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當代小說 大圈·衝出亞洲的華人第一黑幫

第20章 第二十章暗花(下)

沒有人知道唐鐵牛為什麼會費盡心機地混入“最終打擊”,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調查掏錢買兇的幕後真兇,不過如果真相真的是這樣,那麼唐鐵牛的付出似乎就太大了點,畢竟暗殺計劃一啟動,“最終打擊”不殺死陳琳那是絕對不會罷休的,就算唐鐵牛查出真凶也無濟於事,那麼就根本沒有理由可以解釋唐鐵牛此番行為了。最起碼李組長沒有想出合理的理由,所以他也不能把唐鐵牛怎麼樣。 唐鐵牛參與的第一次暗殺計劃便以流產告終,同樣也沒有引起李組長的懷疑,漸漸的唐鐵牛似乎開始贏得李組長的信任,偶爾也會同“最終打擊”的一些骨幹參與暗殺計劃的製訂。有一天李組長帶著他和那個日本人來到了位於九龍的香港圖書館。唐鐵牛笑道:“李組長,你準備考大學?”

李組長也笑道:“老唐,說了你可能不相信,做陳琳的那筆暗花就在這座圖書館裡面。” 唐鐵牛沒想到自己朝思暮想的線索居然這麼簡單就要出現在自己面前,心裡反而緊張起來。李組長繼續道:“再說一件你更加不能相信的事情,出暗花的人我到現在都沒見過面。” 唐鐵牛吃了一驚道:“買兇的人你到現在都沒見到?那你憑什麼相信他?” 李組長道:“我們這種人當然不會隨便相信一個人,雖然我和他沒有見過面,但是這個人的名字還有底細,我知道得一清二楚,不過全世界也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他究竟是誰,絕對沒有第二個,所以如果有人想查那真是查無此人了。”說罷哈哈大笑起來。 唐鐵牛不知道他說這番話的用意是什麼,也只好跟著笑。李組長拍拍他的腿道:“咱們自己兄弟,我也不想瞞著你,今天就帶你看看這筆暗花,要說那小子也是人才,真不知他是怎麼想到這個辦法的。”說罷當先走了進去。

此時圖書館裡已坐了不少人,李組長和唐鐵牛坐在靠窗戶的座位,那個日本人走去借書,不一會兒只見他拿著一本厚厚的《聖經》走了過來,放到李組長面前。李組長道:“他媽的,這小子把暗花的藏處標記在香港圖書館的一部《聖經》裡,老唐你說他是不是高手?” 唐鐵牛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兩眼緊緊地盯著那部書,只見李組長翻開到十四頁,書頁的頁腳下畫著一張哪裡都能見到的竹床,同時一個箭頭指著竹床的床腿。 李組長點了點頭道:“老唐,這一切我都沒有瞞你,不過就算你是替陳琳找人,我也保證你找不出對方是誰,而且我也明白告訴你之前所以沒有盡全力做這件事也是因為對方只付了定金,而沒有支付餘款。現在如你所見所有的錢全部到位了,那麼剩下的就是我要做的事了,老唐我只希望你這次過來幫忙是真心實意的,因為陳琳死定了。”

這一夜唐鐵牛沒有入睡,本來他準備查出兇手再開始自己的計劃,不過從李組長的準備來看似乎他很快就要動手了,自己的時間其實並不多,只有加快實施自己的計劃。 第二天唐鐵牛毫不避嫌地出去打了個電話,他當然知道自己肯定處在對方的監視之下,但是就像李組長昨天明明白白地把自己一切的計劃說了出來,也就是吃定了唐鐵牛不可能猜到哪怕一絲線索,唐鐵牛去打這個電話也是“堂堂正正”,不光去得瀟灑,打電話的聲音還特別響亮:“老程,去喊兄弟們來坐坐,我在這裡還算開心,就是想他們了。” 這番話被人自然明明白白地聽在耳朵裡,似乎也沒什麼特別的意思,縱使唐鐵牛是在喊幫手,那麼就是來的人再多小樓裡也不過四個人而已,而且看唐鐵牛的表情也沒有什麼異樣。

