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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生死博弈 张启元 5512 2018-03-20
作為一個有姿色、有知識、有抱負女人,黎穎覺得這輩子實在太冤。論才幹,她在同班同學中算是驕驕者,系學生黨支部副書記,專業成績也是班里數得上的前幾名。論長相,她雖算不上校花,也是男同學眼球集焦點之一。要論家庭背景,她是將軍的女兒,在京城雖說將軍多如牛毛,但在她的同學中,她是為數不多的高乾子女。同班同學中,從政者,有的已經官至副局級。經商者,個人資產以達八位數。無論如何,黎穎的境遇都不應當是現在這樣。她應當有一個更大施展才能的舞台,有一個溫馨的家,有一個她充滿幻想、馳騁情感的浪漫園地,有一個死心塌地專心致志愛他的丈夫。 現實粉碎了她玫瑰色的夢。 女人哪女人,主宰自己的不是命運,而是一念之差的婚姻。正是“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

婚後不久她就後悔,很長一段時間裡,她都不明白自己是哪根神經出了毛病,怎麼會鬼使神差地同柳王明那樣猥褻的人,一起步入了婚姻這樣高尚的殿堂? 她算什麼,她是個道具,是他的附屬物。她為他擔驚受怕,她是他的擋風牆,在她這堵牆下,他可以放縱自己的感情,他可以毫無顧忌。她是這個家不花錢的保姆。她環視這個家,這套複式結構住房,裝飾得富麗堂皇,可她總覺得空空蕩盪,冰涼冰涼。自從兒子去了德國之後,她在這裡找不到任何興奮點。她怕他在家,那些攀附權勢的小人,就像蒼蠅逐臭,一撥接一撥:套近乎的,談工作的,要項目的,想調動工作的,伸手要官的,想當兵的,退伍安置的——,沒完沒了。這時的她,成了茶店跑堂的小姐,陪笑,倒茶,讓座。不搞到深更半夜,決不散場。他不在家,她就像從人山人海的鬧市,突然來到一座空曠的廟宇,連喘口氣都能聽到回音。

她曾經提出要雇一個保姆,可柳王明先是以家裡來往人多,人情往來也多,讓個外人都看在眼裡不方便,很難找到合適的人。後來乾脆就說,你沒見過保姆趕走主人成為女主人的?這話倒真嚇著了她。柳王明的德性,她最清楚。要是在家裡鬧出笑話來,她就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她慶幸自己覺悟得早,老天還算公平,把她該有的一份愛送到她面前。填補了她心中垮塌的一角。 這時,她想到他。 他在幹什麼?他老婆在家嗎? 她拿起了座機電話,又放下了。田文革曾經告訴柳王明,查一個人的社會聯繫,最好的辦法是看你家裡打出的電話。這使她背脊滾過一絲涼意。所以,她同張力維聯繫,不敢用家裡的電話。 她從包裡拿出手機,撥通了那個常常讓她心跳的電話。

“嘟—嘟——”接通信號響了兩聲,她立即按了“拒聽”鍵,然後把手機緊攥在手中。他看到了她的電話,只要方便,他總會立即給她回話的。不過三分鐘,手機唱出了悠揚的歌聲:《遲來的愛》。黎穎立即接通電話。 “力維嗎,你在哪兒?幹嘛呀?”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穎姐,我一個人在家呀,你在幹嘛?” “我也一個人在這屋子裡,我想你,知道嗎?” “他今晚回不了市裡,你知道嗎?” “力維,知道他不回來,你幹嘛不來看看姐呀!” “我何曾不想,你的身影時時刻刻在我眼前晃動,在夢裡出現。穎姐,我真不知道怎麼辦。”張力維聽到電話的那頭有抽泣聲。 “力維,她去哪了?” “單位組織勞模去承德避暑,半個月後才回。我現在去你那行嗎?”

