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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五十七章惡人比人惡

戴笠 钟连城 7463 2018-03-16
戴笠發現了馬漢三的各種劣跡和秘密,然而為時已晚,馬漢三羽毛已豐,為自己留下了許多條退路,最後,竟決定先下手為強。龔仙舫道:“這一次馬漢三看罷你人信,並非我們估計的那樣情緒穩定,相反,他像熱鍋上的螞蟻,和他的親信喬家才、劉玉珠商量。” “商量什麼?”戴笠問。 龔仙舫道:“不知道,這一次佈置得十分嚴密,我想方設法都無法探得。看啦,馬漢三會有非同一般的行動。” 戴笠說:“這樣說來,他向我獻寶反而是為了穩住我?” 龔仙舫點頭:“很有可能。” 戴笠沉思,始終想不出所以然來,由於歷來不把馬漢三當敵人對手,了解的甚少,感覺到比把握蔣介石還難。 到最後,戴笠說:“不管怎樣,他有把柄在我手裡,他不會對我不利。”

龔仙舫想想,覺得這想法合理。 1946年1月5日,馬歇爾代表美國政府,與國民黨代表張群、共產黨代表周恩來成立三人軍事小組,正式達成《停戰協定》,規定在1月13日晚12時以前,一律停戰。這對盼望內戰挽救統局的戴笠來說,又是當頭棒喝。 1月10日,國民黨政治協商會議在重慶政府大禮堂開幕,蔣介石致開幕詞時,也提出重在實施“人民自由”、“政黨之合法地位”、“釋放政治犯”、“普選”等宏大諾言,其中就有關於取消特務組織的承諾。 此時,戴笠似乎已經預料到某種事態將不可避免地出現,於政協會議開幕的同一天在北平懷仁堂主持軍統北平辦事處總理紀念週,發表公開講演。 戴笠神色憂慮道:“去年領袖要我當中央委員,我堅持不就,因為爭取奪利,不配做一個革命者。”

說著,掃視一圈部下,繼續道:“最近中央開六屆二中全會,十幾天來出現的情況,未出我預料之外,對調查統計局的問題,向來是毀譽參半的。有人叫要打倒我,我不知道什麼叫打倒,什麼叫取消,我只怕我們的同志不進步,官僚腐化。如果這樣,人家不打,自己也會倒的,所以我時刻所想的,是如何對得起先烈,如何保持光榮歷史,決沒有想到別人如何打倒你,我個人無政治主張,一切秉承委員長的旨意,埋頭去做,國家才有出路,個人才有前途。” 戴笠的這番話意思非常明白,即:他早已將政治上的進退置之度外,隨時準備面對可能出現的嚴峻形勢。 3月12日,戴笠約見在北平執行軍事調處任務的鄭介民,在商討解決東北危機的同時,出其不意地把軍統的家底和善後工作一件一件地向鄭介民作了交代。戴笠既不講明自己預備出國的腹案,也沒有說明軍統的前途,卻與鄭介民作了“最後晚餐”式的交代,頓使鄭介民如墜霧裡雲中,隱約有一種凶險不測之感。

3月13日上午,戴笠在北平工作幹部會議上再次發表談話。會後,與他的親信王蒲臣進行了兩個多小時密談。 王蒲臣是剛剛調來的,戴笠心情沉重地用江山話與他說話:“蒲臣,這個時候我才調你來出任華北總督察顯然是晚了點,可是也只能這樣了。我萬沒想到馬漢三會是這號人。” 王蒲臣道:“其實早就該有察覺,我見他以前對你獻媚肉麻,就知道他肯定另有所圖,但戴先生正喜歡著他,提醒你也是不會聽的。” 戴笠說:“不光是我,普天下的掌權當頭人都不會懷疑,都願意人家奉承和獻媚,站在高處,看到的當然只是他的笑臉和奴顏,你是軍統中讀歷史最多的人,前車之鑑,有些方面你可能提醒我。” 王蒲臣猶豫了很久,但還是鼓起勇氣道:“有句話我早就想說了,可又怕你不高興聽。”

戴笠點頭道:“忠言逆耳,你說罷。” 王蒲臣道:“歷史上有很多奸臣為了達到不可告人之目的,將自己親子烹給皇上吃,或將妻子、女兒送給皇上淫樂的大有人在,但到頭來,往往這些人才是最危險的。我也聽說過戴先生在這些方面——” 戴笠不悅道:“我是搞過一些部下朋友的妻子,但情況不一,我搞的女人都是自願的,因為她們是怨婦,也需要我。她們的丈夫來問我,我也會承認,並對他說:你老婆是這號人,我不搞,別人也會搞,不搞白不搞,我為什麼搞?” 王蒲臣咽住了,本想說這是大忌,江湖上流傳“寧共朋友碗、不共朋友妻”之說法,儘管人家是怨婦,但畢竟是你朋友之妻,這樣做的結果,你對人家恩遇再大,對方只會寒心,只會對你失去信任……

