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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跳蚤

幸福的蘋果控 老草吃嫩牛 4481 2018-03-16
當格里高·薩姆莎從煩躁不安的夢中醒來時,發現他在床上變成了一個巨大的。 —— 當秦知從煩躁不安的夢中醒來時,發現自己連跳蚤還不如。 ————老草吃嫩牛 秦知今兒沒敢出門,他在賓館的辦公室心不在焉的開會,佈置事情,每隔半個小時他就看看表,想想說辭,一會關蘋果回來,他到底要如何是好。關媽媽的功力他是見過的,今兒這事是他錯了,介紹那裡不好,京都滿大街的婚紗店,偏偏去那邊,又偏偏的見到了他最不願意提及的朗凝。王秘書好心的告訴他叫他小心點。 挨打……有可能的。 秦知不停的撫摸後腦勺,幻想當中關淑怡已經拿著拖鞋敲擊了那里三十次。 挨罵?也有可能。如果只是挨罵,那是輕的。 秦知趕緊處理完事情,還訂了國家劇院的票子,巴結總之要做全套,想是這麼想的,人秦知也早早的打發走了, 他甚至對著浴室的鏡子努力練習了一會微笑。坐在房間裡轉了八圈,巨大的不安令他惶恐,以前……他好像從未這樣惶恐過。

房門緩緩的被推開,秦知從沙發上顫抖了一下,故作鎮靜的拿起桌子上的一本雜誌翻了起來。 關淑怡提著大包小包進屋,她先是踢掉高跟鞋倒在沙發上,甩開大包小包後,她斜了一眼秦知說:“我渴了。” 秦知立刻蹦起來去倒水,結果膝蓋撞到了茶几腳。他捂著麻筋的部位蹲在地板上一聲不吭。 關淑怡只好站起來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邊喝一邊看著秦知的後腦勺。 真想一棒子敲死這個老男人,太可惡了。 秦知抬起頭,坐在沙發上,不敢呼疼,不敢言語。以前他受一點罪,關淑怡都心疼得不得了,但是,這次理都沒理他。 尷尬的空氣伴隨著喝水的吸溜聲,秦知尷尬的撫摸會早已不疼的膝蓋,他可憐巴巴的看下關淑怡,關淑怡笑瞇瞇的揚揚下巴,就是不管他。

“看到……她了?”秦知問。 “她?誰啊?瑪麗蓮·夢露?街邊賣紅薯的老大娘?黑貓警長座下美貌的白鴿少尉?還是那個身材妖嬈?長髮飄飄啊?我不懂,鄉下人,世面見得不多,你給咱解釋,解釋?”關淑怡總算逮住出惡氣的口子了。 秦知訕訕的接過空杯子,給關淑怡又倒了一杯水雙手捧過去說:“朗凝。” 關淑怡恍然大悟:“她啊,遇到了,怎麼了?” 秦知:“也沒……沒怎麼啊。” 輕輕點點頭,關淑怡站起來,重重的放下杯子,秦知打個哆嗦,看著關淑怡氣鼓鼓的進了臥室,一頭鑽進被子,蒙著頭再也不動彈了。 呃,這個丫頭生氣了? 真的生氣了? 生氣了! 要哄嗎? 他不會啊! 怎麼辦? 秦知慢慢走過去,揭開被子,關淑怡抽抽泣泣的趴在那裡,看上去狀況淒慘。

“餵……果果?” 抽泣…… “小怡?” 繼續抽泣…… “我錯了。” 大聲的抽泣…… “老……婆,是我不對。” 關淑怡不動了,秦知滿臉通紅。 晃動下一頭亂發,關淑怡從床上緩緩蠕動起來,她回頭去看秦知,一臉勝利之後的得意洋洋,那臉上啊,半滴眼淚都沒! “嘿!嘿!嘿……” 秦知很無語的看著關淑怡,他這輩子女人就兩個,朗凝跟關淑怡。要論情感,這孩子真的純潔的可以,朗凝是說教型的女朋友,她就一個意思,你聽我的就對了。但是……這種小女兒家的嬌態,還是第一次遇到。 假哭? 太幼稚了吧? 就這樣,情況產生突然的轉變,秦知默不作聲的站起來,回到沙發上看雜誌,心裡彆扭無比的自我批判著。

