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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無法再繼續的夢想

花神(下) Vivibear 6651 2018-03-16
為了節約時間,阿方索這次換上了一直扔在車庫角落的布加迪跑車,以風馳電掣的速度朝著目的地駛去!伯爵駕駛下的布加迪更像是擅長漂浮移動的幻影,車窗外所有一切都以一種快的詭異的速度不停後退,到底闖了幾個紅燈連他自己也不清楚了。 “老大,流夏到底在哪裡?”羅密歐實在忍不住在半路上發問了。 阿方索在這樣極速飆車的同時居然還能冷靜的回答他,“米蘭特能在這麼快的時間發視頻給我們,說明他還在羅馬。視頻中那個房間的牆壁結構顯然已經有很長歲月了,還有那張桌子,我剛才看著就覺得眼熟,所以就拍了這張照片傳給博物館館長,讓他以最快速度查一下那種桌子在羅馬現存的已知地點。”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那個時候還發信息。”羅密歐算是有點明白了。

“流夏哼的那段音樂在羅馬假日電影裡記者和公主跳舞時曾經出現過,你還記不記得他們跳舞的地點?” “不是天使堡前嗎……”羅密歐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天使堡!難怪流夏會用那隻帶天使的手錶暗示我們!”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伯爵居然也看過這部電影。 “沒錯,剛剛館長發來的現存地址中,第三個就是天使堡。希望我們還來得及。”阿方索邊說邊又衝過了一個紅燈,將後面追來的交通巡邏車甩出了好幾條街。 “老大……”羅密歐側過頭望著窗外飛馳的畫面,忽然壓低了聲音,“如果我們來不及的話……” 阿方索那雙修長華美的手放在黑色方向盤上,就像是由來自希臘的白色大理石雕刻而成的藝術品。在聽了羅密歐的話之後,那雙手上似乎迸出了幾道淡淡的青筋。

“不管怎麼樣,我只要她活著留在我身邊。” 天使堡,曾經是流夏在電影羅馬假日里最喜歡的場景,男女主角在天使堡前跳的那支舞更是成為了她記憶深處的美好。但她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這個浪漫的地方竟然會成為她的噩夢開始地。 視頻上的畫面還在繼續著。 在被迫注射了那種藥水之後,流夏感覺到藥效很快就發生作用了。 米蘭特解開了她手上的繩子,用一種冷漠的口吻對對著她說道,“流夏,這只是一次報復。記住,你要恨兩個人。一個是我,一個是他。” 流夏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對方的眼神似乎有過一瞬間的柔軟,但更多的還是一種報復的快感。 他伸手撥開了垂在她額前的髮絲,讓她的整張臉能清晰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這的確是一張非常美麗動人的面容。無論是細白如瓷的肌膚,還是弧線優美的丹鳳眼,都流動著一種清新如綠葉的純淨。

讓他想要粗暴摧毀的純淨。 將她的雙手牢牢扣在了上方,確認她無法再動彈之後,他就狠狠的吻了下去。那帶著掠奪意味的吻,不僅僅是滿懷憤恨的報復,也在宣洩著一種想要征服她的慾望。 流夏雖然全身乏力,但還是拼命抵抗著他,在面對著他越來越強的攻勢時,她毫不猶豫的對著他的嘴唇咬了下去! 米蘭特吃痛放開了她,卻更加用力的將她摔在了地毯上。流夏想要掙扎著起來,卻被他從後面按住了肩,迫使她不得不背過身。 儘管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但她卻能感覺到從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邪惡氣息。 頭忽然又被重重摁在了地上,她的臉被迫貼在了那粗糙的地毯上,因磨擦而誘發的疼痛令她咬緊了牙。但更可怕的事也在同時發生,她忽然感到自己背後一片冰涼,細膩的皮膚頓時起了戰栗----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他掀了起來。

