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中國歷史 北洋往事·那些軍閥那些人

第49章 四八、直奉首戰,吳佩孚威震中原

1920年的下半年,民國的政壇上相對比較平靜,各地修養生息,軍人們練練兵,政客們磨磨嘴皮子,文人們發發文章、搞搞新文化運動,至於工人農民,該干什麼還乾什麼去。總而言之,天下太平,暫時無事。 如果非要說有事,卻不得不提兩件蹊蹺的事,一是江蘇督軍李純在這年的10月12日突然死於江蘇督署內;二是次年的8月,新任陝西督軍閻相文也突然自殺於督軍署內。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按說,督軍們那一個個就是土皇帝,上管不著、下不敢管,天不怕地不怕,為何好好的幸福日子不過,偏一起玩起了自殺的把戲? 先說江蘇督軍李純,他死的那年僅僅46歲,可謂是年富力強卻又突然死於非命。馮玉祥在他的回憶錄中,說李督軍“濃眉大眼、鼻頭端正,相貌雄武”,分明是個“勤勉細密、精明幹練”的人物,如何說死就死了,未免讓人懷疑。

李純是天津人,年青時曾入天津武備學堂學習,畢業後不久便跟隨袁世凱編練新軍,標準的科班出身、小站班底,由此在軍途上也是一帆風順,順風順水,到清末的時候已經升為第六鎮統制,可謂是年輕有為,機遇眷顧。 “二次革命”後,李純因鎮壓有功,升任江西都督,馮國璋在1917年去北京做大總統後,又將他調任江蘇督軍……四十出頭便做到兩江總督的位置,這放在清朝可算是騰雲駕霧般的升遷速度了。 據官方發布的消息,說李純是因為國家分裂、政事不修,進而憤然自戕,並留有遺囑為證。但是,李純在官場一帆風順,在商界投資又生財有道,實在是看不出他為何要如此憂國憂民,進而採取如此之激烈舉動。 官方說法靠不住,小道消息倒是滿天飛,一是說李純的小妾與他的馬弁(又有說是參謀副官的)私通,不巧被李純發現,慌亂之下,馬弁竟然將李純擊斃;另又有人說,李純暴死是因為被北京政府授了蘇皖贛巡閱使,但安徽、江西不服管制,李純因此受了刺激,精神失常所以開槍自殺;還有一說更邪乎,說是李純和養女有染,養女婿不甘受辱,結果憤然將之刺死;更有人說,哪有那麼複雜,李純其實就是被自己部下給做掉的,而嫌疑最大的,莫過於遺囑中的指定接班人、幫辦軍務齊燮元。

李純之死到底是怎麼回事,這眾說紛紜的,誰也說不清,死人又不會說話,也只能算是民國的一樁懸案。 李純的死,倒是便宜了部下齊燮元,讓他繼任了江蘇督軍一職。齊燮元是直隸寧和人,他與李純是老鄉,光緒年間中過秀才,後入保定軍校而走上軍途。李純做第六鎮統制的時候,齊燮元是參謀長,一路緊跟,果然大有回報,最後順利的做上了江蘇督軍一職。 另外一個自殺的督軍是曹錕手下的閻相文,他原本是直隸第二混成旅的旅長,直皖戰爭後便升任陸軍第二十師師長。由於當時的陝西督軍陳樹藩是皖系中人,直系挾大勝之餘威,便要擴張地盤,想將陳樹藩趕出陝西,讓自己人去做這個督軍的位置。 陳樹藩盤踞陝西多年,豈肯束手就擒,於是直系便只有武力解決一途。 1921年6月,被任命為陝西督軍的閻相文以馮玉祥的第十六混成旅(從湖南撤回後駐防河南信陽,並隨後改稱為陸軍第十一師)為前鋒直搗西安,駐湖北的吳新田第七師從武關、紫荊關入陝側擊,閻相文則親率第二十師緊隨馮玉祥所部之後,準備武力接收。在強壓之下,陳樹藩的軍隊迅速瓦解,其本人也倉皇逃出了西安,從此一蹶不振。隨後,馮玉祥、吳新田和閻相文的部隊相繼開進西安,陝西也就此落入了直系的勢力範圍。

