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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充當殺手

戴笠 钟连城 8054 2018-03-16
需要就是理論,行動就是真理,特務處是蔣介石的殺人工具。政治鬥爭從來就是六親不認的。蔣介石說:“雨農,宋美齡最近老是和我過不去,你是我的學生,要給她點顏色看看!” 於是,自特務處成立以後,戴笠舉起屠刀。 戴笠將盜墓漢推到在地,再踏上一隻腳,掏出槍將他打成蜂窩,然後在眾特務的擁簇下回城裡去也。 此時一個月期限已過,戴笠心急如焚,而王亞樵如泥牛入海,再無踪影。 一日蔣介石業電,將他召回南京去。 戴笠忐忑不安地進入蔣介石中面軍校官邸,再也沒有往日的神氣活現,低著頭,連毛慶祥招他也沒有聽到。 在書房,蔣介石劈頭問道:“戴雨農,一個月到期了,王亞樵抓到了沒有?” 戴笠自知在動難逃,見問,又腿跪下,哭道:“校長,我是來請罪的,您槍斃了我罷!”

蔣介石一聽火了,恨得假牙咬脫,順手操起文明棍劈頭打來,罵道:“娘西匹還耍賴,你混蛋!混蛋!” 每罵一句,劈一下,力用得很大,打得戴笠眼冒金花,還不敢痛。 蔣介石又劈了一陣,還不解恨,一棍舉起,劈在戴笠頭上,因用力過猛,頭上雖漢出了血,文明棍卻斷了。 這還了得,蔣介石一聽更火啦,拳腳並加,看他的身軀瘦則瘦矣,力氣卻大得很,打得戴笠抱頭哭道:“校長,你槍斃我罷,槍斃比這好受。” 戴笠的哭叫聲驚動了宋美齡,她出面製止,蔣才不再往死裡打。 如此一個坐在沙發上氣得喘息,一個在地上躺著,血肉模糊,一會蔣介石平靜下來,對宋美齡道:“你下去,我有事找戴笠。” 宋美齡道:“大令,你是不是要雨農幫你找小姑娘?”

蔣介石說:“我一把年紀了,哪個小姑娘還要我。我要談工作,有你在,雨農不方便。” 宋美齡從鼻孔哼了一聲,然後踏著高中發皮鞋得得地離開,戴冬天一眼看到宋美齡旗袍裡若隱若現的臂部,就不痛了,翻身爬了起來。 蔣介石這才回過頭來道:“她姐姐宋慶齡總是和我作對,發起了什麼中國民權保障同盟會,把矛頭直指向我。尤其她手下那個叫楊杏佛的總幹事,今年春天在華北等地到處活動,公開罵我蔑視人權、無法無天。這幫人太囂張了,長此下去如何是好?我們太老實了,隨他們罵,一點反抗也沒有。我們太老實了。” 戴笠聽出了言外之意,趁前一步道:“校長,合肥市我之見,莫如殺掉這個楊杏佛,保證宋慶齡就會有所收斂。” 蔣介石罵道:“你們這些飯桶能不能辦成事我一直很懷疑,像王亞樵那可惡的人,至今讓他逍遙法外。”

戴笠道:“王亞樵跟楊杏佛不同。一個是慣匪,一個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這回學生保證圓滿完成任務!” 蔣介石擺著手道:“你的這些話我不要聽,你給我滾,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戴笠知道,這等於蔣介石已經向他下令,連忙退出,回到上海開始佈置準備。 戴笠把趙理君、沈醉、過得誠等人糾集在一起,先大哭一通,所在蔣介石那裡受氣全出在他們身上,然後道:“每一次任務沒完成,第二次任務又來了,如果這一次現圾閃失,在校長那裡交不了差,但楊杏佛是個名人、不難找到。給我滾,完不成任務不要見我!” 特務們分頭下去了,兩天后,過得誠向戴笠報告道:“處長,這一回定成功,兆頭很好,楊杏佛不早不晚,剛好前兩天從北平回來了。”

