍撇撇嘴:“他呀,去醫院看小崽子去了,感冒。”丁思妍口中的小崽子是習煥章二奶的孩子,丁思妍跟習煥章早年都在國企工作,那時候丁思妍積極,生了女兒習蘭蘭以後就結紮了。而習煥章因為自己是獨子,一直想生個兒子,但是,丁思妍已經不能完成他這個心願了,兩個人因此一直別彆扭扭的。後來兩個人下崗,出來創業,富有集團越來越大,習煥章也開始拈花惹草。丁思妍知道自己控制不住習煥章,一不做二不休,就允許習煥章包了個電視台的播音員做二奶,生了個兒子。條件是習煥章不能離婚,而且還要配合她在各種場合秀恩愛。習煥章也知道自己跟丁思妍離婚是離不成的,而且一旦離婚,經濟上也要比現在差很多,因此積極配合。這樣一來,兩個人反而相安無事。這就是章艾和吳茵茹口中的“獨聯體”。 “咋樣?嚴重嗎?”章艾關切地問。 丁思妍臉上帶著一股不屑,回答:“還行,就是那狐狸精去陪領導出去採訪,把孩子一個人丟在家裡讓保姆帶,不小心著了涼。” “好了,不說這些叫丁姐不高興的事情了。”吳茵茹在一邊很善解人意地說。 “對了,丁姐,我跟茵茹捐多少合適?”章艾問。 丁思妍輕描淡寫地回答:“你倆就一家五十萬吧。” 章艾注意到吳茵茹臉上閃過一絲陰影,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丁思妍似乎並沒有註意到這一點,她自顧自地接著說:“對了,等一下領導講完話以後,我們跟幾個領導打聲招呼就走,你們幫我陪個客人。” “哦,行。”章艾和吳茵茹異口同聲地回答。 丁思妍看看表:“等下你們進來跟大夥打打招呼,別老站在這裡不跟大家接觸。今天來的人都是鵬城大佬,多接觸一下有好處。”章艾注意到,那表是一款鏤空的百達翡麗。於是,她笑著說:“丁姐,我們知道了,你先忙吧。” “那行,你倆聊一會兒就進來啊。”丁思妍說完,轉身向一個禿頭男人遠遠地揮了揮手,笑瞇瞇地走了。 望著丁思妍跟那個禿頭男人親親熱熱地談著什麼,吳茵茹忽然嘆口氣:“我覺得,丁姐其實挺偉大的。” “為什麼這樣說?”章艾臉上帶著友好的微笑問。 吳茵茹頗有些感慨地說:“她在生意上的成就我們就不說了,比我們誰做得都好。就說她對習煥章的態度吧,不僅允許他拈花惹草,金屋藏嬌,還能把習煥章家裡的關係處理得井井有條,你我恐怕都做不到吧?” “這就是你所說的偉大?”章艾不動聲色地問。 吳茵茹睜大眼睛,那對眸子純淨如水,簡直像個高中生而不像一個商人,她問:“難道不偉大嗎?” 章艾很想說點什麼,但是,腦子裡的繼電器忽然短了路:“是挺偉大的。” 章艾有個習慣,那就是,話到唇邊留半句。章艾明白,習煥章的事情其實是丁思妍心中的一根刺,一定很疼,只是一般人看不出來罷了。 這個慈善晚會一看就是程光的一次商業公關活動,程光在大廳裡面擺了一面現金牆,當著大家面拉下蓋在上面的紅綢子,說是要捐給一個外地的教育部門建學校。他要的就是這種震撼,要的就是這種張揚。只是他不說,這錢還有別人的。 跟幾個熟絡的人打過招呼,章艾看見丁思妍在一邊向她招手,於是,她拉著吳茵茹走了過去。丁思妍似乎很熱,保養得很好的胖臉上紅彤彤的,她拉過身邊一個跟她年紀差不多、穿著很隨便的女人對章艾說:“這是林導。” 章艾俯下身子禮貌地跟那姓林的女人握握手,招呼道:“久仰,久仰。”實際上,她並不記得這人是誰。 “林盛蘭。”那女人頗有點傲氣,只是用食指和中指在章艾手上輕輕地碰了一下。吳茵茹也跟她握了握手。 丁思妍抬起手腕,看了看手上的百達翡麗,對章艾和吳茵茹說:“我這裡比較忙,照顧不了林導,這樣,你倆帶林導去下面的法國餐廳等我,我一會兒就來。” 章艾知道這是有事,於是對曾柔說:“你在這邊等我,要是結束早,你就跟司機一起先走,不用等我。” “你怎麼辦?”曾柔問。章艾迴答說:“我坐吳總的車回去。” 法國餐廳所在的這棟別墅主要是利用山體裡挖出來的洞穴建成的,臨海的房間並不多,要不是晚上,能找到一個三面都能看到海的房間還真不容易。 三個人坐下,看著窗外墨色的大海,林盛蘭似乎很吃驚,拿起照相機拉開通往陽台的門,站在上面自顧自地拍起來。 吳茵茹低聲問章艾:“這個林盛蘭很有名嗎?” 章艾淡淡地說:“我很少看電視,不清楚。” 吳茵茹看著林盛蘭的背影:“看樣子很大牌嘛。” 章艾聳聳肩,攤開雙手:“誰知道呢。” 有服務員過來問:“章總,吳總,想吃點什麼?” 吳茵茹看著章艾:“今天是吃丁大姐的,一定吃好的。” 章艾也露出一絲坏笑:“對,吃窮她。”然後對服務員說,“這麼著,海鮮、蔬菜、田螺、松露、鵝肝及魚子醬,你叫經理搭配著來吧。” 服務員又問:“喝什麼酒?” 章艾看看吳茵茹,吳茵茹擺著手:“我不喝酒。” 