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傳記回憶 一個真實的戴安娜

第7章 七、家中的改變

一個真實的戴安娜 苏菲 2808 2018-03-16
1975年6月9日,她的祖父———第7代斯賓塞伯爵去世之後,全家搬遷到奧爾索普。雖然他死前已83歲,但動作仍很靈活,精神矍鑠,只是由於患肺炎,住進醫院沒有多久便去世了,這使人們感到意外。但此事更意味著相當大的變動,他們的父親成為“第8代伯爵”,並且繼承了奧爾索普。奧爾索普佔地13,000英畝,有一批很珍貴的名畫,其中有好幾幅是喬舒亞·雷諾茲爵士的作品,以及稀有的書籍,17世紀的瓷器、家具、銀器,包括馬爾巴勒那一大批收藏品。因此奧爾索普不僅是一幢氣派非凡的住宅,還標誌著一種更高貴的生活方式。 年僅11歲的小弟查理搖身變成奧爾索普子爵,戴安娜和姐姐們的名字前面也被冠以“小姐”尊稱,孩子們依依不捨告別帕克莊園故居,告別苦樂參半的童年歲月,搬往奧爾索普大屋。

新伯爵要支付235萬英鎊的遺產稅和每年8萬英鎊的管理費,但這並沒有阻止他花錢修建游泳池,讓孩子們假期有個娛樂場所。戴安娜每天游泳,圍繞著庭院散步,駕駛查理的那輛藍色小舊車兜風,當然還有跳舞。傭人們都很喜歡戴安娜,發現她十分友善而平易近人,還十分喜歡吃巧克力、糖果,讀巴巴拉·卡特蘭德寫的言情小說。 少女戴安娜十分敬畏姐姐薩拉,把她視為心中的“王后”。精明敏捷的薩拉,也的確被大家視為“社交王后”。薩拉從西希思學校放假回家時,戴安娜像僕人似地主動服侍她,為她打開衣箱、準備洗澡水、打掃她的房間。她這麼熱情地做家務事,為奧爾索普伯爵的男管家阿爾伯特·貝茨所注意。男管家貝茨還記得戴安娜親自熨燙自己的牛仔服,並做許多其他的家務事。

1973年,父親為薩拉在諾福克一座名為萊辛宮的諾爾曼城堡裡舉辦了一次盛大的成年晚會。客人們乘著馬車紛至沓來,通向城堡的路上被火把照得如同白晝。應邀的客人都與薩拉地位相當,人們都期望她能與好友、英國最富有的貴族公子威斯敏斯特公爵杰拉爾德·格羅夫納結為夫妻。然而,薩拉和眾人一樣驚訝地發現,公爵的目光盯在別人身上。 戴安娜興致勃勃地參加著奧爾索普莊園的晚會、烤肉野餐、板球賽。她的繼母的出現,使莊園和附近各種村莊的比賽停止了。雷恩·斯賓塞不是普通的女人,而是一個非凡的人物:蓬起的發式、精緻的衣服、熱情奔放的魅力、攝人魂魄的微笑,完全一副伯爵夫人的風采。她是直率的愛情小說作家巴巴拉·卡特蘭德的女兒,在她見到約翰尼·斯賓塞之前,她已是《名人詞典》花半頁篇幅記載的人物了。她曾是劉易莎姆夫人,1962年後又是達特默恩伯爵夫人。在倫敦政界,她擔任過倫敦郡議員,是個頗有爭議的人物。她獨特的見解吸引了眾多的聽眾,在報刊的閒話專欄裡,她是人們熱衷談論的話題。

她直言不諱的言論隱藏著鐵一般的堅定意志,又伴隨著令人畏懼的魅力和銳利的言辭。她和斯賓塞伯爵一起為倫敦郡議會寫一本名為《我們的傳統是什麼》的書時,發現他們之間有不少共同語言。雷恩當時46歲,已和達特默恩伯爵結婚28年,有4個孩子:威廉、魯珀特、夏洛特和亨利。約翰尼·斯賓塞和達特默恩伯爵在伊登公學上學時,曾是好朋友。 孩子們對她的印像不怎麼好。 70年代時,她像一艘張滿風帆的帆船駛進了孩子們的視線。事實上,在薩拉18歲生日晚會上,她的出現引起了諾福克上流社會人士的竊竊私語。在金斯林市一次極不愉快的晚餐聚會上,查理和戴安娜真正見到了她,他們開始估量這個女人在他們父親生活中的位置。表面上,這次晚餐是慶賀可以節省開支的稅收方案,實際上,它是為查理和戴安娜結識未來繼母而安排的。 “我們一點也不喜歡她。”查理說。他們告訴父親,一旦他娶她,他們就再也不管他了。孩子們只能作出無濟於事的抗議。 1976年,當時只有12歲的查理給雷恩寄去一封“不禮貌”的信,以表達他厭惡的感情。戴安娜則請她的一個同學給她未來的繼母寫了一封匿名信,信中不乏指責與攻擊。他們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在戴安娜的祖父去世前不久,他們發現了一封雷恩寫給父親的信,討論她對奧爾索普的計劃。她的見解和想法,與戴安娜和查理所見到的她在公開場合下對他們祖父的說法態度截然相反。