不快的情緒瀰漫了幾分鐘之後又煙消雲散,戴笠說:“我這次調你來的目地主要調查監視馬漢三和他的秘密小組在平津地區的所作所為,給我拿出確實的證據。對平津的情況你是熟悉的,只要多方查詢,馬漢三在抗戰期間及勝利後的各處勾當就不難蒐集,這些正是日後剷除他的證據。” 王蒲臣點點頭,內心的不快仍驅之不散。 戴笠最後道:“我馬上就要離開北平了,這裡的工作拜託你了。我很忙,有很多時候需要親自處理,我先要去天津,處理楊文泉納妾的事情;我要去青島,柯克就要回國了,這是最後一次見面機會,我必須珍惜,我還要去上海,瑞華早等在那裡了,潘有聲正答應離婚;我還要飛南京……” 王蒲臣道:“你安心去吧,你的吩咐我都記在心裡了。”

戴笠放心地點點頭:“不信你我還有誰可以相信呢?好罷,就談到這裡,我要走了。” 王蒲臣道:“那我送你。”戴笠擺擺手道:“不必了,多此一舉。” 戴笠出得門來,向龔仙舫等隨行人員吩咐立即準備登機事宜。 這時,馬漢三要求道:“局座,我想陪您去天津,那裡我情況熟,好照顧您。” 戴笠想了想,還是點頭同意了。 一會,隨行人員把馬漢三孝敬戴笠的十大箱財寶裝上卡車,戴笠才在眾人的簇擁下步入吳佩 孚公館的台階。 這時,王蒲臣很快召集攏了在北平的所有軍統幹部來送行。 長車開路,後頭跟了一長溜轎車,直奔北平機場。 機場上,戴笠的專機及三名飛行員等候在那裡。 這是一架由航空委員會撥給的DC47型222號專機,由正飛機司馮振忠,副飛機司張跡行駕駛,最近,戴笠覺得正飛機司馮振忠年紀太大了點,擔心他身體出現問題,由美國方面介紹了一位年輕的新飛機司熊衝。

目前,由於熊衝還未能及時適應,馮振忠仍在機上。 車隊在222號專機旁邊停稱後,一隊隨從先將十幾箱行李裝上飛機,同時,戴笠走上去拍著新飛機司熊衝的肩道:“小伙子,飛不習慣?” 熊沖道:“多謝局長關心,快適應過來了。” 戴笠點著頭,望著這位由美國方面推薦的飛機司,心裡非常滿意,在熊衝登機後,轉臉對王蒲臣道:“選警衛員、飛機師一定要思想可靠,為人老實。” 未待王蒲臣答話,指揮台已下達了信號,戴笠只好勿勿與送行的特務一一握手告別,並謙謝道:“下不為例,這是最後一次!” 旁邊的馬漢三聽到此話,心裡一驚,臉上露出一絲不容察覺的獰笑。 話分兩頭,陳果夫自得到蔣介石的密令後,馬上加緊和會開飛機的留學生聯繫,並按蔣介石的吩咐,匯去大筆大筆的錢。

這位留美學生名叫熊衝,學的是飛機駕駛專業,這些年來,不但他的一切費用由CC系供給,連國內的家眷也由陳果夫供養。 陳果夫的初時並非有什麼明顯的意圖,當初只是覺得熊衝人很聰明、很好學,可憐的是家境貧寒,無意中伸手援助,沒想現在還派上了大用場。 這些的來,熊沖在美國受到陳果夫接濟,內心早存感激,只愁無處報效,近日又接到大宗匯款,內心十分不安,火急從美國飛回,謁見陳果夫。 在陳公館,熊沖一見陳果夫,納頭便拜,陳果夫竊喜,覺得這號人是那種有情有義、知恩圖報的人,連忙將他扶起,引進內室。 這年頭陳果夫宦海沉浮,什麼樣的人都見過,過去他曾接濟過一位姓彭的舊友,此人不僅不知恩圖報,反而把便宜當成一種光榮,四處向人吹噓,罵陳果夫是傻瓜,最後還奪走了他的女朋友……

