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戰爭軍事 決戰運城:解放戰爭檔案

第9章 第08章救運城,胡宗南送死

11月12日星期望四晴 一、第十四區保安司令謝克儉,戍(11月)佳(9日)軍親電,請速電催增援運城, 運城危急,已屢由呈,現匪以輪戰方式,日夜更翻猛攻,致我軍民苦守40餘日,殺不勝殺,精疲力竭,對破壞各處工事,已無暇整修,彈藥缺乏,尤以手擲彈使用貽盡,城防垮慮,我如能以一師兵力北渡增援不晚,運城之匿可解,即汾南亦不口婆心難協同,一鼓蕩平,萬祁電催增援為禱。 二、綏靖主任據報後,即以戍(11月)元(11日)署剛戰電複:戍(11月)佳(9日)軍親電悉,已電催胡宅任迅速增援矣! 三、第十四區保安司令謝克儉,戍(11月)真(11日)'辰(10時)軍親電,請速再電西安派飛機徹夜轟炸攻城匪軍,並派援軍馳援。

灰(10日)夜,匪新增兩團已至運城東南地區,計劃自本晚起,配合完成之坑道,猛撲城垣,已電請胡主任及空軍劉司令派機徹夜輪流轟炸,並派增軍馳救,務懇即刻再電胡主任、劉司令為禱。 四、綏靖主任接電後,即以戍(11月)真(11日)末(15時)署剛戰電複;戍(11月)真(11日)辰(10時)軍親電悉,已急電西安胡主任及劉司令派機轟炸矣! 11月17日星期一晴 第十四區保安司令謝克儉,戍(11月)筱(17日)軍親電,請西安胡主任飾鐘松師部迅速進駐運城安定人心,或做短期綏靖,再行南調,俾渡危機。 運城守敵謝克儉眼看著城池岌岌可危,前途無望,便燒毀東西,準備棄城逃跑。門46年,胡宗南進攻晉南時,曾調國防部汽車六團運送軍隊和彈藥。現在該團120輛汽車停留運城。舊中國工業落後,100多輛汽車是十分珍貴的財富。二城守敵看到汽車開不走,又不願落於共軍之手,便將120輛汽車全部燒毀b毀車的當天,城內火光沖天,輪胎臭味四處迷漫,人們看到這種絕望氣氛,更增加了恐怖感。

運城十四專區專員、保安司令謝克儉一次又一次向太原發電、太原綏靖公署主任閻錫山一次又一次向西安胡宗南求援。這給胡宗南出了難題。 西安綏靖公署主任胡宗南,獨自坐在官邸的沙發上苦思冥想。一會兒,他又站起來兩手插在褲袋裡在屋內踱來踱去,他權衡運城存亡對本部的影響。運城雖在閻錫山防區,受閻錫山管轄,但與自己休戚相關。運城如果被共軍佔領,就像一把利劍隨時都可以從右側刺殺過來。保住運城,也是為了自己,可以穩作非為坐西安,解決陝北方面的後顧之憂。他命令待衛通知有關人員,共議對策。 來者一個個衣冠端正、筆直挺立,從披戴的肩章上可以看出都是將官以上的高級軍事人員,有裴昌會、盛文、薛敏泉、王超凡等。胡主任讓大家坐定,接著,凌講述太原綏靖公署主任閻錫山的求援問題。 “諸位,我們怎麼辦?”鴉雀無聲。

