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當代小說 大圈·衝出亞洲的華人第一黑幫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談判

沒多久陳琳和大軍就出現在醫院裡,畢竟大圈人多,全來了怕惹人注意。問清楚了趙老闆現在所處的地方陳琳就趕了過去。 趙老闆現在在搶救。空蕩蕩的走廊上只有黃毛一個人孤獨地坐在那裡,他用手抱著頭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陳琳走了過去輕聲問道:“你父親情況怎麼樣?” 黃毛抬頭看了看陳琳,又搖了搖頭道:“醫生說情況很危急,現在正在搶救,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 陳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父親是個好人,他不會有事的,以後你聽他的話也就行了。” 黃毛捂著臉無聲地抽泣起來,陳琳和大軍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三個人坐在那裡都沒有聲音,一時靜得出奇。 沒過一會兒,只聽到高跟鞋和地面接觸的“篤篤”聲響,聽聲音來人走得十分急促。陳琳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材高挑,梳著長發,一身乾淨利落職業裝的女人神色匆匆地趕了過來。黃毛一看見她立刻起身道:“大姐,爸恐怕不行了。”

女人眼淚立刻流了下來,她快步上前“啪”地打了黃毛一個巴掌高聲道:“都是你這個不爭氣的,天天在外面招惹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她話說到這裡,陳琳和大軍互相望了一眼。女人繼續道:“你自己在外面不學好也就算了,為什麼要連累家人,為什麼要這麼害老爸,你還是不是人,是不是人?” 醫院的護士走了過來道:“不好意思,這裡是醫院,請你們說話小聲點。” 陳琳道:“一切等你父親出來再說好嗎?這裡是醫院,你這麼大叫大嚷的,別的病人怎麼辦?” 女人這時已哭得滿臉都是黑色的眼影,但是想想陳琳說的也是實話,無可奈何之下靠著牆慢慢蹲了下去。正在這個時候急救室門開了,一個醫生一邊摘口罩一邊走了出來,道:“誰是病人家屬?”

黃毛本來想開口,但是看看姐姐,又閉上了嘴。女人這時候站起來擦了擦臉,走到醫生面前道:“我是病人女兒,他現在情況怎麼樣?” 醫生道:“病人原有心髒病史,還好本身情況不是太嚴重,所以這次還能搶救回來,但是以後儘量讓他不要受到強烈的刺激,這樣對他病情不是一件好事。” 女人一聽父親情況還不算太嚴重,表情如釋重負,連聲感謝醫生。黃毛這時候也想上前說點什麼,女人用力一推他,道:“你還能算老爸的兒子嗎,你不害死他心不甘啊,我們以前欠你什麼了,讓你這麼對家里人,你滾,和你的狐朋狗友滾。” 黃毛低著頭也不敢說話,陳琳聽她說趙老闆沒有事情了,心裡也落下一半,對大軍使了個眼色,二人走出醫院。 陳琳集齊了大圈,道:“我們去約翰哥的場子看看。”

說罷掉頭去了暴風族酒吧,只見一切照常,似乎裡面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陳琳道:“看吧,約翰哥也不過是替人打工而已,這裡的老闆不是他。” 常春道:“這就奇怪了,從來沒有聽說過這裡另外還有老闆。” 陳琳道:“春子,這裡你到底熟不熟?” 常春道:“當然熟了,唐人街不就那麼點大的地方,待了六七年聽也聽明白了。” 陳琳道:“好,那我問你,這裡到底有幾個黑幫,哪家最大,我們這批貨究竟是出在誰的手上?” 常春道:“這里大大小小黑幫具體數字我不能瞎說,但是成規模的大約有三家。武館組成的聯盟算一家,大陸來的幫派算一家,還有就是華阜黑幫了,整個唐人街都是他們的。” 陳琳道:“這麼說這批貨真是華阜黑幫的了。”

