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外國小說 沙利文的公正

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邁克爾·格雷厄姆坐的飛機將在晚上七點十五分到達文圖拉。漢克安排了一個巡邏小組去接格雷厄姆,並把他安置在一個汽車旅館過夜。因為卡羅琳已經把身份的問題搞清楚了,他就沒有理由再對格雷厄姆醫生感到好奇。這個人被判謀殺罪,如果沒有卡羅琳的允許,漢克不能把他女兒的地址告訴他。如果他們關係很好,格雷厄姆醫生早就應該知道她的地址。 認為梅洛迪謀殺了那兩個女人是一個誤解,但她的確有足夠的錢去僱一個殺手。兇手一定是個男性,死者身上的女性貼身內衣透露了這一點。蘇珊娜·波特沒有像勞蕾爾·古德溫一樣戴著純白的乳罩和穿著棉製內褲,這是兩起案子的幾點差異之一。她戴的是所謂的魔術胸罩,就像維多利亞商場賣的那種。她的內褲是帶花邊的丁字型內褲。兇手在殺死她們的時候會變得興奮,但不是針對任何女人。她們都年輕、性感,有漂亮的臉蛋和優美的體型,都住在海景莊園。

兇手也住在這個地區嗎?或者海景莊園只是他的農場,一個他捕獲被害者的地方? 漢克跌坐在桌子旁,鬆開了他的領帶。大多數偵探不是回家了就是還在繼續戰鬥。他撥通了毒品組的電話,跟曼尼·岡薩雷斯警官通了話。 “你說有一個毒販子,騎著一輛雅馬哈,到處去他的顧客家裡,給他們注射毒品。我們這沒有一個告發者知道這個人。” “我們這裡的毒品販子大多數都在奧克斯納德。我告訴你,你的人所說的這種混合物看上去絕對不是當地的產品。” “你要榨乾那些毒品販子,告訴他們,如果他們給我們提供一些名字,就可以放他們出去。” “你越老越不堅定了,”曼尼說,“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我和你一起工作,一切就必須按常規來做。”

“我沒有不堅定。”漢克粗暴地說,“我正在追捕一個可能成為連環殺手的傢伙。” “那麼,是真的嗎?”曼尼說。 “我認為那些'連環殺手'之類的東西是媒體製造出來的。我會把事情弄好的,如果你有什麼新的消息,立刻告訴我。” 從謀殺發生的那天晚上開始,漢克就被一些事情困擾著。他衰老的大腦不能像年輕時那樣工作了,可笑的年齡會突然把你擊倒。某天早上你一覺醒來,發現臉上有一道皺紋,但你覺得吃完早飯後它就會消失。一星期以後它仍然在那兒,你就知道它永遠不會消失了。記憶力也是這樣。在莫雷洛謀殺案之前,他一直幹得很好。當然,在不到兩個月時間裡,發生九起謀殺案會使任何人發瘋的。 他低下頭瞥了一眼自己做的記錄,意識到了是什麼在困擾著他。他向牆衝過去,那上面掛著一張本市的地圖。尼爾·沙利文住在海景坡道1003號,漢克伸手拿了一個綠色的圖釘,按在了地圖上。蘇珊娜·波特的地址在海港車道1003號,距尼爾三個街區。他用一個藍色圖釘作了標記,又回到電腦旁,回顧了一下哈特菲爾德謀殺案的細節。他們住得離海灘很近,地址是海港大街1003號。回到地圖旁邊,他按上了一個紅色圖釘。這個區域形成了一個三角形。這只是一個巧合嗎?最近幾起謀殺案發生的時候,拉斐爾·莫雷洛已經被監禁起來。另外,被害者死亡的方式也不一樣。莫雷洛槍殺了哈特菲爾德一家五口,把他們的屍體按部隊隊列的方式擺放在客廳裡,沒有一個被害者是被注射藥物致死,那裡也沒有游泳池,而且哈特菲爾德夫人穿著衣服。但是,在一個靠近海灘的城市,街道的名字每隔一條就有一個“海”字。