關淑怡倒是心情大好無比的回到客廳,她先是得意洋洋的掛東西,嘴巴里還哼著洋槍怪調的歌謠,屁股那是一扭一扭的,氣勢那是絕對的高昂,高昂中帶著洋洋得意。她接著拿出婚紗的草圖給秦知看,秦知不吭氣的看著她耍寶,心裡總算是安定下來。 不生氣就好,嚇死他了。 “她們說七天后能做出來,我想,咱要推遲幾天回去了,我媽媽說大鍋不好藉,要排隊的,年前大廚也不好找。你說這喜面要多少斤才夠啊,我媽說是五百斤,我爸爸說怎麼著也要八百斤,什麼時代了,大家還愛吃破麵條子。” 關淑怡嘮叨著,從抽屜裡拿出藥油,她幫秦知輕輕挽起褲腿,將藥油塗在手心搓熱乎了才慢慢的推拿上去,一下一下的有條不紊。秦知的腿每天要搓藥油,關淑怡沒耽誤過,有空就給他搓。

秦知放下雜誌,看著坐在地毯上的關淑怡:“我早上說那家婚紗店,不是有心的。” 關淑怡沒抬頭的說:“我知道,你又不是那號人。” 秦知笑笑,伸出手一下一下的揉著關淑怡的頭髮,然後他聲音沙啞的說:“你……過來。” 關淑怡抬起頭,臉色唰的紅了:“你……過來。” 秦知:“你過來。” 關淑怡:“就不。” 秦知:“……我……是殘疾人。” 哧……! 關淑怡站起來,俯下身,看著秦知,秦知也看著她,他們對看了一會,秦知覺得彆扭,這個位置不對?大大的不對! 於是他伸出手抱住關淑怡的腰像下一扭。 就此……君臨天下。 獸性是天然的,真的……男人的獸性是純天然中的……純天然! 多可笑,這兩個人從夏天認識到現在,這還是初吻。

酒店的房間裡,兩條蟲從沙發扭動著,掉到地毯上,他們蠕動著,拱著著,也說不清像蝦米動物?也搞不清楚誰強勢。 但是……這個吻還是很強大的,整整十五分鐘左右,他們就這樣互相啃著,完全沒有技術性,學術性可言,就是啃,一直啃到,秦知覺得自己舌頭酸麻才作罷。 然後……他們就癱在地毯上開始發暈,暈的天旋地轉……暈的找不到自己。 這夜,關淑怡跟秦知就如兩個初戀的中學生一般,他們挽著手,在街上走,出門的時候只有秦知帶了手套,走了一會後,秦知分給關淑怡一隻,剩下的那隻他們就牽在一起。 秦知說他有國家劇院的票子。 關淑怡說,那咱走著去唄,還鍛煉身體。 秦知說,好。 他們挽著手,不急不緩的走在這個繁忙的都市遊走,夜晚的城市籠罩一股迷離風潮,秦知跟關淑怡穿行在那些人的中間,他們一起感受著異鄉,慶幸在這個地方身邊的人可以依靠。

他們從街區,走入地下鐵,就在地下鐵,許多戀人們也一起邀約著去二人世界。 他們無法像那些人一般親暱的粘合,但是手始終拉著,眼睛總是帶著笑意對看著。 沒有座位,他們就抱著地鐵桿子對看著。 看著看著,還互相放電! 如果沒人看他們,他們就抽空親一下,親完就像做賊一般四下觀望。 然後,候機進行下一次犯罪。 黑色掩蓋住了許多東西,秦知說,黑色其實不是最黑暗的顏色。 沒有顏色才是可怕的。 關淑怡不說話,現在她的情感盲從於秦知的主動,這樣優秀的人,這樣好的男人,是她的?她覺著所有的人都在看她,都在羨慕她,都在嫉妒她,她的男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 沒有更好的了…… 關於朗凝,他們誰也沒提,今後也許再也不會去提及,關淑怡認為,時間會帶走一切,朗凝麼,她壓根不屬於秦知,她跟秦知的骨子都過於堅韌。太剛烈的東西撞擊在一起,成不了冤家,也成不了情侶。

秦知不會再去想朗凝,已經很久沒想了,得知她去了婚紗店,就更加的不會去想了。他不會去高尚的祝愿她幸福,他覺得,也許壓根那是一段孽緣,壓根就不該開始。他斷了念想,從離開那天起就斷了。 他現在有關淑怡,他的關淑怡是世界上最好的,沒有更好的了。 還是這個夜晚,朗凝坐在酒店陪章南正跟自己的朋友吃飯,來首都一次,方方面面的朋友都要請,婚禮的請柬成了編織關係網的敲門磚。比他們高貴的,他們就提著大堆的禮物送請柬,沒他們高貴的就邀請者吃個飯,捎帶宣布下消息。章南正的朋友很多,朗凝的也不少,這些人整整佔據了三個大桌子,他們不停的舉起酒杯祝愿他們百年好合。朗凝笑的腮幫子疼。 “老先生在房間招待客人,叫您過去。”秘書悄悄在朗凝耳朵邊說了一句。

