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淹沒了小屋。
是黎明前的風。
浜村千秋依靠在板牆上。
廣川仙吉被反綁著手依靠在板牆上。黎明前的微微亮光渲染在他的臉上。
臉是衰老的臉。因荒淫而失去精氣的臉十分醜陋。
浜村默默地瞅著。
“不是打算殺死我吧?”
廣川細聲問道。
“除了殺死之外,還有什麼辦法!”
“……”
廣川垂下了頭。
浜村回想起廣川在這小屋中乾的醜事。廣川捆住浜村,在眼前玩弄了鬼女。
徹底變化成了鬼女的親生女兒的白嫩肢體,烙印在浜村的視網膜上。
真是想忘也忘不了,想抹也抹不掉的情景。
被那樣一個鬼女背叛了的廣川,在浜村面前垂頭喪氣、醜陋地土癟下來。
是個可憐的傢伙。
廣川的出發點,始於妻子的大逆不道。廣川曾有過不得不親眼看著妻子被大竹壓在身下姦淫的經歷。
他感到那是難以置信的離奇光景。因為被大竹姦污了的妻子。當場發誓願作大竹的女人。
廣川被趕出了家門,在被趕出來之前,廣川被迫跪在了妻子和大竹面前,而且被大竹痛打了一頓。
瘋狗般的根性就是在那時附到了廣川身上的。
在進入無家可歸的生活的廣川的腦子裡,一直深深印著和大竹摟抱在一起的妻子的妖艷裸體。
廣川被那爐火燒乾了腦汁。
從那以後,廣川幹什麼都不成功。根本不可能成功。因為瘋狗的根性已經染透了身體。
廣川應該做的事情只有復仇。必須殺死大竹。應該伺機殺死大竹。
“把復仇的方法搞錯了呀,你。”
浜村就此說道。
“想殺是早就想過。可是……”
廣川用暗淡的語氣回答。
開始一段時間,打算動手而跟踪過大竹。但是,結果沒能實現。因為殺死了大竹,秋子有可能告密。殺了秋子,大竹也會告密。要殺的話,只能同時殺掉。
一直沒有這種譏會。
大竹和秋子似乎過得很和睦。廣川從遠處窺望到此種情景,禁不住渾身哆嗦。
被趕出家門的廣川,仍然靠倒賣黑貨度日,過著有上頓無下頓的生活。當然,找女人也很困難。不得不一邊睡在貧民街上,一邊想著秋子。
雖然是個殘忍無比的秋子,但是無法忘記她。因為印在腦子裡的光景過於鮮明強烈,反而煽起了嫉妒心。甚至嫉妒的火焰比憎惡更強烈。
被大竹姦淫得不住扭動的身體,日夜糾纏著廣川的頭腦。
被大竹良平奪去妻子後過了四個月的某一天的午前,廣川仙吉溜進了秋子的家。
心裡怎麼也放棄不了秋子。
看準大竹外出的機會,朝家門走去。想再抱一次秋子,盡情地摟抱之後,打算就此死心。
秋子送出大竹之後,正在家裡清掃。廣川一聲不響地站到了門前。
看到廣川,秋子目瞪口呆了。
廣川直直地站著。板著面孔,一動不動。
“你來幹什麼呀?給我出去!”
稍停,秋子開口道。
聽到這話,廣川像被解開了咒語一樣行動起來。衝了上去,朝發出小聲驚叫正要逃跑的秋子撲去。
揪住頭髮,踢打肚子。
秋子癱倒了。
廣川把秋子反手捆住。把嘴堵上。捆紮停當之後,開始取其和服。這是日夜悶悶地在腦海中描繪的肢體。興奮在使其身體打顫。
對長期撈不著女人的廣川來講,那白嫩和豐滿的肉體覺得格外動情,感到吃驚的艷麗。
秋子沒有動。
就在這瞬間,從門口處傳來了腳步聲。廣川的神經僵住了。腳步聲急促逼近。回來取忘記帶的東西的大竹,站到了眼前。
廣川喊叫了一聲什麼,連自己也不知道喊叫的什麼,看著大竹,心想活不成了。於是放開秋子,向大竹撲去。心想被殺是定了,倒不如先把他殺死。
但是,廣川反挨了大竹的一擊就趴在了榻榻米上。大竹踢中了睾丸。
醒過來時廣川已被赤裸著身子捆了起來。兩手朝後,用粗粗的鐵絲綁著,被栓在了柱子上。
眼前站著秋子和大竹。
“醒過來啦?這殺人犯,偷吃的饞貓!”
大竹用手掌抽打廣川的腮幫。
“饒了我吧!我再也不來了。饒了我吧!”
廣川苦苦哀求,看樣子便宜不了。
“還喊饒恕哩,咋辦?”
大竹看看秋子,嘲笑了。
“不能饒他呀。”
秋子回答。語調冰冷。
“上去給他幾下子嘛。殺死他也沒事唷。”
“好吧!”