但是,會做官的人往往風生水起,不會做官的人則是疲於奔命,不堪其苦,不幸的是,閻督軍偏是後者。首先,陝西的軍隊太多,有閻相文自己的、馮玉祥的、吳新田的,還有民黨的靖國軍、陳樹藩的餘部等,這軍隊一多,糧草軍需都要地方供給,而陝西在民國初年便一直遭災,老百姓不堪重負,閻相文是百般羅掘,也是難以滿足那些軍人的需求。 再者,閻相文入陝後,曹錕、吳佩孚手下的一些顧問、參議等都拿著條子跟了進去,據說人數達到上百人。這些人個個都有後台,他們成天找到閻相文要吃要喝要官要貪,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閻相文招待不好,便有人向曹、吳打報告,結果常遭一頓訓斥。由於局勢一直動盪不安,而自己內部也矛盾日益激化,閻相文在窮於應付而不可得的情況下,竟然乾脆自尋短見,於1921年8月22日吞服鴉片,自殺於陝西督軍行署。

由此看來,官也不是隨便哪個人都可以做的,特別是臉皮薄的人,不能做官哪! 兩個督軍的晦氣事姑且說到這裡,下面繼續說說軍閥混戰。直皖戰爭結束後,皖系勢力被大大削弱而直奉勢力則此消彼長,大為加強。但是,戰後的利益分配是由雙方的實力和出力程度來決定的,因而直系得益多而奉係得益少,兩派勢力也暗生摩擦,並最終釀成第一次直奉戰爭。 從地盤上來看,以曹錕、吳佩孚的直系勢力擴張明顯。首先是陝西督軍陳樹藩被趕走後,由曹錕的部下閻相文出任了新督軍,雖然這位不走運的新督軍很快便到閻王那里報了到,但繼任者則為第十一師師長馮玉祥,也算歸入了直系勢力範圍。馮玉祥在恩師陸建章死後,他的部隊本是爺爺不親、奶奶不愛的邊緣角色,在過去的幾年中可謂是備嘗艱辛,這次受到曹、吳的青睞,自然是以身投靠,惟命是從了。

接著,吳佩孚藉著湘軍進攻湖北的機會逼走了原督軍王占元,接著又南下親征,將自己的死黨蕭耀南扶上了湖北督軍的位置,因此湖北又攬入了曹吳直系的懷抱。至於江蘇,在督軍李純死於非命後,繼任督軍齊燮元因為根基未穩,又有浙江督軍盧永祥在南邊壓迫,此時只能先投靠了曹錕,以求庇護。 眼看曹、吳在各省攻城拔寨,奉系的張作霖就很不高興了。張作霖這個人別看他是鬍子出身,但野心很大,其慾望決不僅限於關外。這時恰好安徽督軍倪嗣衝因病去了天津,無法視事(1924年去世,據說是精神分裂症……倪嗣衝這個政治變色龍,想必是變過頭了),直奉兩派便打起了安徽督軍的主意。 首先,是張作霖提出讓張勛來出任安徽督軍,因為張勛是他的親家,又因複闢失敗而長期潛藏天津租界,這時見風聲過去了,老張又想出來活動活動筋骨,於是便纏著張作霖幫他出頭,謀上這個安徽督軍的位置。

說實話,張作霖的這個提議也確實是有點荒唐,因而遭到直系的反對也屬正常。在未與張作霖協調的情況下,曹、吳便安排原張勛的部下張文生出任了安徽督軍,張作霖得知後也沒有辦法。 這時,恰好蒙邊出了亂子,徐世昌便將此邊境問題交給了張作霖,並委派他作蒙疆經略使,這樣張作霖便東北巡閱使和蒙疆經略使兩肩挑,這才稍微心理平衡了一點。但是,沒過多久,由於直軍南征湖南勝利,吳佩孚被任命為兩湖巡閱使,加上曹錕的直魯豫巡閱使,直系的地盤已經連成了一片。 在之前的兩年,張作霖不顧吳佩孚是曹錕主心骨的事實,多次對吳佩孚進行貶斥,比如吳佩孚多次通電取消新舊國會和南北議和代表、成立國民大會以解決南北分裂的問題,張作霖就很不以為然,他在公開場合對別人說:“我就知道曹巡閱使。吳不過是個區區師長,全國的師長有好幾十個,我手下就不少,倘若人人干預政治,那成什麼話?”