章艾想了想,對服務員說:“這樣,來瓶拉菲,放在一邊先醒著,等會兒人來齊了再上。” 林盛蘭的手機響了,她大聲大氣地跟對方打著招呼:“哎喲,趙部長啊,你看看,好久不見,我啊,在鵬城,你要不要來啊?”接下來,幾乎就是打情罵俏,章艾和吳茵茹不知道對方是乾什麼的,但是聽得出,對方是個宣傳部部長之類的官員,而且跟林盛蘭關係還不錯。不過,他們之間的很多話過於露骨,叫吳茵茹有些臉紅。 章艾倒是比吳茵茹大方,不過林盛蘭的某些言語還是對她有刺激,章艾也是個成熟女人了,那些話裡面的含義她怎麼能聽不出來?只不過,在吳茵茹面前她還是要表現出一定的自信,不能讓吳茵茹覺得自己其實也是內心澎湃。 作為一個女商人,章艾雖然不算漂亮,也還是會遇到一些問題,比如一些年紀大一些的官員,有時候會暗示她些什麼;有些年紀差不多的商業合作夥伴,覺得把你弄上床他跟你合作才會踏實;更有一些年輕男人,為了錢,不惜拉下臉來跟你獻殷勤,如此種種。好在章艾這麼多年還算是圓滑,很多時候都能巧妙地應付過去。 不過,丁思妍經常批評她:“有什麼啊?不都是男人嗎?你就想他們是你們家徐欣然,眼睛一閉,一會兒不就過去了嗎?你又不是黃花大閨女,生意重要還是那個重要?” 丁思妍這樣說,章艾只是嘻嘻地笑,有時候她想,丁思妍可能想讓別人潛規則,只不過是沒人有興趣潛她罷了。 林盛蘭這個電話足足打了有半個小時,直到丁思妍走進來,她才戀戀不捨地放了電話。 丁思妍問章艾:“你們等我呢?怎麼不好好陪陪林導?林導可是大導演,馬上要拍《金陵風月》。” “哇,林導真厲害!”吳茵茹驚呼道。 章艾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她禁不住望了丁思妍一眼,不過,丁思妍臉上並沒有太大的表情。她這人就這樣,總是淡淡的,讓人捉摸不出她在想什麼。 服務員噼劈啪啪把剛才章艾點的菜上來了,丁思妍看看那瓶冰鎮著的拉菲對章艾道:“夠狠的。” 章艾笑嘻嘻地說:“招待林導,不能太小氣的。” 誰知,林盛蘭卻說:“我不喝酒的。” 章艾一時有點尷尬,心想:“這女人怎麼這麼說話?” 好在丁思妍沒有糾纏這個話題,她看著服務員:“打電話給宣萱經理,叫她安排個好一點的別墅給林導住。” 服務員答應一聲出去了。章艾心裡很奇怪,心裡想,剛才宣萱就在慈善晚會現場你為什麼不說?不過,她馬上就想明白了,她一定是想要林盛蘭明白這棟別墅每天要多少錢。 果然,林盛蘭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就一個人,用不著這麼奢侈吧?” 丁思妍顯得漫不經心地回答:“沒什麼,會員價,一天也就是幾萬塊錢,小意思。” 果然,此話一出,林盛蘭臉上的傲氣收斂了很多,漸漸換上了肅然起敬的表情。 丁思妍就有這個本事,不管什麼人,她都能很巧妙地征服。 大家開始吃飯,聊的也都是生意上的一些事情,林盛蘭似乎被遺忘了,而這種人一旦被遺忘,臉上就立刻會寫滿失落。 丁思妍自然是商場老手,火候拿捏是比較準確的,當她跟章艾喝了一杯以後,顯得很隨意地對林盛蘭說:“你那個《金陵風月》預算是多少了?” 林盛蘭趕緊說:“三億。”她看看丁思妍,又看看章艾和吳茵茹,馬上補充道,“要是有些場面不搭景用數字的話,兩億五就差不多。” 丁思妍面無表情地給吳茵茹叉了只蝸牛,然後把杯子放在鼻子下面靜靜地聞著,似乎是自言自語地說:“三億。” 林盛蘭似乎很緊張,問:“怎麼樣?” 丁思妍沉默了一會兒:“我知道了。我想一下,然後給你回話。” 章艾端起杯,跟丁思妍碰了一下,丁思妍的眼睛裡似乎很空洞,章艾跟她太熟悉了,知道她的目光代表著她在極力地掩藏著自己的想法。 四個人沉默了一會兒,林盛蘭忽然說:“我有點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丁思妍點點頭:“也好,我叫服務員送你過去,對了,行李還在我車上,回頭我叫司機給你送過去,你好好休息一下,有什麼需要,跟管家說就好了。” 林盛蘭走了,包房裡一時變得氣氛很微妙,三個人誰也不說話,只是默默地喝酒。就連平時很少能聽到的海上的汽笛聲也隱隱約約地聽到。 最後,還是丁思妍的一個電話打破了房間裡的沉默,丁思妍接起來說:“我知道了。”然後放下電話對章艾和吳茵茹說:“那邊散了。” 章艾“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可是,吳茵茹卻冒了一句:“丁姐,我想不通,我們出錢,程光出名,沒道理嘛。” 丁思妍淡淡地說:“沒道理就是有道理。” 