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傳記回憶 細說民國大文人:那些文學大師們

第2章 文學

在自序中,林語堂寫道:“我的理論大都是從下面所說這些人物方面而來。老媽子黃媽,她具有中國女教的一切良好思想;一個隨口罵人的蘇州船娘;一個上海的電車售票員;廚子的妻子;動物園中的一隻小獅子;紐約中央公園裡的一隻松鼠;一個發過一句妙論的輪船上的管事人;一個在某報天文欄內寫文章的記者(已亡故十多年了);箱子裡所收藏的新聞紙;以及任何一個不毀滅我們人生好奇意識的作家,或任何一個不毀滅他自己人生好奇意識的作家……” 應美國米高梅電影公司之邀,林語堂將舊小說《四傑傳》中的故事“唐伯虎點秋香”改編成電影劇本。為契合西方習慣,把“唐伯虎”更名為“唐伯納”,並把它作為劇名。 林語堂主張:“作文人而不准備作文妓,就只有一途:就是帶點丈夫氣,說自己胸中的話,不要取媚於世,這樣身分自會高點。要有膽量,獨抒己見,不隨波逐流,就是文人的身分。所言是真知灼見的話,所見是高人一等之理,所寫是優美動人之文,獨來獨往,存真保誠,有骨氣,有識見,有操守,這樣的文人是做得的。”

在文學的創作上,林語堂主張文章須以“清楚通順”為第一,不要求摩登,不要講洋化,他認為新的八股和抽象的寫作都要不得,文字創作必需口語化才能感人,必需跳出傳統“做文章”的錯誤文學觀,避免文藻堆砌,才能發揮“自然國語的力量”。外國文學他推崇的是英國文學,而英國文學的特色就是清楚通順。 對於翻譯,林語堂主張科學的翻譯應以“精確”為首要,通順次之;其它外文譯成中文則以“清順”為要。據鄭逸梅記載,林語堂身邊常帶著《牛津字典》,以備不時之需。 林語堂第一個將司馬遷的《孔子世家》翻譯介紹到歐美。他編譯的英文本《大智孔子》於1938年在美國出版,被列入《世界哲學叢書》,後來,這本書又翻譯成中文本《孔子的智慧》。

林語堂說:“欲探測一個中國人的脾氣,最容易的方法,莫過於問他喜歡林黛玉還是薛寶釵。假如他喜歡黛玉,那他是一個理想主義者;假如他贊成寶釵,那他是一個現實主義者。有的喜歡晴雯,那他也許是未來的大作家;有的喜歡史湘雲,他應該同樣愛好李白的詩。” 次女林太乙回憶,林語堂寫作時,家人都不敢打攪,廖翠鳳有事要和他商量時,才會進書房去。林語堂習慣在床上打腹稿,或是熄掉屋子裡的燈光,站在窗口,眺望窗外的風景。林太乙能看到他的煙斗在黑暗中亮起的火星,紅紅地在窗口閃動。 是林語堂的代表作,被稱為繼之後又一部百科全書式的著作。從1938年8月8日至次年8月8日,林語堂用了整整一年時間完成了這部著作。此書用英文寫就,英文名為“The moment in Peking”。在翻譯成中文時,有人譯為“北京一剎那”,也有人譯為“北京一瞬間”,還有譯為“瞬息京華”。雖然和原著詞義相合,但並未譯出原著的神韻。林語堂對這幾個譯名都不滿意,在作品即將付梓時,他自己譯為“京華煙雲”。

林語堂說,“全書以道家精神貫串之”。 寫時,林太乙每次放學回家,大衣都來不及脫就衝進書房去看林語堂當天寫的東西。一次,林太乙沒敲門便衝進書房,發現父親熱淚盈眶,問道:“爸,你怎麼啦?”林語堂回答:“我在寫一段非常傷心的故事。”這天他寫的是紅玉之死。 長女林如斯評價父親的道:“然此小說實際上的貢獻是消極的,而文學上的貢獻卻是積極的。此書的最大的優點不在性格描寫得生動,不在風景形容得宛然如在目前,不在心理描繪得巧妙,而是在其哲學意義。你一翻開來,起初覺得如奔濤,然後覺得幽妙、流動,其次覺得悲哀,最後覺得雷雨前之暗淡風雲,到收場雷聲霹靂、偉大壯麗、悠然而止。……或可說,'浮生若夢'是此書之主旨。小說給人以一場大夢的印象時,即成為偉大的小說,直可代表人生,非僅指在二十世紀初葉在北京居住的某兩家的生活。包括無涯的人生,就是偉大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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