常春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陳琳道:“道理很簡單,武館的人靠功夫打地盤,他們其實是做正行的,不過仗著自己有功夫,不想被別人欺負而已,他們根本不算黑幫。大陸偷渡來的最大的算東北幫了,只有他們能和華阜黑幫做白粉生意,不過最近他們出的事情我們都看到了,估計現在是元氣大傷,沒這個心思做事情了,那麼不是華阜黑幫還能有誰?” 陳琳話剛說完便聽到身後有人兇巴巴地道:“別杵在那里當柱子。” 陳琳回頭一看只見一部車子停在了身後,大軍臉色變就要發作,陳琳對他使了個眼色,讓到一旁。車子停到陳琳身邊,車門打開,下來三個人。罵人的那個刮了個青皮,襯衫敞露的胸口隱隱透著文身。他也沒有看陳琳這幫人,叼著根煙道:“誰怕這幫越南狗,有種就來砸老子的場,要我讓,門也沒有。”

另外一個道:“先別說大話,他們今天就把我們的貨劫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青皮道:“別瞎說啊,搶貨的說中國話。” 另一人道:“誰說越南狗不會說中文,再說這裡還有漢奸吶。” 他說了這話其餘二人都嗤嗤笑了起來,青皮道:“你是說……” 另一人道:“說了算你的,與我沒有關係啊。” 青皮道:“你也算是個人精了,我才不上當呢。” 幾個人越說走得越遠,漸漸沒有了聲音。陳琳道:“邪了門了,這批貨不是我們搶的嗎,怎麼給他們算到越南人頭上去了。” 其餘大圈仔也都想不明白這件事,正當他們覺得奇怪的時候,幾聲剎車響,只見三部小巴士停在了酒吧門前。車門一開,二十多個身材矮小,皮膚黝黑的越南人手持凶器下車衝進了暴風族酒吧內,霎時間只聽喊叫聲響成一片。陳琳道:“又出大事了。”

隔著一條街陳琳看到裡面瞬間打成一片,越南幫在與東北幫肉搏的時候吃了大虧,但是與唐人街的這些幫派交手卻是綽綽有餘。他們雖然身材不高,但是出手狠辣,加上一上來又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歌舞廳內瞬間亂成一團。 沒多一會兒,只見一個青年渾身是血地跑了出來,頭上被砍了一條長口,鮮血橫流。後面有三個越南人手持砍刀追了出來,青年沖過馬路直接躲到了停在陳琳身邊的那輛車旁邊,他血流得太多,雖然路跑得不多,但是氣已經快喘不過來了。 三個越南人沒有看到青年逃跑的路線,東張西望了一會兒,只見其中一個指了指地上。原來青年身上的血一路流到了他躲藏的地方,就像一條鮮紅的記號。三個越南人手持砍刀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青年聽到腳步聲握緊了手中的砍刀,想站起來卻又跌回了地上。

大軍道:“琳子,他媽的越南鬼子,咱們怎麼辦?” 陳琳脫下外衣,將砍刀包在了袖子裡,似乎不經意地垂下衣服拎在手裡,其實是握著刀柄,堵在了青年人藏身的車頭前,大軍等人頓時會意,各自站好了位置。 幾個越南人走了過來,不過陳琳正好擋住了車位中唯一一條可以走的路,越南人中的一個操著半生不熟的國語道:“讓開。” 陳琳笑道:“我在這站著礙你什麼事了?” 越南人道:“我們、和、有仇的人、算報仇。” 陳琳道:“我在這等人不行嗎?” 越南人一晃手中的砍刀道:“找死?” 陳琳道:“你說誰呢?” 越南人這次手一舉,真準備砍人,陳琳抬起衣袖照頭就給了越南人一刀,這一刀又快又狠,對方立刻捂著頭向後倒去。

其餘兩個人見狀就要動手,唐鐵牛一個側踢踢在其中一個人的腰上,此人立刻躺在地上痛得縮成一團。大軍也抽出砍刀,對準對方的面部就是一刀。就在這三個越南人倒地後不久,酒吧內的越南人佔夠了便宜準備開始撤退,大隊人馬一看到地上躺著的三人,立刻知道不好,看了看站得筆直的幾個大圈仔,那幫越南人便向陳琳這邊走來,因為陳琳手上裹刀的袖口沾滿了血,比大軍沾血的刀要紮眼得多。 陳琳道:“把槍準備好,要是對方想趁人多佔便宜,就用槍。” 這時吃虧的三個越南人能走的兩個退到了人群裡,不知道嘰里咕嚕地說了什麼,那群越南人立刻對大圈仔們開始虎視眈眈起來。二十多個人靠了過來,領頭的一個四十多歲,上身穿一件破破爛爛的背心,下身是一條深藍色的帆布褲子,看起來非常土氣,不過脖子上稀奇古怪的文身襯得面相非常兇惡。