熊衝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坐定後,拭探地問道:“陳先生由國內給我彙來的大筆款子我全部收到,我現已全部帶回,準備奉還。” 陳果夫驚道:“我匯給你是讓你花的,你還我幹嘛?是不是不願領情?” 熊沖道:“不是的,俗話說,無功不授祿,這些年來,不僅我,連家人都受你接濟,這份恩情比天高,比海深,今生今世正愁著無以報答,你卻又彙來大宗款子,這叫我內心如何受得了?這些天來,我輾轉難以入眠,心想是不是先生有什麼重大任務要交付給我?所以急急趕回。陳先生,古人云,知恩不報非君子,永古千秋作罵名。有什麼事需要我做儘管吩咐,熊沖我將萬死不辭!不過,這些款子,我還是要原封奉還。說著,把一大堆美鈔推給陳果夫。” 陳果夫長長地嘆了口氣,避開對方的目光,垂下頭,只是不吭聲。

熊衝急了,道:“陳先生,你倒是快說呀,下刀山、下火海也無非是憑著一股勇氣,我自小家境貧困,過著非人的日子,自得到你的接濟,總算過上了人的日子,我出了國、見了世面,我覺得就算是為你去死也值得了,陳先生,在我面前,你沒有什麼不好開口的!” 在熊衝的懇求下,陳果夫猶豫了半晌,開口道:“本來這事是不好意思開口的,這樣一來,反顯得我接濟你是另有所圖,可是……”陳果夫垂下頭,“可是,有件事非你出面不可……這是一個有去無返的差事……真的,我很不安,可是……” 熊衝預計的總算證實了,內心非常平靜道:“陳先生別難為情,來之前我已有思想準備,我沒有什麼要求,只要給我的家人找個安身之處就行,退一萬步說,就算你對我沒有恩,我的死能換回家人的幸福,對我來說也是很值得!” 陳果夫眼睛紅紅道:“你這號有情節義之士很難得。我已和蔣委員長商量好了,準備給你家人去美國購一處別墅,另給50萬美金……只是,這些榮華寶貴你就享受不到了……” 熊衝立時流出淚業,但半晌,把淚一拭,鎮靜道:“陳先生,你要我去冒什麼險,請講罷!” 陳果夫道:“我要你代表國家去製裁一個人。此人準備奪委員長的權,並組織了一支龐大的軍隊,如果不制裁他,內戰一打起業,將會給中國人民帶來一場新的災難。” 熊衝點點頭道:“這號人非除不可,就算憑一個普通中國公民的正義感,也非殺他不可!請問他是誰?” 陳果夫道:“戴笠!” 熊沖一驚,立時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陳果夫見狀,道:“是不是沒有信心?” 熊衝很久才道:“陳先生別誤會,去我肯定是要去的,但是,我擔心的是……戴笠是一代特工王,狡猾多端,耳目眾多……萬一完不成任務……” 陳果夫鬆了口氣道:“這點你放心,我們讓你去,當然是有幾成把握的,你不是學開飛機的麼?” “是的,這又怎麼啦?” 陳果夫道:“戴笠有一架DC47型222號專機,是由美國提供的導航設備,可以全天候飛行,最近,他想換一位飛機師,我想把你安插到裡面……” 熊衝臉上的愁去頓消,輕鬆道:“只要陳先生能有辦法讓我當戴笠的飛機司,殺他就非常簡單了,我只需隨別製造點事故……” 陳果夫非常高興,拍著他的肩道:“你很聰明,好罷,我們準備去見委員長!” 又在一個夜靜人靜之寅夜,陳果夫引熊衝入見蔣介石。此時,宋美齡剛好赴美國活動爭取外援,準備打內戰。 在蔣介石的書房,陳果夫道:“主席,這位就是學開飛機的留學生熊衝先生。” 蔣介石伸出枯槁的手與熊衝相握:“很好,嗯,不愧是個革命的好青年!坐,不要客氣,我們好好談談。” 熊衝第一次見到委員長,並沒有受寵若驚的感覺,自從他穿越過這一層生與死的感覺區域,他彷彿經歷了人世間的一切,心境變得異常成熟與老練。 人就是這樣的:當他超越了死亡,就會看透功名利祿、帝皇將相,盾透人間的一切虛偽。今天在他眼裡,蔣介石不過是一位想利用他打倒對手的政客,其心態和鄉下乞丐爭食無異,甚至更惡劣、更卑鄙。 坐定後,蔣介石說:“你的情況果夫都跟我談了,很好,我們國家應該多幾個人你這樣的志士,歷史上有個荊柯,他很勇敢,但他沒有成功,你會成功的,你比他更勇敢。