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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要去北京買婚紗

幸福的蘋果控 老草吃嫩牛 5114 2018-03-16
街邊的一家小餐飲店內, 關淑怡將一疊錢推倒魏琴面前,笑著說:“我老媽叫我跟你算清楚帳,喏,這是兩萬。栓柱柱說了,別虧了你。” 魏琴放下吸管,將錢丟進隨身的小皮包內,也不說話,依舊咕嚕嚕的喝著那杯飲料。 關淑怡陪著笑臉低下頭沖她做鬼臉:“哦哈哈,呦呵呵……” 魏琴沒理她。 訕訕的笑下,關淑怡小心的問:“生氣了?” 魏琴點點頭:“我們認識多少年了?” 關淑怡玩弄下杯子上的吸管:“好多年了?久的都記不得了。” 魏琴苦笑一下:“我只是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把自己交代了。以前我們做的那個夢還記得嗎?” 關淑怡羞愧的點點頭,很早很早之前,她們一起有個夢想,一起談戀愛,找宇宙裡最有錢的,如果沒有錢那就要找最帥的,如果不帥,那也要找個深深的愛著自己的。

她們會選擇一天結婚,租用一個場地,兩隊婚車要放到一起在小城轉八圈。然後一輩子幸福。 “這麼快,再過幾年,我還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了呢,我們都不小了,你也別挑了。”關淑怡開口。 “是啊,再過幾年就三十歲了,鄉下的老媽問我,是不是太挑了。我就納悶了,又不缺胳膊,又不少腿,我幹嘛委屈自己呢?還有你,秦知色盲的事情,不要孩子的事情,你都跟家裡說了嗎?這是一輩子的大事呢!”魏琴是真的替關淑怡著急。 “色盲的事情全區都知道,但是不要孩子我沒說。”關淑怡回答。 魏琴有些怒,她放低語氣說:“你的膽子太大了,不要小孩,你想過今後嗎?等你們老了,萬一先走一個,連個照顧的人都沒。而且這也太快了,這才幾個月啊,就結婚了,你了解他嗎?你了解他的過去嗎?”

關淑怡抬起頭笑了下:“我不管,我只要他。沒孩子就領養一個。他不會丟下我先走的,要是走也是我先走,叫他傷心去。他很好的,真的好!不會……丟下我一個人的。” 魏琴緊跟其上:“那裡好了?完全不覺得。” 關淑怡很認真的想了一會:“他看著我的時候,就只有我。周圍什麼的他都不看。” “就為這?”魏琴驚訝。 “那還為啥啊?你去大街上,找一個人,給人家一百塊說,大哥,你看著我,只能看著我,眼睛裡只能看著我,別的都不許看。成嗎?不成啊!意境不到啊!我家栓柱柱就有這個意境!你都不知道他微笑著看著我的時候,給我電的……前年的尿都出來了……”關淑怡說完抬頭補充了一句,手裡還比劃著:“天要下雨,姑娘我要嫁人,神擋殺神!唰唰唰!就這樣,我們上輩子就注定要在一起了,魏琴小姐,年齡到了,就找個合心的嫁了吧,這個世界有幾個女人能靠著結婚鹹魚翻身的?那是少女的幻想,知道為什麼是少女的幻想嗎?一切不符合實際的都是少女的幻想,過日子啊,慢慢就好了,再說了,栓柱柱那傢伙,也就找我,我是得到上天的詔示來挽救他的。我是有神聖使命的……”

魏琴驚訝的看著那個發神經的女人又神叨叨的進入了她特殊的精神世界,無奈的嘆息。看樣子是沒救了,她只好轉入正題:“日子定了嗎?” 關淑怡從幻想的世界唰的回了神:“下個月十五號,本年陰曆最好的一天。” 魏琴嗆了一下:“這也太快了?” 關淑怡連連搖頭:“不快了,我恨不得明兒就嫁他。真的,我一會看不到他就渾身不得勁。而且明年一個好日子都沒,我媽找算卦的算了,今年我再不找,下次婚姻就在三十六歲了,還是個二婚。算命的瞎子說了,我這輩子就三次姻緣,上次那個被我媽媽掀翻了,你記得的,那個小學體育老師。我媽媽現在悔死了。要不催的我這麼著急。” “你沒救了!哎,你媽媽還信這個呢?”魏琴嘆息搖頭。 關淑怡點點頭:“對啊,我媽可神了,以前我就挺恨那個算卦的。現在我都感謝死他了,我媽說我想嫁人,想的都魔怔了,她要不答應,我們就變仇人了,對了,店裡幫我看十來天,反正你公司去不去的也沒事。”

