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中國歷史 不容青史盡成灰·明清卷

第20章 第二十章東林黨毀滅了明王朝

今人說起明朝滅亡,嗟嘆較多的一句話是“明實亡於萬曆”。從萬曆皇帝朱翊鈞在位,到天啟皇帝朱由校登基,這段時期的明王朝可謂內憂外患不斷。 “外患”方面,南方有西南土司造反,東南有荷蘭殖民者入寇,北方邊境,後金日益強大,威脅明朝東北。 “內憂”方面就更熱鬧,先是圍繞著立太子問題的“爭國本案”,萬曆皇帝與群臣關係僵持數年,而後又碰上針對太子問題的“三大案”,萬曆皇帝去世後,又爆發明光宗朱常洛死亡謎團的“紅丸案”,驅逐明光宗寵妃李選侍的“移宮案”。各方勢力鬧哄哄你方唱罷我登場,大明政壇城頭變換大王旗,變到最後,變成了“九千歲”魏忠賢的“閹黨”掌權,怎一個烏煙瘴氣了得。 然而說到這段黑暗歲月,各類歷史書中,無不提到了其中一個短暫的光明時期,即天啟皇帝朱由校登基初期,不管是《明史》還是《罪惟錄》,皆稱這段時期為“眾正盈朝”,即“正義力量”掌握了國家大權,這支曾帶給無數人希望的“正義力量”,就是大名鼎鼎的東林黨。

在這段明王朝權力交接,政壇風雲變幻的大戲裡,東林黨一直被各類史書評價為正面角色,也是“出鏡率”最高的角色。 “爭國本”的時候他們湊熱鬧,“紅丸案”、“移宮案”時期他們力挽狂瀾,挽救危局。魏忠賢的“閹黨”奪權時期,他們毫無懼色,慷慨鬥爭,最終落得悲壯失敗,壯烈殉節。其誕生,發展,壯大,以至最終失敗的過程,無不滲透著慷慨激昂、可歌可泣的故事。後人翻閱史書,讀到“東林黨”三字,撲面而來的總是陣陣浩然正氣。 然而當我們透過“浩然正氣”,真正觸摸到歷史的真相,會看到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東林黨,這些立志匡扶天下、締造中興的熱血書生們,很多時候非但沒有成為歷史的推動者,相反卻成為了歷史的破壞者,甚至可以毫無懷疑地說:明朝滅亡,東林黨亦難辭其咎。

要了解東林黨的真實情況,必須從東林黨的誕生壯大說起。 說到東林黨的誕生,世人普遍的說法,是萬曆二十二年(公元1594年),吏部文選司郎中顧憲成罷官後歸鄉,在常州知府歐陽東風、無錫知府林宰的資助下,修復了宋朝人楊時講學的東林書院,從此開壇講學,漸成規模。其言論被稱為“清議”,社會影響力日增,大批士人、書生,乃至新興商人、紳士皆云集於此,終成一系。之後其成員漸次步入政壇,形成了這一政治派別——東林黨。然而如果追根溯源,東林黨的產生,卻更多的是拜張居正所賜。 明朝中後期以後,原有的理學思想遭到強烈衝擊,自由思潮興盛,士大夫言論自由成風。張居正改革時期,張居正加強個人威權的做法,成為社會輿論批判的標靶。為壓制言論,張居正毀天下書院,嚴禁議論時政,其在世時,暫時將“自由思潮”壓制住,但明王朝的“思想活躍”仍在。張居正改革十年,明朝經濟大為發展,資本主義萌芽勃興,思想上的開放自由,也暗流湧動。這股思潮在張居正去世遭清算後反彈,萬曆皇帝親政後,“君主專制”已不比從前,明朝士人議論朝政乃至批評君王,都是社會主流風氣。萬曆皇帝在立太子問題上始終不能壓倒群臣,雙方僵持數十年,文官集團團結一致,不怕殺頭獲罪與萬曆相抗,其“思想基礎”正是來自於此。而東林黨,這個不同於先前中國任何一個政治流派的組織,也就應運而生。