無法形容的幻滅感,就這樣像冰冷的雪花般一點一點在她的胸口凝結。 一切,都要結束了嗎? 想到這樣的情景都會被那個人看到,她恨不能立即殺死自己。 這是一種絕望。她清楚地知道,是對無邊的絕望的絕望。 卡答-----就在這時,米蘭特忽然聽到了一個微妙的聲音。這個聲音儘管輕得幾乎感覺不到,但對他來說,這種拉保險的聲音無異於地獄裡的催命符。下一秒,他就感覺到了一個冰冷的東西抵在自己的後腦勺上。 憑著多年的經驗,他能輕易判斷出那是一把手槍。 他不由苦笑了一下,是自己太過投入了嗎?竟然連有人進來都沒有發現…… “低下頭,放開她。”那聲音聽起來是如此高貴優雅,比美酒更加醇厚,比天鵝絨更加迷人,但平靜的語調下似乎又隱隱壓制著快要爆發的憤怒。

米蘭特臉上的表情似乎有點無奈,“真行啊,阿方索,沒想到你能找到這裡。” 阿方索並沒理他,只是低低吩咐了一聲,“羅密歐,你先抱走流夏。她被注射了那種肌肉無力的藥水。” 流夏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聲音,抬起眼注視著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他那水綠色的眼眸裡蘊含著難以言說的擔憂,又夾雜著一絲細微的,不自知的複雜情緒。可是當他的目光掠過她凌亂的衣衫時,眼底閃爍的暗光卻有讓人不寒而栗。 這是他,又不是他。 他真的出現了,就像是童話裡的英雄那樣出現了…… 不敢相信,卻又必須相信。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糾纏著,彷彿蕩漾開了一層淡淡的漣漪。 “流夏,抱歉了!”羅密歐上前替她整了整衣服,又輕輕將她抱了起來, 退到了阿方索的身後。流夏不好意思的偏過頭去,盡量避免和他的眼神對視。自己現在的這個樣子……真不想讓任何人看到。

“上帝說,你們得不著,是因為你們不求。你們求也得不著,是因為你們妄求。”阿方索的目光冷如寒冰,又隱隱有幾分譏誚,“有的東西,永遠都不會屬於你。因為那是你的妄求。” “妄求?”米蘭特也冷笑了起來,“那麼,至少我還有毀滅她的能力。” “我想你沒有這個機會了,米蘭特。當然,只要有我在,下輩子你也不會有這個機會。”阿方索冷酷無比的看著他,修長的手指緩緩扣動了扳機。 就在他要扣下去的一瞬間,米蘭特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來電人的身份聽起來很明顯,因為鈴聲所發出的聲音是----姐姐,姐姐…… 米蘭特望著那個手機,彎了彎唇,“既然難免一死,我能不能在死前接一下姐姐的電話。她剛失去了兒子,現在又要失去弟弟,我想至少要和她說聲----再見。”

“誰知道你是不是玩什麼花樣。”羅密歐厭惡的瞥了他一眼。傷害了流夏的人,他都恨不能親手殺了他們。 “原來接個手機也能玩花樣嗎?”米蘭特又忍不住笑了起來,“我都不知道原來你們這麼怕我?所以就只敢殺一個孩子嗎?” 這句話刺中了羅密歐心間的隱痛,那次的任務是他唯一的一次失敗。他顯然被對方撩起了怒火,“好,老大,你就讓他接那個手機,看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樣!” 阿方索看了看羅密歐,像是思索了一下,“那麼,就只能說---再見。多說一個字我就連她也殺。” 米蘭特倒沒再說什麼挑釁的話,只是嘆了一口氣,拿起了那個手機。 當他的手指剛剛觸碰到手機時,他的嘴角忽然泛起了一絲深不可測的笑容。 說時遲,那時快,他忽然將手機一轉,飛快的朝著流夏的方向瞄準,從天線那裡竟然以掩耳不及之速發射出了一枚子彈!

