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戰爭軍事 戰爭就是這麼回事兒·袁騰飛講二戰(上)

第12章 05.將法庭變成演講台

希特勒特別渴望獲得權力,以實現自己的抱負。由於對權力的極度渴望,他迫不及待地發動了一場政變,即啤酒館暴動。希特勒的想法是用暴力手段推翻政府,自己上台執政。 1923年11月8日晚,巴伐利亞的一個地方官馮·卡爾,在慕尼黑一家名叫貝格勃勞凱勒的啤酒館發表演說時,大約600名納粹分子和右翼支持者包圍了啤酒館。希特勒帶人衝進了大廳,跳上桌子,揮舞著手槍,朝天花板開了一槍,說國民革命開始了。這就是啤酒館暴動的開始。 希特勒的副手戈林,後來的第三帝國元帥,向驚呆了的群眾解釋,說納粹這麼做的目的是善意的。戈林是一戰的王牌飛行員,空軍英雄,連他都加入了納粹黨中,可見當時納粹黨的影響力有多大。巴伐利亞的陸軍司令、警察局局長和馮·卡爾這個行政長官,被希特勒等人用手槍逼著趕到了另一間屋子裡,希特勒讓這三個人承認,他是巴伐利亞政府的領導人。這仨人都懶得搭理他——你威脅我們,我們就跟沒聽見一樣,你根本不配跟我們說話。

希特勒一看這仨人不搭理他,就回到大廳說:“巴伐利亞政府已經向我們交出了權力,我們要組織一個新政府,這個政府要幹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為柏林的混亂局面組織一場遊行,以拯救德國人民,明天你們要么發現我們組織了新政府,要么會見到我們的屍體。”希特勒實際上在騙人,他說巴伐利亞地方官員已經答應把權力移交給他們了,其實根本沒這回事兒。而大廳中的納粹黨徒和不明真相的群眾,見他這麼說,當然就要歡呼。 被希特勒關著的那哥兒仨,聽到納粹黨徒和群眾的歡呼,還真以為希特勒這麼有群眾緣,這麼有群眾基礎,於是就默認了希特勒的要求。希特勒當時很不成熟,稍後就把那哥兒仨給放了,去處理納粹黨跟別的反對派之間的鬥毆。那哥兒仨一出來就明白了怎麼回事,於是立刻開始糾集反納粹的力量。

啤酒館暴動的第二天,正好是德意志聯邦共和國國慶。這天早上11點多,3000多個納粹黨徒聚集在啤酒館外面,在希特勒、戈林和魯登道夫的帶領下,向慕尼黑市中心進發。魯登道夫將軍是一戰時德軍的副總參謀長,很有號召力,這次暴動有他在背後操縱,跟希特勒相互借力。 納粹黨徒向慕尼黑市中心進發時,遇到了警察的阻攔,因為他們這麼幹屬於反政府叛亂行為。警察一攔,戈林首先跳出來,說要殺死前一天控制的人質。實際上他這是虛張聲勢,人質都放了,還殺個屁呀?警察不知情,只好讓道,他們繼續往前走。到達歌劇院廣場時,他們再一次遇到了警察的阻攔。這時候希特勒的一個保鏢跳出來,說不要開槍,尊敬的魯登道夫將軍閣下來了。因為魯登道夫畢竟是民族英雄,所以把他抬出來了。希特勒揮舞著手槍,大喊:“投降!投降!”他讓警察投降。

這時候也不知道誰開了一槍,可能是走火,於是雙方就打了起來。戈林第一時間就中彈了,大腿、小腿都被打中了,幸虧他皮糙肉厚,是一個400磅的大胖子。 1磅相當於中國的9兩,你算算他有多重!槍一響,希特勒立刻趴到地上。魯登道夫將軍無動於衷,繼續往前走,因為不會有人朝他開槍,警察閃開一條道讓他過去了。 最後,一共有16名納粹黨徒和3名警察被打死,希特勒被捕。當然,魯登道夫也被捕了。 啤酒館暴動雖然失敗了,但納粹從中吸取了重要的教訓。戈林就曾說,我們再也不會發動政變,我們只需要把國內的局勢攪得更糟,這樣人們就會要求民族主義者來統治。這就是說,他們也意識到了“靠暴力推翻政府”這條路走不通,人家還沒出動軍隊,剛一出動警察,就把我們幹趴下了。

希特勒被捕後,法庭就要審判他,但希特勒把這次審判變成了他的演講舞台,變成了他發表政治宣言的場所。 在庭審過程中,第一個被叫上被告席的就是希特勒。從審判一開始,希特勒就成了審判庭上眾人矚目的中心人物。從開口辯護起,他就想當鐵鎚!他出庭是想當原告,而不是當被告。他以濃重的男中音,闡述了“被迫”發動起義的理由。他談到了暴動,談到了遊行,他說唯一令他後悔的,“是未能與被屠殺的同志們,遭受同樣的命運”。他承擔了這次起義的一切責任,說魯登道夫僅是與自己合作,但他否認自己有罪。他說,他活著的任務,就是要率領德國重現昔日的榮耀,重新確立德國的世界地位,他這樣的人怎麼能被當成罪犯呢?他這番話表達了自己“希望使德國重現強盛”的虔誠信念,主持審判的矮個子法官和檢察長,因他的這番話,表情都起了變化。

希特勒擅長辯論,在最後一次庭審中,他的雄辯達到了高潮。他的這次發言,一部分是訓示,一部分是勉勵,一部分是謾罵,自始至終都引人入勝,且特別有效。按照德國法律,被告有最後發言權,所以法官還不能阻止他。 希特勒對僅稱他為民族主義運動中的一名政治鼓手,和發動政變僅出自其個人野心之說斷然否認,並說指控他想當部長是荒唐可笑的,“從一開始,我的目標就比當一名部長高出一千倍,我要的是粉碎馬克思主義,我要完成這一大業,部長這個頭銜與之相比是何等的荒唐可笑。”片刻後,希特勒暴露出內心深處的願望:“生來就是獨裁者的人,是強迫不了的,他自覺自願,他不是被人驅趕向前,而是他驅使自己前進,這沒什麼可謙虛的……覺得自己是被召喚來統治人民的人,是無權這樣說的。如果你們需要我或召喚我,我就合作,否則,我有我的責任!”

他對法庭說,起義雖然敗北,但人們必須尊他為德國未來的領袖,因為軍隊和起義者及支持者註定是會和解的,“我相信,今天在街上舉起'卐'字旗的群眾,與向他們開槍的人們團結一致的時刻,終將到來。我堅信,這次的流血,不會永遠將我們分開。” 希特勒不顧法官的駁斥,繼續抑揚頓挫地高聲說完了最後幾句話:“我們建立的軍隊正日漸強大。即使在此時此刻,我本人也驕傲地希望,終有一天,我們的原始新兵將會由連發展為營,營發展為團,團發展為師,昔日的帽徽將會被從泥潭中拾起,昔日的旗幟將在我們面前飄揚;到那時,我們就將在'審判的法庭'——'上帝的法庭'——獲得和解;到那時,我們準備出庭;到那時,唯一有權審判我們的法庭的聲音,將從我們的殘骸中、從我們的墳墓中響起。因為,先生們,對我們宣布判決的不是你們,只有永恆的歷史法庭,才有權對我們的起訴做出判決。”

當檢察官準備宣判時,他發現法庭內擠滿了為她們的偶像希特勒獻花的婦女。檢察官下令將花清除掉。很多追隨希特勒的女人,竟要求准許她們在希特勒的澡盆裡洗澡,以表達對希特勒的崇拜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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