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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請君入夢 莉莎·克莱佩 6319 2018-03-18
莉莉第一次明白倫敦的“那椿醜聞”所帶來的反應是在龐德街列夫人的服裝店裡面。這位眼裝設計師從巴黎進口風格大膽的服飾,再將它們巧妙的改變成適合倫敦的品味,也因此她總是第一位知道最新的閒話內容。她那對愉快的藍眸似乎贏得從洗衣婦到公爵夫人之間,每一位婦女衷心的信任,認為她會保守她們的秘密,而且將她們打扮得很美麗。 “我為什麼要介意某個女士有個英俊的情人,或者另一位是絕世美女? ”她一度告訴莉莉。 “我有一位好丈夫,自己有家店面,很多朋友,還有——大堆塞滿我耳朶的閒話! 生活既美妙又忙碌,我根本沒時間去羨慕別人所擁有的。” 當莉莉以慣有的輕快步伐走進店裡面,只有列夫人的助手可笛迎接她。 “羅小姐……等一下,我去告訴列夫人你來了,她一定想立刻就知道。”

“謝謝你。”莉莉慢慢地說,對可笛異常的活潑有些摸不著頭腦。不可能是她們已經聽說她和亞力的賭注, 天哪!都還不到一天呢! 但是列夫人一沖進來,莉莉確定她已經知道了。 “莉莉,親愛的!”設計師驚叫著,熱烈地抱住她。 “我一聽說發生的事,就知道你很快會來這裡, 目前有好多事要做——以你的新身分,你會需要很多新衣裳,對嗎? ” “你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 ” “魏夫人剛來過,都說了,她丈夫昨晚也在俱樂部裡。親愛的,我真為你高興:好個聰明的一步,太棒了,他們說雷爵士顯然迷上你,而且全倫敦的男人都想當下一個。這麼多年來,本來就有很多人追你,現在大家知道你待價而沽,每一位都樂於出錢當你的護花使者,只要你手段巧妙,甜心,你將成為倫敦最有錢的女人!”

她將莉莉拉到長靠塾上,把一迭服裝素描交給她。 “你可以看看這些新款式,同時我想听聽所有的細節,可笛? 可笛,替羅小姐倒杯咖啡! ” “沒什麼可說的。”莉莉埋進長靠塾裡面,眼睛盯著素描,以窒息的聲音說。 列夫人深思地瞄她一眼。 “別害臊,親愛的,這是一次大勝利,很多人都嫉妒你,你接受柯先生當暫時的保護者是很聰明的決定。但此刻是你改變的好時機,雷爵爺出身良好,英俊又有勢力,不是那些暴發戶的絨袴子弟可比。你是不是和他談過安排的事了,親愛的?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推荐一位卓越的律師代表你出面談判——” 列夫人幾乎是自言自語,因為莉莉正靜靜地回想早上的事情。她在黎明悄悄離去,亞力仍在沉睡著,他筋疲力盡,強健的身體四肢伸展,趴在床上……自那一刻起,她一直徘徊在不安和一種奇特的興奮之間。她不該有這種幸福的感覺,全倫敦的人無疑都在閒言閒語。

可是奇怪的是,她沒有一絲遺憾,反而忍不住驚異地回想昨夜的一切。她根本沒有料到眼神冰冷、態度疏遠的亞力,會變成這麼一位溫柔的情人,如此令人興奮,柔情款款……即使到現在,那仍像是做夢一樣。她一直自信很了解他,而今卻覺得十分困惑,只敢確定自己以後必須避開他,直到她的頭腦清醒過來。所幸的是,亞力或許已返回他熟悉的鄉間生活,志得意滿,因為他已得著失去蘋妮的補償。 現在她必須把注意力轉向五千英鎊上面,明晚就得弄到手,今天晚上柯氏俱樂部有高賭注的賭博,如果沒贏到錢,她就得典當所有的珠寶和某些禮服:或許可以湊足那個數目。 “……你不能透露一點有關他的事嗎? ”列夫人甜言蜜語地勸她。 “親愛的,他和你妹妹蘋妮之間的婚約呢? 仍和以前一樣嗎? ”