瑪麗·史蒂文斯出現在他的辦公室裡,拖過一把椅子,坐下來踢掉了鞋子。 “對重大新聞作好準備了嗎?”她問。 “蘇珊娜·波特認識尼爾·沙利文。在出名之前,他在文圖拉學院教過油畫,她是他的一個學生。我想她丈夫不知道這件事或者是忘了。她的一個女友布魯克·蘭普希爾聲稱蘇珊娜和尼爾是朋友。她曾順便去過他家,並偶爾一起喝咖啡。” “他們有沒有談戀愛?” “她的朋友認為沒有,”瑪麗繼續說。 “我們從其他人那裡得到的消息是相同的。”她停下來看了一眼她做的記錄。 “完美的一對,彼此相愛直到永遠,信誓旦旦。從以前的證券代理商變成郊區的家庭主婦,她可能會發現生活不夠有激情。但是,嗨,不要忘記那些性感的內衣。看來沙利文進入了一種尷尬的處境。”

“你跟古德溫所在學校的人聯繫上了嗎?” “費了不少勁,”她說著,伸一個懶腰。 “所有人都休假了,你知道,但我逮住了他們的校長——勞倫斯·休斯。他說有流言說古德溫曾經和她以前一個叫阿什頓·薩巴提諾的學生鬼混。因為他們沒有任何證據,而且這個男孩已經超過了十八歲,他們無法對她提起訴訟。看起來薩巴提諾是個窮學生,但女孩們都為他瘋狂。你知道這種人——有影視明星的臉蛋和石頭一樣的頭腦。”她清了一下嗓子,然後繼續說。 “我找到了他最後住過的地方,是西邊的一個公寓。房東說他九個月之前就搬走了,不知道他現在住在哪兒。我下一步打算跟他的父母談談,一旦有什麼發現就會告訴你的。” 瑪麗一走出房間,漢克就給地方檢察官凱文·托馬斯家裡打了電話,對他講述了最新的情況。托馬斯對案發地點的相似性和關於勞蕾爾少年情人的線索不太感興趣,但是他的上司,肖恩·艾克斯利,已經命令他們採取一些行動,因為新聞媒體把這兩起謀殺當做連環作案,地方檢察官辦公室所承受的壓力驟然增加。尼爾沒有接受警察的提問,這一事實使他們有正當的理由懷疑他可能是兇手。托馬斯說,如果漢克想申請逮捕令,以兩起一級謀殺罪指控尼爾·沙利文,他會讓奧布賴恩法官簽字的。

“如果事情不是他幹的,我們可以再把他放了。那個傢伙仍然在大街上,如果再發生一起謀殺,我們都得被解僱。” “我會考慮的,”漢克說著,把話筒放在了電話機上。他要去參加一個AA集會,今天是他弟弟去世四周年的紀念日。 集會是在基督教長老會舉行的,漢克與其他十五個人圍坐成一圈,他們來自各行各業——木匠、醫生、消防員、家庭主婦。酗酒在這裡不受歧視。房間裡坐滿了互不相識的人,他們可以相互交流,講述自己生活中最黑暗的時光,這種情境是集會成功的因素之一。漢克總是說這種活動和安靜的祈禱都是一種誘惑,它讓你坦白出心中的罪惡。儘管他不了解上帝,但他希望相信上帝,不過這太難了。當你從垃圾堆裡撿起被殘殺的孩子的屍體碎塊時,你不得不問自己,是否真的有人在傾聽。