東林黨的創建者是顧憲成,在東林黨誕生前,他只是官場上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萬曆二十二年(公元1594年),他作為吏部文選司郎中,向萬曆皇帝舉薦內閣人選,所推薦的人選不符合萬曆皇帝心意,在拒絕萬曆皇帝讓他修改名單的要求後,遭萬曆皇帝罷官。此後建東林書院,開堂講學,應者云集。之所以產生轟動效應,主要是他硬抗萬曆的行為,得到了民間諸多知識分子的傾慕。明朝的君臣關係一直是對立的,朱元璋建國時,用極端高壓的政策打壓文官集團,然而隨著文官集團的壯大,明朝皇帝對文官集團的控制力日益下降。到了晚明,常有官員用向皇帝發難的方式,來提高自己的知名度,顧憲成做到了。此時正是萬曆皇帝與文官集團圍繞著“立太子”問題“爭國本”時期,雙方互相僵持,大批官員因捲入“爭國本”而遭罷免,相似的際遇,相同的憤然,自然令許多人“志同道合”到了一起。東林黨的三傑顧憲成、鄒元標、趙南星,都有著類似的際遇。另外,此時東南沿海資本主義萌芽勃興,許多新興商人,也通過結好東林黨的方式,以圖將來謀得利益。從東林書院建立的第一天起,這個隱藏於民間的組織就是一股沉默的暗流,默默積攢,待它破土而出時,將震撼整個明王朝的朝局。

東林黨逐漸滲透入明朝國家政權,是通過與朝中諸多實權派人物合作開始的,其中最重要的兩個人物,就是鳳陽巡撫李三才和內閣大學士葉向高。在後來閹黨編的《東林點將錄》(東林黨“罪犯”名單)裡,每個上榜的東林黨成員,都拉出一個水滸人物進行類比,其中李三才被閹黨比作托塔天王晁蓋,葉向高被比作及時雨宋江,足見二人在東林黨這個“梁山泊”上地位之重。李三才,字道甫,陝西臨潼商人家庭出身,巡撫鳳陽時,曾嚴懲當地的礦稅太監陳增,並多次奏請減免商稅,是當時出名的諍臣。他與顧憲成要好,不但為顧憲成做內應,通報朝局的變化,且多次推薦顧憲成為官。而另一位政治人物葉向高更重要,他於公元1635年晉升為內閣大學士,次年由於內閣大學士朱庚辭官,內閣中只剩他一人,因此人稱“獨相”。藉此機會,他向萬曆皇帝提出增補空缺官員,乘機將大批有東林黨背景的官員安插在要害部門。不過東林黨第一次引起關注,主要與李三才有關:萬曆三十八年(公元1610年),葉向高推薦李三才入閣,遭到許多人反對,有人攻擊李三才是“東林黨”,這是東林黨第一次在朝局中亮相。圍繞著李三才入閣問題,東林背景的官員與反對派針鋒相對,互相攻擊,最後以李三才憤然辭官不了了之。次年正好是京察(幹部大考核),東林黨反戈一擊,利用葉向高主持京察的機會,大力排斥異己。不過反對東林黨的力量也很強大,經過幾番較量,許多有東林黨背景的官員遭到裁撤,反對派佔據了六部顯要位置。作為東林黨的“托塔天王”,葉向高開闢了第二戰場,將許多新近東林黨成員安排到了刑部、大理寺等部門,因都是六品主事級別的小官,這個安排並未引起太多重視,而正是這個安排,給東林黨留下了翻身的本錢。