那時候他只能把一柄浸了毒的匕首藏在圖紙裡——”轉臉問道:“果夫,那句成語叫什麼來著?” “圖究匕現,主席。”陳果夫道。 “對,就叫圖窮匕現,現在不用匕首,你可以最新式、最現代化的暗殺武器——” 陳果夫打斷道:“主席,熊衝先生比你想的更安全,更周到,他什麼武器也不用,到時故意把飛機向山上一撞——” 蔣介石擊掌道:“很好,很好,這太妙了!” 陳果夫道:“只是還有一事,主席,如何把熊衝先生安到戴笠飛機上去還需要認真考慮,不是那樣正式的人推薦,他根本不會接受的。” 蔣介石說:“嗯,這個問題是值得考慮,照你說的,誰才是值得戴笠相信的人?” 陳果夫道:“當然是美國人吶,什麼梅樂斯、柯克這些玩意。” 熊衝點點頭。 送走熊衝,蔣介石和陳果夫秘議。 蔣介石說:“最近據五人小組成員匯報,戴笠非常絕望,但還是抱著兩種幻想:一是希望美國方面保他出任海軍司令;一是盼望內戰快點打起來,這樣,以為我就不會撤銷他的組織。” 陳果夫道:“主席,聽說美國人拼力扶戴笠出任海軍司令,到底有此事?” 蔣介石說:“當然有這事。美國海軍知道中國海軍其實是一個空架子,在珍珠港事件前,所有的船舶、槍砲、水雷、魚雷還包括日造、自造用作教具的'平海','寧海'兩條新船都一起沉掉了,急需大輸血,在開羅會議期間,羅斯福就向我提出願意幫助我重建中國海軍,條件就是讓戴笠出任海軍司令。” 陳果夫羨慕嫉妒,嘖嘖道:“這小子真他媽走運,你答應了沒有?” 蔣介石一撇嘴道:“我當然不會答應,還有,羅斯福主動提出要見一見中國的希姆萊,我也沒有答應!” 陳果夫此時內心感到無比暢快,擊掌道:“做得對,就是要這樣,要不然他戴笠當真要上天了,對了,我聽胡宗南說,戴笠常常自詡為孫悟空。孫悟空是個不安份的傢伙,鬧龍宮、鬧地獄,還鬧天宮——這天宮當然是指主席你這裡。” 蔣介石咬咬牙,道:“這次我讓他鬧,鬧進地獄再不許他出來!” 兩個人一齊開心大笑。 一會陳果夫又獰著眉毛道:“主席,現在既然戴笠是一個有著國際背景的人了,怕就怕美國向你施加壓力,非要保他出任司令不可!” 蔣介石說:“這個不怕,現在梅樂斯已經走了,他只能找柯克,我會設法阻止他們之間發生關係的。另外,12月份我要去華北視察,主要佈置邯鄲戰役後反共計劃,另外也檢查平津地區的肅反情況,看他在搗些什麼鬼!” 12月15日,蔣介石偕宋美齡飛抵北平,這是戰後他第一次到華北視察,安全工作由戴笠負責,16日由戴笠陪同遊覽了故宮。 是夜,宋美齡吹枕邊風道:“大令,今天你注意戴笠沒有?” “咋啦?”蔣介石嗡聲道。 宋美齡:“沒什麼。據我所知,戴笠在公眾場所從來沒有穿過軍裝,今天他卻穿起了中將服,我看他是別有用心的。” “什麼用心?” 宋美齡:“這還用點明嗎?尤其是在太和殿拍照的時候,對你來說,本是有即帝正位之寓意,而他則站在你的一側,這不是篡位的意思又是什麼?” 蔣介石咬咬牙罵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夫妻倆沉默了半晌,蔣介石突然道:“夫人,最近有位美國學成回國的飛機司叫熊衝,這人不錯,我很喜歡。” 宋美齡一聽是美國留學回國的飛機司,馬上來了興致,道:“好呀,要他來見我,我的航空委員會正需要大批飛機司。” 蔣介石說:“不是給你,是戴笠不滿給他開飛機多年的一個老飛機司,想換個年輕、英俊的。” 宋美齡道:“我推薦他肯定是不會要的,飛機司很重要,思想不好在天上只要……戴笠相信美國人,你找個有地位的推薦給中美所,再由中美所——” “呵!”宋美齡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連我你都瞞住,你這人真該死!這好辦,我一個電話就解決問題!” 兩個人樂了一陣,一會宋美齡嘔了氣,道:“連我你也瞞住,這還叫什麼夫妻?你太不夠意思了!” 蔣介石忙爭辯道:“我也是這兩天才臨時想起的,不成熟的事我跟你講幹嘛?” 宋美齡道:“不成熟就和我商量,這才叫患難與共!” 