眼見吳佩孚由一個小小的師長變成了與自己平起平坐的兩湖巡閱使,張作霖就別提有多氣惱了。為獲得補償,張作霖以辭去蒙疆經略使、對蒙邊問題甩手不干為要挾,最後迫使徐世昌將原熱河都統、老將薑桂題調回北京充當有職無權的陸軍巡閱使,而改由奉軍第二十八師師長汲金純出任熱河都統,張作霖這才算出了口氣。 這時,北京政府的財政危機再次爆發,各省軍閥紛紛來京索要所欠軍餉,內閣總理靳雲鵬焦頭爛額、毫無辦法,只得堅決辭去總理一職。在無人接手的情況下,張作霖把洪憲帝制的罪魁、安福系的骨幹梁士詒推了出來,而徐世昌也希望藉這個財神的善舞之袖,渡過當前的危機。曹錕、吳佩孚原本是不同意梁士詒組閣的,但梁士詒答應上任後先解決直系軍隊的軍餉問題,這才勉強同意。

1921年12月24日,梁士詒內閣成立。上任之後,梁財神其實也沒有什麼辦法,不過是利用過去積累的老關係進行借債,拆東牆補西牆而已(當然,此等拆擋之法,亦非一般人所能為之)。至於梁士詒內閣借債的對象,肯定又是日本無疑。 為了籠絡人心,梁士詒在元旦發布赦令,赦免了原皖系的段芝貴、曲同豐、陳文運等人,接著,隨後又安排親日派曹汝霖、陸宗輿復出,其目的便是向日本借債。由於借債一時不易,梁士詒答應撥給直系軍隊的300萬欠餉落了空,吳佩孚等人對梁士詒惡感倍增,隨後便尋機倒閣。 這時,在美、英、法、日、中等國在華盛頓召開會議,解決巴黎和會上擱置的懸案,其中就包括了中國的山東問題。在一番激烈的外交談判之後,日本答應退出山東,但膠濟鐵路須中國用錢贖回,在贖回之前日本有權進行管理。

由於梁士詒急於借債,對此條件滿口應允,但消息公佈之後,遭到了吳佩孚的激烈抨擊,說梁內閣“犧牲國脈、斷送路權”,不異於李完用、張邦昌之流。數天后,吳佩孚再次攻擊梁士詒,並稱“梁士詒借日款及共管鐵路”,即為“全國之公敵,凡我國人,當共棄之”,吳佩孚還殺氣騰騰的表示要“為民請命,敢效前驅”。 在這種情況下,張作霖不能再保持沉默了,他隨即發表通電支持梁內閣,並指斥吳佩孚“是非不問,輒加攻擊”。而吳佩孚更加咄咄逼人,稱“若有袒護梁氏者,即為國人之公敵,當誓死殺盡,以除國姦”。 直奉相互攻訐,相持不下,梁士詒的戲也無法再唱下去了。好在梁財神還有自知之明,他知難而退,在組閣不到一個月便告假出京,做了縮頭烏龜。

