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傳記回憶 從乞丐到元首

第86章 第十四章“帶著夢遊者的保證” (3)

從乞丐到元首 约翰·托兰 3163 2018-03-16
在萊茵蘭政變後,元首更埋頭於對外政策。他置國內問題於不顧,任憑自流,強行讓黨和國家接受令人不安的現狀。他也開始與黨內的老同志們疏遠,“除非他親自派人把他們找來,否則他閉門謝客”。狄特里希回憶道:“同時,他也想方設法在他與同僚之間豎立障礙……希特勒已不容忍反對他的主意的任何意見,對懷疑其正確性的任何事物都一概不能容忍。” 那年夏天,《現代史》的一位撰稿人伊格納狄烏斯·法依雷前來瓦申弗爾德採訪元首時,他發現元首在過去一年中已老了許多。對在維也納那些日子裡的生活,對音樂和繪畫,甚至對羅姆集團的情況,他均侃侃而談;但對其政治前景,他卻閉口不提。對上薩爾茨堡的美景,他大加讚賞。這裡,只有在這裡,他才能“呼吸、思考和生活……我想起了過去的我,以及我要完成的事業——假如我還有氣力的話。要是上帝和運星能伴我至終就好了!”

與他姐姐安吉拉坐在門廊裡欣賞薩爾茨堡的美景時,他也表現過同樣陰鬱的神情。有人曾說,他曾欺騙過鄰近的一個農民,以一件家具騙了那人1000馬克。對此說法,他也悶悶不樂。 “聽著,阿道夫,還沒有那樣糟糕。”安吉拉說:“幾十年後,待你成了'上薩爾茨堡的老頭子'時,1000馬克,或多點兒或少點兒,都會無關緊要的!”希特勒一時不作聲,然後一手摟著她的肩膀:“首先,1000馬克左右一事,現在卻是件事兒;其次,我永遠也成不了'上薩爾茨堡的老頭子'。因為,親愛的安吉拉,我的時間太少了。” 那年夏天晚些時候,他們的親密關係變了,這主要是因為她越來越不同意他與愛娃·勃勞恩的那種曖昧關係(私下里,她稱愛娃為“那頭蠢牛”)。但是,她試圖讓希特勒與其情婦交惡的努力失敗了。自愛娃二次自殺以來,他變得更加體貼。不久前,他又在她與妹妹居住地不遠處購買了一座舒適的兩層樓房,供她居住。三萬馬克的房錢是霍夫曼支付的。他將房子交給她,表面上是說以此支付姊妹倆為他照的照片。希特勒也常把愛娃帶到上薩爾茨堡去。到此時,安吉拉已拒絕與愛娃握手,只冷冷地叫她“小姐”,而不是客氣點兒的稱呼”親愛的小姐”。安吉拉常常不在瓦申弗爾德給她留房子。愛娃無奈,只好在普拉特旅館開房。

到秋天,安吉拉與其同父異母的弟弟的關係已變得很緊張。她決定辭去其管家的職務。有謠言說,她是因愛娃被希特勒解僱的。但是據家人說,主要爭論之點在於安吉拉有再次出嫁的計劃。希特勒要安吉拉繼續當瓦申弗爾德的女主人,但她堅持不肯,嫁給了設在德累斯頓的“國家建築協會”的主任馬丁·漢密茨希教授。據元首的第二個堂弟漢斯·希特勒說,另一個爭端是,安吉拉堅持要公開拋頭露面。 “她想把自己變成個要員……而希特勒又不能容忍這點。”他母親的一個親戚,弗里茨·保利,更令人難堪。他不但娶了一個猶太老婆,而且還有一種奇特的幽默感,將這件事公諸於世。他將希特勒的家譜印在明信片上,還把他老婆的處女名(羅森紹爾)作為家譜的最後一支,並且說,這就是阿道夫·希特勒的猶太血統的情形。

還有一種謠傳,說他虐待自己的妹妹保拉。戰後,保拉對此予以否認。當希特勒惡名昭著並傳至維也納時,她改姓烏爾夫。即使如此,她仍被解僱。 “我去了慕尼黑,把我生活的困況告訴了我哥哥。他非常諒解我的處境,答應日後的生活完全由他負責。”他每月給她250馬克,1938年時增至500馬克。之外,每年聖誕節時送她價值3000馬克的禮物,還幫她買了一座房子。她偶爾也到上薩爾茨堡去看他,但每次難得住上兩個星期。據官方公佈的消息說,因為元首“太忙”,所以才未參加她的婚禮。 這樣,愛娃便成了瓦申弗爾德的無可爭議的女主人(當時房子正在全面改建)。作為希特勒夏日官邸,瓦申弗爾德必須加以擴建,使之適於舉行高級外交談判。同時,還給愛娃準備了一間臥室,一間梳妝室和一間洗澡房。這些都與他的臥室與書房相連。建築這座顯赫的房子(改名為貝格霍夫),以及山邊興建豪華設施的工作,全由馬丁·鮑曼承擔。對此工程,事無鉅細,鮑曼全盤予以過問,幾乎到了荒唐的地步。