戴笠問道:“你知道他的住處了?” 過得誠道:“知道,他的住處在中央研究院樓上,這兩天我在附近盯梢,發現他愛好騎馬,在大西路黨政軍養了兩匹棗紅色的大駿馬,好漂亮,這兩個早上都在大西路中山路一帶騎馬,一騎就是兩個鐘頭。” 戴笠道:“你看得真切麼?” 過得誠道:“一點不假,我願以性命擔當!” 此地趙理君,沈醉等人陸續回不,都一無所獲,戴笠趁機把他們臭罵了一通,再把過得誠表揚一番。 過得誠非常得意,露出了黑黑的蟲牙。 根據過得誠提供的信息,道:“我們應選擇早晨這個時間在大西路、中山中生逞狙擊,這樣機會多,把握也大。” 戴笠道:“暫時就這樣罷,我馬上去請未校長,只要他准許,馬上就行動。”

戴笠通過電話與南京取得聯繫。蔣介石一聽匯報,立即道:“不計在大西路,中山路這兩個地方下手,把楊杏佛殺死在這裡,既起不到威嚇宋慶齡的效慶,還會引起各方面的指責,增加政府的麻煩。在法租界宋慶齡的寓所附近執行不是更好麼?這樣既可以顯示你們有實力,又威脅了宋慶齡,而且在租界還可以不負破案責任。” 戴笠把蔣介石的意思轉告部下,沈醉等人像洩了氣的皮球。因為,在法租界內殺人很危險,一不留神就可遭到外國巡捕槍擊,到那時就像一條狗一樣不會有人認領屍體。 戴笠想了想,道還是中央研究院附近狙罷,先去那里布置,等楊杏佛外出或去宋慶齡那寓所傾家蕩產中執行。並宣布趙理君為暗殺組長,王克金為副組長,過得誠,顧阿大、施芸之為行動員。

接著舉行宣誓儀式,在蔣介石的畫像前,六個行動員舉起右手跟著戴笠道:“不成功便成仁,如不增被捕,立即自殺,絕不洩漏組織秘密!” 楊葉佛的寓所在法租界楓林橋附近。趙理君的租房在法租界霞飛路中段蒼內德俄大使館樓上。王克全及幾個行動員住在法租界邁爾西愛路一幢三層樓房裡,戴笠命令組部設在這裡。 趙理君道:“晦氣,今天不執行啦,回去!” 回去後向戴笠報告,戴笠劈頭蓋臉把他們罵了一通,道:“明天如要再殺不死楊杏佛,我先把你們一個個斃了!” 又是一夜無話。天亮後6點多鐘,趙理君領著王克全、顧阿大、過得慶、施芰之等人從爾西愛路出發。 到了目的地,趙理群把車停在亞爾培路、馬斯南路轉角外座鎮指揮。滿腔熱情顧阿大、過得誠等四人分散在中研院附近守候,兩頭備有一個望風掩護,一有異樣情況馬上通報。

約8點鐘左右,果見楊杏佛領著他的兒子從屋內出來到院中準備登車外出。顧阿大、過得誠等人便佯裝走路接近門前準備動手。 楊杏佛剛剛上了一輛車,馬上又下來來了。過得誠道:“不好,他發現我們了!”正要衝上去了,只見楊杏佛領著兒子又上了另一輛車,特務這才鬆口氣。 一會,汽車徐徐駛出亞爾增路三十二號大門,無理君一個暗號,四支手槍同朝車內射擊:“砰砰砰砰……” 楊杏佛情知不妙,為不傷及愛子,立即用身體護住兒子,特務的子彈又連連射來…… 任務完成了。四個殺手,便向附近的汽車狂奔,搶著上車。趙理君聽到槍聲,早已反比例司機將車開動。 這時,過得誠因慌亂中跑錯了方向,等折回來再去追汽車時,車已走遠。 過得誠一面跑一面叫喊:“等一等我!”

趙理君從車上探出頭來一看,發現過得誠還距離好幾丈遠,而這時附近警笛狂鳴,當即拔出手槍瞄準擊發,過得誠應聲倒地,汽車加足馬力,飛也似的離去。 趙理群回去向戴笠復命,正欲嘉獎手下,見過得誠沒回,問了原委,皺眉道:“過得誠要是未被打死怎麼辦?你看清楚了麼?” 趙理君搔首道:“我只看到他倒下去,也不知死了沒有。” 戴笠道:“快派人去打聽,這事非同小可!” 第二天,上海市所有報紙刊載了楊杏佛被刺身亡的消息,報導稱:“……兇手殺死楊先生後,倉惶逃上車去,驚慌中,一兇手走錯方向,被自己人射殺,地好未被傷及要害。這時,四面追過來的巡捕已接近了他,他自知無法再逃,舉槍自殺。一彈從胸側穿過,痛極倒地,都沒有死去,結果被巡捕捉獲,立即與楊氏父子一同送往金神父路廣慈醫院搶救。楊先生抵院不久,即已死亡。兇手經急救之後,到下午即能說話。經巡捕派人向他追問,說他叫高德臣,山東人,因業滬投要……”