他走到陳琳面前,由於比陳琳還矮了半個頭,此時要抬起頭來才行,不過他的中國話可比開始那個好了很多,道:“嘿!你到底是什麼人?” 陳琳道:“我用得著和你說許多廢話嗎?你們越南人跑到中國人的地盤上砍中國人,你沒打過仗吧?” 越南人上下看了看陳琳道:“你們就幾個人,找死嗎?” 陳琳笑道:“越南矮子也會說找死,你們到底是哪邊的?整天在唐人街砍中國人,咱倆究竟誰找死?” 越南人臉一轉,似乎要下令手下動手,陳琳上前一步和他身貼身地站在一起,其餘越南人見狀就要準備動手,那人手一揚,示意手下不要輕舉妄動。陳琳將衣服抖在地上,晃了晃手中的刀道:“你要有種就讓你的人動手,看看是我的刀快,還是你的嘴巴快。”

越南人道:“你不要威脅我,我手上也有刀。” 陳琳笑道:“那沒有關係,我們可以試試?” 隨後兩人進入長時間的對峙,過了很久越南人才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插手我們的事?” 陳琳道:“我對你的事沒興趣,不過我這條胳膊就是留在了你們的祖國,到現在我還沒有拿回來,所以我看見黑皮膚的矮子心裡就有氣,你們要是再這麼囂張,我保證今天至少干掉你。” 越南人又盯著陳琳看了半天,終於一招手對手下說了句沒人聽得懂的話,一幫越南人呼嚕嚕地都開始上車子,那個人對陳琳道:“我可以走了嗎?” 陳琳往後退了一步,將血淋淋的砍刀放回腰間,一轉眼越南人就走了精光。陳琳道:“趕緊走,條子肯定要來了。” 他們正要走,那個被砍的人聲音微弱地道:“兄弟們,等一會兒,帶我一起走。” 陳琳道:“我不認識你,剛才也不是幫你。” 那人道:“我知道,現在就算我求你幫幫忙,大家都是中國人,你不能丟下我不管。” 陳琳想了想道:“帶著他走。” 趙家兄弟架起那人,眾人正要走,他又道:“慢著,停車場有我車子,咱們坐車子走。” 陳琳道:“你還真麻煩,哪部是你的車子。” 那人一指,眾人順勢望去,只見是一部豪華奔馳,陳琳道:“沒想到你還是個有錢人。” 說罷也不敢再耽擱,帶著傷者上了車子,雖然有七個人,但是車子空間足夠大,眾人都坐了進去。大軍開車,陳琳道:“我不認識路,你帶我們走。” 傷者這時候傷口的血已經止住,看來只是一般的皮外傷,但是人非常虛弱,有氣無力地指揮大軍開車。沒多久到了一座大門紅漆的二層小樓前,門頭雖然氣派但也不算大,只見門頭掛著“忠武義社”,陳琳道:“送你到家了,我們走了。” 那人一把拉住陳琳道:“大哥,咱們今天算有緣,沒有你我早就沒命了,大家進去坐坐,好歹讓我表達點謝意。” 大軍道:“琳子,咱們已經到這裡了,就進去坐坐吧,我想喝杯水。” 陳琳想了想點頭道:“進去坐坐吧?” 話剛說完,只聽幾聲剎車響,陳琳最近聽剎車聲都聽怕了,因為只要有這個聲音之後絕對沒有好事,轉頭望去果然不錯。只見三輛白色麵包車已經把轎車給圍了起來,接著車門打開,下來二十幾個人,看樣子就是幫派分子。大圈仔們把槍全部掏了出來,只聽車裡那人道:“這是我哥哥,大家不要緊張。” 只見一個戴著小指般粗細金項鍊的中年人從人群中走出,手拿一個大哥大,往轎車裡看了看道:“二子,你沒有事情吧?” 二子擺擺手道:“沒事,都是朋友。” 中年人聽他這麼說才直起了身子,做了個手勢,他身邊的人都上了車子,各自發動汽車開走了。 中年人打開車門,扶著傷者出了車子,對大圈仔們道:“你們是他的朋友?” 說話口氣很大,似乎在盤問,而不是詢問。陳琳道:“朋友算不上,不過今天我救了你弟弟的命。” 中年人望著陳琳點了點頭道:“就是那件事?” 傷者道:“能不能進屋再說,我身上疼死了。” 中年人道:“既然不是外人,那就請幾位進屋坐坐吧,今天辛苦幾位了。” 說罷扶著弟弟先走進屋裡,大圈仔們也隨後跟了進去。只見偌大的正廳供奉著一座刀尖衝下的關羽像。屋里古色古香,看不出屋主究竟是做什麼勾當的。剛進屋子就有一個年紀蒼老的長者,帶著兩個年輕人把傷者抬往屋後。中年人道:“我們做這行的挨刀傷是常事,所以家裡連醫生都有,見笑了,幾位請坐。” 坐定後陳琳道:“我們也就是湊巧遇到了你弟弟,而且我是打過對越戰爭的人,本身就對越南人特別反感,所以這件事也沒什麼。” 中年人笑道:“你還真實在,我沒打算感謝你,所以你別總是推,我只是奇怪你們為什麼無緣無故地打越南人,看來還真是事出有因。” 陳琳道:“好了,不知道話說完沒有,說完了我也該走了。” 中年人道:“這麼著急,有急事嗎?沒事吃過飯再走,見面的都是朋友嘛。” 陳琳道:“真的不必,我對吃飯沒興趣。” 中年人笑道:“這個我當然知道,不過不知道你對賺錢有沒有興趣?” 陳琳聽罷想了一會兒道:“那也要看這錢能不能掙。” 中年人哈哈大笑道:“閣下真是快人快語,不過請問一句,你的那筆白粉出貨了沒有?” 