因為事情太過突然,阿方索和羅密歐都沒有反應過來,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枚子彈射入了流夏的右肩! 原來這手機竟然是一把偽裝的手槍!這一下雙方局勢急速逆轉! 阿方索的面容在瞬間扭曲,當他再舉起槍一頓狂掃的時候,米蘭特已經熟練的退到了房間的暗門處,儘管身上中了兩槍,但他還是強撐著摁了機關後消失在了他們的面前。 “流夏!”阿方索也沒有心情再繼續去追殺他,急忙折回來從羅密歐手裡接過流夏就衝出了房間。 剛才槍聲響起的時候,流夏什麼感覺都沒有。直到現在,她才感到了從右肩處傳來一陣劇痛。緊緊靠在他的懷裡,她能清楚的聽到對方胸口的心跳聲,那麼響亮那麼激烈那麼急促,就像是隨時都會跳出胸口…… 血,順著她肩膀的傷口不停往下流淌,從她的指尖一點一點滴落在地上,在他們的身後留下了一條歪歪扭扭觸目驚心的血路。

羅密歐沒有追出去。他還呆呆地站在原地,就像是失去了靈魂般無所依。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羅馬朱里安私立醫院。 手術室前的燈還沒有熄滅,表示著裡面的手術還在緊張的進行中。 阿方索猶如石柱般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面無表情的注視著那盞昏黃色的燈,整個人彷彿也要被那迷濛的光線吸了進去。 “別擔心,伯爵先生。這次由院長親自動手術,流夏小姐一定會沒事的。”體形微胖的副院長小聲的安慰著他。再怎麼說,伯爵也是這家醫院的大股東,他們萬萬怠慢不起。 阿方索沒有說話。 “那些匪徒實在越來越猖獗了,光天化日下竟然敢持槍搶劫,流夏小姐也是倒楣……不過只是傷在肩膀,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的。”副院長嘆息著搖了搖頭,顯然已經相信了對方所編造的理由。