魏琴抱著胸口一副防備的樣子:“你要幹嘛,討便宜嗎?沒門!” 關淑怡叫過服務生,結了帳,她低頭把商店捲閘門的鑰匙放到桌子上,她從牙縫裡向外擠著快樂:“我家栓柱柱說了,不許租婚紗,他不喜歡我穿別人穿過的,他要帶我去偉大首都買婚紗,買結婚用品。羨慕吧,羨慕吧!” 隔著窗戶,看著那個歡快的女人踩著雪,站在街口亂蹦的樣子,魏琴的嘴巴慢慢浮上笑容。她看看手錶,拿起桌子上的鑰匙離開了這家小店,也許以後關淑怡不會再向以前那般一叫就來了,也再也不是她的小芳芳了。 祝愿她幸福吧。從這邊看上去,她是那麼的幸福。再阻止,怕是也只能做仇人了。 魏琴走出去,摟住關淑怡的肩膀:“小芳芳同志,約個時間吧,我要跟他談談。”

關淑怡點點頭,反正也躲不過這一遭,魏琴如果不把秦知銀行卡的零頭探尋出來,她就不叫魏琴了。自從跟秦知在一起,關淑怡就有意識的隔開他們。不知道怎麼了,她不想魏琴跟秦知熟悉了,不想她了解他。哎……總歸是躲不了這一次呢。 “什麼時候?” “就今晚上吧。” “別啊,我們今晚12點的火車,然後省城的飛機啊!” “我還不知道你啊,就是不想我審問他吧?” “才不是,今晚,就今晚,火鍋城吧。” “那麼便宜的地方?” “廢話,我們要結婚了,省一點是一點。” 這對好友就在街頭匆忙分手,關淑怡坐在出租車上,看著好友呼著白氣,站在寒風中凍得發抖的樣子特別淒涼,忍不住的,關淑怡的鼻子酸酸的,眼淚流了下來。

關淑怡家人仰馬翻的在收拾行李,關媽媽對買個東西去北京是極力反對的。在老人家看來這是浪費錢的行為,即使如此,關媽媽依舊把女兒拽到一邊,塞了她五千塊錢低聲說:“出去了,別委屈自己,給他買套高檔西裝結婚穿。就電視裡那些牌子。別太寒酸了,知道不?” 關淑怡點點頭,摟住媽媽酸酸的來了一句:“媽,你真好。” 關媽媽聲音挺失落的:“我當然好了,十月懷胎生了你,養了二十多年一直知道是給別人家養的。我還對你那麼好,那個秦知啊,瘦的跟個雞雛一樣,我看那裡都不舒服,不過好歹有一條是滿意的,他家住樓下,這樣我能天天看到你,萬一有個什麼不好的,我能立馬到你身邊去。姑娘嫁不遠是天下父母最大的福分了。” 關淑怡摟住自己媽,眼淚嘩嘩的向下流,關媽媽也是眼淚婆娑。關爸爸無奈的抬頭:“這都什麼跟什麼,去個北京買東西,這麼弄得生離死別一樣。快點著,果果晚上還出去吃飯呢。”

秦知也在家收拾東西,他簡單,就是帶個電腦,幾件換洗衣服。秦奶奶倒是洗了十幾個巨大的紅蘋果塞進皮箱裡,一邊塞一邊嘮叨:“出去省著點,就要結婚呢,這幾天都出了不少錢。你們省下,以後日子就好過點。知道不?” 秦知關了電腦,抬起頭笑了下,他伸出手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卡放到奶奶手裡:“奶奶,這張卡里有些錢,你拿著,需要花儘管用。密碼跟以前一樣。” 秦奶奶笑了下,順手把卡放口袋裡:“奶奶給你存著,你們生孩子了給你們買保險。” 秦知苦笑了一下,沒說話,孩子啊,還是個大問題。 傍晚六點多,這兩個人在全家,全院子人民的歡送下出了下去,這鄰居啊都是被關媽媽的大嗓門呼喚出來的。 “到了北京別心疼錢,想買什麼買什麼啊!”

