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傳記回憶 從乞丐到元首

第63章 第十章“真像一場夢” (6)

從乞丐到元首 约翰·托兰 7444 2018-03-16
希特勒的失敗也安慰不了巴本什麼,因為在國會中他的得票數遠遠少於他人。他將個人的不悅擱在一邊致函希特勒說,新近的選舉為團結全德提供了新的機會。 “我們心須將競選運動中出現的痛苦置於一旁,將你我兩人均想方設法為之效力的國家利益放在首位。”8月會晤的回憶太痛苦了;希特勒的答復是一封指責信。以元首討論會導致誤解為由,拒絕了巴本要與之會見的邀請,在最後一次會晤後,你巴本不是公開宣布我希特勒要索取全權,而實際上我只要領導權嗎?另外,他也不准備“在任何情況下重演8月13日的一出”——你巴本不是堅持要與興登堡分擔責任嗎? “不幸的是,勸你承擔你應承擔的責任,你卻不聽。我卻承擔了我那一份。反之,你總理閣下卻使用了欺騙的伎倆——不顧我的願望,也不聽我的解釋——成功地誘使我與帝國總統單獨交談……我不想讓這種把戲重演。”

遭斥責後,巴本於11月17日下午向興登堡作了匯報。他說,在他的領導下搞任何联合都是不可能的。總統接受了他的辭呈,並於次日向休根堡徵詢讓希特勒出任總理的意見。休根堡已不再信任元首。 “我認為,從他處理政治事件的全部方法看,很難將領導權交給他。不管怎麼說,我對他有嚴重的懷疑。”元帥又徵求他的顧問梅斯納的意見,問他,在慕尼黑時希特勒當過油漆匠一節是否屬實?未待回答,他又轉問白髮蒼蒼的休根堡。 “我親愛的青年朋友,你可算講出了我的心事!”他說。接著他便著手使這一神話一直延續至今:“我們可不能讓油漆匠去坐俾斯麥的這把交椅。” 次日上午,在希特勒的堅持下,兩人私下進行了交談。談話一開始就很糟。興登堡斥責希特勒,說納粹青年在東普魯士為所欲為。 “不久前,他們在坦能堡高喊什麼'快醒!快醒!'但我可沒睡覺呀!”希特勒解釋說,他手下人之此舉並無惡意;他們不過是在喊國社黨的口號“快醒吧,德國”而已。

約在一小時後,梅斯納進來了,談話更是唇槍舌劍。希特勒拒絕步入非黨內閣,除非由他出任總理。 “為祖國之利益故”,他說,“我黨必須保持,就是說,我必須當總理。”納粹與共產黨搞在一起,在柏林搞運輸工人罷工,這又為何? “即使對我手下的人曾有所遏制”,他坦率地解釋說“罷工也同樣會爆發,而我卻會失去工人的支持。這也不符合德國的利益。” 興登堡雖然很不信任這位“油漆匠”,卻在盡力爭取與他合作。 “我只能將我的要求重述一遍:助我一臂之力。”這是公開號召向他本人盡忠。 “我確實很欣賞激勵你本人和貴黨的理想,希望你和貴黨參政。”但是,他又不能讓希特勒出任總理。當然囉,如果取得了多數,希特勒便可隨意去建立他的國社黨政府。

希特勒捏緊了放在雙膝上的拳頭,喊道:“元帥先生!為了與其它政黨談判,首先授權予我,元帥先生,這是合乎邏輯的!”他無法再掩飾憤怒。 興登堡譏諷地笑了。 704從乞丐到元首——希特勒一生上室內鴉雀無聲,氣氛很是緊張。 “元帥先生”,希特勒終於開口了,“您似乎認為我會進行獨裁統治,其實,我無意這樣做。如果您堅持要我在國會內取得多數,那末,我就要向國會提出法案,授權我去處理特殊、緊急的事務。”他能讓國會通過一法令,問題也可獲解決。 這,興登堡是無法接受的。他再次求助於希特勒之軍人責任感,試圖將問題私下了結。他試圖以在戰時把他們聯在一起的“老戰友之情”打動他。 “在這件事上,各自讓步一半,使你我能夠共事。”希特勒走了,與先前一樣毫不妥協,但興登堡卻以為他已打動了這位前下士,他對梅斯納說:“好,看來這位希特勒已一點一點地明白事理了。”