在電報戰中,張作霖非但沒有占得上風,反而屢次被吳佩孚用“愛國大義”這個獨門暗器點中要害,不免有些惱羞成怒,要耍起鬍子作風蠻乾了。好在這時皖係也試圖東山再起,而孫中山的護法政府正試圖北伐,敵人的敵人便是我的朋友,奉系和皖系及其孫中山革命黨一拍即合,要組成三角聯盟共同對付直系。 大總統徐世昌見這些武夫又要動刀動槍,不免有些著急,但他又沒有什麼實質性辦法去約束這些人,只好請出北洋系的元老王士珍、鮑貴卿等人分別去奉天和保定勸導張作霖和曹錕兩個大佬,請他們以黎民性命安危為重,不要再次大功干戈。 幾個和事佬的勸導固然給雙方消了點氣,但更重要的是,雙方還沒有到徹底決裂的地步。在張作霖這邊,想像中的反直系三角聯盟因為各種原因而化為泡影,而曹錕終究是個忠厚人,他也不想和張親家撕破臉皮,因為對吳佩孚多有約束。 1922年3月中旬,曹錕派弟弟曹銳去奉天給張作霖祝壽,順便也探探張作霖到底是怎樣的底牌。但是,曹銳到了奉天之後,張作霖對軍政事務避而不談,只是派部下孫烈臣來問:“咱們大帥想請教曹四爺,到底是部下親呢,還是親戚親?” 曹銳聽出了話中的意思,加上他一向對吳佩孚的作風很不以為然,於是便回答說:“請轉告張大帥,我們曹家兄弟是不會做對不起親戚的事的!” 到這時,張作霖才提出了他的要求,那就是:1.梁士詒銷假復職;2.直軍退出京漢線北路;3.吳佩孚專任兩湖巡閱使,不得兼任直魯豫巡閱副使。 曹銳回到保定報告後,曹錕一听就皺起了眉頭,說:“我是直魯豫巡閱使,京津一帶本就是我的地盤,如何讓我撤出京漢線北路呢?就是其他兩項,子玉恐怕也不會答應呢!” 在得知曹錕的態度後,張作霖決定先下手為強,隨即便往關內運送軍隊,準備以槍桿子決勝負。吳佩孚這邊也沒有閒著,他也藉著做壽的名義,將直系將領集中到洛陽召開軍事會議,商議對奉軍作戰。 4月10日起,奉軍便源源不斷的開進關內並改稱“鎮威軍”,張作霖自任總司令,孫烈臣為副總司令,楊宇霆為總參謀長。鎮威軍司令部設在天津的軍糧城,兵力計有張景惠的第一師、鄒芬的第十六師、張學良的第三混成旅、郭松齡的第八混成旅等12萬兵力。 在奉軍的壓迫之下,曹錕這才下決心與張作霖決裂,他打電報給吳佩孚說:“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親戚雖親,不如自己親。你要怎麼辦,我就怎麼辦。”身邊幕僚覺得這說得太不文雅了,曹錕擺擺手,說:“不要改,就這樣發過去!” 有了曹錕的支持,吳佩孚也迅速調集軍隊,準備迎戰。當時吳佩孚的兵力分佈如下:西路司令吳佩孚,率董振國第十三混成旅、孫岳第十五混成旅進攻長辛店,張錫元的第四混成旅為預備隊;中路以王承斌為司令,率所部第二十三師的第四十五旅及第三師的楊清臣第六旅,由霸縣進攻信安;東路以彭壽莘為司令,率所部第十四混成旅及第二十六師的一個旅進攻白洋橋。另外,馮玉祥率第十一師及胡景翼、靳雲鶚等部出師河南,監視與奉係有勾結的趙倜,張福來等部則為援軍,其總兵力也不下12萬。 1922年4月29日,直奉戰爭正式打響。在張作霖的親自指揮下,奉軍在東路、西路同時進攻,當晚炮聲隆隆,連北京城裡都可以隱隱聽到。在西路長辛店,奉軍張景惠部的砲火壓倒了吳佩孚的直軍,但吳佩孚用兵一向狡黠,他以林木偽裝成軍隊、以鞭炮偽裝槍砲聲,引誘奉軍大量開砲,等到炮聲稀疏,吳佩孚斷定對方砲彈接近用完,這才命直軍出擊,將張景惠部殺得大敗。 這時,張作霖及時地派來了梁朝棟旅和鄒芬的第十六師,這才穩定了西路戰線。