章艾不想兩個人再繼續這個話題,覺得沒有什麼意義,搞不好兩個人還會有爭執,於是,趕緊轉移話題,問:“丁姐,你真要拍電視劇啊?” 丁思妍點點頭:“真的。” “三億,你有那麼多現金嗎?”章艾一聽這話有點吃驚。丁思妍的生意儘管做得比自己和吳茵茹都大,但是,要拿出三個億的現金那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我就是沒有那麼多,所以才把你倆約到一起,商量一下這件事。”丁思妍這回眼睛裡多了很多東西,眼睛瞇著看著二人。 “媽呀,這麼大數目嚇死我了!”吳茵茹做出一個鬼臉。 “能保證收回成本嗎?”章艾用手將耳邊耷拉下來的頭髮捋了一下,問。 丁思妍從包裡拿出一份資料遞給章艾:“你看看。” 章艾看了看遞給吳茵茹,吳茵茹拿起來,很認真地看起來。 章艾有點猶豫地問:“光靠賣片似乎並不能收回成本,人家現代劇和時裝劇中比較容易植入廣告,比如汽車、手機、銀行、服裝、酒類等。可是,《金陵風月》是古裝劇,這恐怕不好植入吧?” 丁思妍笑了:“咱們這個不用搞那麼多植入廣告就有賺頭。” “什麼意思?”章艾問。 丁思妍壓低聲音說:“最近,鵬城政府出台了個政策,要大力扶植文化產業發展。所以,我想利用這次拍戲的機會,向政府申請一塊地,搞一個影視基地。” 丁思妍這麼一說,章艾立刻明白了,她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於是,章艾迴答:“是個好事,你打算讓我拿多少?” 丁思妍向章艾豎起一個手指:“一億。” 章艾忍不住笑了:“你殺了我吧,我上哪裡找一億啊?一千萬還勉勉強強。” 丁思妍笑了,眼睛瞇得更細了:“我說叫你拿現金了嗎?” “不拿現金你叫我從哪裡出錢?”章艾一聳肩,撇撇嘴說。 丁思妍忽然嚴肅起來:“騰大股份新建的寫字樓你可以抵押啊!” 章艾一個勁兒地搖頭:“要是能抵押我早都想辦法抵押了,騰大現在也缺錢啊。不是手續不全嗎?” “這個我來想辦法,除了我這裡用的,你還能剩一些做生意,你看怎麼樣?”丁思妍臉色平靜地說。 “如果能這樣自然好。”章艾迴答。她的態度很誠懇,丁思妍很滿意。然後,她又看看吳茵茹:“怎麼樣?你是不是也參與一下?” 吳茵茹含糊其辭地說:“這個我得回去跟方亮商量一下才行。” 她這個回答從表面上看起來是有道理的,可是,熟悉她的丁思妍立刻就听出她是在推搪。方亮在山本只負責技術,經營管理是不參與的,什麼“商量”,分明是吳茵茹的藉口。 丁思妍有點不滿,她正想說點什麼,電話忽然響了,她看了一眼,顯得很緊張,站起身來,拿著電話走到陽台上去了。 趁此機會,章艾趕緊對吳茵茹說:“茵茹,看起來丁大姐好像不大高興啊。” 吳茵茹撇撇嘴,有點無所謂地回答:“不高興又怎麼樣?我對拍電視劇沒興趣。” “那你也最好跟丁大姐解釋一下,別弄得她不高興。”章艾叮囑著,聲音壓得很低,似乎怕陽台上的丁思妍聽見。 “我知道。”吳茵茹顯得有點不耐煩。 看著吳茵茹滿不在乎的樣子,章艾忽然隱隱約約地有點擔心,生怕吳茵茹因為這件事跟丁思妍產生什麼矛盾,讓自己夾在中間不好過。 正糾結著,丁思妍從外面走進來,對她倆說:“我有事要連夜趕到省城,你們慢慢吃,回頭我再給你們電話。”說完,匆匆地走了。 章艾迴到家裡,保姆劉嫂笑吟吟地過來開門。章艾問:“老徐在家嗎?” 劉嫂回答:“先生和幾個朋友在鑑賞室。” 章艾“嗯”了一聲,把手裡的包遞給劉嫂。然後走向鑑賞室。章艾家的房子足足有兩千多平方米,整個一樓除了廚房、會客室及章艾自己的一間不大的辦公室以外,幾乎都被徐欣然佔據了。有收藏室,有畫室,有小劇場,最重要的就是這間所謂的鑑賞室。其實就是另外一種風格的會客室。因為章艾有時候會在家裡會見一些客人,徐欣然不願意參與,他就跟他們那群文藝界的朋友在鑑賞室里活動,很多時候就在鑑賞室裡吃飯。對於徐欣然來說,鑑賞室才是自己的天地,而客廳、起居室和臥室對他只是賓館而已。 章艾走到鑑賞室的門口,差點被裡面混濁的空氣熏出來。儘管鑑賞室有三百多平方米,但是,裡面還是充滿了藍色的煙霧。章艾定睛一看,原來是徐欣然跟幾個老煙鬼在抽雪茄。這幾個人都是鵬城有名的老煙鬼,他們唯一相同的鑑賞方式就是要將一支雪茄完整地吸完,評估出雪茄各種特點,並且用所有的感官來區分:視覺的、觸覺的、嗅覺的。 章艾走進房間,跟大家打了個招呼,然後噼劈啪啪地把所有的窗子都打開,然後對徐欣然說:“你怎麼不開抽風機?” 徐欣然懶懨懨地回答:“開了,沒啥大作用。” 章艾看看房間上面的消防系統正亮著燈,頗有些不滿地說:“再抽一會兒,消防系統啟動了,這個房間非變成水簾洞不可。” 徐欣然滿不在乎地說:“那又能怎麼樣?