讓希特勒出任總理的請求向興登堡不斷湧來。兩天后,他覺得有必要再次見他。這次,希特勒帶來了一份經過精心準備的聲明。聲明說,議會制業已失敗,它已不能表達人民的意志。只有國社黨人才能阻止共產主義。聲明要求興登堡委任他為內閣總理。 興登堡再次建設,希特勒需在國會內尋求多數,才能出任總理。希特勒的反應是冷淡的。這次10分鐘的會見,再次以總統提出友誼為重而告終。 在爾後的數天裡,希特勒與梅斯納交換了冗長的信件,但試圖達成協議的努力成了徒勞,因為希特勒一再堅持要出任總理,且要與巴本一樣擁有全部權力。這個僵局引起了一群具有影響力的商界頭面人物的關注,他們決定向興登堡元帥直接施加壓力。這些頭面人物歷來是國社黨的資助者。他們覺得,國社黨上台後,他們能左右經濟政策。例如,希特勒曾向依·格·法爾本保證,他的政府肯定會支持他生產合成煤油。當年早些時候,在向凱撒霍夫一向被稱為“友社”的團體發表的一次秘密演講中,他曾答應取消所有工會和其它政黨。

11月底,39名商界名流(包括赫加爾馬·薩希特,前總理古諾,以及像克虜伯、西門子、狄森、波希、霍爾曼和霍格勒那樣的實業鉅子在內)聯名致函總統,請求他委任希特勒為德國總理。這些實用派人物把賭注壓在納粹黨身上了。他們堅信,希特勒的社會主義是個騙局,一旦上台,他就會成為資本主義的工具(*此時,希特勒尚不是受益於德國實業界的主要人物,“在推敲了各種事實後”,赫·埃·圖恩納寫道,“我們必須承認,德國實業界的財政津貼之絕大部分是為了反對納粹的。”納粹黨的財政收入主要是靠黨費)。 議會制政府的各種機構給德國帶來的是政治上的停滯不前。興登堡發現,他無法組成能與處於僵局的國會合作的新內閣。 “我準備隨時卸任”,他向中央黨主席——他敦促興登堡捨棄巴本,他的風度也令興登堡高興——抱怨說。 “倘使我得不到理應得到的國內外人士的信任,我絕不想將自己強加於德國;對此,我是很自豪的。”由於各方令他沮喪,興登堡便於12月1日將巴本和新任國防部長施萊徹爾召至他的辦公室。他們約於下午6時抵達,與梅斯納和奧斯卡·馮·興登堡一起,在總統辦公桌前,依次圍成半圓形而坐。巴本指出,希特勒只有出任內閣總理,才願意承擔責任;他建議,他的政府仍暫時執政。他明白,他不會獲得國會的支持,因此必須終止國會一段時間。這一程序會牽涉到總統違反憲法的問題,但由於局勢嚴重,採取這一行動是有足夠理由的。警方若無法維持秩序,陸軍便會出面。

“用刺刀是能辦許多事情的”,施萊徹爾尖酸刻薄地說,“但,有件事你是辦不到的——長期騎在他們頭上。”國防部長說,巴本的計劃是行不通的。他提出一項計劃:由他自己出任總理,代替巴本。此舉將導致納粹分裂成兩部分,而他也能在國會內獲得多數。他將讓格里戈爾·斯特拉賽爾及其一二個心腹在新政府內任職,這便能獲得納粹代表的60張選票。社會民主黨人和其它資產階級政黨也會支持。 幾星期來,巴本注意到,施萊徹爾“已不像先前那樣坦率和襟懷坦白”,他們之間的關係“已明顯地變得冷淡”。即使如此,曾助他上任的將軍竟提出讓他下台之舉,確令他瞠目結舌。對巴本實施的政策,施萊徹爾歷來都給予支持,有些政策還是他提出來的。巴本懊喪地辯解說,他的國防部長的計劃,意味著放棄總統為改善政府和國會之間的關係所製訂的長遠規劃。

從早晨開始,討論幾乎未中斷過,這使興登堡筋氣力盡。他一言不發地端坐著,直到辯論告終。之後,他起身對巴本說:“總理先生,我要你立刻開始商討建立新政府一事,我將讓新政府執行你的計劃。” 施萊徹爾目瞪口呆。與巴本一起離開總統辦公室時,巴本建議他留任數月,以待修改憲法和恢復國會的和平。 “那時,我便辭職,由你接管政府。這樣,你便會有一開始便萬事如意的希望。” 施萊徹爾冷冰冰地進行了反駁,就像路德離開“沃爾姆斯會議”時那樣:〔在1521年舉行的“沃爾姆斯會議”(Dietoeworms)上,馬丁·路德被判為異教徒——譯註〕“小和尚,小和尚,你選了一條險路。” 在次日舉行的內閣會議上,此事變得既痛苦又公開化了。巴本將昨晚與總統會商的情形作了一番介紹後,他點名叫施萊徹爾起來。施萊徹爾站起身來並宣布,若在巴本領導下建立新政府,必然會使全國產生混亂。若發生內戰,警察和陸軍也不能維持法律與秩序。他說,在對此事作了一番研究後,總參謀部得出的結論是,像警察和緊急技術部隊那樣的地方部隊已被納粹份子滲透,陸軍無法控制希特勒起義。