莉莉充耳不聞,狡黠地笑了。 “夫人,這些談夠了,我是來請求你幫忙的。” “當然,當然。” “今晚俱樂部有一個化裝面具宴會,我需要特別一點的禮服,我知道時間很急迫,不過你或許可以搭配一件。” “哦,哦,我了解,”列夫人強調地說。 “的確很急迫——'醜聞'之後你首度公開出現,大家一定會盯著你,你必須打扮得很獨特出眾——” “我得記賬。”莉莉不自在地說。 “隨你的意。”她立即回應。 “雷爵爺的財富任你揮霍,你幾乎可以買下半個城市。” 莉莉聳聳肩,僵直地微笑,忍住不告訴她自己無意成為雷亞力——或任何人——供養的女人,而她的財富所剩無幾。 “今晚我要是全場穿著最大膽的女人!”她說。 “而且要露得有風格。”

她唯一的抉擇是不顧羞恥地招搖自己的身軀,再者,她要這件禮服完全能夠令人心猿意馬,以致任何和她同賭桌的男人都無法專注在撲克牌上面。 “好聰明的女孩,甜心,我會讓你的禮服大膽得令全城的人翹首觀看,”列夫人細細打量著她。 “或許……如果我們……效果會很好……啊,的確……” “什麼? ” 夫人對她笑一笑。 “我們會把你打扮成最最第一的尤物。” “大利拉? ”莉莉問道。 “或者你指的是莎樂美? ” (譯拄:兩人皆為聖經中的紅顏禍衣。) “不,小姐……我指的是第一個女人夏娃!” “夏娃? ” “哈,人們一定會津津樂道好多年,” “呃,”莉莉虛弱地說。 “穿上這件禮服的時間應該不需要太久。”

亞力前往位於海灣路的天鵝莊,這是他曾祖父威廉時代起即擁有的雷氏家族產業,宅邸本身的建築風格十分古典,兩翼對稱,有希臘式的石柱,寬敞的大理石大廳和白色的雕刻石板,光是馬車房就可以供停放十五輛馬車。雖然亞力很少留在那裡,仍然僱用許多僕傭維護那座宅邸,讓遇爾造訪的訪客舒適居住。 應門的是年邁的管家何太太,一看見他,滿臉驚訝地匆忙歡迎他入門。 “爵爺,我們不知道你要來的消息,否則我會準備——” “沒關係,”亞力打斷她的話。 “我來不及預先通知,但是這星期都要住在這裡。或許還不只一星期,我還不確定。” “是的,爵爺,我會通知廚師——她會開始採購。你吃過早餐了嗎? 或是我該請她立即去市場? ”

“不用早餐。”亞力微笑地說。 “我要先看看房子,何太太。” “是的,爵爺。” 亞力心想,自己要過好一陣子才會餓,在他離開柯氏俱樂部之前,一個女僕端來炒蛋、麵包、布丁、醃肉、香腸和水果等早餐。一位自稱是柯先生私人侍從的男子為他燙好衣服、刮鬍子,另有僕人為他預備洗澡水、香皂、毛巾和昂貴的古龍水。 他們無人回答柯先生昨晚睡哪裡的問題,亞力一直在納悶對方的動機,明明在乎莉莉,還拱手讓人。為什麼把她推入別的男人懷裡,甚至堅持他倆利用他的公寓?姓柯的實在很奇怪,狡猾、殘酷、貪婪、難以理解。亞力對他和莉莉的關係十分好奇,想要叫她解釋他們那奇怪的友誼。 亞力手插口袋,漫步觀看著會客廳。由於他來得突然,大部份的傢俱仍然覆蓋著防塵布。

