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含輕挑起眼皮,滿是笑意的雙眸,盯著拍桌站起來的人,成全?她到要看看他如何成全?嬌媚的嘴角微揚,露出迷人的
笑容。天浩然掃掃四周,挑挑眉目,看來不想丟人都沒有辦法了,他們已成功的吸引了眾人的目光,見事情發展成這樣,原本緊繃
的神經也鬆懈了下來,向來愛面子的皇兄能如此沉不住氣,大概是已經到了底線。
“看來王妃很期待本王的成全?”
天浩繁冷著臉,寒意的雙眸深邃的看不到底,似能把人吸進去那深淵。
“怎麼?又裝做不認識本王了嗎?想必王妃很喜歡這樣的遊戲,還是很喜歡與四王爺親近?”挑高了眉,顯然他在等著答案
。
“含兒不懂王爺在說什麼。”嘲諷的輕輕揚起下巴,對上那雙黑眸。
“不懂?”調侃的眼神看著與他的女人。
“懂又能怎麼樣呢?我就是喜歡粘著浩然又能怎麼樣?”一隻小指劃過身旁天浩然的面頰,邪惡的揚起一撇嘴角,這樣的舉
動是否能更刺激他?
天浩然被這樣的舉動愣住了身體,有些不安的往一則移了移身子,下意識的打掉臉上游走的手指,看來火真的不能玩,戲更
不是隨便看的。此刻這樣的舉動,而且還是在眾人面前,讓天浩繁覺有著從不曾有過的羞辱與難堪,黑色的雙眸也抹上了幽幽悲傷
之色,原來他們之間從來都不曾擁有過美好的回憶,是心痛?亦是失落!
看著她冷漠的臉容,還有著與他之間的疏離,鼻子一酸,有些東西湧上了雙眸,強硬的自尊讓他收起這抹痛楚,即使如今他
是個弱者,他也要挺直了身子。
“你真的愛浩然?”他聲音很冷,卻也很平淡。
她詫異的雙眸看過去,不明白他想說什麼?又為何問出這樣的問題?
“本王會成全你們,會放你離開,也會讓皇上給你們賜婚。”他一笑,緊了緊拳頭,又開口說,“本王不能給你幸福,雖然
不希望你離開,可是——就算是對你以前的傷害,本王能做到的一點點彌補吧,把你交給浩然本王很放心,放心皇上那裡本王會去
幫你們說明。 ”
低啞的聲音,有些哽咽。上官含的心微微一顫,不明白明明是一直想離開他,可是當這些話親耳聽到從他嘴裡說出來時,心
卻微微做痛。
天浩然沉下臉,冷聲的喝道:“皇兄,你喝多了,還是先下去休息吧。”
大手抓住天浩繁的肩,用力的往上提,這時遠處的上官司也反應了過來,對著眾人打著哈哈,“哈哈,不想三王爺在眾人面
前演的這麼像真事是的,明明說好只是開著玩笑逗逗大家的,大家繼續,不要因為這點小事掃了興。 ”
其不知哪是掃興,眾人皆看在興頭上,這樣的事即使讓他們想也想不到啊,如今還親眼看見,只是微微一笑,大廳又恢復了
喧嘩。在客人間走動的老丞相一張笑臉,那笑要多僵硬有多僵硬,火爆的脾氣如果不是因為此時眾人太多,早就衝進皇宮要皇上下
旨解除婚約了,他那話是什麼意思,貌似他的女兒不守婦道,這樣的事在這些人面前說出來,他的老臉只怕早丟盡了。
“我沒喝多。”他攤攤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浩繁,你喝多了,還是到後堂休息一下吧。”
“是啊,皇兄。”兩個人壓著火氣中,架起還在掙扎的天浩繁向後堂走去。
當然有不少看戲的人,還盯著這一幕,其中當然包括左丞相,這時他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一回。女兒被休回府,讓他在眾人面
前丟了不少面子,這回三王爺在右丞相府這麼一鬧,右丞相不想丟人只怕也不可能。
心裡一平衡,猛喝了一大口酒,卻不想太急,嗆得一直咳嗽,引來四周低笑聲,臉霎時又憋的能,羞怒的冷哼一聲。
“小姐,老夫人讓奴婢扶小姐下去休息一下。”一個丫環微微欠了欠身子。
“嗯。”
主坐上的老夫人怎麼能看不出女兒一臉的蒼白與失落,看女兒向她看來,莞爾一笑。上官含在丫環的攙扶下才站起來,也才
發現身子被氣的有些發抖。原來他的愛這麼偉大,那個冷酷無情冷血的他,會做出這麼偉大的事情,真是讓她覺得可笑。