“到了北京!去故宮,去長城!多照一點照片!別省著!” “到了北京!媽不是給你錢了嗎?要住大酒店!別省著!” 等等之類。 鬆了一口氣的兩個人,坐在出租車上無語對視的笑了一會,秦知忍耐不住的問關淑怡:“你媽給了多錢啊?” 關淑怡大咧咧的伸出五個指頭。 “五萬啊?” “說什麼呢,五千。我媽這次可是真的出血了。” 秦知靠在車座上笑了起來。關淑怡知道他笑什麼,伸手就是一擰:“這都是我媽的私房錢,沒動公帳。我媽這輩子出血,這次出的最大了。你再笑我下車了!聽見沒?” 秦知點點頭,趕緊伸手挽住她的腰:“好,我錯了,這錢咱一分不動,都給你父母買東西。” 關淑怡靠著他的肩膀恩恩了幾聲:“爺爺奶奶的也要買。”

出租車穿過寒風,來到火鍋城。秦知對關淑怡選擇的地方挺無語的,這倒是真的很符合關淑怡的家傳本性,能省一分是一分。 關淑怡拖著箱子一邊走,一邊囑咐:“魏琴的話可能不好聽,你要忍著。我就一個好朋友。” 秦知點點頭。 他們找到一個邊角的座位,在喧雜的火鍋城坐定。秦知看看四周,這樣的環境他實在來的少,以前大學的時候,倒是常去,說起上大學的那會,他記得他朋友還是很多的,那個時候章南正常拖了他去參加各種社會活動,那些活動大部分都是章南正發起,章南正掏錢。他也就是個陪吃,陪喝的主。托章南正的福,那之後認識了朗凝,一轉眼這麼些年了,現在他卻要跟這個小城裡的一個樸實,普通的小女人結婚。秦知的心裡有著一股子恍然的明悟,也許……也許以前就是在生命中轉了一個圈子,走了一條彎路,原本就該這樣的。那裡來回那裡去。

