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傳記回憶 直到世界盡頭:林丹自傳

第23章 二、第一次的約會

“相約98”之後,謝杏芳就這麼從我的生活裡消失得無影無踪,幾乎沒有什麼再接觸她的機會。雖然2000年我也入選了國家隊,可大家都知道,我是國家隊“網開一面”才進去的,每天光是擔心能不能練好,第二天會不會挨教練罵就已經夠我提心吊膽的了。因為教練本來就不喜歡我這種調皮的運動員,我剛進國家隊的時候老是被教練罰。我感覺要再練不好,基本上沒幾個月就要被淘汰,打背包回福州了。所以我整天活得誠惶誠恐,特別緊張。 一直到2003年,我幾乎每天都可以見到她,但是她並不知道有一雙眼睛在默默地關注她。 經過那幾年的努力,我開始慢慢佔據著男單主力的位置,所以情況就好了很多,說話的聲音也大一點了。這時候,大家都在一隊,都是隊友了,就不會覺得比別人矮一頭,感覺阿芳也不再那麼遙遠了,可以很自然地打個招呼,聊聊天什麼的。直到這時候,老天好像才又重新想起我這個被“遺忘”的小孩。

2003年底,我們再次來到福建晉江,備戰第二年的湯尤杯。我是福建人,跟晉江基地祖昌體育館的館長張漢民很熟。我們的宿舍在四樓,他家就住三樓。晉江那地方不大,體育館所處的位置又比較偏僻,出門也不好打車。所以有的時候,張漢民就會開著摩托車帶我出去買東西、逛超市什麼的。 快過年了,隊裡決定辦一台晚會,由大家表演節目,還有抽獎環節。那次謝杏芳抽獎中到一部手機,她的幸運隨後也轉化成我的幸運。她跟隊友說,想給她老爸換一部手寫的。我聽到後就自告奮勇,說:“可以啊,我去幫你換。我找手機店的老闆說一下,反正也是新的,大不了就貼點錢嘛。”她猶豫了一下,說:“那好吧。” 於是,我就又去找張漢民,我說:“你開摩托車帶我出去找家手機店吧。”他見我這麼積極張羅阿芳的事,也就明白了。所以,全世界第一個知道我開始追謝杏芳的,應該就是張漢民了。換回了手機,我就可以自然而然地跟她要電話號碼了。這對我來說,簡直是邁出了一大步,至少不再徘徊在原地了。

那時候,張哥(張漢民)老開玩笑叫謝杏芳“秋香姐”。有的時候,比如訓練結束或者是星期天,我會跟張哥一起去肯德基買吃的回來。有一天,我說:“走,我們去肯德基打包點吃的吧。”買完回來走到三樓,經過他家門口,他說要不去他家吃吧,我說,“不去了,我給人打包的。”張哥就又開玩笑:“嘿嘿,給秋香姐的吧。” 運動員都比較單純。一開始我也不想表現得特別明顯,只是想對她好。慢慢地,隊友們誰都看得出來,我特別照顧謝杏芳。在集訓快要結束的時候,我也決定要結束這段“曖昧”期。於是,有一天我給阿芳發短信,約她出去吃飯,還特別強調了“就我們兩個人”。 哎,沒錯,我記得還是藉的張哥的摩托車。我們在電影裡經常看到男生開著摩托車載女生出去兜風,女生靠在男生肩頭,好像要義無反顧地跟他走,多浪漫啊。可是以眼前的條件,浪漫不起來啊。張哥的摩托車不是特別酷的那種,而是很中性,男女都能騎的那種。我也不管了。那天我特別開心,載著阿芳找了一家日本料理店。這就是我們的第一次約會。

等坐下來,我突然發覺自己緊張得不知該說什麼好。反正我知道,肯定不能沒頭沒腦地上來就一句“我追你吧”。我們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半天,飯吃到一半,我有點開玩笑地問:“哎呀,你現在有沒有男朋友啊?”她說:“沒有啊,怎麼了?”我說:“那……”反正就稍微暗示了一下,又像是開玩笑似的,我說:“我也沒女朋友呀。”表面嬉皮笑臉的,其實心裡一直在打鼓。現在回想起來,一副“屌絲”的形象躍然眼前。 這頓飯吃完以後,我們的短信聯繫也頻繁起來,我們已經不再是普通隊友了。雖說羽毛球隊對隊員戀愛一向比較開明,算得上有人情味,可因為年輕,還是多少有些忌憚。如果在晉江那次被人撞見,我都不會覺得有什麼,就是吃個飯而已。可等集訓結束回北京後第一次約會時,我是真的緊張了。

可結果還真就應了那句話——怕什麼來什麼。回北京後,我約阿芳出去,她也怕遇見熟人。我們就商量好,我先出門打車停在天壇公寓附近,那兒應該是大家不會注意的地方,然後叫她走出來上車。我們這邊剛上車,叫司機調頭,準備去吃飯,平時很少給我打電話的一個隊友突然打了個電話給我。他問:“你幹嗎呢?”我一聽,就覺得奇怪,因為“心裡有鬼”,我說:“沒幹嗎啊,我在車上啊,準備出去吃飯。”他又問:“你跟誰一起吃飯呢?”我一听就傻了。這個人是蔡贇,他平時不怎麼找我的呀,怎麼這會兒問起這個來了?我回道:“啊……跟隊友啊。”他在電話裡笑了一下,說:“沒事沒事,你去吃吧!”我心想,完了。我是那種沒有說謊天賦的人。但我當時並沒有告訴謝杏芳,我不想她也緊張。從那以後,隊裡很多人即便不知道我跟謝杏芳在一起,也知道我肯定在追謝杏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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