戴笠知道楊杏佛已死,高興異常,轉而對過得誠說的化名,感到非常氣憤,對趙理君道:“過得誠既然已經暴露,按規定應該處理掉,我命令你馬上通知在法租界巡捕主心指揮的範廣表,叫他逞上毒藥,想辦法滅口!” 當晚,過得誠果然死於廣慈連院。 話說楊杏佛死後,戴笠又開始把精力全部投入到追捕王亞樵事上來。 一日,他正在冥思苦想,無以為計,沈醉突然拿一樣東西進來,道:“處長,不好了,王亞樵已逃出上海了!” 戴笠吃了一驚,坐了起來,接過沈釃東西一看,乃一大信封也,上書:上海楊杏佛先生治喪委員會啟;下面落款為:“這會不好了,我們應該馬上解除上海警戒,赴廈門追捕。” 戴笠不悅,從信封裡抽出一張紙,鋪開一看,乃為《哭吊杏佛先生》的輓聯。

年地半呼冷笑道:“王亞樵一向狂妄自大,敢作敢為,今天竟然想到這種雕蟲小技來引開我的注意力,謀求脫身之術,說明他已經致函山窮水盡的地步,心裡發虛了。” 沈醉不懂意思,問道:“處長此話怎講?這上面的郵戳是廈門的呀,一點沒錯。” 戴笠道:“你才蠢才呢,他不會派人赴廈門再寄發麼?哼,王亞樵,這回你真是此地無銀了?” 沈醉經戴笠提醒,恍然大司,心裡欽佩不已,道:“我懂了,這是王亞樵玩的聲東擊西、金蟬脫殼之計,處長不愧為火眼金睛,一眼識破。” 戴笠道:“你少拍馬屁好不好?快去組織人馬,張開大網,對王亞樵所有的熟人、朋友、親眷加緊監視,不得懈怠,一有情況,馬上匯報。”又道:“王亞樵已經心虛,說明他的秘密點已經不多。越是到了這個時候,他越是不肯輕輕易相信別人,你除了廣泛張網之外,重點要注意他的母親,老婆和弟弟。” 沈醉領命去了。此時,王亞樵果如驚弓之鳥,他全家亦是惶惶不可終日,一舉一動都在戴笠的監視之中,甚至他的弟弟王述樵不得不停止律師業務,到處躲藏。 沈醉調動大隊人馬赫得里,他的愛妻王亞英,經常在那裡出現。 戴笠批示道:“繼續盯梢,一定會到的。” 沈醉指示道:“王亞英也是殺手出身,狡猾多端,出門時忽左忽右,街上人又多,一瞬又不見了。” 戴笠道:“既是赫得里,這好辦,集中力量,對這一地帶的住戶逐家秘密調查!” 這一招果然厲害,王亞樵的確切地終於弄清了。 戴笠吩咐手下切莫輕舉妄動,這一回必須萬分小心。暗地裡調動大批軍警,以王亞英的住處為中心,在周圍里三層外三層地撒下張張大網。 一切就緒後,戴笠親自督陣,一天二十小時輪流換班注視王亞英住處。 一日清晨,一條人影機銀川市地閃進赫得里。此時,天還未大亮,街上少有行人。戴笠認出正是王亞樵,登時,心臟張得似要跳出胸口。 但見王亞樵左瞧右望,確認周圍沒有異樣情況,整整黑色西裝,從從容容上樓。 傳來門樞旋轉的吱呀聲。 戴笠鬆了口氣,對沈醉道:“這下好了,魚已入網馬上下去佈置,用火力封住所有的門和窗戶,不得讓他再跑掉了!只見他身影,一定打死!” 沈醉下去佈置,特務們分頭潛伏去了。 一會,天已大亮,開門聲此起彼伏,等道上陸陸續續有了行人。 戴笠道:“快,帶一批人衝上樓去,等街上人多了不好辦!” 正說著,王亞樵的門開了,只見他的老婆王亞英手挎菜藍出門買菜,扎著花頭巾,走起路來屁股一擺一擺的。 戴笠道:“這正好,王亞英也是一個不好對付的殺人女魔,她出去後剩下王亞樵一人容易對付!” 王亞英步下樓來,在弄堂中向幾個早晨買菜的鄰居娘姨招手,然後結伴而行,從戴笠佈置的層層包圍裡擦肩而過。 