過了一會兒,一個50多歲的將軍說話,他是西安綏靖公署副參謀長薛敏泉:“現在陝北戰場沒有部隊可抽調南下不為例:二十九軍集中在延安周圍駐防,維持治安;整編第一軍、第二十四軍為對付共軍陳謝部隊東進,保關十和西安安全:巳南下駐防;10月26日,陝北共軍對榆林發起第二次進攻,31日奪取全部外圍據點,11月2日,在城南凌雲塔發起總攻,幸虧傅作義從北面、馬鴻逵從西面救援,方解榆林之危。現在鄧寶珊部固守榆林,我們總不能調職他的部隊南下吧!”又是一陣寂靜。 另一個人接著講話。人們目光注視著這個掛著中將肩章的人,特別是胸前那四等雲睡勳章,是因攻占延安有功,蔣總統頒發的,尤其顯眼。此人是西安綏靖公署參謀長盛文。盛參謀長說:“共軍陳賡、謝富治南渡黃河以來,對我豫西、陝東造成極大威脅。主力進入潼關,乘虛又奪取西安以東、渭河以南之廣大地區。如果我們略有疏忽,讓共軍繼續向陝東發展,我們在西安也坐不穩了”,他看了看四周,對著胡宗南繼續說:“共軍第四縱隊、第九縱隊和三十八軍,來勢兇猛。我軍根據現在各自防區,再行調遣,勢必分散兵力、造成空隙,有被共軍各個擊破之危險。”最後,他提出一個建議;“劉勘二十九軍放棄延安,南下,”其他人都不作聲。放棄延安的主張,早在今年4月共軍在羊馬河殲滅一三五旅後,他就提出過。當時因為蔣總統不同意,不了了之。現在他重提這個問題。

胡主任對上面所述軍情是瞭如指掌的。他坐在沙發上,閉眼睛,似聽非聽的一支接著一支地吸煙。他似乎變得天獨厚蒼老了。 胡宗南,今年52歲。半年前,即5月28日,在西安南郊王曲張學良的原住所同新夫人結婚時,紅光滿面,神彩孿奕,顯得十分英俊、瀟灑、年青。當時,上海《觀察》周刊說;“胡宗南這個神秘的不娶將軍居然因為延安攻下,宿志得賞而結婚了。”誰知道,佔領延安卻背了個大包袱。此後的陝北戰場節節失利,損兵折將。正如1947年4月17日中共新華社在題為《戰局的轉折點》社論中所說:“胡宗南是蔣介石進攻解放區的最後一張王牌,“歷史事變的發展表現得如此出人意料,敵人佔領延安,將標誌著蔣介石的滅亡,人民解放軍的放棄延安,將標誌著中國人民的勝利。蔣介石把胡宗南這張王牌打出去後,沒有成功。時至今日,胡宗南深感腹背受敵。在北面,共軍彭德懷由延川南下,發起黃龍戰役,奪取白水、黃龍、新城、宜川等城;在東南面,共軍陳謝主力發動豫西戰役,搶占陝縣、靈寶、直接威脅西安,逼得校長(蔣)親臨西安指揮。現在陳謝主力又南下豫西各縣,向伏牛山東麓進攻。胡宗南每天緊皺眉頭,神色憔悴,確實顯得蒼老的多了。

這幾天胡主任想的問題不是抽調那個軍救援運城,也不是發愁無兵可調。縱觀全局,這些問題是區區小事。現在國軍總兵力與共軍比較還佔著優勢,即使自已防區兵力不足,給校長(蔣)說一句話也可以調來部隊。胡主任認為他應該考慮最大、最重要、最深層次的問題。作為國軍一員高級將領、作為“西北王”的西安綏靖公署主任、作為統帥幾十萬大軍的指揮官,只考慮這些區區小事,顯然是沒有水平。他看著坐在自已周圍的部將,有的說話抓不住要害,沒有新意,簡直是庸材之輩,覺得實在好笑,但他沒有表露出來。主任畢竟是主任。作為校長(蔣)的得意門生,水平總要比部將高出一籌。他認為,當前最主要的問題是搞清共軍作戰意圖、發動運城戰役的真正動機目的是什麼。這個問題弄清了,再定對策,以後才是調兵遣將的事。