大圈仔們聽了這話,立刻都掏出身上的槍,對準中年人,中年人卻面色如常地看著陳琳,似乎胸有成竹。過了良久,陳琳道:“把槍收起來,咱們聽聽這位老闆到底是什麼意思。” 中年人道:“老闆不敢當,我姓謝,叫謝榮貴,這裡的朋友給面子都喊我一聲貴叔,不過咱倆年紀也差不多,你就喊我老謝吧!” 陳琳點點頭道:“不知道謝老闆究竟是做哪行生意的,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謝榮貴道:“這點問得好,不知道你們幾位有沒有聽說過華青幫?” 陳琳暗中吃了一驚,不過表面並沒有絲毫異樣道:“你就是華青幫的老大了?” 華青幫是華人在海外形成的最大社團,其成員遍布歐美各國,勢力之大就是陳琳在澳門時也聽說過這個社團,今天在加拿大遇到了華青幫的人,怎能讓陳琳不吃驚。 謝榮貴連連搖手道:“老大哪裡敢當,我只是華青幫設在溫哥華唐人街的分堂堂主,不過我們在這裡做事是非常低調的,因為這個唐人街的主角不是我們,但是消息還是能收到一點,更何況還是白粉的消息。老實說你們幾個還真夠種,連華阜黑幫的貨都敢搶。” 陳琳道:“人被逼急了什麼事都能做出來,誰還能想這麼多,等想清楚了我們也餓死了。” 謝榮貴又是放聲大笑道:“閣下說的還真不是笑話,這年頭不夠種的只能吃屎,要想吃得好就得豁得出去,不過你想過手上的貨怎麼出手了嗎?” 陳琳道:“隨便,贖給華阜黑幫也行,賣給鬼佬也行,如果你要我也可以給你。” 謝榮貴搖頭道:“我這個人甚麼都要,就是不要白粉,這裡賣白粉的除了華阜黑幫就是我了,而且華阜黑幫很多時候還得找我要貨。” 陳琳道:“你有這麼牛?” 謝榮貴道:“不是我牛,是華青幫牛,他和紐約所有有實力的黑手黨都有貿易往來,搞一點白粉還真不算事。” 陳琳點點頭道:“咱們說了這麼多,你還沒有告訴我究竟是怎麼知道我做這件事的,難道你的線人夠多?” 謝榮貴搖搖頭道:“唐人街的白粉生意有幾宗能和我沒有關係?更何況居然有人敢搶華阜黑幫的白粉,你們幾個的身高特徵早就傳遍唐人街了,我想不知道都不行,不過沒有想到的是你們幾個救了我的弟弟,這就是緣分。” 陳琳道:“我們不過是湊巧而已,這個不說也可以。” 謝榮貴笑道:“不錯,你還真給面子,既然這樣我也給你個面子,你手上的貨我確實不能收,因為它是有主的,華阜黑幫的人我暫時還不想得罪,不過我可以替你引薦他們中的高層,讓你能有個好價格,並且保證沒有事情。” 陳琳道:“還能有這樣的好事,我搶了他們的東西,他們給我錢還保證沒有事情,謝老闆你口氣真就這麼大?” 謝榮貴道:“沒有把握的事情我從來不亂吹牛,白粉本來就是無主的東西,誰能用它賺到錢它就是誰的,各憑本事而已。再說你既然敢搶華阜黑幫的東西,他們就不敢小瞧你,再說老魏是個生意人,沒利益擔風險的事情打死他都不會做。像你這種人輕易他絕不會碰,所以我有這個把握。” 陳琳道:“謝老闆看得起我不代表所有人都會看得起我,這件事還是商量好再說吧?” 謝榮貴道:“可以啊,我只是替你操心而已,你不急就行。” 陳琳笑道:“生意嘛是要慢慢做的,急不得,不過謝老闆,你這裡有槍嗎?” 謝榮貴笑道:“你需要嗎?” 兩人同時笑了起來,謝榮貴拍拍陳琳的手背道:“老弟,我和你很投緣啊,怎麼樣過來替我做事吧,保證不會虧待你。” 陳琳道:“謝老闆看得起,不過我這個人脾氣怪得很,有時候得罪人自己都不知道,是絕對不能和人多打交道的。” 謝榮貴點點頭道:“好,做就要做龍頭,老弟絕對是個做大事的人,我不會走眼,今後只要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儘管說話,我絕不推辭。” 陳琳道:“有謝老闆這句話我就放心多了,畢竟來這里人生地不熟的,沒個依靠不好辦事,如果謝老闆沒有什麼事情我們就先告辭了。” 謝榮貴道:“既然陳老闆不願意多留那我也不勉強,今天這件事如果我非要給你錢那是看不起你,這樣聽說你拿了交易白粉的幾把槍,如果方便可以給我看看嗎?我給你配點子彈。” 陳琳道:“那謝謝謝老闆了。” 大圈仔們聽他這麼說都把槍掏了出來,謝榮貴掃了一眼,就起身去了里屋。再出來後拎著一個布包,他遞給陳琳道:“需要就找我要。” 陳琳道了謝帶著手下走了出去。 