戴笠這才一身令下,十幾個特務衝上樓去,他也隨後到達,親身督陣。 特務們在每間房子裡搜了一遍,一無所獲。這時戴笠一腳踢開臥室,只見王亞樵身穿黑西裝,背向他而立。 戴笠叫道:“來人啦,要犯在這裡!王亞樵,舉起手來,可免你皮肉之苦!” 話聲剛落,王亞樵轉身狂笑,變成了王亞英,她飢諷道:“戴雨農,這下你服了罷,王亞樵配不配做你師傅?” 戴笠連呼上當,眼睜睜放了王亞樵。 原來王亞英早知周圍已佈滿特務,王亞樵不知,故冒隊而來,一上了樓,妻子便對他說:“不好了,你投虎口來了,外面全是戴雨農的撮佬(上誨罵特務的土話)!” 王亞樵一驚,令王亞項拉開窗簾細看,果見周圍都是形跡可疑之人,遂脫下西裝叫妻子亦脫下衣服,穿在身上,又扎了一塊頭巾,讓妻子盯著外面,迅速剃盡鬍鬚,扮成女人,步下樓去。此時恰恰相反有幾個買菜的女人經過,便招手,裝成噗巴,結伴躲過戴笠布下的層層鐵網……脫險後,就到戴笠還不曾注意的老友張樹候家暫避。 王亞樵的弟弟王述樵,是公開掛名的律師。他的恩師沈鈞儒先生是全國律師公會會長。聞知王亞樵被戴笠抓捕,勃然大怒,立即以全國、上海律師公會名義在報紙上發表聲明抗議:“王亞樵犯罪,其弟王述樵何罪?只有其罪不應罪及其弟!” 沈鈞儒的抗議得到律師界同仁的聲援支持,紛紛指責當局,司法工作者尚得不到法律保護,平劇姓告狀不更無保障?沈鈞儒一邊親為王述樵出辯護,一邊抽空去看守所看望,並贈一張近照,在照片背面親筆書寫:“公治長在累紲而嘉立。昔讀為之感動。今述弟羈押,自問無他,無必佑之無穎矣。鐵窗發月,正習藉此休養身心,以作印證,述弟存之。朝文相晤對也。美髯公贈(沈鈞儒自喻美髯公)。” 全國言論大嘩,戴笠自知弄巧成拙,恰在此時,蔣介石一道電令,召他上廬山面見。 電文是賈金蘭呈現給他的,自知這次非挨蔣介石拳腳不可,回想上次,仍隱隱作痛,閱罷,指電文上的一個指印質問道:“賈金蘭,你是怎麼啦?領袖的親電你敢用臟手拿麼?” 賈金蘭知道戴笠是有意找茬,本想說接電文時剛擦了槍,手忘了洗,又怕戴笠說他犟嘴,又遭毆打,故不吭聲。 戴笠久不見回答,火起,想道:“你啞巴了?我看你還說不說話!”說著,拳頭早已擂了過來,接著用腳猛踢罵道:“打你啞巴,打你啞巴!” 賈金蘭才知道這頓打說什麼也少不了的,暗自傷心起來。 致函吃飯的時候,賈金蘭因感到自己委屈,說什麼也吃不了,乾脆賴在房裡不出來,想道:“要打死就一次打死算了。免得經常挨打受罪。” 戴笠在飯堂裡不見贈金蘭,差沈醉來叫。賈金蘭反正鐵了心了,就說什麼也不肯去。 一會,戴笠親自來了,一臉的笑,向賈金蘭道:“我早就沒有生氣了,你為什麼不定期在生氣?真是莫明其妙!” 賈鑫蘭此時膽子也大了,哭道:“你打人打夠了當然沒有氣了,挨了打的人怎麼受得了!嗚嗚——” 戴笠笑著道:“我就不像你這麼蠢。委員移花接木我比我打你們更厲害,但是我等他罵完了,也想沒有事了。你們應該學習我這一點了。”說著解開衣襟,露出上次的傷疤。賈金蘭看見,不再哭了,想道:“難怪他打人,這一次廬山召見,不知又要加多少新傷。” 戴笠忐忑不安地來到廬山,在仙人洞裡面見蔣介石,垂下頭來準備挨打。 沉默了很久,還不見拳腳,便偷偷地用眼睛窺望,出乎意料之外,蔣介石沒有發火,反而安慰他道:“你追王亞樵的經過我都知道了,你也算是盡了心,我不會怪你。