但是,鄒芬的第十六師原本是王廷楨的部隊,也就是由老直系馮國璋掌管的禁衛軍拆分而成,他們就像兄弟部隊第十五師在直皖戰爭中的表現一樣,很快便向直系倒戈了(禁衛軍原來是用來倒戈的,此可謂是再續光榮傳統)。在這利好消息之下,吳佩孚率軍猛攻,結果援軍梁朝棟旅被徹底擊潰,旅長梁朝棟也性命斷送。 在兵敗如山倒的情況下,張景惠見勢不妙,只好托鄒芬的關係說情,讓他的部隊撤回北京,而自己願意到直軍做個俘虜。西路奉軍接到撤退命令後,更是土崩瓦解,慌不擇路,很快便被直軍繳械,張景惠也成了一個真正的“階下囚”。 在中路,王承斌所部也大敗奉軍李景林,儘管李景林下令死守大城,但王承斌不折不撓,攻城九次,終於將大城收復。在奉軍援軍許蘭洲部開到後,王承斌分兵拒敵,進而復退,前後四次,終於佔領馬廠,對直系獲勝立下大功。 在西路崩潰、中路失敗後,張作霖還試圖穩定局面,他甚至親自驅車到東路的落垡進行指揮,但一路上只看到奉軍士兵瘋狂後撤,敗兵如潮,這下終於明白大勢已去。為防止損失進一步擴大,張作霖隨即調轉車頭,並下達了總退卻令,隨即倉皇逃回了灤州。 張作霖退回灤州後,他摸了摸腦門上的汗,忍不住罵道:“媽了個巴子,這一仗打得真是窩囊!要不是一路上有張學良和郭松齡兩個旅保護,老子今天就差點玩完了……他媽的,這個該死的吳小鬼,還真是有兩下子啊!” 奉軍戰敗後,大總統徐世昌裝模作樣的下達四道命令:1.通緝梁士詒,解散梁內閣(梁士詒早跑到日本去了);2.奉軍即日撤出關外,直軍退回原防;3.撤銷張作霖的本兼各職,聽候中央查辦;4.任命吳俊升為奉天督軍。 張作霖接到電報後,笑罵道:“媽了個巴子,連手無寸鐵的老徐都欺負到老子頭上了。別說你撤我的職,我還不願意到你手下做呢。”說罷,張作霖把吳俊升找來,把電報遞給他,吳俊升一看,連說不敢不敢,一切惟大帥之命是從。 6月4日,張作霖宣布成立東三省自治保安司令部,由他本人出任總司令,孫烈臣、吳俊升分別為副總司令。對此等自絕於中央的獨立行為,張作霖給它起了個好名字,叫“聯省自治”……中央莫管我事,好官我自為之。 為挽回一點面子,張作霖又派孫烈臣為前敵總司令,指揮奉軍在秦皇島一帶發起反擊作戰,並與直軍彭壽莘部及孫岳部發生激烈交火。好在當時直軍也沒有進軍關外的實力和準備,雙方在各國領事的調停下宣布停戰,並約定以榆關為界線,奉軍撤回關外,而直軍除一部留駐榆關外,其他全部撤回原防。 由此,第一次直奉戰爭結束,奉軍大敗而吳佩孚再創輝煌。 戰爭結束後,直系的實力再度擴張。先是在戰前便暗中做了內應的河南督軍趙倜,他在戰爭的進行過程中誤信謠言,說吳佩孚已戰死(他倒是真這麼想來著),於是他急吼吼的跑出來發表通電,歷數吳佩孚、馮玉祥之罪惡,結果奉軍剛一戰敗,他和弟弟趙杰的宏威軍便全被繳械,河南督軍則改由馮玉祥上任。 同年,江西督軍陳光遠因抵抗南軍不力而被免職,曹錕、吳佩孚提請原察哈爾都統蔡成勳為江西督軍,周蔭人繼任第十二師師長。次年,因為土匪孫美瑤鬧出“臨城劫車案”(多名外國人被劫為人質),在各國公使的強大外交壓力下,山東督軍田中玉被迫於當年10月18日引咎辭職,山東督軍為鄭士琦(皖系)接任。 由此,曹錕、吳佩孚的直系勢力更是如日中天,除掉東北和西南,真的有雄霸中原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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