中國兵書早就說過,“知已知彼,百戰不殆”。現在不知共軍的作戰意圖;不知共軍攻打運城的虛實,何以談得上動兵呢? 胡宗南反省進攻延安以來節節敗退的過程,敗就敗在沒有弄清共軍的行動和意圖。毛澤東用兵善於搞真真假假,真中有假,假中有真,以假蓋真,以虛掩實,使他難以捉摸。不是麼!佔領延安後,他一直沒有搞清共軍的行動和意圖。 3月24日,胡主任乘吉普車進駐延安,原來安排他住延安最好的邊區交際處,他嫌不隱蔽,選定在邊區銀行窯洞居住和辦公。他見了部屬第一句話先問毛澤東和共軍主力到那裡去了。薛敏泉說了。八個字:“敵情不明,補給困難。”他讓負責偵測無線電台的分隊長報告,分隊長說,有時只捕捉到小電台的徵象,但迅即消失,飄忽不定,難以判定共軍指揮部所在。胡主任命令盡快找到目標,找到後有重賞。但一直沒有發現共軍主力。後來知道共軍主力在榆林附近,毛澤東在佳縣,急速調兵去圍姦,但是已經晚了,整編三十六師已被共軍包圍,很快就被殲滅。沙家店戰鬥給自己帶來極大恥辱。歸根結底一句話,失敗就在於沒有掌握共軍情報,步步被動挨打。

胡主任是一個剛愎自信十分好強的人。他不怕丟臉,失敗也不氣餒。無論怎麼說,校長(蔣)還是信任我胡某的。有時給校長丟臉,有時也給校長爭光。遠的不說,從抗戰勝利後,1945年9月22日,他以第一戰區司令長官的身份,在鄭州舉行受降儀式,接受了豫北、豫西日軍的投降,從此他的地盤擴大到河南,校長重用他,不久被晉升為上將。接著,校長命令他進攻延安。進攻延安沒有給校長丟臉。在佔領延安後,校長(蔣)發採賀電,“手啟寅馬府機電”,內稱:“延安如期收復,為黨為國雪21年之恥辱,得以略慰矣!吾弟苦心努力,赤忱忠勇”,天自有以報之也。時閱捷報,無限欣慰。 ”胡主任接到這份賀電,在“赤忱忠勇,天自有以報”幾個字深思良久,心裡樂滋滋的。

胡主任還在考慮共軍目前強攻運城的真實目的:是針對閻錫山的,還是打我胡宗南非的主意,或者主要是對於誰,或者同;時為了對付我們兩家;是真正為了奪取運城呢?還是為了策應其它戰場,或者是圍城打援呢;是單純的軍事行動?還是有其實不然它的目的,比如,捉弄我胡某人,政治上別有它圖,等等。胡主任想到校長(蔣)進攻延安時的目的。校長決定進攻延安是為了配合在莫斯科召開的美中英法四國外長會議。因為事前獲悉,馬歇爾、莫洛托夫要在會上提出中國問題。四國外長會議內定3月l0日召開,於是校長決定在會議召開的這一天發起進攻延安。 胡主任難以捉摸共軍的作戰意圖。他深感毛澤東、周恩來、彭德懷十分厲害。他想起上周瑜的一句話:“既生瑜兒何生亮”。我怎麼碰上這樣幾個很難對付的強手。胡宗南對共產黨說了解,也不甚了解。比如,他曾問身邊人員,共軍裡的“將軍”大?還是“總司令”大?周恩來是朱德的入黨介紹人,朱德稱總司令,周恩來稱將軍。他熟悉周恩來的經歷,是黃埔軍校的老領導,是八一南昌起義的領導人,1943年在西安他還和周恩來交過鋒。