唐鐵牛走後,監視他的人也跟著走了,但是他拿不准這件事是否應該告訴李組長,想了半天他終於還是打了電話,李組長聽他說完後道:“行了,我知道了。” 那麼會有什麼樣的朋友來找唐鐵牛呢?到了下午時分,兩輛車子一前一後地開到了這座樓裡,車門打開,一個青年下了車,接著又有七八個人下來,他們手上全部拿著鋼管砍刀,為首的青年做個手勢,眾人分做兩批從兩個入口包夾上去。 這一切都被樓上的五個人看在眼裡,當然唐鐵牛知道他們要來,另外四個人卻是被唐鐵牛“無意”間拉到走廊上來的,當然他們也都看見了。 唐鐵牛道:“媽的,肯定是那幫大圈仔尋仇來了,大家不拼就要死啊。” 眾人都拿出槍道:“要拼就拼,誰怕誰。” 唐鐵牛道:“我們人少他們人多,我們就只能從一路突破,大家跟我走。”

說罷當先向青年帶隊的那個通道走了下去,他們這一幫也就五六個人,和“最終打擊”的人差不多,區別就在於一方用刀,一方用槍,雙方一照面唐鐵牛根本不等他們說話舉槍就射,其餘四個人也立刻開槍,青年那幫人立刻便倒在血泊中。 事情有驚無險地結束了,當然這是對於唐鐵牛而言,對水門而言,事情就捅天了,因為趙蔻荳死了,而且據活著回去的人說殺死趙蔻荳的是“最終打擊”的人,這下整個香港黑道轟動了。 唐鐵牛逃走了,這個爛攤子看來只有李組長和他的組織承擔了,因為整個水門的人都知道他們的大少爺早上曾經接過一個電話。電話那頭的人說:“你想要找的那個人就在'最終打擊'。”所以雖然他們不確定知道趙蔻荳究竟是去找誰,但是他們確實知道趙蔻荳死在了“最終打擊”的手上。這是水門最大恥辱,也是水門最高級別的“領導”死亡,任意一個社團也不會輕易了結這件事。水門調動了一切可以調動的手段查找“最終打擊”成員,並將所能找到的全部殺死。香港黑道一時間風雲突變,不過因為水門的手段特殊,在平民的世界裡並沒有引起太大的反響,所以事情始終沒有結束,香港最大的暗殺集團基本被水門徹底肅清。

唐鐵牛終於達到了自己預期的目的,所以他回到了陳琳身邊。二人一見面陳琳就用一隻左手緊緊地握住唐鐵牛的肩膀道:“兄弟,我有什麼值得你為我冒這麼大的風險?” 唐鐵牛道:“大哥,咱們不說別的,都是自己兄弟嗎?” 陳琳拉著他坐到板凳上道:“不說別的,今晚我們一醉方休。”話剛說完,就發現唐鐵牛的眼神似乎起了變化,陳琳順著他的眼神望過去,只見唐鐵牛死死盯著自己的竹床,便問道:“怎麼了?” 唐鐵牛道:“大哥,你這個床裡有什麼東西?” 陳琳道:“床的四條腿都掏空了,用來藏大刀疤以前留下來的那批黃貨。” 唐鐵牛恍然大悟,道:“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大哥這個主意是誰想出來的。” 陳琳道:“是大軍,怎麼了?”

唐鐵牛更吃了一驚,他道:“你趕快把大軍叫進來,我有要緊的事情。” 陳琳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看他表情極度焦急,也不敢怠慢,便去把大軍喊了過來。大軍進了屋子,唐鐵牛立刻便問道:“大軍哥,我請教你一件事,這個竹床裡的東西都是你一個人藏的嗎?” 大軍道:“那些小東小西的玩意靠我一個人要搞到什麼時候,我是讓軍醫和老四幫的忙。” 唐鐵牛望了陳琳一眼,點點頭道:“大哥,這件事不是軍醫大概就是老四了。”當下把在李組長身邊見到的情況說了出來。大軍聽罷勃然大怒道:“媽的,用琳子的錢來做掉琳子,這種缺了八輩子祖宗德的主意也只有軍醫才能想得出來,老子這就去崩了他。” 陳琳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這件事沒有調查清楚前不要隨便亂說,免得傷了兄弟和氣。”說罷想了半天道:“擺一桌酒,我今天請老四和軍醫吃飯。”

大軍道:“那我坐哪?” 陳琳道:“你坐回自己房間去,記住這件事千萬不要洩露出去。” 大軍道:“琳子,你搞錯沒有,這件事能沒有我在?” 陳琳道:“行了,如果你聽我的,就照我說的做,否則這個老大的位子你來坐。” 大軍道:“你這不是罵人嘛,我當什麼老大,我這就走。” 晚上陳琳的房間裡擺了一桌酒菜,坐著三個人。陳琳主坐,軍醫、老四坐在他的下首,老四道:“老大,老唐和大軍什麼時候來?” 陳琳道:“不等他們了,我們喝我們的。”說罷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酒。陳琳舉起杯道:“在這裡,其實你們的資格都比我老,不過我的運氣好,當了這個老大,但是你們和我的關係其實就是兄弟一樣,老四,你說句公道話,我陳琳對你們怎麼樣?”