集會成功的另一個因素是,你有一個保護人,無論什麼時候都可以尋求他的幫助。漢克的保護人是一個五十歲的廣告導演。他今天晚上不在那裡,一定是出城了。 這個特殊集會的主題是,家庭成員如何影響酗酒者的行為。借助傾聽,漢克幫助那些新的參加者或處於危機中的人與集體融合到一起。但是今天晚上,他是處於危機中的人。自從集會一開始,他的心裡就充滿了痛苦的回憶,感覺就像是在胃裡塞進了一個水泥球。 “自從我弟弟在一次事故中去世之後,我就開始酗酒,”漢克說,眼睛環顧著房間。 “他是四年前的今天死的。在結束了整晚的聚會之後,安迪在文圖拉的郊外開著他的科爾維特墜落到海裡。第二天,搜救行動取消了,我弟弟被認為已經死亡。我一從震驚中醒來,就開車來到奧克斯納德污水處理廠附近的海難,很多遇難者和划船者被沖到那裡的海岸上。水流通常會把他們衝到那裡,但這還要看他們是在哪裡落水的。我聽說那天晚上安迪死了,但我沒有告訴搜救小組。我的大腦幾乎不轉了,也許是因為在污水處理廠附近被發現的人都死了,我痛苦得無法思考了。”他跪在地上,向前探了一下身,悲傷在他心中湧動。一個男人在這裡是可以哭泣的,但他不能讓自己崩潰,尤其是今天,他還必須去追捕兇手。

“等我找到安迪,他已經死了,”漢克繼續說。 “屍體解剖報告說明,他前一天晚上被沖到海岸上時還活著。他是個強壯的游泳者,雖然暗流把他衝出海岸兩英里半,但他的死不是因為溺水。他是因為科爾維特墜入海中時受傷而死的。如果我能早點檢查處理廠附近的區域,我弟弟可能仍然活著。” 漢克耐心地聽著其他成員的故事,這是淨化自己的靈魂必須付出的代價,這點與懺悔是一樣的。贖罪的懲罰來自於當眾承認你曾經犯過錯誤——打你的老婆、揮霍錢財、虐待你的孩子。他聽到一些人的故事與他相似,另外一些他以前沒有聽過,其中有許多比他還要嚴重。另一個好處來自於你認識到了你只是一個人,對每個人來說,人性的弱點都是與生俱來的。 當他們開始喝咖啡、吃油炸麵圈的時候,漢克和一些常見的人說了幾句話,就溜出房間,開車回到了警察局。

已經將近十一點了,漢克還沒有完成他的文書工作。他知道卡羅琳可能已經睡覺,但批准逮捕尼爾的事會讓她清醒的。他在車裡給她打了電話,告訴她他需要見到她。轉眼間他就出現在她家門口的台階上。 卡羅琳穿著一件白色毛巾布睡袍來到門口,她的眼睛腫脹著。 “你又喝酒了嗎?上帝,漢克,現在都快半夜了。不要告訴我又發生了一起謀殺案。” “我沒有喝酒,”偵探說,跟著她進了房子。 “也沒有發生另一起謀殺,至少現在沒有。我來這裡談談你弟弟。” “他受到傷害了嗎?”卡羅琳問,她的大腦閃過許多恐怖的景象。她抓著偵探的夾克:“求你了,漢克。尼爾沒有殺死自己,是嗎?” “別緊張,”漢克對她說。 “是尼爾進來的時候了,卡羅琳。你不能告訴我們一點兒關於他在哪裡的線索嗎?”

“好,”她說著,鬆開了他的夾克,然後坐在客廳裡玫瑰色的沙發上。 “我肯定尼爾在洛杉磯和他的朋友在一起,漢克,我認為他不相信自己真是一個嫌疑犯。他在為勞蕾爾悲痛,他有權利這樣做,不是嗎?” “我不想騙你,”偵探說著,焦急得坐不住了。他在房間裡踱來踱去,拿起那些小玩意兒,然後又放回原處。 “地方檢察官決定提起訴訟,注射器上有你弟弟的指紋,查理·揚已經確認它是殺人凶器。我們可能要逮捕他,卡羅琳。瑪麗今天發現他也認識蘇珊娜·波特,這也把他牽扯進另一件謀殺。他在文圖拉學院教學時,她是他藝術課上的一個學生。” 卡羅琳伸手打開燈,她的手在發抖。 “尼爾在文圖拉長大,他認識這個城市裡一半的人。不僅如此,蘇珊娜·波特實際上還是他的鄰居。你可能不知道,但我弟弟是個名人,尤其是在藝術界。”