王亞樵不是等閒之輩,他在上海經營了十幾年,根深蒂固,又有西南派撐腰,絕不是一夕一日可以捉拿的。你還是和琴齋一起到上海和他談談條件。只他不再和我們作對,咱們可以既往不咎。” 戴笠道:“那就請校長先通知琴齋來上海。” 蔣介石說:“不能通知,琴齋比你還先到。”說到這裡,回頭向裡面叫道:“琴齋,你看誰來?” 戴笠果見胡宗南小小的身軀從裡面走出來,兩個人四隻手緊緊相握,沒想後面又走出同鄉胡抱一。 蔣介石說:“你們仨個人過去都是王亞樵的得意讓生,這一回招安,就全靠你們了,你們自己談。”說著,退進臥室裡去了。 三個老友相見,自然得從湖州說起。到目前胡宗南官運離通,戴笠次之,胡抱一出息最少,自嘲道:“我追隨王亞樵時間最短,學得最精,可能是他天份太高之緣故罷。” 胡宗南笑道:“這就叫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我跟王亞樵時間最短,學得最快,可能就是這樣道理。” 戴笠道:“王亞樵確有不少值得學習的地方,比如這次來廬山,以為又要挨打,於是先拿我的衛兵出氣。沒想把衛兵打得過火,惹他生氣了,我又向他陪禮道歉,這辦法正是王亞樵常用的,叫恩威並用。當然,琴齋兄比我學得更精,琴齋兄了近有何心得?” 胡宗南道:“心得談不上,只是我又多了一個鐵桿親信卻是事實。我下面有個叫徐保的團長,是有名的賭棍。前不久他親自到師部領了全團的軍餉,徐保說:'叫執行官把隊伍集合起,今天團長親自發餉。'軍部主任帶了官兵名冊,跟隨團長準備去發餉,一到集合場,徐保對全團官兵講話,先說道:'這個月的餉,團長領來了!'士兵聽到團長親自發餉,喜形於色,徐保嬉皮笑臉地說下去'不好了,我們全團運氣不好,昨天晚上團長統統把錢輸光了。弟兄們,不要急,團長今晚現去把錢翻回來,明天全團發餉好不好?'全團官兵一下子被他搞得糊塗了,竟齊聲答應'好!'就這樣過了關。” 事情很快被我知道了,立即把餘保找來,氣呼呼地對他說:“徐保,我問你一個問題。”徐保站著不敢作聲。我拍桌問道:“古來名角,誰是賭棍出身?你答复!他瞠目結第三者,答不上來。我哼了兩聲,變臉怒氣走出去了,直到天黑才回不,見徐保還是站立原地,絲毫未動,不覺暗喜,呵責道:“答不出來嗎?沒有用的東西,去!向經理處再領全團一個月的餉,下次不得胡來! ”徐保這才笑嘻嘻地走了。兩位仁兄想一想,這徐保將來能不替我賣命麼? 戴笠、胡抱一連連點點頭稱讚。 其實,胡宗南足有一絕招比起王亞樵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即:先置死地而後開釋的網羅死黨權術。常常有人說胡宗南從來沒有打過漂亮仗卻官運享通,正是他的謀權術起到的作用。 胡宗南部獨立旅團長周士冕,剋扣軍餉,盜賣軍用物資,搞得官兵滿腹怨氣,人言嘖嘖。周士冕為了壓制官兵,召集全團官兵訓話,命令原地坐下,故意問營、連長:“對團部的經理有意見嗎?”按國民黨部隊的傳統習慣是不敢有人提什麼意見的,猛不防有個叫張新的營長站了起來回答:“有!”周士冕立刻厲聲南問:“有什麼?”張新激於一時氣憤,便大聲回答:“團部剋扣軍餉,變賣士兵短褲。”周士冕怒火沖天,罵一聲“混蛋!”張新也怒不可遏,舉起拳頭猛擊他一拳,所有營、連長都被嚇得目瞪口呆,坐在地上的士兵卻都站了起業,不由得喊“打得好!”“做得好,”周士冕見事不妙,盛怒之下,悻悻而去。 