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傳記回憶 細說民國大文人:那些思想大師們

第128章 八、梁漱溟

梁漱溟一生不斷追求兩個問題:一是人生問題,即人活著為什麼;二是中國問題,即中國向何處去。 梁漱溟一生充滿了傳奇色彩:6歲啟蒙讀書,但還不會穿褲子;上了四所小學,學的是ABCD;只有中學畢業文憑,卻被蔡元培請到全國最高學府北京大學教印度哲學;在城市出生成長,然而長期從事鄉村建設;一生致力於研究儒家學說和中國傳統文化,是著名的新儒家學者,可是卻念念不忘佛家生活……一生不斷追求的兩個問題:一是人生問題,即人活著為什麼;二是中國問題,即中國向何處去。 梁漱溟說:“我一生的是非曲直,當由後人評說。自己為人處世,平生力行的,就是:獨立思考,表裡如一。” 民國初年,梁漱溟從北京順天中學堂畢業報考北京大學,不意未取。他回家發憤說:“我今後一定要夠得上叫北大請我當教授!”

梁漱溟向來對金錢看的淡之又淡。 20世紀40年代,梁漱溟在重慶北碚辦學,經濟困難,為維持學校費用,他把夫人的結婚戒指都變賣了。在香港辦《光明報》,他是社長,薩空了是經理,他給自己定的工資是月薪100元,給薩空了定的卻是200元。因他生活節儉,獨自在港,花銷小;而薩空了全家在港,負擔重,梁並又把自己100元工資的一半貼給了薩空了。 1944年梁漱溟再婚時,兒子梁培恕不願意接受後母,抄一首寫孀婦的詩“故人恩義重,不忍复雙飛”給父親看。梁漱溟看後點點頭,就算父子交換意見了。 抗戰中,梁漱溟在重慶辦學,有反“政府”之論,沈醉帶特務闖進學校去查辦他。梁漱溟則正氣凜然,針鋒相對:“我這是小罵,對你們,對抗日有好處,如果你們仍不改悔,我今後還要大罵。”

梁漱溟作詩評論郭沫若: 梁漱溟始終把毛澤東當作朋友。 1972年12月26日毛澤東生日,梁漱溟把尚未出版的《中國——理性之國》手抄書稿送到中南海作為賀毛澤東的生日壽禮。 94歲的梁漱溟在追憶當年那場論爭時檢點自己說:“當時是我的態度不好,講話不分場合,使他很為難,我更不應該傷了他的感情,這是我的不對。他的話有些與事實不太相合,正像我的發言也有與事實不符之處,這些都是難免的,可理解的,沒有什麼。他們故去十年了,我感到深深的寂寞。”這兒的“他們”顯然包括周恩來。 周恩來曾說過梁漱溟想“升官發財”、“一貫反動”,梁漱溟並不介意。他認為周的“人品很高”,自己“不會因為發生一件事情而改變對周的認識”。

“文革”中,他對批判者說:“給我貼大字報,自是應有之舉……責斥我駁斥我,全是理所當然。這種駁斥、責斥與其少不如多,與其輕不如重,如果平淡輕鬆,則不帶勁,那倒不好。” 梁漱溟對梁啟超向來敬重,然在紀念梁啟超一文中不獨表彰他的功德,還評判他在政治上的得失;梁又與熊十力交誼亦深,但在追憶熊的文章中亦“指摘”其著述有粗疏和錯失。梁認為“學術天下之公器,忠於學術即吾所以忠於先生”。以為只有此舉才不負40年的交誼。 94歲時,有人問梁漱溟對近幾十年中所受苦難的感想,他的回答是:“行雲流水,不足掛齒。”梁漱溟說:“'文化大革命'是突如其來的,很突然,思想上沒有準備。物質上受了點損失,也不是我一家一戶,全中國的千家萬戶都受到騷擾。我的女人吃了苦頭,我還好,活了下來,歷劫嘛!所有的字畫、簡牘、圖書都燒毀了。這些都是身外之物,沒有什麼。不過,思想是銷毀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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