在路上大軍道:“琳子,我都不知道你怎麼想的,本來就打算把這批貨交給華阜黑幫,現在姓謝的能找到人,你又不同意了,心裡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陳琳笑道:“你腦子能想到我的心思,沒事不要亂擔別人人情,如果要擔,也要想好了再擔,姓謝的是什麼人?他能隨便幫我們做事?開口替我做事無非就是要我擔他人情而已,如果擔了這個人情,後面說什麼我都要給他面子了。你們記住聊天的時候不談生意,談生意的時候不聊天。” 大軍道:“我還是沒聽懂你的意思。” 唐鐵牛笑道:“大軍哥,大哥的意思是,如果當時他答應了姓謝的,那麼後面姓謝要收他當小弟就不好拒絕了,當時不答應,並不是以後不答應,只是先前拒絕過他一次,後面再談這件事,他就不會藉機提這種要求了。” 陳琳道:“別人都說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你小子怎麼這麼聰明?” 唐鐵牛道:“混黑道嘛,怎麼能不用腦子。” 大軍道:“照你這麼說,琳子還會去找姓謝的幫我們出貨了?” 陳琳道:“那當然了,不靠他靠誰?” 大軍搖搖頭道:“你們這批人真是比鬼都精。” 陳琳道:“人不精怎麼混黑道?打殺不過是手段,最終解決問題還是靠大腦,大軍你也該學著考慮點事情了,哪有那麼多一錘子敲定的買賣,很多事情都是靠磨來的。” 一天后陳琳又帶著兄弟們來到了華青幫分堂所在,謝榮貴親自接待了他們,他弟弟,也就是謝榮發傷情比較穩定。陳琳道:“對了,這批越南人整天在唐人街打打殺殺究竟為了什麼?” 謝榮貴冷笑道:“說來說去還是這裡的華人不團結,各人有各人的心思,本來華人自己的幫派在這裡撈食吃好得很,有很多偏偏心有不甘,非要去結交加拿大別的亞洲黑幫,反正是各有心思,各種各樣花花綠綠的國外黑幫給引來一大批,結果把別人給餵飽了。老魏後悔來不及啊,不過他這個人不是多敢搞的角色,一直也沒敢下狠手,後來這幫越南仔不知道從哪裡得到消息說這裡的錢好賺,就過來談判想要插手白粉和妓女的生意,老魏當然不答應,不光老魏,這裡其他的幫派也沒打算鬆口,所以打了起來。結果這幫矮子還真夠種,打得華人黑幫人仰馬翻。老魏到現在也沒明白表示要怎麼辦,不過我看這個台中人沒有多大不了,所以從來沒有想過靠他怎麼樣,但是想不到越南人敢對我弟弟下手,這幫畜生我饒不了他們。” 陳琳沒想到事情這麼複雜,點點頭道:“這麼說這幫越南人還真夠種?” 謝榮貴點頭道:“他們就是一群土匪,來就是殺人放火的,老實說我還沒有想好怎麼對付他們。” 陳琳道:“謝老闆,我今天來是有件事要請你幫忙。” 謝榮貴道:“那好得很,是什麼事情呢?” 陳琳道:“我想明白了,那批白貨還是出給華阜黑幫吧,也算物歸其主吧。” 謝榮貴哈哈笑道:“這句話也算是我聽到過最囂張的話了,這裡沒有人敢這麼和老魏說話的,兄弟你太硬氣了,在這裡恐怕不好混開。” 陳琳道:“那無所謂,出來混本來就是看老天臉色做事,誰知道明天會怎樣,活一天算一天吧。” 聽了這話所有人都是一愣,謝榮貴嘆了口氣道:“不說這些廢話了,華阜黑幫那裡我盡快幫你接上頭。不過兄弟,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方便的話可以告訴我嗎?” 陳琳道:“我叫陳琳。” 之後大圈仔們在華青幫這裡住了兩天,第三天下午謝榮貴準備了一輛車子道:“九頭龍要見你,他是華阜黑幫表面上的老大,也算是個人物吧,去了不要太失禮,另外你這些兄弟就不用去了,就咱們倆。” 大軍道:“那怎麼行,這里人生地不熟的,萬一……” 陳琳拍了拍大軍的肩膀道:“沒什麼萬一,和謝老闆在一起絕對安全,這點你們不用擔心。” 謝榮貴點點頭道:“陳老闆不愧是做大事的人,有這份膽量就不簡單。你放心,九頭龍算是條漢子,一般不會和人玩陰的,他要動你憑你們現在的實力想跑也跑不了。大家安心在這裡等著,我保證陳老闆去什麼樣,回來什麼樣,掉一根頭髮你們拿我是問。” 陳琳笑道:“謝老闆這話說得重了,就憑我們現在能是問誰呢,我相信你,別的話不用多說。” 二人上了車,走了幾條不算長的街道,在一座水產市場前停了下來。謝榮貴道:“就在這裡面,這是他的正行生意,平時都待在這裡。” 陳琳點點頭,二人下車走了進去,雖然這裡是做水產批發生意,但是除了在忙活的伙計,其餘地方或坐或站的還有十幾個年輕人,樣子一看就是幫派分子。他們見了二人都乜著眼,一路盯著他們。