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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卷首語“愚公”不愚“移山”不止

崑崙縱隊 东生 3456 2018-03-18
“人是要有一點精神的。” 毛澤東的這句名言,通俗易懂,寓意深刻。 精神是什麼?是靈魂。沒有“一點精神”的人,就是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那麼,人要有什麼樣的精神呢? 作為一個中國人,要有愛國主義精神。 作為一個共產黨員,要有共產主義精神。 作為一個記者和作家,要有為人民服務的精神。 在中國,凡是愛國者,都要有一種“愚公”精神——這是紅船精神、井岡山精神、長征精神、延安精神、西柏坡精神、雷鋒精神、“兩彈一星”精神、載人航天精神……一切精神的共同點和根本點,而且是我們中華民族所特有的傳家寶。 50年前,我在《人民日報》發表了一篇通訊《看愚公怎樣移山》,引起了普遍的共鳴,從黨中央到各地農村黨支部,都產生了強烈的反響;至今還有人念念不忘。為什麼?不是我的文章寫的多麼好,而是沙石峪人用“愚公”精神創造了“青石板上創高產”的奇蹟令人感動,它生動地體現了毛澤東倡導和闡述的“愚公移山”精神。

我認為,“愚公”精神的核心是:“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 下定決心——這是做事的前提。 1946年6月,周恩來要范長江把轉戰陝北“這一段寫出來”;1965年6月,范長江最後一次握著我的手說:“小鬼,你繼續幹!”在長達19年的時間裡,范長江千方百計要把轉戰陝北的電影劇本寫出來,即使在醫院裡他也寫出了故事大綱,這說明他下了多大的決心啊! “四人幫”粉碎以後第三天,預感到組織上要重用我這個“老幹部”了,我趕緊給時任新華社社長的朱穆之寫信,希望調離新華社上海分社,讓我專心從事文藝創作。此時,我還不知道范長江已被迫害致死,一心想到北京去找他,幫他完成轉戰陝北的電影劇本。范長江找我當助手一事,誰也不知道,只有范長江夫人沈譜最了解。我給朱穆之的信裡也沒有談及此事的經過。這種沒頭沒腦的信,當然如泥牛入海,杳無音信。直到北京的朋友寫信告訴我,范長江已不幸去世,這才使我下決心去北京當面訴求。 1979年初夏,我專程去找繼朱穆之後擔任新華社社長的穆青,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尤其是要完成周總理、范長江的遺願向他傾訴。不等我說完,他便動情地說:“你寫!我支持你!”從此,我決心下定了。

“不怕犧牲”——這是做人的考驗。要奮鬥就會有犧牲。有“舍”才有“得”。問題是,舍什麼?得什麼? “四人幫”剛剛被粉碎,迫切需要“揭批查”,我作為一個老黨員,又是新華社上海分社黨組副書記,義不容辭地負責這項工作。我不能“撂挑子”一走了之,可我又急切地要去創作,這就發生了矛盾。工作與創作,哪個更重要?當然是前者,而不是後者。 “個人服從組織”、“服從工作需要”,我只能在工作之餘,兼顧創作。經總社領導同意,又得到上海分社同志們的理解和支持,我才得以順利地進行創作,做到了工作與創作“兩不誤”。 創作還是當官?這是一個記者和作家常常要面臨的選擇。上海是“四人幫”的重要基地,“揭批查”很重要,注入新鮮血液更迫切。我經受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朝鮮戰爭的鍛煉,又是年富力強的“老延安”,自然成了選拔的對象。中央工作組找我談話,我毫不猶豫地選擇當記者,不當官。有些老戰友,特別是當年新四軍時代的老師何成、女作家菡子、著名戲劇家杜宣等人,竭力鼓動我去當官。據上海市委“二把手”胡立教後來透露,他們為此事專門請示胡喬木,徵求他的意見,因為我曾是他的秘書。胡喬木說:“當宣傳部長不行,當副部長可以。”此事未成,不少朋友為此感到惋惜,而我卻歡呼“解放”,如魚得水,並最終辭去了“黨組副書記”的官職,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普通記者。不久,我又離開了新華社,轉到了《人民日報》記者部,除每月完成寫稿定額外,絕大部分時間用於採訪和創作《巍巍崑崙》。

