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則上來說，ETS在中國的知識產權代理機構應該和中國所有的英語培訓機構簽署版權協議，最後只有新東方一家和ETS簽了20套TOEFL題的授權。但問題是，ETS給我們的TOEFL考題都是過去的舊題，他們不願意把新題給我們。這樣的話，新東方就沒有競爭力了。招生時學生們會首先問我們有沒有最新的TOEFL題，沒有的話學生扭頭就走。你沒有可以保證質量的教材給學生上課，學生多半會跑到競爭對手那裡去。
1997年年末到2001年年初，新東方單方面廢止“97協議”，轉而持續地使用盜版教材。這就很自然地派生出一個必須追究的問題：一方面，俞敏洪在ETS的高壓之下誠懇道歉，決意不再盜版，但是另一方面則是盜版行為無休無止，這是否可看做新東方高管們思想與實踐的脫節？或者說為什麼新東方不能做到獨善其身？
“97協議”的廢棄，為ETS打壓新東方埋下了伏筆，同時也加劇了ETS對新東方的仇視。
2000年以前，ETS對新東方充滿了蔑視，“你要到美國來，你要考試，你就要按照我的要求辦，按照我的標準來”。俞敏洪拜會ETS總部的經歷堪稱酸楚，甚至有點屈辱。 1995年那會兒，ETS對新東方根本不“感冒”，一聽說俞敏洪來自中國的一家私立教育機構，旋即冷冷地說ETS從不和教育機構打交道。 “第一天我去的時候，接待人員還挺客氣，第二天再去，人家就不再理睬，挺尷尬也很無趣。所以想通過正常、正規渠道獲得ETS知識授權已經不可能。”俞敏洪回憶，“我很真誠地要買你的正版，你非但不給，還搞地域歧視。ETS1981年進入中國，但始終沒有在中國開放其版權，相反，ETS在東南亞一些國家都有知識產權的授予，這對中國學生不公平，對新東方這樣的培訓機構也不公平。”
2001年5月，俞敏洪等人到美國談判時提出：如果ETS希望資料使用正規化，第一步工作不是與新東方打官司，而是需要在中國出版相應的資料，只要在中國委託一家出版社正式出版了，讓學生能買到，盜版必然跑掉一大半。
集體昏聵、團體迷思，盜版也許是出於無奈，但仍是需要避免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