黎穎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八點多了。 “這麼晚,你方便嗎?” “怎麼不方便,我打個車,四十分鐘就到了,你等著我。不過,你得洗乾淨點哦。” “憨包。”她一再叮囑,路上要慢點,注意安全。 張力維幾句話,撩得她全身燥熱,一臉緋紅。似乎感受到張力維的舌尖已經貼著她那兒輕輕的捲動,下身開始有潮濕的感覺。她的心頭一下子云開日出,步子也輕鬆起來。她首先跑到樓上自己臥室。他不在家時,她常常在這裡休息。她走到床頭,伸手在掛著她和兒子照片的鏡框後拿出一把鑰匙。這是她藏著的秘密。 柳王明的住房是市城建局公寓樓。說是公寓樓,又只有三戶。它是貼在公寓樓主體建築最東頭一個獨立單元,底層是地下室,一樓是柳王明的司機老余,往上是兩戶躍層。柳王明和黎穎的家在二三躍層。再往上,是城建局一位退下來的老局長,擔任過市政協副主席,子女都不在身邊,家裡就老兩口,一個小保姆。兩戶相鄰是柳王明認真挑選過的。司機跟他多年,從外省來新陽,自然是貼心的。樓上的老局長,住到這裡是緣分,他對柳王明感恩戴德。老局長對自己要求很嚴,當了近十年城建局長,蓋了無數的房子,自己一直住在一套六十多平米舊房裡。他擔任城建局長的時候,城市居民人均住房面積不到十平米,自己住得太寬敞,不好做工作。無論是市民,還是單位職工找他解決住房,都說不出太硬的話。

“大家都很困難,再克服一段,慢慢就會好的。你看我不也這樣嗎。” 到近人情,跟你鞍前馬後的侍候著,風風雨雨快兩年了,他長這麼大都退下來後,老局長的住房一直沒能解決。他心裡有些不平衡:全市七十多個地級以上的干部,無論老的少的,無論資歷深的淺的,住房在一百平米以下的找不到第二家。他多次找市委、市政府領導,一直沒能解決。柳王明來後,他找到了柳王明,正好市政府辦公室也在考慮柳王明的住房,而城建局正準備蓋房。但因為老局長關係在市政協,兩家扯皮,都不想解決他的住房。柳王明接待了老局長後,聽完他激動的匯報,當著他的面,大罵兩個單位沒有良心。 “他媽的,這幫人!一群白眼狼。自己住那麼好的房子,睡得著嗎?一個為大家蓋了幾十年住房的老局長,住在七十年代的破房子裡。你放心,就是我沒住的,也得先給你解決。”柳王明把城建局長找來,並批給城建局一百一十萬,解決三套住房。這樣,柳王明撥專款給自己和司機蓋房子,就變成了解決老幹部住房了。

柳王明這次一邊罵娘,一邊批條子。還真靈,社會效果非常好。從老局長嘴里傳出,剛到新陽的柳王明,在不熟悉的老百姓心目中,是一個正義、果敢、能為老百姓解決問題的好領導。而且在一片正義的輿論中,“合情合理”安排好了自己的住房。 有了這一百一十萬,市城建局藉機會把自己的院子收拾得漂漂亮亮,擴大了綠地,造出了假山,小橋流水。還趁機蓋了一棟小招待所。並特別裝修了三間檔次高的房間,一個套間,兩個標準間。局長徐向東特別跑到黎穎辦公室,把鑰匙交給她。 “你家裡來的客人多,就不要到外面住了。我們幫不了市長什麼,就解決點後顧之憂吧。” “這不好吧?”黎穎推讓著。 “嗨,這有什麼不好。房子又不是送給你的,市長今後高升了,你再還給單位就是了。”