全家人的反對沒有作用,在達特默恩伯爵離婚案結束後不久,雷恩和約翰尼於1977年7月14日在卡克斯頓婚姻登記處舉行了婚禮。孩子們事先不知道,查理是從初中校長處得知自己有一個繼母的。 新的女主人進了奧爾索普後,許多東西改變了。新女主人按照自己的計劃,改造著奧爾索普莊園。富麗堂皇的莊園成為還債的資本,以償還新伯爵身上負擔的巨大債務。莊園裁減人員並對外開放,牛棚馬厩改建成茶館和紀念品商店,賺遊客的錢。幾年後,無數幅繪畫、古董及其他藝術品被廉價賣掉。孩子們鄙視地說,整個家被“償還掉了”。斯賓塞伯爵總是為妻子粗野的持家方式辯護。他說:“償還的代價自然是巨大的。” 在奧爾索普,由雷恩·斯賓塞主持的聖誕節又是一場奇特的喜劇,與過去帕克莊園的豪華鋪張形成鮮明對比。她像一個臨時記時員似地主持開拆禮品活動。孩子們只允許打開她所指定的那件禮品,而且必須是她看著手錶,發出開始的信號時才撕開包裝紙。查理無法忍受地說:“簡直瘋了。”這樣的話,繼母和孩子的關係自然好不了。

雷恩在奧爾索普莊園生活開頭的那些日子,孩子們經常與她搞惡作劇。她喜歡把在莊園裡過夜的客人按其社會地位加以分類,孩子們就常常利用這點來取笑她。查理當時還在伊頓公學上學,他從伊頓回家時,事先和他的朋友們說好,來時報假姓名。查爾斯的一位朋友來家裡玩,說他叫“詹姆斯·羅斯查爾德”,暗示著他是大銀行家族的成員。雷恩頓時喜形於色,“噢,你是漢納的兒子?”查理和朋友捧腹大笑。朋友說他在來客登記簿上連假名的姓都寫錯了。 在一次週末的烤肉野餐會上,薩拉的一個朋友下100英鎊的賭注,說查理不能把他的繼母扔進游泳池。那是一個大家都穿著圓領T恤和短褲的很隨便的聚會,而雷恩卻穿著舞會禮服前來參加。她同意查理的要求到游泳池邊和他跳一次舞。正當查理準備以柔道姿勢把她推下去時,她意識到他想幹什麼,便溜走了。存在於雷恩與孩子們之間的敵對關係無法隱瞞。雷恩也曾經向報紙吐苦水。 “開始時我確實處境困難,現在剛剛有所改善。薩拉原來很討厭我,甚至厭惡我在餐桌上的席位,還不通過我便向僕人發號施令。珍妮有兩年連話也不和我說,甚至在過道裡見到面也是如此。戴安娜倒還不錯,老是自己幹自己的事。”

溫柔的戴安娜對繼母的怨恨壓抑了許多年,終於由於她生母而爆發出來。那是1989年,當時是在教堂裡預演她弟弟的婚禮,新娘是維多利亞·洛克伍德,一名成功的模特兒。雷恩在教堂裡拒絕和坐在她身邊的戴安娜母親弗朗西絲講話。 戴安娜怒從心頭起,十多年來的憤恨猶如東奔西突的岩漿迸發而出,但雷恩卻冷漠地回答道:“戴安娜,你根本不知道你母親給你父親造成的痛苦。”從未感到如此憤怒的戴安娜反唇相譏:“痛苦?這個詞你根本不知道該用到誰身上。痛苦的人我見得多了,而你從未見過,你還說什麼痛苦。你要學的東西多著呢,雷恩。”戴安娜滔滔不絕,慷慨激昂。事後,她的母親說,家人站出來為她辯護,這還是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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