漢克陰沉著臉。 “我幾分鐘以前已經讓調度員把這個消息做了廣播。如果他跟你聯繫,讓他自己去警察局。除非有另外的證據,否則我們認為他攜有武器,是個危險人物。” 卡羅琳陷入了沉默。她給自己一點兒時間思索這些暗示。尼爾認識蘇珊娜·波特的事實算不了什麼發現,他們不能把案子建立在這樣脆弱的基礎上。漢克想告訴她,最讓她害怕的是她弟弟可能被警察開槍打死,發生這種事只需一個錯誤的舉動。 “為什麼他攜有武器並且是危險的?尼爾一生沒有開過槍。無論如何,兩起謀殺案中都沒有使用武器。” 漢克覺得必須對她直言相告,她陷入得遠遠比他知道的要深。 “哈特菲爾德謀殺案中就使用了武器。” “以上帝的名義,這和尼爾有什麼關係?” 他向她解釋了死者房子號碼和位置的相似性。 “拉斐爾·莫雷洛是個關鍵。你是唯一能夠突破他的人,我們當然不能再讓普雷斯頓再去那兒。在你受到驚嚇之前,聽我把話說完。為了使你能在一間房子裡訊問他,我們安排了六個最好的神槍手。這個雜種哪怕敢打個嗝,他就死定了。” “地址的相似性只是一種巧合。”卡羅琳說,她盡力不讓偵探看出她多麼煩惱。她不能讓他們把她弟弟送進監獄,那裡簡直就是一個精神病院,他過去在精神病院的經歷曾經把他摧毀。 “認為尼爾與莫雷洛有牽連太荒唐了,你認為這與毒品有關,不是嗎?尼爾可能在中學的時候吸過一點,但我也吸過。你很難發現我們這一代人有誰沒有做過這種事,甚至包括我們的某些總統。” “我們不是在討論大麻,卡羅琳。” “你是在幫助罪犯,”她說。 “他計劃好了這一切,你能看出他有一個模式。他是個該死的連環殺手,不想被人描述成一個普通的殺人犯。他想把自己變成另一個達默、迦西或者邦迪。” 漢克撕開一塊口香糖塞進嘴裡。 “我希望你是錯的。”他停止咀嚼,然後又重新開始。 “一旦我得到局長的批准,我就要開始安排明天的事情。” “你在浪費時間。” 漢克的後背僵硬起來,“你是什麼意思?” “我為什麼要把自己的生命置於危險之中?”卡羅琳問他。 “普雷斯頓嚴重受傷,莫雷洛的反應非常強烈,這次他可能會勒死我。” “上帝,女人,我們正在拯救生命,”偵探爭辯說。 “你通常都是爭取撬開暴力罪犯的嘴的機會。你將有SWAT小組的掩護,並且莫雷洛會被鎖起來。” “你的意思是他會像在襲擊布拉德時那樣被鎖著?”她繼續說著,想起了自己面對莫雷洛時的緊張。如果她早就知道他能夠掙脫束縛,她將永遠不會踏進那個房間一步。局裡已經發給她一部新手機,但她還仔細地保留著被莫雷洛碾碎的手機的殘餘碎片。 “他是一個雜技演員,記得嗎?他可以掙脫任何東西。” 漢克使勁咽了一下口水,“我們將把他捆在椅子上,這樣我們就能看見他的手和腿。” “他身高五英尺六,速度像閃電一樣快。即使戴上手銬,這傢伙還是讓我害怕。” “所以我們會把他放在玻璃後面。” “你有沒有想過派別人去那裡?”卡羅琳問。 “他可能作出激烈的反應,因為我是個女人。讓瑪麗去跟他談,你們這些傢伙都是警察,而我只是一個緩刑監督官。” “當然,”他說。 “一個具有傑出能力的使人開口說話的緩刑監督官。我想聯邦調查局或中央情報局很快就會僱用你。想想你在審問恐怖分子時是多麼有價值!至於其他想擊潰莫雷洛的人,當第一次逮捕莫雷洛時,我們派了五個偵探,其中兩個是女的。瑪麗去了,和他待了整整一個下午,那個傢伙連眼都不眨一下。她說那就像是企圖使一具屍體講話。” “他們隔著玻璃和他說話,對嗎?沒有一個人有勇氣單獨在那裡。” “除了你沒有別人,卡羅琳。” 面對像莫雷洛這樣恐怖的罪犯,卡羅琳感到一種挑戰的慾望被激起。