謝榮貴只管走路,彷彿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陳琳則四下里打量一番,只見水產批發部最深處坐著一個身著青衫,腳踏布鞋的中年人,他梳著個背頭,左手握著塊斑斕的老玉不停摩擦著,右手端著個紫砂的茶壺,蹺著二郎腿,身邊的小收音機裡放著陳琳根本聽不懂的粵劇。他的頭隨著唱腔有節奏地搖晃著,不過一看到謝榮貴,他便站了起來,笑道:“老謝,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坐坐?” 這件事既然是謝榮貴早就約好了的,中年人不可能事先不知道他們要來,這麼說不過是有意表示自己忽視陳琳的存在,先打打陳琳的銳氣,也給自己找點面子。畢竟華阜黑幫吃了陳琳一個虧,這點陳琳心裡有數,暗中笑笑。 謝榮貴道:“羅老大發財啊,水產生意天天都這麼紅火。” 說罷對他道:“這位就是之前和你說道的那位兄弟,陳琳。陳老闆,這位是溫哥華唐人街的總瓢把子,九頭龍羅金羅老大。” 陳琳點個頭道:“羅老大,初到貴地,以後希望能多多照顧一點。” 羅金臉上表情很難說清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也沒有說什麼別的話,只是大聲道:“拿兩個凳子來,今天這裡來貴客了。” 一個年輕人拿了兩張木頭凳子,等兩人坐下後,羅金道:“陳老闆來加拿大前是做什么生意的?” 陳琳道:“我是在澳門做點小生意,說起來怕羅老大笑話,都是你們看不上眼的。” 羅金點點頭道:“一個人一條路,誰都沒有資格笑話誰,再說大家都是同宗一脈,到了外國人的地盤上理應互相幫助,陳老闆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不用客氣。” 陳琳聽他說得直接,也不再兜圈子道:“其實說來也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來到這個地方實在被錢逼得沒辦法了,只好想法子弄點錢花,但是沒想到盤賬盤到了羅老大頭上,這件事要說也算誤會,不過我們撈偏的做事要都講規矩也不可能。今天到這裡一是向羅老大賠罪,希望羅老大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們這些苦命人一般計較。二就是希望羅老大能給我們兄弟一點保管費,畢竟收這個東西是要擔風險的,我想羅老大也不在乎這點小開銷。” 羅老大哈哈笑道:“雖然你說的話沒一句在理上,但是我聽著就是那麼順耳。陳老闆大家都是場面上人,檯面上說的話有很多是和實際情況不相符的,不過既然你能親自來和我說這些話,足見也是有誠意的。中國人有句老話,不打不成交,今天我就交了你這個朋友,開個價吧,你到底要多少?” 陳琳道:“羅老大爽快我也不裝熊了,這批貨我收原價的兩成。” 羅金瞇著眼想了一會兒道:“陳老闆真是這裡面的行家,在澳門真的只是做小生意的?” 陳琳道:“生意在羅老大眼里肯定不算大,但是過去確實也做過白粉。” 羅金一拍他的肩膀道:“爽快,你這個價我收了,不過貨呢?” 陳琳道:“我明天就給你送來。” 第二天陳琳如約將貨交給了羅金,他也得到了相應的報酬,拿到錢後陳琳帶著弟兄去了醫院。趙老闆這個時候恢復得已經差不多了,兒子正在替他辦理出院手續。黃毛因為這次把他爸氣得不輕,終於變得規矩許多,看到陳琳點了下頭也沒有更多的話。陳琳走進病房,趙老闆看到他笑道:“難得你還沒有忘記我。” 陳琳道:“怎麼會,我是那種沒有良心的人嗎?” 接著做了個手勢,常春把陳琳買的一大堆營養補品放到了趙老闆的病床前,趙老闆忙推辭道:“這是何必呢,你太客氣了,這麼破費不值當的。” 陳琳按住他要拿東西的手道:“趙大哥,你就別和我客氣了,前些日子你能收留我,今天我就能來看你,一碗飯雖然事不大,但是我承你的情,要不是你,我那天真的要當強盜了。” 趙老闆嘆了口氣道:“兄弟,看你就不是個一般人,這點小事情不用總記在心裡。出來都不容易,能幫忙的我幹嗎非要看著你倒霉,將心比心嘛。” 陳琳道:“趙大哥不要淨想煩心事,只要是你的事,不管什麼事我都替你撐腰,如果有人和你過不去,我也不會讓他好過,你放心養病就是了。” 趙老闆點點頭道:“謝謝你,今天要不是你說起來,我還真不好意思向你開口,其實我能有什麼事,說來說去還是小孩那點事情。