在他追求洛琳期間,曾經在此住了好幾個月,舉辦舞會和晚宴,邀請洛琳和她家人。他倆在舞池內翩翩起舞,她的秀發在枝形吊燈下閃閃發光。但自她香消玉殞之後,他就避開這個地方,因為回憶似乎像褪去的香水似地瀰漫在這個地方。而今在屋裡穿梭,那些陰影不復傷痛,只留下一絲絲勉可觸及的甜蜜。 他想帶莉莉來這裡,想像她舉辦舞會,帶著明亮的笑容和活潑的態度周旋在賓客之間。 想到她,他就覺得活力無限,心中急切而好奇,納悶她那不可預測的心在想什麼,她今早的情緒如何。醒來時床邊沒人真是該死的令人氣惱。他想在日光下欣賞她的裸體,再溫存一下,聽她雙唇吐出自己的名字,感覺她的手指插入他發間—— “爵爺? ”何太太來找他。 “爵爺,有人來這裡找你。”

這個消息令他脈搏期待地加速,他迅速穿過長廊,來到大門入口處,一看見訪客,腳步立即停住。 “見鬼!”他咕噥,不是莉莉,而是他表弟南洛斯爵士,兩人已有數個月沒見面。 高大金發的南洛斯,幸運的擁有財富和魅力,在獨守空閨的貴族婦人間頗受歡迎,風流情史一大串。在周遊世界,平添許多經歷之後,變得十分憤世嫉俗,家族中傳百洛斯從五歲開始,就覺得生活極其枯燥無聊。 “無事不登三寶殿,”亞力簡潔地說。 “有何貴幹? ” 洛斯自在地笑了。 “真沒熱情啊,表哥,正期待某人嗎? ”洛斯最喜歡用問題回答問題——這也是他在軍中待不久的原因。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 “常識判斷,只有兩個地方……這裡,或是睡臥美人胸。我決定先試這裡。”

