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十章

有的時候……別瞎扯啦，準確地說究竟有多少次，伯特？你能想起四次、五次，或者更多次這樣的時刻嗎？或者，就沒有人的心能經受兩次或三次嗎？有的時候（我對你的這個問題沒有什麼話要說），洛麗塔偶然在家預備她的家庭作業，嘴裡含著一枝鉛筆，懶洋洋地側身坐在一張安樂椅中，兩條腿架在椅子扶手上，我總擺脫我所有的教師的約束，不顧我們所有的爭吵，忘掉我所有的男性自尊——確確實實地爬到你的椅子跟前，我的洛麗塔！你總看我一眼——陰沉、可怕、詢問的一眼：“當然不行，不要再這樣子”（懷疑，惱怒），因為你從來不肯相信我會沒有什麼具體的意圖，而只是渴望把我的臉埋在你的格子呢裙子裡，我的寶貝！你的那兩隻纖弱的光胳膊——我多麼渴望抱著它們，抱著你所有的晶瑩可愛的四肢，像一匹給抱起來的小馬，把你的頭捧在我那一無可取的雙手之間，隨後把太陽穴處的皮膚朝兩邊抹去，親吻你眯縫著的眼睛，你總說，“求你了，別來纏我，好不好？看在上帝分上，別來纏我。”我總在你的注視下從地上站起來，你的臉還故意抽動，模仿我的tic nerveux。可是沒有關係，沒有關係，我只是個野蠻的人，沒有關係，讓我們把我的悲慘不幸的故事說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