機要人員帶著公文捲進來,到胡主任面前,敬禮,遞上卷宗。打斷了胡主任的思路。胡搖頭,示意讓念。機要參謀念:“太原綏靖公署主任來電:運城正在惡戰中,匪猛攻四周碉群,已突破迫近,運城勢甚危慮,速援。”翻開下一頁,繼續念:“運城謝克儉急電,運城危急,匪以聳戰方式,日夜更翻猛攻,急速救援。” 運城地方不大,但它絕不是一個孤立的地方。在中國共產黨方面看,運城是整個人民解放戰爭的一個組成部分。運城必須解放。但運城什麼時候解放,那一個部隊解放,通過什麼方式解放,這要從全國解放戰爭“一盤棋”著眼,從運城地區敵我雙方情況作出決定。現在是解放運城的時候了。在胡宗南方面看,運城地處西安右側,,是他軍事神經中樞最敏感的地方之一。毛澤東攻打運城的棋子一動,胡宗南全身發出強烈的震盪和反響。胡宗南認為,運城是晉南三角派地帶的中心,確實是一塊好地方。 3月份他從晉南調兵進攻延安後,有人諷刺他是“一頭肥牛換來幾條雞肋。”陝北窮的咣哨響。白天武裝大遊行,晚上。幾萬人集中大露營,糧食缺乏,將士疲勞,減員異常巨大。這一次,他要回去再吃這塊牛肉。再說,和閻錫山都是患難兄弟,困難時總得幫忙,特別是運城靠近自已的防區,唇亡齒寒,運城失陷,會直接威脅自身安全。前天校長(蔣)來電,督促他和劉峙與閻錫山配合,解運城之危,校長指令不能違抗。