既然這樣,當日在酒樓碰面時,為何不爽快的接下她的休書,今日卻來這麼一手,是想讓她的父親丟人嗎?那他該高興,他
確實做到了,只怕不多時天鷹王朝朝都,滿街都會傳著她這個水性揚花的王妃。
被丫環攙扶下去的上官含越想火越大,起身直接向後堂走去,打開門時,落入眼簾的正是一臉平淡的天浩繁。
“你到是很悠閒啊。”連尊稱也省掉了,冷哼一聲。
“那我要怎麼做呢?”他也直接丟開了'本王'二字。
“怎麼做?該做的你不都做了嗎?這種事你也做的出來,還以為你是個君子呢,也不過是個小人罷了。”
“含兒。”上官司從外面走了進來,冷聲打斷妹妹的話,真是把她寵壞了,不論怎麼樣?天浩繁必竟是一個王爺,這般說話
真是——冷冷的瞪了妹妹一眼。
天浩繁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緊抿的薄唇一挑,興味盎然的看著她的反應,“上官不必生氣,含兒的性子本王不會當真。
”
上官含冷笑的看著他,他是在裝偉大嗎?這樣她更看不起他。
“王爺還真是胸懷寬大。”冷聲的嘲諷。
天浩繁收起笑容,冷眸泛起寒意,“本王都這樣做了你還不滿意?還要怎麼做?嗯?”
上官司知趣的走到妹妹身邊,輕聲勸道,“含兒,先回別苑去,有什麼話改天在說。”
一直沉漠在一旁的天浩然冷然的站了起來,不耐的壓住火氣,“滿意,怎麼能不滿意,浩然在此謝過皇兄的割愛了,今日就
在此別過了,浩然會在王府等著皇上的聖旨。 ”
一甩衣袖,轉身走了出去。上官司嘀咕了一句,轉身跟了出去,這傢伙怎麼還急上了,現在事已經夠大的了,而且在王府等
聖旨? ?不可能是三王爺,這樣一起,一定是四王府了。可是四王府還遠在邊關的草原,他不會一氣之下回去了吧?
他還是跟出去看看好,看著那傢伙離開,心裡突然有些說不明白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很不安。
“呵呵,這回你高興了?你現在看得出來自己有多招人討厭了吧?”嘲諷的撇撇嘴,不屑的轉身離開,驀的又回過頭,“噢
,對了,我還沒有告訴人我,我根本沒有失憶吧? ”
天浩繁忍著怒意,其實他早該猜出她沒有失憶的。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而他卻偏偏相信了,真是見鬼了。跨出門外的上
官含,聽到身後傳來木製碎裂的聲音,得意的揚起嘴角,又哼起了'辣妹子'音調,瀟灑的向別苑走去,這回她就不信他不寫休書
。
只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因為今天發生的一切,卻讓他們在自責與內疚中過完下半生。
熱鬧的街道,因為快速而過的騎馬之人,變得一片混亂。
只見一身白衣,面容俊美的男子,蹙著眉頭,緊抿著薄唇,雙眸寒冷的索著前方。並沒有因為滿街上是到處是人而停下快巴
,依舊緊夾馬肚,一隻手不停的揮動手中的馬鞭快速馳騁著。
丞相府門口的上官司一臉愁容的看著早就消失不見的身影,今天他是不是開玩笑太過了?不然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亂子,可是
他還沒有告訴他計劃開始啊,他怎麼就先急上了,這回看來大家都玩過頭了,而且照剛剛的情形看,含兒失憶也是假事。
那丫頭真是太任性了,即使在記恨浩繁對她之前做過的事也不至於玩的這麼過啊?真的該好好教訓一下她了,都是他們把她
寵壞了。
此時他只能想到一件事,就是亂。
原本街上亂馬而過的白衫男子正是四王爺天浩然,從丞相的馬館裡牽出一匹上等好馬,怒然離去。等上官司追出來時,只見
到了騎馬遠去的身影。
天浩然憤怒的向朝都外騎去,一直把皇兄當做心裡最尊重的人,不想皇兄卻這樣想他,而且還是在眾人面前說了那些。緊緊
的咬著牙,狠狠的揚起馬鞭,抽打在馬身上,優口的馬匹在朝都外的曠野上,跑的越加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