萬曆三十八年(公元1610年)的京察,以東林黨失敗而告終,這以後的幾年,東林黨人員大減,講學凋零,最困難的時候,東林書院前來聽講的人數,只有之前的二成。次年東林黨的創建者顧憲成鬱鬱而終,時年62歲。他不會想到,在他過世後僅4年,一場突然爆發的意外,打響了東林黨的翻身仗。 這就是萬曆四十三年(公元1615年)著名的梃擊事件,即“謀殺太子案”。是年五月初四,一個叫張差的農民混入太子朱常洛居住的慈慶宮,揮棒襲擊太子,幸好被隨身太監拿下。案件發生後舉朝震驚,許多官員要求追查真相。此時正是敏感時期,萬曆雖然在“爭國本”中認輸,但一心想讓自己兒子當太子的萬曆寵妾鄭貴妃並不甘心。事件一出,滿朝都將懷疑目光對準了鄭貴妃。畢竟是皇家醜事,明王朝從一開始就力圖遮掩,三堂會審了幾遍,認定這個張差是瘋子。在即將定案前,葉向高在京察時安排在刑部的六品主事王之寀,設計夜審張差,先餓他一頓,然後以“給飯吃”為誘惑,戳穿了張差“裝瘋”的把戲,繼而東林黨成員紛紛行動,要求重審此案,迫於輿論壓力,明皇室只得同意,再次會審,終讓張差供出了此案的幕後指使:鄭貴妃的貼身太監龐公公和劉公公。滿朝文武一片嘩然,最後萬曆皇帝無奈,只得安排鄭貴妃當場向太子求救,斬首了張差以及兩名太監,才把這個糊塗案了結。這場啼笑皆非又幾經反复的鬧劇,卻成了東林黨命運的轉折點:因東林黨的追查,太子地位得以穩固,而東林黨也成了太子的盟友,更從此名聲大振。而先前東林黨的反對派,為應對東林黨日益壯大的勢力,也開始拉幫結派,形成了齊、楚、浙三黨。明朝黨爭,從此越演越烈。

萬曆四十八年(公元1619年),萬曆皇帝在內憂外患中去世,“爭國本”的主角太子朱常洛即位,東林黨地位也因此提高。朱常洛即位後縱慾過度,導致身體大壞,又服食“紅丸”(壯陽藥)中毒斃命,在位僅8個月。局勢再度緊張起來,朱常洛之子朱由校即位,次年改年號為“天啟”。這期間朱常洛寵妃李選侍企圖挾持朱由校以把持朝政,在東林黨直臣楊漣等人的逼迫下,李選侍被迫離開乾清宮,朱由校在東林黨的擁立下順利登基。至此東林黨儼然成為朱常洛、朱由校父子兩代人的登基功臣。順利即位的天啟帝也知恩圖報,登基伊始,東林黨人分別佔據了禮部尚書、吏部尚書、大理寺卿等要職,其後通過分化瓦解的手段,擊敗了反對派“齊楚浙三黨聯盟”,東林黨“托塔天王”葉向高坐上了內閣首輔的位置,至此執掌了大明朝文官集團的大權。史書上所說的“眾正盈朝”,就是這個時期。

縱觀東林黨的發跡過程,表面看是正義戰勝了邪惡。看東林黨的成員,基本都是道德高尚、志向遠大的君子,東林書院的對聯“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直到今天依舊深入人心。東林黨長期的政治主張,包括減免商稅,與民休息,開放言論,現代有不少人因此“拔高”東林黨,說這是“帶有資產階級性質”的思想主張。而細細審看當時明王朝的內外形勢,卻不得不承認:東林黨心憂天下沒錯,但多是空想,現實意義甚少。 東林黨之所以壯志未酬,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們中的精英人物,沒有一個人有張居正那樣,可以切中明朝時弊,且思慮成熟,行之有效的革新思想。即使間或有一兩句“閃光”的豪言,卻也不成體系,難成氣候。一個先天的差距是,東林黨的最初創始人,如顧憲成等人,多是罷官後回鄉講學,生活圈子極其狹窄,不像張居正們,曾真切接觸到民間的世情百態。他們的所謂改革思想,自然就成了浮華泡影。另外東林黨的要員們,雖然論權謀手段尚有高手,可論施政能力,除了孫承宗、葉向高等少數人外,大部分人都是菜鳥。既無腳踏實地的構想,又無行之有效的施展能力,僅靠道德說教,從來都是無法成事的。