阿方索根本沒有心情和這個人廢話,此刻的他甚至狂躁的想要拔出手槍一槍崩了這個喋喋不休的男人。他知道流夏或許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他也知道,對她來說,有比生命還要珍視的東西…… 只希望……不會對她有任何影響。 手術室前的燈終於熄滅了。 阿方索一個箭步衝到了門前,急切詢問著剛剛從裡面出來的院長。 “怎麼樣?她沒有事吧?” 院長摘下了口罩,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她暫時是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 “但是什麼?”他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一種不詳的預感猶如藤蔓般頓時繞上心頭。 “但是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來。從她的傷勢來看,最好進行截肢手術。不然的話,恐怕……” “你說什麼?”他的瞳孔一陣劇烈收縮,啞聲打斷了對方的話,“我沒聽清。” 院長遺憾的搖了搖頭,“阿方索先生,我說這位小姐最好,不,必須進行截肢手術。” 阿方索只覺得一陣五雷轟頂,耳邊剎時響起了一片轟鳴之聲。他失態的抓住了院長的肩膀,一掃往日的高貴優雅,低聲吼道,“不會的!這不可能!你到底有沒有盡全力!難道就沒有更好的方法了嗎?” “抱歉,阿方索先生。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真的已經盡力了。”院長的臉上露出了愧疚的神色,“真的很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不行!絕對不可以做截肢手術!她是個畫家,你明白嗎?她會成為一名出色的畫家,那也是她的夢想!她絕對不能失去她的右手!院長!請你盡你的全力!就算讓我傾家蕩產也無所謂!” 院長嘆了一口氣,“阿方索先生,請你冷靜一點,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你還有一個晚上的考慮時間,如果再拖下去,她的手部肌肉就會壞死,到時就會有生命危險。 請你務必要將這點知會她本人,是選擇生命還是夢想,她才有最終的決定權。不過我始終覺得,比起夢想,還是活下去更加重要。” 阿方索沉默了幾秒,似乎讓自己的情緒稍稍冷靜了一些,“她的生命和夢想,我全都要。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希望,即使它渺小到看不見。” 是的,他一向都很貪心。 所以她的一切,他全都想要擁有。 無論是生命,還是-----夢想。 為了讓自己更加冷靜理智的思考,阿方索在醫院的自動售貨處買了一罐冰咖啡。在買咖啡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手指在輕輕顫抖,以至於差點拉不開那個拉環。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摁下通話鍵,從電話的那一頭傳來了羅密歐低沉而沙啞的聲音,”老大,她……怎麼樣?” “醫生說要動截肢手術。”他回答的很乾脆。 對方一下子就愣住了,半晌才發出了聲音,“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誰要是給流夏截肢,我一定會殺了他。” “我打算去找內斯塔。”阿方索的語氣很平靜。 羅密歐似乎一愣,“你是說你的前私人醫生內斯塔?”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可能救流夏的話,那就只有他。” “你瘋了嗎老大?你曾經以伯爵的身份給過他那樣的羞辱。更何況,他一直認為他的弟弟是你間接殺死的!“ “無論如何,我都要試一試。”說完最後一個字,阿方索利落的關掉了手機。 位於羅馬城東的聖喬治公寓區,因其價廉景優,成為了最受公司白領歡迎的租房首選地。但唯一的缺憾是,這裡的公寓普遍比較陳舊,各種設施也並不算完備。 阿方索走到三樓的時候,又拿出手機看了看羅密歐剛剛發給他的地址。 應該是這裡了。 他上前敲了敲門,很快就有人來開門了。出現在門後的是個四十幾歲的褐髮男人,生活的艱辛滄桑已經在他的眼角留下了磨滅不去的印記。 “好久不見,內斯塔。”阿方索微微一笑。 他的出現顯然令這個叫內斯塔的男人大為震驚,“你……你怎麼會來這裡?”還不等阿方索回答,內斯塔又古怪的冷笑了起來,“哦,你一定是來看我的笑話吧?難道你還害得我不夠慘嗎?” “既然我已經來了,你就不請我進去坐坐嗎?”阿方索優雅的笑了笑,抬腳走進了房門。內斯塔也只好跟了進去,順手關上了門,又問道,“你到底來幹什麼?你把我害得還不夠慘嗎?” 阿方索環視了一圈四周。這裡簡樸的居住環境和內斯塔以前的豪華住所簡直是天壤之別。在失去了那個光環四射的頭銜之後,這個男人也就失去了一切。 “那我就開門見山直說,我想請你為我的朋友動個手術。” 聽完這句話,內斯塔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瞅著他,甚是好笑的咧開了嘴,“阿方索,難道你忘了是誰將我趕出了朱里安醫院,還不允許其他任何大醫院僱用我?是誰間接害死了我的弟弟?