她仍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使他承認自己的罪行,或者他是不是還有一個同謀。這會再給她一次機會。這就像是整晚不睡覺讀一本書,然後發現它沒有結尾。 “讓警察把他包圍起來,漢克,同樣的事情還會發生的,他永遠不會像上次那樣講話了。我將不得不完全像以前那樣做——一對一,即使在沒有安全保證的情況下。” 漢克被她的勇氣折服了。 “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收回你關於我弟弟的廣播,”她對他說。她完全清醒了,充滿了活力。 “你就說他只是被要求接受提問,調度員犯了一個錯誤,把他當成了持有武器和具有危險性的人。給我二十四小時,我把他帶來。你還沒有得到簽字的逮捕證。你有什麼證據說尼爾帶有武器?” “我不能讓你這樣做,”漢克說。 “我們的一個警官可能會被殺死。” “好了。”卡羅琳大聲喊。 “你找另一個人去做這骯髒的工作吧,我沒有必要根據你的推論去做那些事情。我是一個帶著兩個孩子的單身母親,你要求我做這樣一件事情是不公正的。” 麗貝卡出現在門口,穿著歪斜的上衣和一條緊身褲,懷裡抱著一條破舊的粉紅色嬰兒毯。 “發生什麼事了,媽媽?”她問。 “你為什麼大喊大叫的?是因為尼爾舅舅,不是嗎?約翰說他可能因為那個被殺的女人惹上麻煩了。”她抬頭看著偵探,“嗨,漢克,”她說。 “你為什麼和我媽媽吵架?我以為你們是情人呢。” “你長大了,”他說,勉強地笑了。 “不要讓那些男孩把手伸向你。你要好好看著她,卡羅琳。” 麗貝卡把手彎在胸前擋住了乳房。 “你們把我吵醒了,”她說,一點兒都不高興。 “我怎麼才能再入睡,媽媽,你能給我一點兒藥或者什麼嗎?” “絕對不行,”卡羅琳對她說。 “如果你還睡不著,漢克一走我們就談一談。”她已經告訴了約翰關於尼爾的情況,但他至今還沒有告訴麗貝卡。麗貝卡崇拜她的舅舅,她似乎繼承了他的藝術天賦。她的藝術老師曾經讚揚過她的繪畫。卡羅琳會在今天晚上向她解釋一切。實際上也沒有太多的事要說,不過就是警察在例行公事,這意味著他們最終會消除尼爾的嫌疑。當她看到麗貝卡還站在那兒怒視著她時,卡羅琳又說,“你明天早上不必起床,也不必上學。如果你願意,可以一直睡到中午。” “真的?”麗貝卡說著,跟偵探說了再見。 “不需要SWAT小組,”卡羅琳說著,站起來要送客。 “我唯一需要的是一間帶雙向玻璃鏡的房子。” “我們本來應該把他帶到警察局,”漢克在門口說,“拘留所沒有那些設施,他會冒險逃脫的,在這種條件下,局長是不會批准的。我們可以在拘留所內部設立一個房間,就像你第一次訊問他時的樣子。但是SWAT小組必須在場,必須按我說的做,否則就算了。你明白嗎?” “很好,”卡羅琳說,她討厭讓步,但她知道現在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了。如果她不讓漢克按照他的方式安排對莫雷洛的訊問,五個縣的警察就會開始搜捕尼爾,因為漢克把他描述成一個持有武器的危險人物。她寧可自己冒生命危險,也不能讓尼爾冒生命危險。在她原來家庭的殘餘部分中,卡羅琳是被指定的掌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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