大不了重新裝修,反正這房子裡的裝潢我也不喜歡了。” 章艾看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心裡這個氣啊,很想發作,但是又不好在客人面前失禮,於是跟那幾個人點點頭就想往外走。誰知,她剛一轉身,只聽徐欣然在後面說:“叫廚房準備點夜宵,我們幾個喝點兒。” 章艾很想說“我才不管你們呢”,但是,想到自己成功企業家的形象,還是咬咬牙,然後換上一副乖巧的笑容轉過身來,問:“是送進來還是去廚房吃?” 徐欣然“嗯”了一聲:“等下去廚房吧,反正這裡也有味道了。” 章艾乖巧地答應一聲,轉過身立刻收攏了笑容,她咬咬牙,真想罵人。騰大股份這麼多年的發展,他徐欣然管過嗎?整天就是跟這些人混,花錢,充大款,自己辛辛苦苦打拼,他就像一個大爺,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他的。 章艾和徐欣然也算是青梅竹馬,他倆從小在一個縣城長大,徐欣然的父親是縣長,章艾的父親只是個中學教師,因為父輩是同學,兩個人經常見面,自然關係比常人要近一些。再後來,兩個人畢業都分配到了省城,經人撮合,結了婚。再後來,全民下海,徐欣然的父親給了他們一百萬的啟動資金,這樣,他們的生意自然比別人做得要順一些。不久,兩個人來到鵬城,雖然離開了老家的關係,但是,畢竟有了啟動資金,這才有了後來的騰大股份。不過,自打到了鵬城以後,可能是因為徐欣然不適應這種環境,他就慢慢地淡出了騰大的生意,開始一心一意地玩藝術。章艾知道他天生沒有做生意的本事,漸漸地也就隨他去了。 近兩年章艾比較忙,也不怎麼關心徐欣然的事情。偶爾聽說他跟哪個女的有什麼曖昧,章艾也懶得問。她有一個原則,只要是每天回來能有這樣一個男人說說話,管他白天做什麼呢?反正孩子現在在國外,過兩年畢業了,回到國內讓他跟著自己學學做生意。徐欣然她是指不上了,隨他怎樣了。 章艾到了廚房,告訴廚師準備夜宵,然後回到房間洗漱,上床拿起一本企業管理方面的書來看。樓下不時傳來徐欣然他們肆無忌憚的笑聲,章艾不住地搖頭,努力讓自己集中精神,卻怎麼也集中不起來。她只好把書放下,打開電視。 也巧了,她看的一部電視劇正是林盛蘭導演的,要是平時,這種民國言情劇她是不會看的,但是,因為是林盛蘭的作品,她還是硬著頭皮看著。女主角長得文文弱弱的,胸部特平,小臉兒一片慘白,林盛蘭的審美太雷人了,章艾想。 也許是因為劇情過於拖沓冗長,章艾很快就迷迷糊糊起來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睡著了,總之,電視的聲音和樓下徐欣然他們的笑聲還能時不時地傳到她的耳邊。可是,她似乎又在做著夢,一切都在半夢半醒之間。 她正迷糊著,忽然覺得有人在脫她的睡衣,她憑感覺知道那是徐欣然,就閉著眼睛說:“別鬧。”可是,徐欣然並不住手,很快把她脫光,開始大力地動作起來了。章艾睜開眼睛錯愕地看他,卻發現徐欣然的眸子裡有著一團霧氣。看到章艾睜開眼睛,徐欣然的唇轉向章艾的頸,濕漉漉地吻過之後,突兀地咬下去,然後瞇著眼睛探究她的反應,這個無比熟悉的動作讓章艾有剎那的走神。她用熱烈的吻回應徐欣然,喉嚨裡有著渴望的聲響。她的動作誘惑了徐欣然,他的身體裡彷彿有奇異的快感,從四面八方冒出來。緣於酒精的作用,歡愛之後的徐欣然很快睡著了。暗夜裡,章艾卻有著奇異的澄明,她忽然睡不著了。她想起了曾祥亮,那個跟她什麼也沒發生過的男人。為什麼會想起他?章艾自己也想不明白。 徐欣然鼾聲正濃,他的手習慣性地放在章艾的乳房上。章艾把他的手拿下去,他又拿上來,經過幾個反复,章艾索性不管他了,他愛放哪裡就放哪裡吧。 不管咋樣,徐欣然還是跟自己做愛的,跟一年也不回家住幾次的習煥章比,他還算是好的,自己比起丁思妍,還有什麼可抱怨的?對了,剛才丁思妍匆匆地走了,什麼事情這麼急啊? 不過,她的建議還是不錯的,儘管她要佔用一部分資金,可是,能有辦法讓騰大的寫字樓這個資產盤活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況且,拍電視劇本身也是一項投資呢。可是,吳茵茹為什麼不想參與這件事?回頭得找機會跟她談談,丁思妍看起來不是很高興啊。 她就這麼胡思亂想著,居然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在夢裡,她似乎走進了一個桃花林,有人追她,又像是曾祥亮,又像是另外一個人,到底是誰呢?她匆匆地跑著,幾乎無法呼吸。 