朗凝放下餐巾,跟大家解釋了一下離開。章南正抬眼看下朗凝,眼底劃過一些冷笑的意味,那個消息,終於還是傳了出來。現在……不,應該是從今天下午開始,這個圈子都知道了。他還以為老狐狸不會著急,原來他還是高看了郎家的人。父親下午對他說,請柬還是緩兩天送吧。他現在覺得,父親的見識還是高過自己。 朗凝推開門,看著父親有些驚訝,她沒想到他會來這裡。而且是帶著幾位公司的要人一起來。 “爸,您怎麼來了?”朗凝驚訝的問。 老董事長指指沙發,朗凝坐過去,秘書給她送來一些資料。朗凝拿起資料迅速讀了一次,神情從驚訝到震驚,到驚恐……到難以言喻。 如今,她的心是百般滋味在心頭,真是沒有合適的詞彙能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她甚至想仰天狂笑,卻不知道笑誰才合適。

“這資料那裡來的?”她放下資料,聲音盡量平和。 一向手段高桿的施皓慶從高位跌落,狙擊他的是新崛起的業內新貴,接受施皓慶資產的人竟然是失踪半年的秦知。他帶著從郎氏開除的垃圾組,做了驚天動地的事情。 “我叫人調查了三天,你快結婚了也就沒打攪你,不管這些消息的真假,我現在的問題是,如果,這個情況屬實,它是真的。你怎麼看?”老董事長看著女兒說。 朗凝靠著沙發有些無奈的苦笑了下:“爸,這不明擺著嗎,秦知是從我們那裡出去的,他對任何人都不可怕,對我們,卻是最大的威脅,我們的資料在他面前沒有任何秘密可言,如果他惦念舊情,我們就逃過一劫,如果他記恨,我們會成為下一個被襲擊著,畢竟作為業內同行,搶我們的生意,於公,於私,秦知怎麼做都說得過去。於公,公司對不起他,可以說是過河拆橋,於私……他肯定恨我。我們必須現在開始做好應對的準備。” 老董事長點點頭,他對部下揮揮手,那些人緩緩退去,在上電梯的時候,他們遇到了在走廊拐角處坐在樓梯上抽煙的章南正。這人,也不知道躲在這裡多久了。 老董事長沉默了很久,親手給女兒剝了個橘子遞過去,朗凝沒吃,擱在茶几上。 “婚禮,現在取消還來得及。”老董事長終於開口。 朗凝心裡嘆息了一下,終歸……這才是父親到來的目的吧。 “您開玩笑呢爸爸,章南正什麼錯事都沒做,他對我忠心,對我有愛,他追了我這麼多年,他甚至為了我和您同流合污的擠走秦知。”郎凝看著父親就像說公事一般的說著一個她一直沒揭穿了的事實。 老董事長抬起頭,看下女兒:“是爸爸錯了。” “您沒錯,天下父母都是一樣的,希望子女好,希望子女一生無憂,在您看來以前的秦知無法給我幸福,您為我選擇了章南正,那是因為您認為他是最合適的。” “現在,他不合適了,他的存在只會激怒秦知,秦知手裡握著我們百分之八十的信息資源。我們的公司現在在骨子裡還是用著他遺留的工作方式在運行。激怒他,沒好處。” “我們已經激怒他了,七年,他從文員做到高層,您不是明明知道他能力還不錯,關鍵時候還是踢他出局碼?還是用那種業內封殺的方式。挪用公款,吃軟飯,爸爸,沒有您的授意,秦知不會在最後的日子處境那麼難,他是差點被您送到監獄,得罪……我們早就得罪人家了。” 朗凝憋著的那股子氣終於爆發了,她無法指責自己的父親,只能陳述事實。 老董事長嘆息了下,推開窗簾看著這個國家中心,在某些地方,也許郎家是號人物,但是在這個城市,郎家甚麼都不是,他們只是一方地方的一個普通家族企業。在這個文化政治中心,他們那點東西放到這裡,也只是毛毛雨。但是就是那個秦知,就在這塊地方,這幾天一茬一茬的做著震驚業內的事情,那人是巨龍,已然一飛沖天,勢不可擋。那個人的能量,能力……就像一座金礦,不,他是鑽石礦。 老董事長回過頭看著朗凝很認真的說:“取消婚禮,去找秦知,他就在這個城市。他愛你。不管用什麼方式,找到他,請他原諒,郎氏我會移交到你的名下,如果秦知願意,這份家業會成為你的嫁妝,你告訴他,我願意就此退休,將公司交給年輕人去做,我老了……眼光有了局限性。替我跟他道歉,邀請他來一次。我們坐下來可以好好談談,施皓慶的產業跟我們郎氏合併,我們的家族會成為這個城市未來的風景線……” 朗凝驚訝的站起來,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她不敢相信。 這是自己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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