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雜文隨筆 到死才說的話

第18章 寫給情人節

到死才說的話 童亮 1634 2018-03-18
徘徊在年華斷裂的深處,黑夜突然降臨,玫瑰花染紅了我單薄的生命。你不要總是笑容滿面。因為我害怕自己陷入暗無天日的沼澤,看不到你的夢裡,我想我會難過得淚流滿面。 ——題記 那年,那天,那夜的那一刻。世界朝向沉沉的暮色轟然坍塌。莫名其妙的語言驀地成為刻骨銘心的悲哀,悲哀得一輩子都不淡去。 所有的笑容都在我輕聲的表白裡凝固成千年不化的冰,如果可以,我想我會毫不顧忌地沉睡在它上面,一萬年,哪怕是永世不醒,這樣我就不會痛徹心肺了。 所有的感情都在緩緩的傾訴里四分五裂,朝向深北方,一直一直難過得不願不回頭。如果可以我會不會仰著倔強的頭顱,抬頭挺胸,大步流星地走出那片陰霾漫步的蒼涼。蒼涼一瞬間就變成荒蕪,荒涼得我都不敢再抬頭看天。

所有的陽光明媚的季節赤裸裸地死在年華的斷裂深處。洶湧裡幾個世紀的憤怒,瞬間灰飛煙滅。我是不是可以不計較失去的那麼多的無奈,匍匐於青春富麗堂皇的墓穴深處。我聽見了自己重重的呼吸。原來死亡距離我這麼近。 記得一位我所崇敬的女作家說過:“遺忘就和記得一樣,是送給彼此最好的紀念。愛,從來都不算是歸宿,也不是我們彼此的救渡。” 用力地愛過那麼多年,難道只是一場虛無縹緲的遊戲麼?誰能告訴我,愛到底是什麼? 如果說我不記恨拋棄我的純潔的我愛的人,那好似騙人的鬼話。假若世間有鬼怪,我知道他們也不會相信的。每個人都有愛的權利,每個人都有拒絕愛的權利。我一直幻想著,未來的某一天,有一位勇敢的女孩子如同人民英雄劉胡蘭一樣悲壯地挺立在我的面前,笑容燦爛,眼神溫柔地對我說:讓我試著走近你,做你的另一半好不好呢?

我一直都在做這樣一個反复雷同的黃粱美夢,我希望自己永遠都不要清醒。因為有夢存在,我才能這麼氣宇軒昂地活下去。原來,人活下去的理由這麼簡單,簡單得我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娘胎裡就受了致命的傷,這份傷會不會永遠鑲嵌在我殘存的記憶裡,輪迴一百年仍然一如當初。 許多在別人看來無關緊要的事情,卻是我生命裡的美麗;許多在別人看來都可以原諒的誤會,卻成為我人生里永恆的傷疤,深植骨髓。許多原來輕易就可以忘記的面容,卻在我混亂的腦海裡壓縮成無聲的電影,循環播放。我是該高興地仰天長笑呢?還是該頓下來,數著地上來回穿越的螞蟻難過得哭泣呢? 習慣了兩個人一起閒蕩地一起買爆米花吃的黃昏。 習慣了無聊的時候在樓下大吼一聲她就會咚咚地跑下樓。

習慣了想念她的時候,半夜半夜地說話。儘管宿舍的兄弟橫眉冷對。 習慣了陪她買東西,一個商場一個商場地溜達。儘管別人把我們當小偷看。 習慣了她對我說那些偏激的別人一听就會跳起來罵她神經病的話語。 習慣了她總是害怕花太多的錢而節約成風的性格。 習慣了為她尋找一本她想看的書籍而幾乎跑遍整個城市的每個書店。 習慣了她喜歡穿樸素顏色的衣服,儘管像剛剛進城的農民。 習慣了她把頭髮拉直的樣子,儘管跟黃藥師的徒弟梅超風有一拼。 習慣了她對我溫柔地笑,笑容溫暖如春。 習慣了外出回來的時候,總是帶些零食給她,儘管我肯定要啃一個月的方便麵。 習慣了用兇巴巴的眼神逼迫她因感冒而去打針,儘管我心裡有十萬個捨不得。

習慣了看幾米豐富的圖畫和優美的短詩,因為是她經常強迫我看。 習慣了在大雨傾盆的日子在樓下等待她忽然出現在樓梯口。 習慣了經過她的窗外的時候,總是要忍不住多看幾眼,儘管我知道她永遠都不會站在窗前張望。 習慣了兩個人在一起悲傷一起難過的歲月。 那麼多的習慣,時不時會在溫度陡降的日子,被埋葬在暗無天日的荒原上,屍骨無存。 我的青春年華也會一起跟著義無反顧地殉葬麼? 我親手埋葬了自己的愛情,焚燒了自己那些光芒萬丈的青春。誰會記恨誰?誰又會憐憫誰? 愛情,我弄丟了開啟的鑰匙。是不是注定我一生一世都不會東山再起?那些坍塌的宮殿和恢弘的城牆會不會在時光的重建中,恢復如初。仍然光彩依舊,雄宏壯闊。

愛情,原來我這麼輕易地就錯過了你,可誰又輕易地錯過了我呢? 愛情,請不要這樣無辜地殘忍吧!能不能用我的整個生命換取一個冬季的火焰。北方的冬季好冷。我怕自己聽不到明年春天漫山遍野花開的聲音。 愛情,我錯過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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