“看來你聽說了。” 亞力不悅地蹙眉,但洛斯不為所動。 “現在倫敦有誰會沒聽說嗎? 請容我表達最真誠的敬佩之意,我沒想到你有這種能力。” “謝謝你,”亞力指著大門。 “請便。” “哦,不,還沒有。我是來找你談一談,表哥,請忍耐一下,畢竟我們一年只見一、兩次面。” 亞力不情願地讓步,他和洛斯從小就愛鬥嘴。 “天殺的,邊走邊談吧!” 他們走到前廳,打開通到室外的落地窗。 “聽說我那一本正經的表哥和羅小姐,我簡直無法相信。”他們走在草坪上,洛斯說道。 “以女人為賭注,不,這不可能是我們那枯燥傳統的伍佛頓伯爵,一定是另有他人。但在另一方面……”他仔細打量亞力。 “你的模樣……自從洛琳死後,我沒見你這麼有生氣過。” 亞力不自在地聳聳肩,他們停足在花園中間。 “兩年來你幾乎不露面。”洛斯說道。 “我常露面。”亞力陰鬱地說。 “對,但你相當空虛,事實上是該死的冷瀵.拒絕任何安慰和同情,連最親近的朋友都拒在一臂之外。你有沒有想過你和蘋妮的訂婚為什麼眾人反應如此冷淡? 人們看得出來你根本不在乎那個可憐的女孩,他們同情你和她兩個人。” “現在沒理由可憐她了,”亞力咕噥。 “那個【可憐的女人】已經和石爵士私奔到蘇格蘭的格雷塔格村快樂的結婚了。” 洛斯愕然地吹了聲口啃。 “好芮德,真的嗎? 不,一定有人幫助他。” “是的。” 洛斯考慮良久,笑盈盈地望著亞力。 “別說是羅莉莉吧? 這一定是你昨晚在柯氏俱樂部如此表現的原因——報復。” “這個消息恕不公開。”亞力警告。 “天哪,你真是家族的驕傲,”洛斯驚呼道。 “我以為舊的亞力永遠消失了,可是奇蹟發生了……你重新加入了我們的行列,對嗎? 這證明我認為羅莉莉的魅力可以喚醒死人。” 亞力背靠著石牆,想到莉莉挨在他懷裡,嘴唇壓在他肩膀上,那種奇特的幸福和完整的感覺再次橫掃而來,他瞪著地面,嘴唇浮出一個壓抑不住的笑容。 “她是個獨特的女人。”他承認。 “啊哈,”洛斯的藍眸充滿著鮮明的興致,與他平常露出的無聊眼神完全不同。 “我意欲自己成為下一個擁有她的人,目前的公開價碼是什麼? ” 亞力的笑容在一瞬間消失無踪,以一種威嚇的表情盯著他表弟。 “她不是拍賣品。” “歐,真的嗎? 過去兩年來,只要年紀在八十歲以下的男人都想要一親芳澤,可是大家知道她是柯瑞克的禁臠而不敢逾越。如今過了昨夜之後,她顯而易見已經公開上市。” 亞力不假思索地說:“她是我的人。” “你要她就得付錢,昨夜的新聞已經傳揚開來,不久她就會淹沒在珠寶、城堡和各式她要求的代價當中。”洛斯自信地笑了。 “我個人認為我的阿拉伯良駒可以挑動她的心,頂多再加一、兩條鑽石項鍊。” “亞力,我倒希望你替我傳幾句話給她。如果你想留她一陣子,沒關係,但是我要當下一任的護花使者,以她的美和火花,全世界沒有一個女人像她,任何在狩獵時看過她穿那件傳奇的粉紅色長褲,想像她——” “紅色,”亞力啐道。 “是紅色的,而且如果我讓任何人色迷迷地覬覦她,就是我該死了! ” “你無法阻止的。” 亞力瞇起眼睛,表情變得陰暗、邪惡。 “你不同意嗎?” “我的天!”洛斯一臉驚奇。 “你是真的在生氣,幾乎要冒火了,身上的刺都豎起來了,好像——” “下地獄吧!” 洛斯興趣味盎然地笑了。 “以前我從沒見過你表露這麼多的情緒.你究竟怎麼了?” “怎麼了? ”亞力低吼。 “我會掐死任何膽敢接近她的人。” “那你得對付倫敦過半的人口。” 直到此刻,亞力才看見他表弟眼中的趣味盎然,明白洛斯是故意刺激他。 “你該死!” 洛斯以比較冷靜、深思的語氣說道:“你開始令我擔心了,別告訴我你對她有感情,羅莉莉不是那種可以廝守一生的女人,她根本不是個會持家的人,別讓這段插曲一發不可收拾。” 亞力表情自製。 “快走,免得我殺你。” “莉莉成熟而有經驗,會牽得你暈暈然。我只想警告你,亞力,因為我見過你失去洛琳的模樣,宛如下了一趟地獄一般,我想你不會再重蹈覆轍,而你並不了解羅莉莉真正的面目。” “你就了解嗎? ”亞力輕聲問道。 “有任何人了解嗎? ” “我們何不問問柯瑞克的意思? ”洛斯建議,仔細觀看箭頭是否射中紅心。 亞力懶懶地笑了,令他大吃一驚。 “這和姓柯的沒關係,洛斯,至少是不再有關係了。