一大早,章艾正像以往一樣在起居室裡化妝。這是她這麼多年養成的習慣,一定要以一個完美的形象示人,無論是面對徐欣然還是公司的普通員工,她絕對不允許自己以一個邋遢女人的形像出現在其他人的面前。不管怎麼累,她都會將自己收拾得清清爽爽。 就在她在唇上畫下最後一筆的時候,徐欣然忽然在外面喊:“電話!”章艾迴了一聲:“你給我拿進來。” 不久,徐欣然身上一絲不掛地拿著手機走進來,沒好氣地說:“是丁思妍,一大早就打電話,煩人。” 章艾看著徐欣然已經開始發福的肚子,皺皺眉頭:“你穿上睡衣好不好?別讓別人看見。” 誰知道,徐欣然卻滿不在乎,走到沙發前坐下:“看見更好。” 章艾也懶得跟他爭辯什麼,接起電話,丁思妍問:“你上午有什麼事沒有?”章艾說:“我還不知道,等下我要看曾柔的安排。” 章艾說的是實話,她的時間真的不是自己能定下來的,一切都要圍繞著生意來安排。 丁思妍說:“是這樣,我在省城趕不回去,中午的時候,市委宣傳部部長劉子輝要跟林導吃飯,你去幫我陪一陪。” 章艾迴答:“劉部長?我跟他不熟啊。” 誰知道,在沙發上正在泡茶的徐欣然在一旁接上話茬:“劉部長,我熟。” 丁思妍聽到了徐欣然的話,於是就說:“就這麼定了,你無論如何要抽出點時間幫我陪陪劉部長,叫你家老徐也去陪著。”說完,放了電話。 章艾扭過頭,看著徐欣然,有些不滿地說:“誰叫你那麼多嘴,看看,這中午要陪人家吃飯,這不沒事兒找事兒嗎?” 徐欣然笑嘻嘻地回答:“跟劉部長吃飯不是好事嗎?” 章艾皺著眉頭道:“我一個做企業的,跟宣傳部部長打什麼交道?趕緊把衣服穿上,像什麼話?” 徐欣然笑嘻嘻地瞟了章艾一眼:“我是自然主義者。” 劉子輝並不是章艾想像得那麼官樣十足,相反,他是一個衣著精緻、說話風趣的男人,年紀也不大,最多四十七八歲,皮膚很好,看得出是一個很會生活的人。他一見到章艾就馬上停止跟林盛蘭說話,迎了上來熱烈地跟章艾握手,嘴裡說:“哎呀,早就久仰章總是一個有能力有魅力的女強人,今天一看,果然是名不虛傳!”劉子輝的手雖然軟,但是,很有力度。有人說,從一個男人的手上你就能體會到這個男人的性格,章艾馬上就能感受到,這是一個充滿活力的人。 “劉部長過獎了,章艾就是個生意人,沒什麼值得領導表揚的。”章艾客氣道。 劉子輝放開章艾的手,拉住徐欣然:“老徐啊,你是咱們市裡的文化名人,你之所以有今天這樣的成就,是跟章總默默的支持分不開的。” “那是那是,我對於騰大那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但是騰大對我那是用處大大的。”徐欣然看起來跟劉子輝關係很熟絡,說話大咧咧的。 “聽說你最近收藏了不少奇石?哪天是不是把你的寶貝給我看看?”劉子輝拉著徐欣然坐下,然後用手指了指沙發,示意章艾也坐下。章艾坐在林盛蘭旁邊,林盛蘭微微地跟她點點頭,低頭玩著手裡的手機。 徐欣然呵呵地笑著:“我剛開始收藏,劉部長要是有時間,哪天去我家裡看看我那些東西?” “好啊,好啊,聽說你家有個莊園,奧地利風格的?”劉子輝滿臉笑容,爽快地說。 徐欣然趕緊擺手:“咳,都是大家瞎傳,不過是房子周圍有點空地罷了。” 一聽到莊園,林盛蘭忽然有了興趣,她問章艾:“你的房子很大嗎?” 章艾低調地回答:“一般了,兩千多平方米。” “哇!”林盛蘭驚呼起來,然後對劉子輝道,“劉部長,你聽聽,兩千多平方米,還不算大,趕上皇宮了!” 劉子輝笑著道:“要不說怎麼叫新興的資產階級呢?咱們老百姓那是望塵莫及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章艾覺得這話不大對勁,就馬上解釋:“劉部長,我們可是社會主義的好公民啊,怎麼能說我們是新興資產階級呢?” 劉子輝愣了一下,馬上笑道:“開玩笑,開玩笑。” 徐欣然趕緊打圓場,問站在一旁的俱樂部會員部經理宣萱:“宣萱美女,給我們準備了什麼好吃的?” 宣萱今天穿著一套灰色的職業套裝,做工考究,配白色襯衫,畫著淡妝,顯得十分優雅,聽徐欣然這樣問,她微笑著回答:“早上丁總打電話來,說中午都是貴客,所以,今天是純正法國菜。有卡芒貝爾軟奶酪、生蠔、蘋果倒塔、卡恩式燒牛雜、烤羊排、海鮮盤、烤鮭魚淋奶油白醬汁。” 章艾心裡想,昨晚就是法國菜,怎麼中午還是法國菜啊?但是,她看劉子輝興致勃勃地聽著,明白了,原來這是為劉子輝點的。請客就是這樣,一定要客人滿意,尤其是讓劉子輝這樣的官員滿意。 今天丁思妍安排的這個包房不是靠海的,卻佈置得富麗堂皇。房間裡擺放的據說都是16世紀路易十四時期的豪華家具。牆上的名畫是真正的珍品,絕不是裝點門面的一般藝術掛畫。 