胡主任思考共軍強攻運城的意圖是什麼,始終沒有得出明確的結淪。他把問題留下來繼續考慮。幾個人講話後,他要拍板了。他睜大兩隻好像失去了光彩的眼睛說:盛文提出放棄延安,調整編二十九軍南下,這個建議不行,總統不同意。前一段,我們在陝北曾仿效李鴻章對“捻軍”的辦法,沒有把共軍消滅或趕跑。現在形勢對我不利,二十九軍要繼續駐防延安採取守勢,確保延安、洛川、宜川地區,控制黃龍山。 ”對於派兵援運問題,參謀處提供了情況,經過商議,決定派援部隊是;第一旅、第二十八旅、第八十三旅三四七團、第八十四旅二五O團第一營、還有前些時從山西跑過來的第一軍一八二團雷文清部,約25000人。 誰來統帥這個七拼八湊的部隊,在坐的沒人作聲。胡主任思考片刻說:“還是三十六師師長鐘松統率吧。” 鐘松,是校長(蔣)看得上的人才,但是胡的老部下。該人以勇猛、好打喜功著稱。 8月份,率領整編三十六師直援榆林之危,在陝北米脂縣沙家店被共軍圍殲,除鐘松本人帶少數人逃跑外,整編第三十六師師部、一二三旅、一六五旅、全部被殲。胡主任對這個敗於共軍的部屬能說些什麼呢?他忽然想到今年9月陝北戰場連吃敗仗,校長親赴西安對他撐腰打氣時作的評語:“宗南雖愚,忠實可靠”。他隨即把“宗南”改為“鐘松”脫口而出,“鐘松雖愚,忠實可靠”。就這樣,錘松走馬上任了. 1947年,中共新華社曾以“志大才疏陰險虛偽的胡宗南”為題,作過工評論。內稱:“蔣介石所依靠的胡宗南,實際上是一個“志大才琉的飯桶”“胡宗南'西北王'的幻夢必將破在西北,命運注定這位野心十足、志大才疏、陰險虛偽的常敗將軍,其一生劣跡必在這次的軍事冒險中得到清算。 ”胡宗南派兵救援運城,將會是什麼結果呢? 運城外圍攻擊戰鬥,整整打了一個月,敵外圍據點基本上被我軍掃清。正當人民解放軍即將對運城發起總攻,眼看運城據點危在旦夕,胡宗南不得不將原準備南調隴海路增援的鐘鬆的第36師四個旅撤回,北渡黃河,增援運城。 部隊向條山南麓前進中共中央軍委對運城前線情況十分重視,發現此情,12日軍委命令:在晉南地區作短期休整的西北野戰軍第二縱隊,協同第八縱隊,主打來援運城的鐘松部。 送城前線指揮部立即作出決定,放棄對運城的總攻,除留少數地方部隊在外圍繼續圍運城之敵外,八縱兩個旅、二縱兩個旅和呂梁獨三旅,全部撤圍打援。 13日。晚上,八縱二十四旅首先撤離運城,根據上級指定路線,向條山南麓前進,從張店方向夾擊柳溝村一帶之敵。部隊一夜急行軍,於第二天早晨,到達平陸黑窩、陽朝村一帶。 19日。我軍打援主力都到達指定地點。敵人先頭部隊渡河後沿著馬村、杜村、杜馬村、柳溝、上村一線緩慢運動。 “平陸不平溝三千。”平陸是南北橫斷土溝,溝深且寬,道路崎嶇,不利於大兵團橫行運動作戰。我與敵隔溝相望,但不能交戰圍殲敵人。如果我軍爬過溝去,少則十華里,一個多鐘頭才能翻過溝,而且冒險下溝,很可能成為敵人射擊的目標。指戰員心如火焚,眼巴巴地看著敵人向北冰洋繼續運動,但不能過溝堵截。 下午1時左右,敵人前衛部隊進至上村,再由大路向中條山南麓上山。這時,遇到我預伏部隊的阻擊,敵人連續發動幾次沖鋒,都被我阻擊部隊打退。敵人發瘋了,組織多門砲火向我陣地猛轟,又在砲火的掩護下,步兵發動猛衝。為避免過多傷亡,我阻擊部隊主動撤離。阻擊戰持續2個多小時。黃昏時,敵人前衛部隊已上到中條山頂。敵人的援軍龐大(約25000多人),輜重及騾馬又多,太陽渡口船隻少,水面寬,渡河非常緩慢,先頭部隊已上到中條山頂,後繼部隊還未過河。當夜北渡之敵都露宿在馬村至上村一線的村莊和垣上。 黃昏,指揮部決定,發揮我軍近戰夜戰的特長,當晚襲擊馬村至柳溝一線的敵人,力爭殲滅一部或大部。八縱二十四旅3個團,以柳溝村的敵人為主攻方向。旅首長親自指揮七十團及旅砲兵;從柳溝村的正北向敵進攻。七十團團長段龍章率隊伍由陽朝村下溝,摸上對面溝沿,上了溝發觀敵人一個迫擊砲連4門砲全部架在溝沿線上,士兵們睡得像死豬一樣,我軍末發一槍,將敵人砲連全部俘虜。七十一團由陽朝村插到柳溝村南面,準備斷敵後路,並相繼打擊杜馬村北上的敵人。