由於沒有哪位部長對陸軍的估計提出異議,巴本連忙跑進總統辦公室。被日前各種事件搞得筋氣力盡的興登堡,一言不發,聽由巴本抱怨。 “親愛的巴本”,興登堡的聲音已失去了他先前的信心感。 “如果我現在改變主意,你定會說我是個下流漢。不過,我年事太高了,已到了生命的盡頭,不能承擔內戰的責任。我們只好讓施萊徹爾先生以上帝的名義去碰碰運氣。” 興登堡扶著拐杖,緩緩起身並走到巴本跟前,與他握了握手。巴本很受感動,看見“兩大滴眼淚”滾下老頭子的雙頰。數小時後,他派人送了一幅照片給巴本,作為訣別的禮物。照片上寫著:“我有一位同志!”——這是一首著名的軍歌的歌名。 當施萊徹爾來到總統跟前,總統叫他組織新政府時,他表示抗議:“我是你馬厩裡的最後一起馬,理應保留。”興登堡以自己辭職相威脅,施萊徹爾這才接受委派。他是這樣說的,也許他真是很勉強。他淡然一笑,表示祝賀,並引了人家一句話——這次用的是拉丁文:“我們這些垂死者向您致意!”

於是,在1932年12月2日,庫特·馮·施萊徹爾便成了自1890年俾斯麥之職被取代以來第一位被任命為總理的將軍。他的第一個行動是把格里戈爾·斯特拉賽爾請到家裡(他們曾在一牙醫住處相遇),請他出任副總理兼任普魯士總理之職。這個提議迫使斯特拉賽爾感興趣,但他又忠於希特勒。於是,他便說,他要與他的頭頭磋商後再議。他沒提及的是,元首身邊有一層保護圈,圈里人都是些阿諛奉承者和溜鬚拍馬者,且控制了元首,而這層保護圈對此問題已有風聞。不久前,他曾在弗蘭克跟前抱怨說:“興登堡是個德高望重的老人,他真心實意地讓他在政府內任職。可是呢,羅安格林——希特勒周圍卻站著一群虎視眈眈的傢伙。弗蘭克,我看事情不好了:戈林是個殘酷無情的自私傢伙,他要是當上了什麼,德國的事情他才不管呢。戈培爾是個瘸腳魔鬼,兩面派。羅姆是一頭蠢豬。這就是元首的老'衛隊'。太可怕了!”