一次,希特勒在進午餐時,在食物上加了調味品,但不知它是什麼。鮑曼立刻離開餐桌,發狂似地往柏林掛電話。數小時後,他向心不在焉的希特勒宣布:“我的元首,調味品的成份如下……”他對下屬的態度可就沒有如此有趣了。一天,當他向赫斯的私人秘書希爾德加德·法斯口述指示時,竟令她取下眼鏡。她提出抗議,他卻把眼鏡掰成兩半,還說:“不戴眼鏡,你要漂亮多了!” 鮑曼的飛黃騰達,令其他人慢慢失寵。埃塞爾光榮地被調去當了小官——旅行代理人,羅森堡被推至後台,連漢夫斯坦格爾也遭到冷落。由於漢夫施坦格爾出言不遜,使他在黨內受到懷疑,還謠傳被列入黑名單。另外,在1936年,由於赫崙納獲准離婚,漢夫施坦格爾與希特勒的最後聯繫也斷了。當希特勒得知離婚消息時,希特勒衝口說道:“哎,我得立刻給她發封電報,祝她好運。”但是,他又改口說,“不行,那樣做不行。”他最後說:“漢夫施坦格爾太太是德國少有的真正的貴夫人之一。”每逢她的生日,他繼續給她送花。

漢夫施坦格爾將其內心的擔憂告訴了埃貢——時年15歲。那年夏天,父子二人在施塔恩貝格湖遊覽,帆船停於湖心。 “孩子,我有話跟你說,要牢牢記住,連一個字都不能忘記。情況不妙。先前,我們全相信運動,對不對?現在,我仍在設法相信它。”他說,他發現了許多貪污腐化的情形,希特勒只聽信於一幫卑鄙的罪犯和吹牛拍馬者。 “若按目前的速度下去,我們就要打仗——與英國人和美國人打仗。這將危及德國和全世界。”目前,國內情況一團糟,因為官員們的辦公桌後坐著一群無賴。 “上帝知道,我已找過希特勒,要他警惕。”但他就是不聽。 “只說情況不明是無濟於事的,他必須知道。如果他知道,就應該拿他負責。”漢夫施坦格爾說,他的宿敵曾試圖用侵吞公款的罪名陷害他。 “不過,他們失敗了,我完全將自己洗涮淨盡。但他們仍不甘心,不久我就要為自己的生命而鬥爭。遲早他們都會將我清洗掉的。”

兒子也不覺得驚奇,因為他也覺得希特勒變了。他不明白的是,父親為何不立刻逃難。漢夫施坦格爾說,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他曾協助黨取得政權,曾在政治上和人身上數次幫助元首脫險。 “我們全都有責任。”他說:“基礎以及百分之九十五原來的目標都是好的。還有一線希望。” 與此同時,他們還作好了出逃的計劃,暗語是這條船舶的名字。信的開頭若用了“也許”那就是令埃貢坐火車去瑞士。他走時不應向任何人說話,連向母親說話也不准。既然她與他已離婚,埃貢用不著擔心母親會遭到株連。希特勒肯定比先前更喜歡她“要裝出什麼也沒有註意到,要靜靜地走開,不要耽擱”。 不到半年,危機便來了。漢夫施坦格爾被令立即飛往西班牙,目的是去保護在西班牙的德國記者的利益。但是,飛機一升空,駕駛員便通知漢夫施坦格爾,他已奉命在巴塞羅納和馬德里之間的“紅區”跳傘。漢夫施坦格爾喊道,這是死刑。同情他的駕駛員解釋說,命令是在快起飛時由戈林簽署的。過了不久,一個發動機突然嘎嘎作響。飛行員便呼叫說,飛機有毛病。接著他又意味深長地看了漢夫施坦格爾一眼,補充說,他得找個小機場著陸。著陸後,漢夫施坦格爾便假裝要請示柏林。他從電話間出來,對駕駛員說,元首令他趕回烏夫因。他坐上開往慕尼黑的夜班火車,次日一早便換車去蘇黎世。在那裡,他給兒子發出一封帶有隱語的信。埃貢疊了幾件衣裳,帶著元首的一幅自畫像,跳上了前往蘇黎世的火車,在車上的廁所裡藏了幾個小時。午夜前,他便與父親匯合了。直到不久前,人們一般還相信,飛機事故實際上是個玩笑,目的在於對漢夫施坦格爾進行懲罰,因為他發表過對在西班牙作戰的德軍的士氣不利的講話。但是,在漢夫施坦格爾1970年出版的《ZwischenWeissemundBrawnemHaus》(直譯《在白色和褐色的房屋中間》——譯著)一書中,作者發表了德國空軍將領馮·舒安貝克將軍的一封信。該信表明,那次可能真是個暗殺陰謀。

按“左鍵←”返回上一章節; 按“右鍵→”進入下一章節; 按“空格鍵”向下滾動。
章節數
章節數
設置
設置
添加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