秋子走到身旁。
秋子的巴掌抽打在廣川的腮上。她倒換著手打,一氣執拗地打了十幾下。
“誰能讓你這無賴摟抱呀。這殺人犯。”
秋子如此罵道。
這天,大竹良平沒去工作。
大竹和秋子在綁著廣川的柱子前,開始吃午飯。
廣川赤裸著身體,求他們好孬給穿上衣服,但沒的得到允許。
午飯後,大竹和秋子躺下了。
時值初夏。暖風不斷從板房的縫間吹入。大竹和秋子都沒有把廣川放在眼裡。很快,大竹開始戲弄起秋子來了。
廣川驚訝地看著。
廣川閉上了眼睛。
終於,二人摟在一起睡了。
廣川勒進手脖裡的鐵絲,使皮膚往外滲血。
大竹和秋子醒來,已是三點過後。
“快放了我吧!求求你們。”
廣川懇求道。
“要治得你再不敢對我們抱敵意為止!餵,忍著點兒吧!”
大竹嗤笑了。
“餵,秋子。稍耍弄他一下嘛!”
一邊喝著妙麥茶,一邊命令秋子。
“好哇。”
秋子點點頭,來到身旁。
“別這樣!喏,我再也不敢反抗了,饒恕我吧!”
秋子笑了。白白的臉上露出天真的笑意。這更加深了其殘忍。真是驚人的突變,這種性質到底原來潛藏在秋子的什麼地方呢?
“別這樣,喏,謝謝你!”
“不住嘴,可要打啦!”
“……”
秋子站著,繼續擺弄。大竹在旁邊看著。廣川閉上了眼睛。無法抵抗得了。
不知想起了什麼,秋子把浴衣脫掉了。赤裸裸地站在廣川面前。
“給你看喲,餵!”
“這就是你想得要死的東西唷。你可以看個夠嘛。”
廣川在瞠目凝視。秋子接著把臀部朝過來。
“是想抱這個吧?”
秋子一邊笑著問,廣川沒有回答,也沒有回答的餘地。已經一個多月沒抱過女人了,已經快出現性症狀了。
頭腦在發熱,什麼也不能考慮了。火焰燃燒著全身。
“不回答,可要打了呀。”
“想!”
不由咽了口唾沫。
秋子穿上浴衣。
“但是,就是不讓你抱。只是讓你幹看著。早上、中午、晚上都讓你看。把你急死才好哩!”
秋子抓起身旁的蒼蠅拍,朝廣川的胯間啪地打了下去。
廣川疼得直叫。
難以言喻的暴虐在繼續。
晚上,臨睡前,大竹和秋子又打廣川。叭嘰、叭叭地朝腮上亂打。
早上起來,還是夫婦兩個一起打。
這是大竹的主意。什麼也不讓吃、不讓喝、光著身子捆著,每天早上、中午、晚上夫婦倆輪翻擊打,直到半死。
不久,廣川變得一想起大竹和秋子來就覺得不寒而栗了,更不用說復仇了。也就是說要從精神上抽掉對大竹夫婦的反抗心。
使之變為精神上的奴隸。
夫婦便照此實行了。
第二天早上,大竹出門工作去了。
廣川瞅著大竹出去之後,向秋子求饒。發誓就不反抗,也不再靠近一步,乞求放了自己。
秋子嗤笑了。
一到中午,就打了二十幾下,是毫不留情的打法。腮幫腫了,仍不放他。
午飯是一個人吃的。
“水,給點水,求你了……”
嗓子渴得像要冒煙一樣。
“不行!不能給!”
“求求你。”
“哼!剛要扭過臉去的秋子,突然轉回了視線。“你是我們的奴隸!那麼想喝水的話,就給你喝尿吧! ”
“不行呀!不要這樣!”
“非要你喝!不喝,有你好看的呀!”
秋子站起來,走近身旁,拿出夜壺。
“全部喝下去!”
開始往口中倒尿。
更不容分說的殘酷做法。
入夜,大竹良平醉醺醺地回來了。
一進門,大竹便坐到廣川仙吉面前,開始打耳光。
“作弄得痛快嗎?”
一邊打,一邊問秋子。
秋子講述了讓廣川喝小便的事。
聽到這時,大竹脫下了褲子。
“俺也給他喝點。聽著!要是動口咬的話,把你扔到淀川河裡去!”
大竹和秋子都已完全瘋了。在廣川眼前姦污秋子,並將其作為自己的女人的罪惡意識,大竹是有的。但是,這種意識以相反的意識構造出現了,想以肆虐廣川來使自己的行為正當化。秋子亦是如此。
再說,弱者受虐待也是社會潮流嘛。美國兵就大白天抓住街上的婦女,拖進車裡進行輪姦。
被拉走後再也沒有回的女人也為數不少,就是這種世道。
廣川開始擔心起來,也許要被夫婦倆作弄致死。
只能唯命是從。
何況,已經連反抗的體力和氣力都沒有了。
旁邊,秋子在觀看。秋子的眼睛閃動著異常的光芒。
“可以當夜壺呀,這傢伙。”
“是啊,再說,連小便也不給他喝,會死的呀。”
秋子點頭說道。
突然,秋子瘋狂了。狠踢廣川。不分什麼部位地亂踢。廣川疼得直扭身子。臉、胸、腹都不是自己的了,癱倒在地上的廣川的下腹部被秋子踢中了。
廣川悶絕了。
早上、中午、晚上,廣川仍在挨打。
“你已經完全變成了我們夫妻倆的奴隸了吧?”
“是,夫人。”
廣川這樣答道。逃走是不可能的。不久將被殺死。在此之前,只有天天挨打,被迫喝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