又是誰將我害的淪落到這個地步?” 阿方索不慌不忙地答道,“我出資讓你競選成為了朱里安醫院的院長,但是你卻貪污了醫院裡的大量資金。這樣的你,還怎樣在大醫院繼續立足?就算我不封殺你,也沒有其他醫院敢請你。至於你的弟弟,那天是他來我家想偷出你貪污的證據,結果被我的手下發現,逃跑時慌不擇路,才會被汽車撞到。” 內斯塔冷哼了兩聲,“我不管這麼多,總之都是你欠我的。如果要我救你的朋友也可以,那就把你欠我的都還給我。” “你想要什麼?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阿方索心情複雜的抽出了支票本。曾幾何時,眼前這個憎恨著自己的男人,也成為過他的朋友。 “我是很喜歡錢,可是這次我不想要錢!”內斯塔大吼了一聲,“你還記不記得,那時我跪下來求你,求你保全我的工作,但是你連看都沒再看我一眼!如果要我答應你的話,那麼你現在就給我跪下來!” 阿方索的臉色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儘管早有心理準備,但這樣的條件還是令他有些動怒。 “呵呵,我就知道你做不到。既然做不到那就回……”話說到一半時,後面的那些話忽然就卡在了他的嗓子裡。 他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也無法確認面前的一幕是否真實。 洛倫佐家族的繼承人,身份高貴的伯爵大人,竟然就這樣在他的面前直直跪了下來! 就像是一座古典精美的大理石石像,即使是以這個姿勢出現還是充滿著威嚴和尊貴。 “那麼,現在你可以去救我的朋友了嗎?”阿方索的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幾乎可以用樸素這兩個字來形容。 內斯塔好不容易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眼中還是帶著一絲恨意,“好,既然你還了給我的,那麼給我的弟弟的呢?你又要怎麼還?” “那你要我怎麼還?”阿方索緩緩站起了身,膝蓋因為去勢太急而隱隱生痛,除了膝蓋還有一種叫做尊嚴的東西也在疼痛著。但所有的這些東西,都沒有什麼能比得上她的生命和夢想。 “看到那把切麵包刀了嗎?”內斯塔哼了一聲,朝著桌子上瞥了一眼,“如果你能扎上自己一刀,到明天早上還死不了的話那我就幫你這個忙。” 阿方索神色平靜地審視著他,這倒讓他有點無措起來,就好像是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這是隨時會死人的。所以你還是回去吧。你的朋友,我是不會救的。”他並不認為伯爵先生會冒這個險。 阿方索什麼也沒說,只是快步走到了桌子旁,拿起了那把刀子毫不猶豫的就往自己的胸口刺了下去!他的速度實在太快,以至於一開始並沒有出血,直到過了幾秒鐘,紅色液體才慢慢滲出了胸口的衣服…… “你居然還真的這麼做!你瘋了!”內斯塔顯然也是嚇了一跳,隨即又像是受了刺激般大叫起來,“無論你怎麼做,我都是不會救你朋友的,你就死了這條心,想要活下去的話就馬上去醫院!” 說完他就急忙將阿方索推出了門,又重重將門關上。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大約是過了一個多小時,內斯塔忽然聽到門口傳來一個輕微的聲音,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輕輕撞擊了下門框。這一帶的治安向來不好,他猶豫了幾秒還是小心翼翼地打開了一條門縫,想看看外面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走廊昏暗的燈光下,有一個黑色的人影正靜靜靠在他們家的門邊。斑駁的燈光映照著他那頭比暗夜更深沉的黑髮上,散發著一種接近死亡的氣息。那人的胸口插著一把切麵包刀,還有殷紅的鮮血從傷口處慢慢滲出來。 當內斯塔看清那男人是阿方索伯爵時,震驚的差點說不出話來。他一個箭步上前,發現對方尚有呼吸,才沒好氣的責備道,“阿方索,你怎麼還在這裡?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放心,我死不了。”阿方索笑著睜開了眼睛,他的笑容蒼白的猶如即將離人間而去的天使,“是你說的,只要我到早晨還死不了就去救我的朋友。” “到早晨你已經死了!”內斯塔不禁怒上心頭。 “不試試又怎麼會知道。”阿方索還是笑得那麼迷人,臉上即使沒有血色還是別有一番風情。 “阿方索……你變了。”內斯塔的眼底彷彿有什麼在漸漸變化,“原來在這個世界上,也有能讓你這麼珍惜的人。” “我也同樣會珍惜自己的生命。”阿方索在扯起嘴角的時候也扯疼了自己的傷口。 “不用等到早上了,阿方索。”內斯塔看了看他,“我先替你簡單包紮一下傷口,然後就去救你的朋友。” 阿方索的臉上掠過一絲驚喜,“你是說……你同意去救她了?” “不過,我並不是因為被你感動才答應救人,阿方索。”他的眼底閃爍著奇詭的光澤,“知道嗎?我從來就不覺得你有任何弱點,你那冷靜的性格讓你所有的敵人害怕。但是現在不同了,你終於有弱點了。而我,只是不想讓這個弱點輕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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