湯是鮮美的海鮮湯,酒有兩種,白葡萄酒和紅葡萄酒。法國人吃飯講究紅肉配紅酒,白肉配白酒。所以,要有兩種酒。 劉子輝說話很幽默,妙趣橫生,說了很多官場上的趣聞,但是沒有確指任何一個人,大家感到很開心。章艾看得出來,劉子輝和林盛蘭很熟,而且有很多朋友也是交叉的,做宣傳部部長的跟這些人打交道也是正常的。偶爾,劉子輝也跟徐欣然聊幾句鵬城文化界的某個人,但是,更多的時候還是在跟林盛蘭聊。 聊著聊著就聊到了《金陵風月》的拍攝問題,林盛蘭告訴劉子輝,要想把這個戲拍好,必須要搭實景,如果是用數字特效,效果一定不會很好。劉子輝聽完了只是點點頭,“嗯”了一聲。 又喝了一會兒酒,劉子輝忽然問章艾:“你覺得林導所說的三億投資夠嗎?” 話雖然不多,章艾一下子就听出來這話裡有話,聯想起丁思妍曾經說過要圈塊地做影視基地,於是,她謹慎地回答:“應該很緊張,丁總有個想法,由富有集團牽頭搞一個地方建一個影視基地,以《金陵風月》為主題,一來能將《金陵風月》的拍攝推上一個新的高度,二來也能為鵬城的文化產業增加一個亮點。” “哦,想法不錯,細說說。”劉子輝眼睛微微瞇起來,凝視著章艾。 章艾不知道他想听什麼,一個念頭在心裡迴旋了一圈兒,她淡淡地笑了一下:“這個嘛,還是等丁總跟你匯報吧,我只是一個小的投資者,總體還是由丁總把握的。”這話很巧妙,既抬舉了丁思妍,又把這個球輕輕地踢給了劉子輝。 劉子輝呵呵地笑起來:“好啊,哪天找個機會,我要專門聽聽丁總的想法。”然後,他看看徐欣然:“老徐啊,都說你是鵬城的文化名人,我看啊,你家裡還有個文化名人啊!” 章艾趕緊說:“都是受老徐的熏陶。” 徐欣然聽著似乎很受用,端起杯,跟劉子輝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吃完飯,劉子輝並沒有走的意思,說是還要跟林盛蘭聊聊,章艾跟徐欣然識趣地告別。去地下停車場取車的時候,徐欣然忽然問章艾:“劉部長不會跟林盛蘭有那種關係吧?” 章艾瞪了徐欣然一眼:“領導的私生活是你這等草民可以隨便評論的嗎?” 不過,她坐在車上,在跟丁思妍匯報中午吃飯的過程時,丁思妍說她跟林盛蘭是通過劉子輝認識的時候,章艾心裡還真是一動:也許,徐欣然的直覺是對的。可是,她轉念一想,他倆有沒有什麼事關自己什麼事呢?於是,在心裡嘲笑了一下自己的八卦心理。 沒有幾天,丁思妍不知道通過什麼渠道,居然真的把騰大股份的寫字樓抵押給銀行貸了2.2億,這讓章艾真的對丁思妍有了新的認識,難怪她生意做得比自己大,關鍵是關係比自己硬。 不過,一直在跟進這件事的曾柔告訴章艾,這次抵押貸款之所以能夠成功,主要還是因為政府提供了擔保。這更讓章艾心里納悶了,關於政府擔保的事情她曾無數次去尋求過幫助,根本沒有人肯幫助騰大,區委書記張夢閣甚至當著她面嘆息道,現在銀行只認手續不認擔保,他也無能為力。怎麼才過了這麼幾天,一切又都行了? 不過,吳茵茹終於沒有參與《金陵風月》的事情。吳茵茹給出的理由是自己的山本控股資金緊張,不過丁思妍卻帶著不屑的口吻對章艾說:“她就是小家子氣,爛泥糊不上牆。” 章艾知道,丁思妍這是對吳茵茹有想法了,幾次有活動,她都有意地提出叫吳茵茹參加,丁思妍都說算了,有一次甚至說:“叫她幹嗎?叫她出來就浪費錢,還是讓她留著那些錢跟方亮過小日子吧。” 看來,丁思妍是真生吳茵茹的氣了,章艾心裡有點不大好受,畢竟三個人好了這麼長時間,不能因為這一件小事就弄得大家心裡總是別彆扭扭的。所以,她還是想方設法地想讓兩個人能夠有機會見見面,好好談談。人就是這樣,一見面,有些想法自然就不是什麼想法了。 這天正好趕上習煥章打電話來,說是林盛蘭的《金陵風月》海選鵬程賽區今天決賽,希望章艾能去。章艾問了一下曾柔,正好晚上沒有什麼重要的商務活動,只有一個雜誌的採訪。於是,章艾說:“你把那個雜誌的事情推了。” 曾柔點點頭出去了,章艾打電話給吳茵茹,叫她晚一點趕到電視台,說有活動。她沒說什麼活動,因為她知道吳茵茹的性格,要是說了什麼活動她還真不一定肯來。 丁思妍是一定會來的,決賽以後,評委和選手,以及丁思妍約的一些領導和企業家會有一個酒會,這是個讓她們二人和好的機會。 章艾想了想,又叫曾柔進來,讓她一定要吳茵茹安排到評委席後面和丁思妍自己的座位相鄰的地方,這樣在鏡頭面前,她就不好意思起身離開了。這樣,經過比賽期間的簡單溝通,再加上酒會,章艾相信兩個人會盡釋前嫌的。 想了想,她又囑咐曾柔,到了電視台,一定要在門口兒等著吳茵茹,一定要把她親自送到座位上。曾柔笑了,對章艾說:“章總,你可真夠費心的。” 