老四望瞭望軍醫道:“不錯,怎麼了?” 陳琳笑道:“沒什麼,我就隨便問問,聽你能這麼說我心裡多少好受一些。不過四哥你說最近這麼多事情都針對我一個人,這是不是讓人也太窩心了?” 老四本來聽陳琳的話有些不對,現在才明白他是要訴苦,便笑道:“我以為什麼事呢?琳子你現在是做老大的人了,老大哪裡是那麼好當的,有幾件不順心的事也是難免。” 陳琳道:“老四說得很對,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而且我覺得只要自己兄弟齊心合力就沒有過不去的坎。這次我被人下了暗花,如果沒有唐鐵牛那就死定了,所以凡事必須靠兄弟。” 老四道:“琳子這句話你說對了,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嗎?” 陳琳從腰後面掏出一把手槍啪地放到桌面上道:“老四,你說得很好,可你為什麼要買兇殺我?”

老四本來夾了一筷子菜正要往嘴里送,聽了這話手一抖菜全部掉在桌子上,氣氛一瞬間立刻緊張起來。 老四愣了半天,把筷子緩緩放到桌子上道:“琳子,天地良心,你為什麼要說這句話?” 陳琳道:“難道不是嗎?難道我冤枉你了嗎?” 老四道:“你當然冤枉我了,我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 陳琳冷笑道:“有種做你沒種認,我最恨這樣的人,老四如果你老實說我就放了你,如果你還想抵賴,那麼今天我就徹底讓你在這裡了斷。” 老四勃然大怒,一把搶過桌上的槍指著陳琳道:“小琳子,你不放心我們幾個就照直說,別在這裡玩陰的,你不就是想把我們除掉好去了心頭大患嘛,真沒想到你這麼卑鄙。” 陳琳似乎一臉不屑地望著他道:“老四,既然你把我看得這麼透了,那就開槍啊,現在還有機會,等你把槍放下就什麼都晚了。”眼看著老四的手越抖越厲害,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軍醫輕輕嘆了口氣用手按住槍口,把槍壓到了桌上。陳琳轉眼望向軍醫道:“怎麼了?” 軍醫笑道:“琳子,你也不用揣著明白裝糊塗了,這把槍如果我沒有猜錯肯定沒有裝子彈,但是琳子,萬一老四真要是扣了扳機你是不是就認定這件事是老四做的了?” 陳琳道:“如果老四沒有動作那麼你一個死,如果老四扣了扳機那麼你們兩個一起死。”陳琳話剛說完,窗簾後唐鐵牛手持雙槍走了出來,軍醫點了點頭伸手向身上摸去,唐鐵牛喝道:“你幹什麼?” 軍醫停住手望著陳琳,陳琳點點頭,軍醫這才繼續摸去,掏出一包煙來取出一支點著道:“既然做了這件事,我就不能讓別人替我背黑鍋,但是我實在沒有想到唐鐵牛居然有這麼一手,如果不是小看他,可能事情早已經做成了。” 陳琳道:“你小看他,我拿他做自己兄弟,這就是為什麼現在倒霉的是你。” 軍醫點頭道:“你說的不錯,自從'最終打擊'一完,我也知道自己大概也就差不多了,這也算報應吧,那時候我媽讓我好好做人我不聽,所以有這個下場。” 陳琳道:“那你為什麼不跑?” 軍醫苦笑道:“我跑?我往哪跑?跑出你這裡,我就是黑戶,別人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就算能從這裡逃走回家也是一樣,人沒人樣連個狗都不如。” 陳琳想了半天道:“軍醫,和我混你真的就這麼不滿意?” 軍醫道:“出來混其實跟哪個老大都是一樣,關鍵看能不能混出些名堂來。琳子你自己摸著良心想一想,我有哪點是讓你不放心的,你又什麼時候真正相信過我?還記得班長死的時候我對你說的話嗎?我好心好意問你需不需要我幫忙,你卻怎麼對我的?你問我是不是真的不介意大刀疤的死。 “琳子我跟了你,大刀疤也已經死了,你從哪點能看出我就是喜歡揪著過去事情不鬆手的人?當初大刀疤刺你那一刀我救了你,琳子我憑什麼冒著得罪大刀疤的風險來救你?而你對我們又怎樣?自從大刀疤死後,你什麼事情都不讓我們參與,好事從來輪不到我們頭上,說句讓你笑話的話,我想做了你卻連十萬塊都出不起,大家出來混為了什麼?