而在道德層面上,儘管東林黨的大部分人,論人品都是真君子,但治理國家不是選雷鋒。在封建社會,官員的道德水平與實際工作能力,很多時候並不成正比,有時候甚至成反比,如張居正所說“十清流不如一胥吏”。張居正改革之所以成果卓著,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用人用其長,比如平定西南的名將殷正茂,貪污問題一直被詬病,但無論高拱還是張居正,都始終用人不疑。相比之下,東林黨人的行政方式,卻是道德壓倒一切,道德問題一刀切,為人處事,更拿道德帽子壓人。比如趙南星做吏部尚書時,就以清廉為標尺一刀切,罷免大批不合格官員,其中不乏行政能力卓越者。山東的“廉政標兵”袁應泰也因廉潔官升薊遼總督,然後被努爾哈赤打得丟盔卸甲,害得明朝失去瀋陽、遼陽等重鎮,一時間“邊防大警”。起家階段的努爾哈赤,也正是拜東林黨的愚蠢節節勝利。

而從明王朝當時內憂外患的局勢看,明朝面臨的兩大迫切問題:一是邊關告急,二是財用匱乏。前一個問題,在東林黨敗招迭出,努爾哈赤步步逼近時,幸虧東林黨內還有孫承宗這樣的人才,他隻身赴遼東督師,提拔了名將袁崇煥,打造出了女真人到明朝滅亡時也無法攻破的關寧防線,為明王朝穩住了邊防大局,可這樣的人物在東林黨內鳳毛麟角。後一個問題,道德高尚的東林黨也有非常自私的一面:明朝稅收最突出的問題,是稅收的不平等,明朝中後期以後,土地兼併嚴重,商品經濟高度發展,國家可收的農業稅越來越少。要解決財政問題,就需要建立新的財政體系,擴大稅源特別是商業稅的收益。張居正改革時期,一面重新丈量土地,一面針對東南沿海商人依托豪門地主偷稅的行為進行嚴查,增加了國家財政收入,但張居正去世後,他的改革措施也戛然而止。到東林黨“眾正盈朝”時期,由於東林黨的大部分成員都有商人背景,因此極力反對國家加收商業稅,根據現有的奏摺和《明實錄》記載,一旦國家有加收商業稅的動機時,東林黨官員就全體反對。比如崇禎元年清算魏忠賢後,兵部尚書申用懋請求國家整頓商業稅,擴大財源,隨即遭到剛剛“平反”的東林黨人攻擊,黯然去職。結果明王朝只能不斷增收農業稅,最終落得被農民起義滅亡的結局。