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只要你敢向莉莉有任何提議,我就摘下你項上人頭,現在和我回屋裡去,你的拜訪結束了。” 洛斯大步跟在他後面。 “告訴我你打算留她多久就好。” 亞力仍在微笑。 “去找你自己的女人,洛斯,等待莉莉將是徒然浪費時間。” 聖詹姆士街的馬車排成一長條線,人們紛紛來參加柯氏俱樂部的面具宴會,一輪明月的銀光灑在街道上,各式服裝和麵具在地上投下奇特的陰影:各式舞曲的音樂,由輕快的波蘭舞曲到優雅的華爾茲,從敞開的窗戶悠揚的飄出來。 任何舞會已經很豪華奢侈,加上面具,更增添一股刺激和危險的氣氛,戴上面具的人們敢做他們日常生活中不敢去夢想的事……而柯氏俱樂部更是那些放浪形骸之行為的理想所在,有許多陰暗角落和隱密的小房間,混合著女侍、交際花、浪子、無賴和紳士……沒有任何事算得上安全或可預測。 莉莉踏下馬車,小心翼翼地走向入口,赤腳踩在人行道上有些癢和痛。她披著一件從頭包到腳的黑色斗篷,掩住她的服裝。或者可說缺乏服裝,她既興奮又充滿決心.今晚要贏上五千鎊應該不困難,尤其是眾人狂歡又放浪形骸,那些賓客就像待烤的鴿子一樣。 她穿過在入口排隊等待入場的人群,對門房點頭致意,即使戴著珠寶天鵝絨面具和黑色的及腰的假髮,他似乎仍然認得她,因為他沒有阻止她入場。 瑞克在等著她,她一進門,就听見他的聲音。 “你很好。” 她迅速轉身面對他,瑞克裝扮成放蕩的酒神布卡斯,一襲白色的寬袍和涼鞋,頭上戴著樹葉和葡萄串成的頹環。 他探索、尖銳地審視她,莉莉壓抑不住面具底下的紅潮。 “我當然很好,”她說。 “為什麼會不好? ”她冷冷地微笑。 “很抱歉,我要去賭一局,還得贏回五千鎊。” “等一等,”他輕觸她的肩,以往日那種友善、迷人的表情打量著她。 “來和我散散步。” 她難以置信地笑了。 “你期待我重拾我們往日的友誼嗎? ” “為什麼不呢? ” 莉莉彷彿在對一個頑固的孩子說話似的耐心地說:“因為昨天晚上我出於絕望,以身軀為賭注,而你不只容許它發生,還推波助瀾,藉此取悅俱樂部的會員,那可不是朋友的行徑,瑞克,根本就是位拉皮條的。” 他哼了一聲。 “如果你想找人安撫你一下,我才不在乎。我和女人常常上床——這種事不會改變你我之間的關係。” “昨天晚上不一樣。”莉莉靜靜地說。 “我求你為我出面處理,要你阻止它,可是你並不在乎,把我給了別人,瑞克。” 有某些黑暗的情感在他冷靜自抑的表面下湧動,他的眼中有一絲不自在。 “我在乎,”他平板地說。 “可是你從來不屬於我,床笫之間發生的事——和我們之間的事沒有關係。” “不論我做什麼,反正不是你的麵包和奶油,你是不是這樣想的? ” “是的。”他咕噥。 “哦,瑞克。”莉莉低語,以從未有的了解重新看他,開始明白兩年來心中的迷惑。 長久以來,瑞克一直知道她極需要錢,然而他從未提議要幫助她,雖然這對他言輕而易舉。這些年來她一直以為這是出於貪婪,但事實不然,是恐懼……他寧願維持嘲弄的友誼,童年時期的殘酷經歷在某些方面剝奪他的心,使他的心有了殘缺。 “你讓我們隨心所欲,對嗎? ”她輕輕地問。 “你只想袖手旁觀,彷彿看一場無止盡的小狗表演,這比涉身其中安全多了,不必冒險或負責任。真是沒有騎士精神啊! ”她故意用他不明白的字眼刺激他。 “呃,我不會再求你幫忙,已經不需要了。很奇怪,可是過了昨晚,我覺得自己似乎甩掉所有的……顧忌。” 她風姿綽約地脫掉斗篷,直視他的眼睛,享受他愕然的反應。 剛進門的賓客突然陷入沉默,所有的眼睛都射向她身上。 一開始莉莉的衣服給人的印像是渾身赤裸,列夫人設計出一襲透明的、膚色的薄紗禮服鬆鬆地裹住她,巧妙地利用大而深的天鵝絨“葉子”掩住許多,這些布塊和長長的假髮相當有隱藏的效果,但是透明的薄紗底下發亮的肌膚,和窈窕的身軀卻顯而易見。 而且更為驚人的是,纏在她身體上的圖樣,從細小的腳踝一路畫到肩膀。列夫人的朋友——一位女性畫家——整整花了五個小時,才畫好這條蛇。 莉莉綻出挑逗的笑容,舉起手中紅亮的蘋果,遞到瑞克鼻子底下。 “想咬一口嗎? ”她嬌媚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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