接待家裡來客,是黎穎的任務。她沒把這事告訴過柳王明。家裡來了要住的客人,她就往那里安排。這裡也成了黎穎情感走私的園地。她第一次忐忑不安地接受了張力維的熱吻,又“砰砰”心跳地同他上床,又平生第一次體會到做女人的幸福。也從那一晚起,她更加痛恨柳王明奪走她的青春,奪走了她作為一個女人的幸福。她內心沒有絲毫的愧疚,有的是報復柳王明移情別戀的快感。 黎穎立即開始準備,同心愛的人見面。今天特別熱,白天氣溫達到了四十一度,屋裡顯得很悶。她把空調設定在二十五度,並打開衛生間的門,降低裡面的溫度。她要洗澡,淡淡地化個“晚妝”。她打開衣櫃,找出那件絲織粉紅色的睡衣。張力維曾誇她穿這件睡衣特別好看、性感,特撩人。找好了洗換衣服,來到洗漱間,擰開水龍頭沖澡,洗得特別認真,不時側著頭對著鏡子照照,特別選用了他喜歡聞的沐浴露,輕輕地摟搓兩個乳頭、乳溝,他喜歡舔吻她的部位,還有張力維說'洗乾淨點'的地方。沖洗完後,對著鏡子,吹乾頭髮。雙手摀著兩個乳房,左十圈、右十圈地揉搓。這是她每次洗澡必做的鍛煉項目。美容師告訴她,女人過了四十,要注意乳房保健,否則容易塌陷。黎穎感到,自己的身體,最值得驕傲的地方也是這對乳房。它挺拔,彈性特好。完全看不出已經是四十多歲的女人,張力維握著它常常看得發呆。她曾經面對兒子哭得漲紅的小臉,埋怨自己怎麼長著這樣一對徒有其名的肉團,為自己不能用乳汁餵養兒子而痛苦得暗暗流淚,現在她又為保護了乳房的魅力而慶幸。站在鏡前,再次審視自己的胴體,有些得意。瓜子臉上,五官佈置的很得體。張力維常誇她像蔣雯麗。膨鬆的短髮洗過後有些發亮。雖然有些發福,但身材還算苗條,臀部渾圓,魅力依然。她貼著鏡子,摸了淡淡的唇膏,又在身上噴了些香水。收拾妥當,快步來到離家不過百米之遙的局招待所,打開空調讓室內溫度盡快降下來,不能讓張力維感到她光滑的肌膚有一絲汗味。然後換上睡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等著張力維到來。

手機響了,她趕忙接通,是他的電話。 “穎姐,你開門,我到了樓下。” “好,我來了。” 黎穎“砰砰”心跳地打開門鎖,只是稍稍推出一點點。從外面看不出門是開的。 張力維每次來都非常小心,都事先打電話讓她把門開開,免得敲門時讓前後左右聽見。 門開了,一股熱氣伴隨著她熟悉的男人味捲進來。旋即,一雙粗壯的胳膊把她從地上捲起,又從客廳裡刮到臥室的大床上,把她緊緊壓在身下,讓她有些喘不過氣,兩個乳房和下面都讓他頂得很緊。熱得灼人的舌尖已經強勁有力地犁開了黎穎的雙唇,黎穎的雙手也緊緊地拴住了張力維,一陣狂吻。 “想死我了,穎姐。”張力維說。 “快去把門鎖好,光顧著高興。”張力維看得出,黎穎眼里水汪汪的。

張力維趕忙起身,把門鎖好,插上防盜閂。轉身時,她已經坐在客廳里沙發上,張力維也貼著她坐過來。黎穎雙手捧著力維的後腦,端詳著他,目光在他臉上每一個地方掃過。然後騰出一隻手,撫摸著他的雙頰,又伸開五指,攏進他柔軟烏黑的短髮。 “親愛的,去洗洗,哦。都準備好了。”黎穎說。 “好,你先上床,等著我。” “認真點喏。” 張力維點頭一笑,轉身就進了衛生間。一陣嘩嘩水聲開始了,黎穎返身來到臥室。裡面簡潔高雅,一張寬大的雙人床,上面潔白的被套,潔白的床單,潔白的枕套。床頭櫃上的花瓶插了一枝康乃馨。厚厚的紫色平絨窗簾,把外面世界嘈雜聲過濾得乾乾淨淨,把屋裡偷情的甜蜜捂得嚴嚴實實。猩紅的地毯,紫紅的窗簾,使人興奮,這裡的每一次經歷都讓她難忘,每一次來到這裡,她都幸福伴著不安,激動不已。