施萊徹爾—斯特拉賽爾會晤的秘密,被巴本辦公室的人得悉了。他將此事泄露給了一位記者,記者告訴了漢夫施坦格爾,漢夫施坦格爾又告訴了希特勒。這樣,巴本——或曰巴本之同謀——在施萊徹爾問題上,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然而,首先受害的卻是斯特拉賽爾。他原是代表元首忠實地與施萊徹爾打交道的,他的信念是,使黨不致於分裂的最佳辦法莫過於立即掌權——即使要以聯合政府作代價。 希特勒對斯特拉賽爾原已有懷疑,此懷疑是戈培爾煽起的。可以理解,希特勒自然將此事看成背叛;較溫和的顧問們則傾向於考慮施萊徹爾的最新建議——讓元首出任副總理。 12月15日,黨在凱撒霍夫召開了一次領導人會議。在此暴風雨般的會議上,斯特拉賽爾哀求元首接受此職。然而,戈培爾和戈林卻強烈反對這樁交易,而希特勒又同意他們的意見。斯特拉賽爾警告說,如國社黨不予支持,施萊徹爾就會解散國會。但是,被斯特拉賽爾的”背叛”刺痛了的希特勒,拒絕對此事作進一步討論。 兩天后,斯特拉賽爾在凱撒霍夫再次會見了希特勒。這次,希特勒公開指責了斯特拉賽爾的背叛行徑。據稱,斯特拉賽爾回答說:“希特勒先生,要說是背叛,我並不比其他任何一位自願送信者更夠格。我的計劃是要阻止而不是要使黨進一步惡化。”在盛怒下,斯特拉賽爾找不到適當的言辭,轉身甩門而去,坐上出租汽車,奔回埃克塞爾西奧旅館去了。回房後,他獨自忿忿不平。次日,12月8日,他致函希特勒,辭去黨內的一切職務,理由是,元首已不再信任他。信中,他並未號召公開反叛,而是敦促黨的全體官員堅守崗位。斯特拉賽爾不好親身將信交給希特勒,於是就付郵寄去,然後便守候在電話機旁。 用戈培爾的話說,這封信“像一顆炸彈”投落在凱撒霍夫。希特勒大為震驚,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他也不好拿起電話向斯特拉賽爾懇求。肯定地,斯特拉賽爾是讓談判的大門敞開的,但他既不願交出在國會中的一席之地也不願放棄黨籍。由於凱撒霍夫未有消息前來,斯特拉賽爾使打疊起行裝,往火車站走去。與友人一起喝了啤酒後,他坐上夜車,奔慕尼黑去了。 當晚,希特勒呆在戈培爾家裡。 “我們想高興也高興不*?來。”戈培爾在日記中寫道,“我們全都情緒低落,最主要的原因是,黨正在四分五裂,過去的一切工作都成了白費。”凌晨兩時,羅伯特·雷伊打來電話說,在黨內人士中出現了明顯的動搖和不安。他敦促元首立刻趕回凱撒霍夫。希特勒立即趕了回去。但是,早報一到,黨部裡像開了鍋——報上登著有關斯特拉賽爾辭職的大標題!希特勒堅信,消息是斯特拉賽爾洩給“猶太報紙”的。他氣得結結巴巴地說,格里戈爾“在最後勝利前5分鐘在他背後插了一刀”。然後,他流著熱淚,沉默了。 “如此卑鄙的行徑居然也躲過了我們大家”,戈培爾寫道,“背叛!背叛!背叛!……多少個小時呀,元首在旅館房裡踱來踱去!……一次,他停住腳步說,'黨如果分裂,我就在3分鐘內用手槍了結一切!'” 後來,有人建議,如今之計,最明智的辦法還是把斯特拉賽爾召來,將爭吵平息。於是,希特勒便令他的司機施列克,“不惜任何代價”,立刻將斯特拉賽爾找來。但,此時他早已在慕尼黑的寓所裡了。他匆匆疊起行裝,前往意大利休假。那時剛好有個朋友前來探望,他對友人堅決地說:“我是個打上了死亡記號的人。”他告誡他的友人不要再到他的寓所來,“不管發生什麼情況,你都要記住我的話:從今以後,德國將落入一個奧地利人之手,此人是個天生的謊言家,當過軍官,是個墮落者,畸形者。我告訴你,最糟的是末一項。他是披著人皮的魔王。”雖然在內層人物中,像斯特拉賽爾那樣用此等言辭譴責希特勒這最少是第二次,但對元首他還是崇敬的。不久前,他還對盧森堡說過:“我生是希特勒的人,為他而戰鬥;我希望有朝一日作為他的人而進入墳墓。” 同日,黨的領導人和地方乾部在國會總裁的官邸內集會,譴責斯特拉賽爾。希特勒依然感情衝動,抽泣著說,斯特拉賽爾的背叛,令他震驚。據戈培爾說,與會者“自發地向領袖歡呼。人人皆與他握手,並保證戰鬥到底,不管發生什麼,都決不放其他們的偉大理想。斯特拉賽爾完全孤立了,成了死人一個。” 斯特拉賽爾的激烈行動並不是反叛。他只試圖將元首從像戈培爾那樣的人手中解放出來。他不代表任何派別,也沒有重要的黨員跟著他一同被人遺忘;也沒有必要進行清洗。希特勒只宣布:斯特拉賽爾休病假去了,為期三個星期,是經過批准的。