我“舍”掉了什麼?是官職,是地位,是權力,是級別;我“得”到的卻是精神的解放和創作的自由。 “排除萬難”——這是真與假的“試金石”。 你真是“下定決心”了麼? 你真是“不怕犧牲”麼? 實踐是檢驗一切的“試金石”。 在創作的過程中,我遇到的困難雖然不是上“千”,至少也是上“百”,擇其要者如下—— “你現在寫毛主席,誰還看?”這給我當頭一棒。一時間,“非毛化”之風越刮越猛。有人勸導我,有人嘲笑我,有人阻攔我,有人反對我……總之,我必須堅定不移,逆風而上。 “劇本,哪個刊物願意發表?”想不到,上海《解放日報》總編輯王維第一個站出來熱情支持。他看了劇本初稿,認為非常好,決定在報上連載。可市委宣傳部老部長卻說:“這個事要慎重,等等再說。”他還當著我的面不無譏諷地說:“你的膽子真大!我很佩服!”如果不是看在他這個“老革命”的面子上,我真要回敬他一句。上海連載不成,北京呢?我把劇本寄給時任中央宣傳部部長王任重、副部長朱穆之和賀敬之,又寄給我的老師陳荒煤。與此同時,我給《人民日報》總編輯胡績偉寫信,請他幫我出出主意。承蒙他在百忙之中閉門不出,四小時一口氣看完劇本,並立即回信給我,建議先縮編成十個小故事,在《人民日報》副刊連載。此外,經陳荒煤同意,在八一電影製片廠老朋友胡惠玲協助下,《時代的報告》雜誌主編黃鋼看了劇本後說:“我很想發表,但你要考慮後果,發表以後恐怕電影厂就不敢拍了。”我的回答是:“不怕!”經過一番折騰,1981年3月15日,《人民日報》副刊開始連載十個小故事;3月16日,《時代的報告》發表《巍巍崑崙》電影劇本,其影響之大、之快、之廣,出乎意料。可見,“非毛化”不得人心也。

“哪個電影厂敢拍?”北京電影厂第一個想拍,在廠長汪洋主持下開了兩次座談會,有老導演郭維等十幾位專家參加,但最終沒有談成。主要分歧在於:到底要拍成什麼樣的影片?汪洋形像地比喻說:“要鯉魚中段!”此話怎講?即掐頭去尾,把最驚險的一段拍出來,就會吸引觀眾。我堅持認為,這是一部“史詩巨片”,而不能成為一部驚險片。這也是陳荒煤、張駿祥等專家的意見。與此同時,八一電影製片廠看到《人民日報》連載的十個小故事,立即派責任編輯金棟賢和趙峻防專程去上海找我,表示八一電影製片廠要拍。我們談得很投機,看法完全一致。 “攝製組都快要解散了,你還不去問一問?”胡耀邦辭去總書記之後,八一電影製片廠一位朋友給我打電話說:“總攝影師魏鐸都回廣州去了,攝製組都快要解散了,你還不知道?你還不趕快去問一問?”這個消息如晴天霹靂,把我驚呆了。我趕緊打電話給時任中央辦公廳秘書局局長徐瑞新,蒙他熱情相助,很快告訴我:“尚昆同志在中央書記處會上說了,耀邦抓了《巍巍崑崙》,好嘛!要繼續抓!”徐瑞新又說:“這件事已載入書記處會議記錄,你就放心吧!”

可見,在排除萬難的征程中,《巍巍崑崙》幾度沉浮,差一點夭折。 “去爭取勝利”——這是主觀能動性的體現,關鍵在“爭取”二字。還是毛澤東的名言:“……凡能爭得者應用全力爭之。”客觀條件時好時壞,不管好與壞,都要力爭,發揮主觀能動性。因此,多年來,我都是每日“三進宮”: 一是心要“進取”, 二是腦要“進步”, 三是事要“進展”。 總之,要知難而進,決不能知難而退。 唯有“爭取”,才能“勝利!” 物質是精神的基礎。 精神並非萬能。正如人一樣,身體是物質,精神是靈魂。前不久,我在散步時摔了兩次跤。第一次,因走路太急,剎不住,往前倒了下去。幸好,我還能自己爬起來,只傷了一點皮。可我並未從中吸取教訓,還是堅持不拄拐杖走路。第二次,邊走路邊想事,沒有看見腳下有個小坑,往前狠狠地摔了一跤,趴在地上長達十分鐘之久,掙扎著想爬起來,可就是沒有力氣,直到保安和路人看見,兩個人將我扶起。鼻樑和膝蓋摔破了,流了不少血。這次摔跤向我亮起了紅燈,從此走路拄著拐杖,因為不能再有第三次了。可見,精神再好,身體不好也無力支撐。

由此我又聯想到,解放戰爭開始後,毛主席每天扳著指頭算賬,消滅了敵軍多少個營、團、旅、師,所以,他對敵軍的情況瞭如指掌,連敵軍的師、旅長的姓名都知道。不在一城一地的得失,而在消滅敵軍的有生力量——這就是物質! “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這就好比“愚公移山”一樣,一鋤頭一鋤頭地挖,挖一點少一點,一代一代、子子孫孫挖下去,總能把山移走的。 中國革命也好,建設也好,不正是一步一步把“三座大山”移走了麼?如今,在黨的領導下,貧窮和落後這“兩座大山”,不也是在一步一步地移走麼? 精神變物質,物質變精神,二者缺一不可。在物質越來越豐富的今天,某些人的精神卻越來越貧窮,這是非常可悲和危險的。因此,我們必須響應黨中央的號召,加強精神文明建設,特別要發揚“愚公移山”的精神。

“愚公”不愚,“移山”不止。 唯有“愚公”精神發揚光大,世代相傳,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之夢、共產主義的崇高理想之夢才能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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