章艾搖搖頭,嘆口氣道:“兩人都是小孩子性格,我得哄哄她們啊。”曾柔會意地笑了。 果然,晚上當曾柔把吳茵茹帶到丁思妍和章艾身邊的時候,吳茵茹明顯地有點不自在,臉上的表情有點僵硬,衝著丁思妍點點頭:“丁大姐好。” 丁思妍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來啦。”然後,就自顧自地跟身邊的劉子輝說話。 吳茵茹有點不好意思,有點可憐巴巴地看著章艾,章艾表情輕鬆地說:“今天是決賽,喜歡誰跟丁大姐說啊!”然後,捅了一下丁思妍,笑瞇瞇地對她說:“丁大姐,吳茵茹要喜歡誰,你可要跟評委暗示一下啊。” 丁思妍臉上帶著一點陰陰的笑容,半開玩笑地說:“有兩個男選手不錯,你提提建議吧。” 吳茵茹自然聽出來丁思妍是在調侃她,於是馬上譏諷道:“男孩子的選擇權還是留給大姐吧,大姐對男孩子有發言權。” 這明顯是在暗喻丁思妍平時會找男孩子,丁思妍焉能聽不出來?但是,她似乎並不想跟吳茵茹爭執,主動放低身段:“既然你放棄這個機會,我要是看上哪個,你別嫉妒啊。” 吳茵茹臉上的笑容也柔和起來:“行,你看好哪個,我幫你參謀。” 章艾插了一句:“我就怕你倆打起來,都這麼言不由衷。” 吳茵茹似乎很委屈,看看丁思妍:“大姐,你看看章姐!” 丁思妍似笑不笑地說:“戳到你軟肋了吧?” 章艾伸出手,跟丁思妍拍了一下掌:“耶!”兩個人歡快地叫道。 吳茵茹忽然臉色變得通紅,像個小女孩一樣撅起嘴:“你倆欺負人,不理你們了!” 丁思妍從章艾旁邊探過身子,狡猾地看著吳茵茹:“就欺負你了,怎麼著吧?” 吳茵茹伸手要打丁思妍,丁思妍雖然很胖,還是靈活地躲開了。 吳茵茹的手打在了章艾的身上,雖然有些痛,但是,她的心裡還是美滋滋的,這樣看來,丁思妍跟吳茵茹之間的那點齷齪應該是消融了。 決賽結束後,丁思妍在五洲賓館舉行了一個盛大的酒會,招待方方面面的人,由於來賓比較多,於是,丁思妍就把吳茵茹帶在身邊,叫她幫著自己擋酒。而章艾,因為跟劉子輝比較熟,所以,丁思妍特地交代章艾要照顧好劉子輝。 劉子輝今天穿著一身質量非常好的西裝,章艾不知道那是什麼牌子,但是,憑著她這麼多年對品牌的了解,覺得那應該是歐洲的牌子。這套西裝的價格肯定不菲,至少在幾十萬。章艾特地註意了一下劉子輝的襯衫,袖口露出的是純金的袖扣,上邊雕刻著花體的L,那是劉子輝的姓氏縮寫。章艾明白了,這肯定是在英國訂做的。不過,章艾一直沒看見劉子輝用什麼皮包,稍微一想也就想明白了,劉子輝的皮包自然有人幫著提,他怎麼能自己拿著呢? 劉子輝今天並沒怎麼跟林盛蘭在一起談話,林盛蘭周圍一直圍著一些漂亮的女選手,作為市領導,劉子輝自然要跟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領導喜歡新聞,但絕對不喜歡緋聞。 劉子輝跟徐欣然聊了一會兒,轉過頭來看著章艾,臉上帶著一絲關切的笑容,問:“章總,最近還忙嗎?” 章艾淡淡地回答:“做生意,就是那樣。整天都是雜事。” 劉子輝抬頭望瞭望正在人群中不斷敬酒的丁思妍,忽然說:“關於丁總想做一個影視基地的事情市裡已經基本同意了,只是,鵬城情況特殊,不能滿足那麼大的用地需求。” 章艾不知道他忽然提到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按理說,這話他應該跟丁思妍說才對啊?章艾腦子裡的CPU迅速地運算了一番,微笑著回答:“能做成這樣,丁大姐已經是很感謝劉部長了。” 劉子輝顯然對章艾的回答感到滿意,他很客氣地說:“不客氣,富有集團和騰大股份能為鵬城的文化事業做這麼大的一個項目,我們理所當然要支持嘛。” 章艾從旁邊經過的一個服務員手裡的托盤裡拿了兩杯香檳,遞了一杯給劉子輝,露出一個尊敬的表情:“劉部長,今天丁大姐忙,我代表她敬你一杯。” 劉子輝笑呵呵地搖著頭:“不不不,應該是我來敬章總才是,感謝你對鵬程文化事業所作出的卓越貢獻。”然後,他轉過頭,對一直站在身邊的徐欣然說,“我同時也要敬老徐,感謝你對鵬城文化的普及所做的艱苦工作。” 徐欣然立刻滿臉笑容地跑步趕上正要離開的服務員,拿了一杯軒尼詩,回來放低身子跟劉子輝碰了一杯,臉上堆滿笑容,似乎臉上的肌肉都不夠用了一樣:“劉部長對我們的鼓勵,我們夫妻會牢牢地記住的,我們一定以更大的努力投入到鵬城的文化工作中,不辜負劉部長的期望。” 章艾對徐欣然這樣的行為很不滿,但是表情上又不能體現出來,她只好作出一副高興的樣子跟劉子輝乾了杯。 劉子輝把杯子交給又走過來的服務員,看著徐欣然說:“一直想看看你那些寶貝,什麼時候給我個機會開開眼啊?” 