你現在有名有利了,可是你考慮過我們嗎,如果有一天你一腳把我們踢開,那我們連進養老院都進不起,老大,這年頭做小弟也不容易。” 他說完後屋子裡久久沒有聲音,一直過了很長時間陳琳才道:“就是因為我那句話你才要殺我的?” 軍醫道:“不錯,因為我實在看不到希望,但是我要生活,與其被你治死不如我自己賭一手,反正都是死,我早看開了。” 說罷也不顧唐鐵牛拿槍指著他,直接從腰間掏出槍來放到陳琳面前道:“動手吧,當初跟了大刀疤我就沒打算善終,不過琳子你對不起我們。”說罷拿起酒瓶咕咚咕咚地仰脖灌了起來。 陳琳把槍放回到他面前道:“軍醫,我可能是過於防備你了,這件事我做得不地道,但是無論如何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對付你,更別說殺人了。或許我是老大,除了乾掉我你的選擇也並不多,所以我不怪你,但也不能再用你了。” 軍醫在酒精的刺激下眼睛已變得通紅,他直愣愣地盯著陳琳,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道:“好,好個寬宏大量的大哥,居然不打算殺了想殺他的小弟,可是陳大哥,你準備把我再踢到哪裡去啊?” 陳琳道:“我這裡什麼都不多,但是錢多少還有一點,我不會虧待你的,你拿了錢後回去好好過日子吧,不過你記住,在香港我永遠不想再看到你。” 軍醫沒再說什麼,由老四扶著他走出屋去,陳琳看著兩人背影自言自語道:“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真是莫名其妙。” 第二天接到趙二公子的電話,讓他們過去一趟。還是那家酒店,還是那個包廂,不過這次包廂裡多了很多穿黑西服的人,陳琳帶著唐鐵牛、大軍走了進去,關門後二公子做了個手勢,兩個人提出一個麻袋,解開後居然是李組長,不過他現在已被捆得如粽子一般動都動不了,但是一看到唐鐵牛立刻破口大罵。 趙二公子道:“陳老闆,我們是朋友,應該互相幫忙,前一段時間聽說李秦想要對付你,這次我就把他交到你手上,怎麼處置隨便你。” 陳琳望瞭望唐鐵牛,知道如果不殺死李組長,唐鐵牛以後肯定會有麻煩,問道:“就在這裡殺人?” 趙二公子道:“請便。” 陳琳掏出槍來對著李秦便是一陣點射,總共打了五槍,然後立刻有人用大帆布把李秦屍體裹好放到衛生間裡去,趙二公子彷彿一切未見,只是淺淺地喝著茶道:“陳老闆,現在你最麻煩的事情已經結束了,我們是不是可以談談未來的打算。” 陳琳笑道:“二公子這次送的禮確實不小,不過說來我也不打算領這份人情。二公子要錢有錢、要權有權,還是讓我想想能用什麼東西感謝你吧。”說罷就打算要走。幾個人立刻就攔在了陳琳面前,陳琳道:“二公子不是打算強人所難吧?” 趙二公子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我這個人從來不強迫別人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不過呢,如果有人想占我的便宜只怕也沒那麼容易。” 陳琳道:“我可沒有佔你的便宜,從頭到尾這件事我都沒有跟你說過。” 趙二公子笑道:“我說的當然不是陳老闆了。”話音剛落,幾個人突然出手把唐鐵牛壓倒在桌子上,真要打這幾個一起上只怕都不是他的對手,但是論力氣唐鐵牛一個人可比不過幾個人,雖然他極力想掙扎著站起來,卻被人越壓越牢。 二公子表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他道:“先給我剁了他一隻手。” 一個人立刻掏出鋼刀舉了起來,陳琳忙道:“慢。”接著對二公子道:“你什麼意思?” 二公子道:“這件事和陳老闆沒關係,唐鐵牛是我從廣東仔那裡要過來的,雖然他只在我這裡待了幾天,但是怎麼說也能算是我的人,可他殺了我大哥,這就是叛徒行為,按幫規先要剁一隻手,至於之後的事情那就得看刑堂怎麼發落了。” 