我的兒子你知道在外面欠了錢,本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但是對方確實也不講道理了點,如果能還得起,傾家蕩產我也替他還了,可是、可是他們要的那筆錢我就是賣了這條老命也還不起啊,那幫人你也知道是什麼人,我實在惹不起他們,老弟我知道你有辦法,是個能人,你替老哥哥想想法子,救救這個孩子,他就是再不成氣候總歸也是我的兒子,哪能真看著不管呢?” 說到後來,趙老闆已經是老淚縱橫,陳琳忙安慰他道:“趙大哥,你放心,這件事情就是你不說我也要管。不管怎樣不能讓孩子吃大虧,受點小教訓是必須的,但是不能犯在這種人的手裡面,你也不要太著急,畢竟身體重要。” 他們說話時,黃毛老老實實地低著頭站在旁邊,趙老闆抹乾淨眼淚恨恨地對黃毛道:“從今天起,陳叔叔就和我一樣,他說什麼你就要聽什麼,如果你不聽他的話,就是陳叔叔打死你,我都不會替你收屍的。” 陳琳聽他話的意思好像是讓黃毛跟了自己,忙搖頭道:“趙大哥不要開這種玩笑,你的事情我一定幫你辦妥,至於你兒子我看還是讓他安安穩穩地找個事情做做吧,跟著我沒有好事。” 趙老闆搖頭道:“兄弟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只有你才能管得住他,他也只有跟著你才能算個人。” 陳琳道:“趙大哥還不知道我是做什麼的……” 他話沒說完趙老闆就阻住他的話頭道:“兄弟,老哥哥雖然沒什麼用,但是開飯店二十年這對眼睛還是練得蠻準的。你是做什麼事的,我從第一次看到你就知道了,不過你和他們不一樣,你有良心,人只要還有良心在,那不管他是乾什麼的,都是好人。這個孩子自小就被寵壞了,我看也不是能安分過生活的人,與其讓他在外面瞎鬼混,還不如叫他跟著你,至少這樣他還能算個人。” 陳琳聽他這樣說也不好再反駁什麼,只有點點頭道:“趙大哥,既然你這麼放心我,那麼我也不好多說什麼,但是走這條路的人你也知道,今天能回家誰也不知道明天怎麼樣,你兒子我能保證給他榮華富貴,但是福是禍那就看個人修為了。” 趙大哥聽了這話眼眶又紅了,長嘆一口氣道:“這孩子媽死得早,也怪我沒有教好他,既然已經是這樣,我沒什麼好說的,好壞他自己去闖,只要不給你惹禍,別的我就全盤交給你了,無論他最後成什麼樣我不會怪你。” 陳琳拍拍趙老闆的手道:“大哥放心,如果有條件我盡量不讓孩子涉黑。” 當陳琳再走出醫院後,身後跟著一個瘦瘦的黃毛,年輕人低著頭走路,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個做了虧心事的人。走出醫院大門,陳琳道:“你叫什麼名字?” 黃毛道:“我叫趙淮生。” 陳琳道:“沒問你這個,我問你在外面的花名叫什麼?” 黃毛道:“外面的人都叫我趙四。” 大軍笑道:“你叫什麼不好,叫趙四,這不是'找死'嗎?” 陳琳道:“大軍,說話注意點。” 大軍呵呵笑道:“知道了,是我不對。” 誰知道趙淮生道:“外面的人都看不起我,他們給我起這個外號就是說我'找死'的意思。” 陳琳轉過身子臉對臉道:“小子,出來混面子是自己掙的,在這行沒人會主動讓幾分面子給你,過去你什麼樣我管不著,但是既然跟著我混了,如果有一天你折了我的面子,那麼對不起,我饒不了你。” 趙淮生道:“陳叔的話我記住了。” 讓陳琳做夢也想不到的是,十幾年後這個現在看來毫無出息可言的青年成了他這個家族最大的障礙,讓他的後代嚐遍了無窮無盡的苦頭。而趙四也將成為內地首屈一指的黑幫頭目,就好像大刀疤沒有料到爆發後的陳琳有多麼可怕一樣。趙淮生現在在陳琳的眼中也就是一個癟三而已。 忽然常春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接過電話對陳琳道:“老大,要出大事了。” 陳琳道:“怎麼回事?” 常春道:“越南人逼華阜黑幫的人讓地盤,兩方今天晚上談判,華阜黑幫正大規模找人站莊呢,我一個朋友被叫去賺錢,他問我願不願意一起去。” 站莊就是一方人花錢僱人冒充自己手下,其實雙方素不相識,只不過為了威懾對方而採取的一種方式,陳琳過去也請人幹過這種事情,所以笑道:“你怎麼說?” 常春道:“那還能怎麼說,老大肯定不會去做這種事情的。” 陳琳搖頭道:“那不一定,事在人為。現在我們還有什麼架子可端,只要能賺錢什麼買賣不能做。” 