在“眾正盈朝”的前後時期,東林黨成員做的最大的一件錯事,就是坑害了戰功卓著的遼東名將熊廷弼,這件錯事的當事人之一,就是生前身後被讚譽為東林黨楷模,後來冒死彈劾魏忠賢,死後被崇禎追謚為“忠烈公”的楊漣。 薩爾滸之戰後,明朝遼東形勢一時危急。萬曆三大徵的勝利,與萬曆皇帝正確的選人分不開。薩爾滸潰敗後,萬曆皇帝知錯就改,起用監察御史熊廷弼巡按遼東,節制遼東軍務。聞聽此人來,明朝降將李永芳慌忙對努爾哈赤奏報說:“有此人在,我等危也。” 熊廷弼,字飛白,湖廣江夏人,是個脾氣和能力一樣彪悍的人。做御史時,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歡罵人,到哪裡都得罪人。他水平更強悍,李成梁放棄六堡時,當時滿朝皆讚歎李成梁“招撫十萬”的功勳,唯獨他一眼看穿,驚呼“遼東從此無寧日”,事實果然印證了他的判斷。正是他的這番表現,令萬曆慧眼識英雄,委任他鎮守遼東的重任。 熊廷弼到任後不負所託,先整頓軍紀,把薩爾滸之戰中臨陣脫逃的李如柏下獄,逼得李如柏上吊謝罪。繼而單騎闖遼東,勘察撫順軍情,在努爾哈赤的地盤上,上演了一番“英雄虎膽”,此舉使他對遼東軍情了然於胸,繼而大刀闊斧,提出了“先守後戰”的思想,一面加強防務,一面大搞“人民戰爭”,派大量游擊隊進入努爾哈赤統治區搞破壞。雙管齊下果然奏效,熊廷弼到來後,努爾哈赤未敢有輕舉妄動,熊廷弼乘機修繕工事,招撫流民,選練精兵,整軍備戰。薩爾滸戰敗後士氣低落的明軍一下子“風紀大振”。此時的努爾哈赤尚無生產能力,專靠劫掠為生,熊廷弼此舉,等於卡了他的喉嚨。不甘坐以待斃的努爾哈赤,在熊廷弼到任後的第二年五月,即萬曆四十八年(公元1620年),發動了對熊廷弼的試探性進攻,結果在浦河遭到打擊,損失700多人。熊廷弼的“坐困轉蹙”作戰思想(即依托防禦工事和游擊隊騷擾困死努爾哈赤)開始奏效。晚清軍事家曾國藩讀到此事後曾感慨說:“若此人常在,我朝(清朝)何能取中原?” 脾氣彪悍的熊廷弼能大展拳腳,主要得益於萬曆皇帝的支持,熊廷弼到任遼東後,罵熊廷弼的奏摺沒斷過,其中罵得最狠的,就是東林黨人楊漣。對此萬曆一律“留中不發”。七月萬曆去世後,攻擊熊廷弼的奏摺再次滿天飛,失去靠山的熊廷弼黯然去職。然後就是東林黨“廉政標兵”袁應泰接班,用兵瀋陽、遼陽兩場打敗,將熊廷弼苦心打下的家底敗得精光。 這只是熊廷弼悲劇的開始,瀋陽淪陷後,天啟元年(公元1621年)七月,熊廷弼得以復職,以遼東經略的身份再次主持遼東防務。這次他的阻力更大,遼東當地的15萬軍隊,都集中在巡撫王化貞手中。熊廷弼能調動的部隊不過5000人。到任後的熊廷弼,很快就被王化貞徹底架空,王化貞的想法和熊廷弼完全相反,他主張收買努爾哈赤左右,裡應外合,主動出擊,迅速殲滅努爾哈赤。不但這樣想他還這樣做,拉攏了努爾哈赤身邊的降將李永芳,誰知道努爾哈赤將計就計,利用李永芳,策反了王化貞身邊的親信將軍。次年正月十八日,在確定熊廷弼被架空後,努爾哈赤再次發動了大規模進攻,將之前滿嘴跑火車的王化貞打得全軍覆沒,裡應外合一舉拿下廣寧城,幸虧熊廷弼帶5000士兵阻擊斷後,才保護著當地十幾萬邊民以及王化貞本人撤入山海關,免遭敵人屠殺。事後明王朝不分青紅皂白,將兩人一起下牢獄。熊廷弼之所以眼睜睜看著王化貞胡搞,不是他沒能耐,實在是王化貞後台太硬,他的坐師,就是東林黨的“托塔天王”葉向高。兩次交惡東林黨,第一次被罵走,第二次被陪綁,東林黨真是熊廷弼的霉頭。 東林黨沒想到的是,熊廷弼也成了東林黨的霉頭。天啟四年(公元1624年)四月,東林黨在與魏忠賢“閹黨”的爭斗里已是下風,多名同僚遭排擠,要害部門也被魏忠賢親信把持,剛直的楊漣決定冒死一搏,彈劾魏忠賢,結果反被天啟皇帝下獄。魏忠賢決定徹底肅清東林黨,此時被關押在牢獄裡的熊廷弼,就是最好的由頭。結果魏忠賢興起“遼案”,和東林黨對罵了一輩子的熊廷弼“被東林黨”,楊漣等人全成了他的同夥。之後東林黨多人被迫害致死,魏忠賢權傾朝野。被東林黨坑了兩次的熊廷弼,反倒成了東林黨覆滅的導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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