徐欣然眼睛馬上放出一道賊光,臉上立刻綻放出一朵燦爛的花兒:“劉部長什麼時候有時間,我跟章艾隨時歡迎。” 劉子輝看看章艾,又轉向徐欣然,風趣地說:“你別這麼快就答應,你家領導還沒答應呢!” 章艾雖然心裡不痛快,還是笑容可掬地說:“瞧劉部長說的,我們家老徐是一把手,決定權都在他那裡,人家說什麼我就照辦,我是打工的。” 劉子輝呵呵地笑起來:“既然是這樣,明天正好是星期天,我去叨擾一番章總和老徐怎麼樣?” “好啊好啊!”徐欣然興奮極了。 章艾心裡感到有點憋屈,正好看見有個熟人在跟她打招呼,她就對劉子輝笑笑:“那好啊,明天我們就恭候大駕光臨嘍。”然後,向那個熟人走去,她邊走邊呼出胸膛中的那口濁氣,要是再跟劉子輝說一會兒話,徐欣然就能把她氣死。 剛跟兩個在人大認識的朋友聊了兩句,吳茵茹就眼圈紅紅地走了過來,見到章艾就說:“章姐,你去替替我,我喝多了,不能再喝了。” 章艾趕緊拉她到一邊坐下,埋怨道:“你怎麼這麼實在?” 吳茵茹搖著頭,似乎像嘆息一樣拉長聲音:“我不是覺得有點對不起丁姐嘛,就幫她喝,誰知道,這些人都跟我喝。” 章艾知道,她是真的有點喝多了,於是就四處張望,正好看見曾柔正跟丁思妍的秘書龔駿說話,就向她招招手。曾柔穿了一件漂亮的套裝,一路小跑過來,問:“章總,有事啊?” 章艾手扶著吳茵茹:“你去跟丁總說一下,吳總有點喝多了,我們送她回去。” 吳茵茹大聲地說:“沒事,我還能喝!” 人要是真喝多了,那一定是說自己還能喝,吳茵茹這個狀態是真的多了。 少頃,曾柔回來對章艾說:“丁總不讓你走,她說已經在這裡開了不少房間,叫我送吳總去休息,讓你陪著她。” 章艾有點為難,思忖了片刻:“這樣吧,我們一起送吳總上去,等下我再下來。你留在上面照看吳總好嗎?”曾柔點點頭。 兩個人招呼龔駿把吳茵茹送到房間,讓吳茵茹喝了點茶,章艾關心地問:“你怎麼樣?” 吳茵茹臉色緋紅,卻咬緊牙關不說話,而此時章艾的電話又不住地響,正是丁思妍,於是,她對曾柔說:“你照顧好吳總,我跟龔秘書下去。” 章艾迴到大廳裡,丁思妍把她拉到一群男人面前:“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美女妹妹,章總。”根本沒問吳茵茹怎麼樣了。 這些人章艾大多數不熟,但是,聽他們的口氣,似乎都是省裡的各部門頭頭兒,章艾心裡很奇怪,這個場合,丁思妍叫這些人來幹什麼?但是,這個念頭只是一瞬,她馬上就被那些人的酒杯所湮滅了。 雖然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但是,他們對女人的慾望卻毫不掩飾。章艾很奇怪,林盛蘭那邊有很多選手,他們為什麼不去喝酒,單單跟自己這個半老徐娘喝?況且,她還注意到,那些人都似乎有意無意地避免走到林盛蘭那邊去,這是為什麼? 饒是她酒量不小,喝了一陣子以後也覺得有點酒力不支了。章艾四周看看,發現丁思妍正跟劉子輝在角落裡低聲說些什麼,而徐欣然則是被幾個女孩子圍著,他似乎在跟她們繪聲繪色地講什麼,那幾個女孩子眼里分明透露出崇拜的目光。章艾心裡暗自好笑,這個徐欣然一會兒不在她身邊就原形畢露了。不過,她不想過去,在大庭廣眾之下,自己過去無論說什麼,徐欣然都會感到尷尬的,有話回家再說也不晚。 不過令她有點不解的是,在電視台還看見的習煥章此時卻連影子都不見了。她正琢磨著,丁思妍走了過來,看樣子她也沒少喝,臉色有些發白,這跟吳茵茹正好相反。章艾問:“老習呢?” 丁思妍一臉不屑:“還用問,肯定回家陪他的心肝寶貝去了。”章艾不知道丁思妍口裡的心肝寶貝是指習煥章的二奶還是兒子,總之,她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多事,幹嗎要提習煥章呢? 章艾正懊悔著,忽然丁思妍問她:“劉部長明天要到你家裡去?” 章艾“嗯”了一聲,解釋道:“剛才他跟老徐提出來的,你正忙著,沒來得及跟你說。” 丁思妍四周看了一下低聲說:“要是那樣的話,你要特邀一個嘉賓,明白嗎?” “特邀嘉賓?”章艾有點不解地問。丁思妍伏在她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章艾有些驚訝,但是,馬上就說,“我不認識他啊!” 丁思妍低聲地說:“這個你就不要管了,我來安排。” 章艾把手按到前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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