陳琳道:“你大哥是死在'最終打擊'……” 二公子伸手阻住他的話頭道:“大家都是明白人,拿這種話來騙我犯不上,陳老闆你話說完了沒有,如果說完了請不要妨礙我們辦事。” 陳琳道:“二公子,你是在逼我?” 二公子望著陳琳道:“不錯,我就是在逼你,不過陳老闆我對你也足夠客氣了,請不要讓我難做。” 陳琳望向被壓在桌子上絲毫動彈不得的唐鐵牛,嘆了口氣道:“好,我聽你的,不過你立刻要把人放了。” 二公子臉上終於又露出了笑容道:“陳老闆果然是個重義氣的人,和你做事我放心。”說罷做了個手勢,唐鐵牛剛得自由立刻一拳便把其中一個壓他的人給打暈過去,不過沒等他出第二拳,六七把槍已經對著他的腦袋了,唐鐵牛道:“來呀,開槍呀,有種就打死我。” 陳琳道:“行了,你閉嘴。”對二公子道:“這件事我們明天仔細商量,今天我先回去準備一下。” 二公子微笑著點頭道:“靜候佳音。” 這裡說的白沙不是指抽的香煙,而是澳門各種酒店當中的一家,當然它的功能和許多酒店不同,因為除了住人還可以在裡面賭博。 白沙酒店位於友誼馬路旁,周圍全是高樓大廈,不大的地方基本是一棟樓挨著一棟樓。白沙酒店雖然不能和葡京、帝豪這些超豪華大賭場相提並論,可在澳門也是數得上的大型賭場之一。水門在這家賭場裡面有超過三成的股份,這在香港社團中僅此一例。雖然香港黑幫有不少在澳門吃賭場飯,不過都是看場、放債等一些傳統項目,參股的基本沒有,由此水門勢力可見一斑。二公子和陳琳在報酬這一塊基本沒有發生任何爭執,因為二公子出手確實很大方,他給了陳琳己方賭場收益的百分之五作為回報,如果按照之前白沙給每位股東的分紅計算,陳琳每個月基本可以得到400萬港幣左右的報酬,這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初也不是個小數目了,而且不論大圈有多大的傷亡,一切開銷全部由水門出錢,如果需要武器也是由水門提供。當然二公子給陳琳開出如此優厚條件的前提是絕不允許澳門幫派染指白沙賓館。 這件事不算小事,陳琳他們是由二公子親自帶到了澳門,召開董事局會議的時候二公子向在場董事介紹了陳琳。看得出有不少人對這個來自大陸的幫派多少有點看不起,不過還是沒有人駁二公子的面子,畢竟二公子的背景只要是中國人就不可能不給面子,縱使澳門、香港暫時還沒有回歸。 二公子辦完這件事後下午就要回去,臨走時特意叮囑陳琳道:“和澳門幫派沒得談,如果他們要來鬧事那你們就打,事情鬧得越大越好。這裡的宋先生不能算厚道,之前答應我們的許多事情,後期都沒有辦到,你們把事情搞大,澳門政府肯定會出面,到時候就算宋先生想要裝糊塗都不行了。不過有一點你千萬記住,不要主動去招惹別人,如果我們理虧,那很多事情就不好辦了。” 這次陳琳真的感覺到人生的美好,二公子特意租了一棟五層樓的民房並且裝修一新供大圈幫當駐點,這裡到白沙酒店開車最多也就五分鐘的路程,並且陳琳他們的用車全部都是高檔轎車。二公子甚至留下一個人特意教這幫大圈仔們什麼是時尚,應該如何挑選合適自己的服裝。沒過多久陳琳他們就如脫胎換骨般變成了另外一種人,雖然不能說有多洋氣,不過至少不再土氣了,而且他們在澳門並不算黑戶。二公子不知通過什麼渠道竟然給他們辦到了暫住證,這樣陳琳他們就是橫著在澳門最繁華的大街上走也不怕警察查身份證了。 澳門的生活似乎出乎陳琳他們的意料,本來以為來就是刀光劍影,不過至少從目前看來卻是一派四平八穩,而且在香港早就听說澳門是個三不管地帶,黑幫、賭場老闆、政府部門你很難分辨其中誰是誰,可是僅從現在來說,陳琳他們只能感覺到澳門是個非常繁華的城市,這裡燈紅酒綠,夜夜笙歌,是有錢人的天堂,為此陳琳甚至有些後悔沒有早點答應二公子來到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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