1945年12月25日,戴笠在上海杜美路70號舉加聖誕晚會,兼做為美軍特務的送行。 這一次他邀請的都是上海灘上紅極一時的女交際花、歌、舞、影、劇明星及名媛閨秀,令美特務們十分開心。 酒至半酣,中美所副主任貝樂利領著一位長得英俊的中國小伙子走到戴笠身邊,道:“戴先生,我們的合作雖然告了一段落,但我們的友誼是長存的,我很珍惜!” 戴笠也用客套話致意。 一會,貝樂利拍著身邊的中國小伙子道:“這位是熊衝先生,在美國是我弟弟最親密的朋友,曾幾次在危難中救過我弟弟。” 戴笠於是很友好地與熊衝握手。 貝樂利突然臉色沉下來,道:“熊先生現在回國了,可是仍找不到工作,弟弟託付我的事眼見就——”說罷,看戴笠的臉色表情。 戴笠打量了熊沖一番,回貝樂利道:“這樣罷,先留在我處,只是不知熊先生有何一技之長。” 熊衝靦腆道:“除了會開飛機,我一無所能。” 這時,旁邊的龔仙舫道:“戴先生,你不是說馮振忠年紀大了麼,這豈不是天下掉下來的便宜?” 蔣介石將熊衝順利安插在戴笠身邊之後,又令“五人小組”成員發動心腹爪牙,對戴笠實行全方位監視,消息源源不斷傳到山洞官邸。一日,陳果夫入報,“主席,最近我獲得一個最新情報,戴笠的手下馬漢三在淪陷期間落水噹過漢奸!” 蔣介石說:“那戴笠清不清楚?為什麼隱瞞不報?” 陳果夫道:“以前不清楚,是這兩天秘密提審日本女諜川島芳子才知道的,而且,我還聽說馬漢三私藏戴笠一柄價值連城的龍泉寶劍。” 蔣介石說:“是不是孫殿英從乾隆墓中掘出的那柄?他不是說送給我的麼?” 陳果夫道:“正是,據說此劍是皇權皇威的象徵,他怎麼捨得送給你?” 蔣介石罵道:“娘西匹,當初他還騙我說是孫殿英中途反悔,原來他自己才中途反悔!” 陳果夫感慨道:“主席,種種跡像表明,戴笠的野心不小,絕不可掉以輕心啊!” “我知道。你的那位留學生情況怎樣?” 陳果夫道:“情況很好,由於他鎮靜,加上外貌中厚,戴笠一點也不懷疑。只是戴笠為了穩重,還讓他隨機習識一段時間,因此,目前222號專機有三名飛行員:上尉飛行員馮振忠;中尉飛行員張運仁;少尉飛行員熊衝。熊衝與我單線聯絡,他表示,只要主席一聲令下,很快就可以把戴笠送入地獄!” 蔣介石說:“很好,時機成熟了我會下令的,哦,那個馬志超以前不是對戴笠很那個的麼?” 陳果夫道:“其實這號人才危險呢。” 蔣介石撇撇嘴點點頭,道:“命令手下繼續監視,一有情報立即入報。” 時隔兩日,陳果夫又入報:“主席,這回有戲唱了。” 蔣介石欠起屁股,道:“別激動,慢慢講。” 陳果夫道:“原來馬漢三並不是一個甭種,也算是有肚量的大陰煤家,他不但私藏寶劍,還暗地組織秘密小組準備與戴笠對著幹。” 蔣介石齜牙咧嘴道:“這會露了,他豈不是死在戴笠手下了?” 陳果夫道:“哪有這麼簡單,馬漢三才精呢,現在又傍上李宗仁啦,對李宗仁比親爹還親!” 蔣介石說:“這馬漢三還真有兩下子。戴笠採取什麼對策了?” 陳果夫道:“採取先穩住的對策,不過,他還是向馬漢三討回了寶劍。昨天,馬漢三又送了幾大箱金銀財寶給他。” 蔣介石邊點頭邊想,突然道:“馬漢三既然這麼聰明,他肯定知道證據都落在戴笠手裡了。既是這樣的彌天大罪,也知道戴笠絕不輕意放過——” 陳果夫擊掌道:“正是。所以我說有好戲看了!” 然後兩個人互望著會心地笑。 是日深夜,陳果夫又入報導:“主席,我本不想打攪,可情報太重要了,所以……” 蔣介石說:“坐下,我正等著聽戴笠與馬漢三惡鬥的下文呢。” 陳果夫道:“這下文太精彩了,簡直是峰迴路轉,異軍突起。” 蔣介石雙目炯炯,瞪望對方,等了半晌道:“如何精彩?”正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惡人中更有惡魔,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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