她正準備解開睡衣上床,一閃念,又停下了,和衣斜躺在床上,要讓張力維幫她脫去一件件衣服。由他把她的侗體從衣物包裹中剝脫出來,是兩個人心跳加快的時刻,也是他們性愛的“序曲”。 衛生間嘩嘩的水聲已經停了,不一會,張力維一絲不掛地從裡面蹦出來,走到床前。臉上掛著笑,眼裡冒著燃燒的慾火。 “東西”已經豎得老高,上下跳動,她一把握住它。 “來,力維,我要你幫我脫。” 他把她扶坐起來,“那東西”正好直對著她嘴邊。張力維幫她脫下睡衣,黑色的乳罩,蛋黃色彈力三角褲,把她身上幾個“關鍵點”包得緊緊的,撩得他心在狂跳,三下兩下解除了她的“武裝”。黎穎也控制不住慾火的衝動,握著硬邦邦的東西就往口裡塞。張力維使勁抱住她的頭,使她緊貼自己的小腹,一手在她背上不停地撫摸。一會,她停止了吸允,仰著通紅的臉問他,“親愛的,今晚你打算怎樣折騰我?” “今晚要你折騰我,要不然就不公平。” “我不會。” “你會的,要有信心,你先躺下。” 黎穎躺下後,張力維倒著躺下。扒開她的兩腿。 她感到他熱哄哄的嘴,舌尖直往體內,並不斷攪動。 “唉—喲,唉—”她在床上扭動著身子,嘴裡發出含混不清的呻吟。一會,體內深處一股熱流在外湧,她無法控制自己,不停地呻吟。她真是不敢想像,他的那個舌頭是哪來那麼大的力量,她覺得身上所有神經,都有一根線牽在他的舌尖上。這時,他爬起來,又在她臉上一陣狂吻,額、眼、鼻、耳墜,無一處遺漏,再把她硬硬的乳頭含在嘴裡猛吸,她閉著眼,身體在抽搐著。 “來,穎姐,你來吧。” 她微瞇著雙眼,機械地按照他的擺佈,氣喘吁籲地上下折騰,感覺自身在空中飄浮起來,一種極度的或痛苦或快樂感扭曲了黎穎那張臉。 “唉唉,不行,力維,我受不了。” “親愛的,再堅持一下。” “真的不行,我不行了,啊,啊,力維——” 他翻身壓到她的身上,她又一次閉上眼睛,眉頭皺起一個疙瘩,嘴裡不停地呻吟,他盡最大的力氣在她體內攪動,一會兒,山崩地裂,她感覺他的身子突然不動了,激流開始在她體內噴發,漫流到全身。 她腦子裡一片空白,身子一會兒像一片羽毛,飛上了天空,一會兒像隨著小魚在水中游動。一會兒又感覺是誰把自己的五臟六肺全掏空了。兩個人嘴對著嘴,貪婪地吸允。沉浸在極度的興奮中,很長時間沒有說話。 “力維,你小小年紀,幹這事經驗豐富。真看不出,告訴我,哪裡學來的。” “這種事無師自通,還用得著學麼。” “我真想像不出你有這麼多名堂,簡直把我搞得筋疲力盡。” 他從她身上下來,黎穎幫他揩乾淨下身,又扯出潔白的枕巾幫他擦乾淨身上的汗水。把胳膊伸過去,枕住他的脖子,他躺在她懷裡,手掌還緊緊扣在她兩腿之間。 “性生活是人類生活很重要的一部分,它也是一門科學。中國是個封建殘餘意識很濃的國家,扼殺了人本該追求的性要求。會生活的人一定會做愛。” 黎穎像一個小學生一樣聽得很認真。 “記的我們的第一次嗎。” “那是我這輩子不會忘記的。”黎穎說。 “不瞞你說,你那次給我的感覺是四個字。” “四個什麼字”黎穎盯著他。 “你莫生氣好嗎。” “不生氣,你快說。”黎穎扯扯他的耳朵。 “可憐,可惜。”他接著解釋,“可憐,就是你結婚十九年,不懂得什麼是快感,等於沒有享受女人該享受的快樂,算不上一個真正的女人。可惜,就是你這麼漂亮的女人居然這麼浪費著。” 黎穎不說話,愣愣看這力維。一會兒,眼眶濕潤了。 他不知如何是好,趕忙摟緊黎穎軟綿綿的身子,黎穎抽泣的更厲害。 “我說錯了,穎姐,讓你傷心,對不起。” “力維,你說的沒錯,姐就這命。” 其實,第一次和她上床,張力維的快感絕不是生理上、心理上的,他更多是仇恨的發洩,就像把柳王明的心掏出來踏在腳下一樣開心,他腦海裡映出了媽媽吃驚的神態。 後來的日子裡,隨著深入了解,他開始同情這個可憐的女人,後來他真的從心裡愛上了她。她和媽媽一樣,善良、溫柔,把所有的愛給了孩子、丈夫和家,她含辛茹苦,逆來順受,充滿了女性特有陰柔的美。她們一樣都是柳王明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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