但是,一旦黨員們得知元首不再信任斯特拉賽爾時,大家也不再信任他了。 即使如此,希特勒仍為台柱的走失而悲傷,極力將斯特拉賽爾從記憶中抹掉。 12月中旬,他發出了兩份冗長的備忘錄,將後者的行政的權力下放。他永不再允許個人在黨內擁有如此巨大的權力。斯特拉賽爾的大部分權力落入了赫斯之手,因為赫斯“最熟悉(希特勒的)基本思想……和意圖。” 元首雖然重新獲得了黨的控制權,廣大黨員仍然忐忑不安,士氣低落。他們的政治前途是淒涼的。 “要使衝鋒隊和黨的干部們保持明確的航向是困難的”,戈培爾在12月15日的日記中這樣寫道。在12月24日的日記中他又寫道:“我獨坐於此,為諸事擔憂。困難的過去,黑暗的未來。無望和可怕的孤獨令我困窘。一切希望和可能性均已消失。” 希特勒也陷入沮喪。其沮喪情緒,毫無疑問,又被迫聖誕節期間通常出現的意氣消沉所加劇(後來,希特勒對其僕人說,他無法隨俗,搞聖誕裝飾。他解釋說,他母親就是在亮著燈的聖誕樹附近去世的)。 “我喪失了一切希望”,他在給瓦格納太太的信中對她送來聖誕禮物表示感謝後寫道:“我的夢想什麼也實現不了。”他沒有什麼希望了,他的對手太強大了,“一旦我發覺一切均已失去,你知道我會怎樣做的。我歷來都決心如此行事。失敗,我接受不了。我會遵守我的諾言,用子彈了卻此生。” 他的敵人認為他欺騙了自己,正在慶祝他的政治死亡。 “希特勒完蛋了——不是作為一個鼓動者或一個具有進取心的少數派領袖,而是作為一個可能的獨裁者。”在寫給當選總統富蘭克林·羅斯福長達11頁的報告中,威廉·布里特寫道:“希特勒的影響正在迅速減弱,政府已不再害怕納粹運動的發展。” 據穆倫·施安豪森說,與此同時,希特勒又再次求助於哈努森。這位聞名遐邇的占星學家為他算了一次命,且算得很準。他卜出,雖然希特勒的星像在不久的將來對希特勒有利,但要掌權,官途仍受阻。據報導,哈努森曾告訴希特勒,只有一件東西能為他排難,這就是曼陀羅花(其根呈人形),此花在希特勒出生地之小鎮的一個屠夫家的院子裡,需靠圓月的光輝才能找到。哈努森自告奮勇去完成這一奇特的任務。據說,他於1933年元旦那天返回上薩爾茨堡的瓦申弗爾德大廳,回禀了元首。在慶典上,他將此曼陀羅花和一首詩呈給了希特勒。詩中預言,希特勒將於1月30日開始上台掌權。 詩云: “通往目標之道尚未暢通, 合適的助手尚待集中, 有道是三日內,從三國中, 通過銀行,一切皆變通! 在月底前一天, 君定達目標——君之轉折點, 不靠雄鷹通途, 只靠白蟻開路! 葉飄零,腐葉紛紛墜, 桁將墜,吱聲已可聞! ” 如果希特勒相信這一預言——在報上已發表,遭到譏笑——他也不是認真對待此等事的第一個歐洲名人。卜星家路易斯·戈力克曾告知羅馬教皇里奧五世,他定能登上教皇寶座;諾斯特拉達木斯曾準確無誤地預言亨利一世之死;據說,普埃爾·勒·克勒克曾令拿破崙堅信自己會當皇帝。不管如何,哈努森預言詩之第三、四句肯定令元首大吃一驚——因為,他剛接受邀請,於3日內秘密會見前總理馮·巴本,地點是銀行家庫特·馮·施洛德男爵家裡——施洛德是請求興登堡委任希特勒為總理的39人之一。預見之所以能如此明晰,合乎邏輯的解釋是,哈努森(如同他之更加玩世不恭的同時代人相信的那樣)是個聰明的騙子。他的預言是以從可靠的來源處獲得的消息為基礎的。請注意,“通過銀行”是按“DurchdieBank”逐字翻譯過來的。這也是個成語,意思是“全盤”,由之,這行字可理解為:“一切均會徹底改觀”。也許,狡猾的哈努森故意選用這一含混不清的成語,以包括幾種可能性。 當晚,希特勒在慕尼黑參加了“詩歌會”,同行的有赫斯夫婦和愛姓·勃勞恩。之後,他們在漢夫施坦格爾家中喝了咖啡。 “希特勒非常和藹可親”,漢夫施坦格爾寫道,“使我們想起了20年代首次見到他時的情形。那晚的樂隊指揮是漢斯·克納伯茨布希。希特勒不喜歡那個節奏和解說,不停地評頭論足。他確是評得不錯的,許多段落他都能哼出來或用口哨吹出來(歌詞他也倒背如流),以表明它們是什麼意思。”元首以迷人的姿態回憶過去。後來,在離開劇院前,在留言簿上簽了名,還鄭重其事地寫上了日期。之後,他抬頭望瞭望漢夫斯坦格爾,壓抑著激動說:“今年是屬於我們的。我會在信中向你保證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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