大軍道:“琳子,你瘋了,這種錢你都想賺了。” 陳琳道:“錢無多少,能賺一點是一點。春子,你問問你那個朋友看看帶我們幾個人可不可以。” 常春道:“那當然可以,他還讓我幫他找人呢。” 陳琳點點頭沒有說話,晚上常春帶他去了一個不大的酒吧門前,只見那裡有輛破舊的小巴車,車裡已經坐了不少人,看上去絕大部分都不像好人,有的本來就相識,在裡面抽煙聊天,車廂里烏煙瘴氣。大圈仔上了車後佔了不少座位,沒一會兒又來了六七個人。位子坐滿後車子立刻開起來,沒多久出了唐人街,上了一條筆直寬闊的公路。加拿大的公路修得寬得令陳琳吃驚,那是寸土寸金的香港和澳門所無法比擬的。公路旁不會有擁擠不堪的各種建築,在車子行駛了很長時間後兩邊甚至一棟建築都沒有。草原大得簡直和天一樣。不一會兒車子一停,司機道:“兄弟們都在這裡下啊,有人給你們帶路。”眾人下車後只見不遠處有一座燈火通明的工地,三個身著黑衣的人道:“從車子上下來的都和我走。” 人群裡有人高聲道:“我們的錢什麼時候給我們,不拿到錢我們不出工啊。” 黑衣人道:“放心,入場的每人一個紅包,自己不去拿的二次不補。” 說罷帶著眾人向工地走去,進了工地後轉幾個彎來到一座大型工棚後面,那裡有兩人站著,只要有人從他們身旁走過一人給一封紅包。陳琳拿到手裡絕對還有些手感,笑著對大圈們道:“華阜黑幫很有實力,這個錢給得不少。” 走到裡面後只見已站了一群人,眾人之前是一個大圓桌,正中坐著羅金。他左右手分別坐著一個人,一個身著一身練功服,梳著一個背頭,坐得四平八穩,另一個身著一身名牌,肥頭大耳,左邊臉頰一條長長的刀疤從左耳直到嘴角,顯得面相兇惡。大圈們來得遲,站到了後面,陳琳個子不高視線被嚴嚴實實地擋了起來。 此時越南人還沒有到,空曠的工地一時靜得出奇,但是沒一會兒,車子發動機的響聲由遠及近,一會兒四部車子停在了工地上。車門打開呼啦啦下來一幫越南人,為首的那人還是上身背心,下身一條深藍色的褲子,一副苦力打扮。他走到圓桌前,抱著膀子坐了下來,只盯著羅金看,其餘二人似乎根本就不在他的眼裡。 羅金道:“給你介紹一下……” 越南人手一擺道:“不用,我只和說話算數的人談,沒那麼多時間閒聊天。” 臉上有刀疤的人哼了一聲表情似乎很不高興,但是並沒有說什麼,另一人卻是笑笑也沒有做聲。 羅金道:“阮老闆倒也是個直爽脾氣,但是唐人街能說話的並不是只有我一個人。這兩位一位是武館聯合會主席,一位是專門負責我們賭場安保工作的負責人,與你們想談的事情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缺誰都不行。” 越南人道:“你們本來三家人,今天都聚在這里為什麼?就是準備對付我們了?” 羅金道:“你今天來,人帶得也不少,咱們是些什麼人,還用得著自己騙自己嗎?你們一點規矩都不講,硬生生來搶我們的地盤,誰能坐著看你拿東西。” 越南人哈哈笑道:“你真會說笑話,就這幾天我們打過幾次了,哪次不是你們先往後退。唐人街這麼大的地盤由你們做主,純粹是浪費。” 羅金道:“依你這麼說,管理一個地方就是靠打打殺殺?” 越南人道:“你說的這句話完全不在道理上,我說的是你們這群中國人太軟弱。這麼好的地方居然有這麼多外國幫派分地盤,要是我來做絕對就是我們一家,別人要是想來,就是把人全部拼光都要陪他們幹。” 羅金道:“你們純粹就是一幫土匪。” 越南人道:“土匪也是人,但我們是吃人的人。” 刀疤一拍桌子就要發作,越南人臉色一變立刻起身道:“你要是敢說一句廢話現在我就剁了你。” 說罷回身做了個手勢,身後那幫越南人已開始躍躍欲試地似乎想要動手了。陳琳聽到身旁不知道什麼人道:“媽的,我們不過就是拿這麼點錢,要是真打起來有死傷誰替我們討湯藥費。” 他這一句話立刻引起不少人的讚同,大軍低聲道:“操!” 陳琳用胳膊捅了捅他。 只見四個人僵在那裡,大刀疤憋得通紅,倒也沒有說什麼。過了很久羅金才道:“我們有必要談下去嗎?” 越南人道:“你們要是不同意,我會打到你們同意為止。” 羅金點點頭道:“大家各安天命吧。” 越南人理也不理他,起身大步走了出去,他帶來的人也跟他瞬間走了個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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