七十一團上坡向敵人陣地運動時,隱蔽肅靜,沒有驚動敵人。接近敵人以後,一營長張鴻博命令:幹掉哨兵。接著部隊迅速沖上去,將敵人一個班全刺死或俘虜。張營長指揮各連以梯字隊形向柳溝村邊敵人陣地運動。敵人哨兵問叩日個部分? ”我三連前衛班也問對方“那個部分? ”敵人哨兵回答:二四七團。敵人哨兵又問:你們是那個部分? 我前衛班一個戰土恰是7月在廟底戰鬥中俘虜的蔣軍二四八團的解放戰土。他隨即回答:我是你爺爺。話音未落,我軍幾百顆手榴彈扔向正在鼾睡的敵群,在敵人一片混亂中,我軍迅速突入柳溝村中。敵人在輜重和機槍的掩護下,居高臨下,發動反沖鋒,敵人越打越多,持續數小時。我七十一團南、北、西三面受敵,敵眾我寡,形勢相當危機。在二十四旅接受任務時,估計柳溝村敵人有一個團,我們一個旅,前後夾擊,全殲敵人是有把握的。戰鬥打響以後,北面的七十團進攻順利,七十一團進攻利南佔領了一個高地,接著再攻時就吃力了。審問俘虜,才知道敵人在這個小村集結了四個團。因此,黎明前,我二十四旅達到殲敵一部分的目的,主動撤離。其他膽援部隊都強襲了敵人。當夜殲敵千餘人。 20日。上午,敵人後續部隊繼續由太陽渡向杜村、馬村一帶運動;前衛部隊已越過中,條山頂,陸續向北運動。 晚上,八縱二十三旅,攻打駐辛店村敵人,因對敵情掌握的不准撲了空。 當日,前線指揮部,接到晉冀魯豫軍區徐向前副司令員電:“敵我力量對比,地形關係,不易一口吃掉全部敵人,以集中最優勢的兵力先割裂消滅其一個團至兩個團,爾後相繼再殲其另一部。” 21日。進入杜馬村的敵人,逗留未動。當夜,前線指揮部決定,以西北二縱為主,配屬八縱二十四旅七十一團(該團長北沙對當地地形熟悉),強襲杜馬村的敵人。與敵人激戰一夜,斃傷敵人一部分,黎明前撤出戰鬥。兩夜打援作戰,共殲敵3700多人。 22日。敵人已到中條山頂的二四七團一個營和雷文清部,向運城方向北去。三十六師師長鐘松率領的救援主力,面對我阻援部隊堅決堵截,害怕被我軍夾擊圍殲,再落個陝北沙家店戰鬥的下場,便帶著援兵南撤,退過黃河。 下午,敵人數架飛機低飛在杜馬垣南部,輪番轟炸射擊,掩護敵人從杜馬垣南邊七里坡撤退。 敵增援部隊進展很快,已從太陽渡、茅津渡北渡黃河,進至平陸縣的杜馬村、柳溝一線,此地距運城只有幾十里遠。增援之敵如若翻過中條山主峰,直下運城,將對我圍攻運城部隊形成居高臨下的極大威脅。 為了阻擊敵人,八縱二十四旅從毛凹嶺繼續向五龍廟溝運動,截擊敵人,呂梁獨三旅在北里坡對面的神訖塔布下炮陣,轟政擊敵人。敵人愴惶逃跑。 王新亭根據我攻城部隊的兵力,既要圍城又要打援難以兼顧,決定主動撤圍,集中兵力迎擊援敵。於是,在運城周圍僅留下獨產第3旅和太岳軍分區部隊共五個團監視,王新亭率第八縱隊主力兩個旅與由王震率領的西北野戰軍第二縱隊來晉南曲沃地區休整的兩個旅,聯合起來打援。平陸縣南臨黃河,北上中條山頂,中間地帶完全由南北縱向的條形魚脊似的黃土高垣連接,樑與梁之間,溝深壁陡,只有羊腸小道通行,對大部隊的行動非常不便。敵我雙方誰先佔領主梁,誰就得地形之利。援敵過黃河後沿杜馬村、柳溝之線的黃土梁,控制了有利地形。我軍要進擊該敵,要翻山越嶺,兵力高度集中和機動都受到限制,不能形成優勢於敵的兵力部署。 在這一情況下,王新事率領第八縱隊南擊柳溝敵四個團,王震率領西北野戰軍第二縱隊進擊杜馬村之敵四個團。經與援敵激戰數日,殲俘敵3700餘人,我軍也付出相當大的代價,傷亡3000人,致使鐘鬆的主力跑掉。防守運城之敵在援兵的聲援下,破壞了我軍攻城陣地,燒毀了我軍構築工事用的門板15萬塊,使我軍無力再攻運城,我軍第二次攻打運城又未能成功。 運城仍然在敵人的手中! 杜馬阻援,地形對我大兵團作戰不利,殲敵3799餘人,—我軍傷亡3231人。戰鬥結束、我軍回到聞夏地區休整。二打運城暫時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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