張新知道闖了大禍,但自命硬漢,便硬到底,沒有逃跑,聽候處理。隨即胡宗南把張新押解到安慶師部,單獨禁閉在他住的司令部樓下。傍晚,師部中校參謀胡受謙著胡宗南的命令,來到禁閉室對張新宣讀:“張新在全團官兵集合之際,有意侮辱直屬長官,蠻橫下無法,開國民革命軍未有之先列,為了整飭綱紀,著即……”胡受謙平素和張新有點交情,讀到這裡,就沒有讀下去。張新著急地問:“著急什麼?撤職?還是槍斃?”胡參謀還是呆著不說,最後說了一句:“反正你自己明白。”其實下面四個字是:“著即槍決。”他沒有念下去,就走了。當胡參謀走後,張新鎮定了一下,想自己行為雖然魯莽,但事情沒有做錯,死也不怕。便向胡宗南的隨從副官程開棒要了一張紙,一支鉛筆,寫了兩句話報告胡宗南:“死而無怨,死後請安葬烈士墓。”程開棒把報告拿給胡宗南,胡在樓上大發雷霆,罵道:“該死的傢伙”。半夜,禁閉室加上雙崗,準備槍斃。張新也自認再也無活命的希望了。 過了幾天,胡宗南的部隊開赴甘肅天水,他臨行前把張新釋放了,並拍著他的肩膀,以罕見的溫和態度道:“有參謀,不成大器呀!” 自以後,張新便成了他的鐵桿心腹。 戴笠、胡宗南、胡抑一在廬山商量好了,來到上海,一時無法找到,戴笠便要胡抱一在《申報》、《新報》上刊登啟:亞樵兄如此下去究竟如何?迷途知返智者所為,何去何從請予一決。 同時,戴笠在上海找到王亞樵在北伐時期的老朋友常恒芳,請他出面做聯繫人。 常恒芳懼怕戴笠的勢力,不得不暗中通過鄭抱真、真文龍與王亞樵聯繫上了。談羊地點定在耀東醫院。 戴笠清楚王亞樵生性多疑肯定會警惕騙局,從而小心行事。因此,亦不存二心。 在保證人身安全的條件下,王亞樵、戴笠、胡宗南以及中介人常恒芳等人在耀東醫院和談。 王亞樵道:“在下多年來與當局發生矛盾,決非亞樵個人有意跟誰過不去,實乃是代表族中利益。現在國難當頭,日寇猖狂,亞樵願化干戈為玉帛。就目前情況,我提出條件。如當局和介公能予採納,亞樵當束手自縛,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如介公不納,亞樵當我行我素,一息尚存,決不低眉俯首也。條件是:一,對南京、蘇州、上海等地,凡因我被逮捕的人,一律釋放;二,隨我吃飯的人多,要解散他們非一百萬元不可;三,上述兩事雨、壽山兩兄可以保證辦到,我隻身去南京向蔣先生請罪,為所欲為留悉聽介公發落。” 王亞樵道:“雨農兄請講。” 戴笠道:“第一,王先生全家必須遷居南京由我安排住處;第二,王先生必須開槍打死一位西南派反對委員長的重要人物以示誠意;第三,辦完以上三件事後,王先生必須出國緩和空氣,等平靜之後再回國重用。” 王亞樵聽罷,臉上的肌肉顫動,嘴唇發攔,但嘴上還是應道:“這三個條件雖是苛刻,介屯都在情在理,亞樵表示同意。”說著站了起來,抱拳道:“亞樵有事,先告辭一步!” 戴笠暗道:“不好,王亞樵肯定不會答應,我何不趁此機會將他捕捉,以除後患,豈不是好?” 想罷,戴笠道:“王先生慢走一步,雨農有事要相告!” 不知王亞樵性命如何,欲知後事,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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