就是這樣! 關淑怡衝著站在過道口的魏琴大力的揮手,魏琴笑了下走過來。秦知連忙站起來應付,這個女人似乎比關媽媽還要尖酸。他是這樣想的。 一場寒暄,雙方坐定,魏琴上下仔細的看著秦知。秦知無所謂的沖她笑。 “關淑怡以前處過的那幾個,個個都比你強,可是她卻硬是要嫁你。”魏琴張嘴就沒好話。 關淑怡窘的低下頭。 “那還是我最好,要不然她怎麼選我?”秦知笑著說。 魏琴撇撇嘴,接過服務員遞過的一盤子肥羊肉丟進火鍋裡攪和:“我看不出你那裡好,沒工作,個不高,還愛玩個深沉。也就這死丫頭看你好。” 秦知夾起一塊羊肉給關淑怡放到盤子裡:“她看我好就對了。” 關淑怡就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這兩個人她一個都招惹不起。只好只管吃,少說話。 魏琴伸手從自己提包裡拿了個信封出來放在桌子上:“給你們的,我這算是提前上禮了,北京東西死貴的。你們的錢都投到書店了吧?” 秦知的手停了一下,將信封推回去:“不缺錢的,也不會委屈到她。不過還是謝謝你,小怡說你是最好的,我現在才相信。” 魏琴挺執著的按著那個信封向前推:“我好不好,也不用你誇我。我只希望你對她好。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想著未來要找個什麼樣子的男人,小芳芳不是個挑剔的人,她就一點要求,可以每個星期去一次美容院,可以看到什麼東西了,可以不顧及錢包裡的厚度買下來。我希望你努力,努力給她幸福。做到這些其實挺簡單的對嗎?” 秦知把信封推回去:“當然,更好的也會給她,如果這是你們說的幸福的話,在我看是很簡單的事兒,請放心。我也非常感激你。” 關淑怡輕輕的嘆息了一下,站起來搶過那個信封塞進魏琴的皮包裡:“哎呀,哎呀,你們兩在這裡嘔個什麼氣啊!” “沒嘔氣!”這兩個人倒是異口同聲的回答。 一頓飯吃的淡而無味,魏琴幾次想開口問那些實際的問題,都被關淑怡打岔打開了。終於,魏琴還是沒問出: “你到底家底多厚?你到底可以帶給關淑怡什麼樣子的生活?你到底多愛她?”等等之類。 以前也許關淑怡真的很期盼魏琴可以為自己參謀一下,但是現在在她看來,這些都不需要了,她已經做出選擇,好的,壞的,她都會接受。這是她選擇的道路,她義無反顧。 這三人在飯店門口告別,魏琴喝的有些高,關淑怡想送她回家,但是魏琴搖手拒絕。也許這一刻開始,她們都清楚,關淑怡有了屬於自己更加親密的一半,而魏琴她也會走完自己的另一條路吧。 魏琴順著馬路牙子,晃晃悠悠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沒有去處的她回到公司,她來到她跟關淑怡經常去的小屋緬懷了一會,找到老會議室的鑰匙悄悄的打開那裡。 以前魏琴跟關淑怡都喜歡來這間老會議室,這間被公司廢棄不用的會議室有一盞三層的老式水晶燈。這兩個老姑娘常常拖了一個員工運動會廢棄不用的布墊子躺在上面做公主夢。 未來,要嫁一個有錢的男人,買一套靠海的別墅。每天晚上她們可以開上等人開的晚宴,請很多名流來家裡吃飯,人們就在這樣的水晶燈下翩翩起舞。西裝革履的男人,香氣撲鼻的淑女捂著嘴巴說著高雅的矜持的上流人說的話。當賓客散盡,她們跟未來的他們就在浪漫的音樂下,獨自擁舞,似乎這樣的夢是許多小女人都要做的幻想當中的最上等的夢。 現在,關淑怡離開了,魏琴獨自在此緬懷。 魏琴躺在角落,看著那盞壞了幾個燈泡的三層水晶燈,四周安靜的嚇人。她的世界在眩暈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會議室的門被緩緩的推開,有個人探頭進屋問到:“誰?誰在……這裡?” 魏琴將身體悄悄躲到疊起的桌椅板凳後面。這個聲音她熟悉,正是她的大冤家,竇建業。 今兒竇建業也喝高了,家裡開聚會,每個人還是老台詞,誇他哥哥,讚他嫂嫂。唯獨忘記家裡還有一個竇建業也需要大家注意一下。帶著這份失落,竇建業晃晃悠悠的來到公司睡覺,路過會議室的時候卻發現這裡的燈亮著。 魏琴看著竇建業很不專業的在會議室搜尋了一會,他爬到了小舞台上。這個人到底要做什麼? 她看著他爬到舞台上,打開老實的點唱機,從機房找出兩個無線麥克風,一個放在口袋裡,一個拿在手裡。他打開點唱機,就著那裡面放出一首解放軍軍歌的音樂做動作,魏琴看到了這輩子難忘的一出鏡頭。 舞台上,竇建業學著他老子,竇老董事長講話的樣子揮手,點頭,致意,他配合著音樂節奏無聲的表演,他表情豐富的自謙了一會,樣子要多深沉就多深沉,這人挺有表演天賦的,一個人扮演了整個會場。從司儀,到董事長,到崇拜者,到熱淚盈眶的大力鼓掌的員工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竇建業……突然舉著那個麥克風大吼了一聲:“大家好,老子我是林則徐!” 這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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