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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垃圾三人組

幸福的蘋果控 老草吃嫩牛 6177 2018-03-16
栓柱柱跟小芳芳站均掂著一條腿兒在……“村口”。不對,應該是書店的櫃檯前。 這兩人纏纏綿綿的那麼膩歪著,一股子看不到的小旋風在他們當中流淌旋轉…… 這兩人的身體保持著一個玄妙的姿態,均是金雞獨立。 秦知呆呆的看著那隻高高舉起的幾乎伸到他腰部的腳丫子,那腳丫子最中間的兩個腳指頭緊緊的血肉都連接在一起。從美學的角度看上去,那腳並不美好,它甚至是醜陋的。秦知遲疑了一下,神色從一片柔情開始斷裂,鬼使神差的他搖搖頭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呢?秦知也不知道。 關淑怡看著秦知,最開始的時候是坦蕩的衝動。許是因為秦知的沉默退縮,逐漸,逐漸的……她羞愧起來。自小,她這隻腳便從來不敢在人面前露,她甚至因為這隻腳不去公共浴室。難為她爸爸為了女兒,在老年代總是要一大鍋一大鍋的燒著開水供女兒洗澡用。這些辛苦均是因為那兩隻長在一起的畸形腳趾頭。

關淑怡開始說她想說的話,她想說很多,很多的話,大家認識好幾個月了,從最初的相識,到現在的不想分開,他們中間的隔閡越來越薄,越來越接近。現在,他們中間只有一層窗戶紙,現在……就看誰的努力能痛快的捅破它,但是……這層最後的東西,並不好捅,捅了……會流血……秦知站在最後的關頭,很明顯的縮了回去。關淑怡能感覺到,感覺的到對面的這個男人的退縮。 關淑怡的話是磕磕巴巴的,其實她不知道自己在表達什麼意思,但是,她覺著她懂,她想她明白對方想要什麼,所以,她努力的,努力的……敘述清楚這些意思,努力地……想要捅破一些這個人要迴避的東西。 “我……我小的時候,根本不敢脫襪子。就因為這隻腳,我從來不敢穿露腳趾的涼鞋,不敢像別的人一樣穿人字拖,我沒辦法在腳趾甲上圖漂亮的指甲油,無論我穿什麼鞋子都要先考慮襪子,襪子能提供給我最最多的安全感,但是,即使別人不知道我的秘密。每當他們看著我的腳,我就會覺得羞愧。很奇怪吧,一不偷,二不搶的,我就是覺得羞愧,在腳這個問題上,我覺得我低人一等。我總覺得別人的目光能穿透我的鞋面和襪子看到我醜陋的腳。就是因為連接的腳趾,我甚至覺得自己是個怪胎。小時候,我跟媽媽哭著問,為什麼我跟別人不一樣?我是不是個怪胎,我媽說,她怕我丟了,所以給我做個記號……當我長大,我才知道這是媽媽的善意的謊言……其實,沒有完美的人……真的,就……對,就像……我爸脂肪肝,我媽關節炎,甚至我弟,我弟,我弟……”關淑怡很認真的想了一下自己的弟弟,好像,那小子除了沒出息,基本身體健康,大有禍害活千年的趨勢。就這樣她的話滯留在空中說不下去了,編不出來了。

秦知晃了兩下,慢慢坐下,剛才那股子邪火,那股子因為陽光下閃光的髮絲,那一抹嵌在眼尾的柔情,他掉了進去。現在,那股子來自心底的火燃燒的更加旺盛。他被關淑怡的單純率真所感染,是的,正是這種感覺。關淑怡比他想的好,比他想的好一千倍。他配不上她。他怎麼敢要這麼好的女人呢?這樣的女人應該有個美滿的家庭,有個可愛的孩子,有個完整的一生。這些東西,他給不了。 他現在唯一的感覺,心裡很難過,非常的難過,他還必須的壓抑著自己的情感,壓抑著自己那顆剛剛暖過來的心。他看著她,在心地嘆息。多麼好的女人,上天給了她世界上所有的最美好的東西,溫柔的眼睛,可愛的個性,率真的脾性,最最善良的心,但是,他拿什麼去跟她匹配?他甚至不敢給她一個孩子。

“怎麼了?”關淑怡緩緩放下腳問他,女人是最敏感的。 秦知苦笑了一下,輕輕搖頭:“沒事。” “秦知,呃,叫你這個名字,感覺真奇怪。”關淑怡自說自話了一句。 “我本來就叫秦知,栓柱柱那是你給起的名字吧?”秦知回答。 “我就覺得栓柱柱很好。”關淑怡撇撇嘴春,剛才的衝動也已然過去,她慢慢彎下腰,拿起襪子想把腳套進去。當她彎腰,心裡酸酸的,酸楚的幾乎要哭出來。自己都這樣了,這個混蛋他到底要怎樣啊?說了那麼多,還不夠嗎? 因為委屈,她的眼淚終於流了出來,一滴滴的掉落在地面上。 秦知站起來,吃力的緩緩蹲下:“我來。” “……”關淑怡僵到了那裡,手足無措的那麼僵著。他們的頭不經意的偶爾會撞在一起,就像兩個初戀的孩童,心都在劇烈的蹦著。

從未有人在這個女郎成長的歲月中觸摸過她的腳,她那個心底最最私密的地方。每個女人,不管先天的條件多麼優越,她都願意將自己最最美好的一面全部呈現出來,呈現到自己所愛的那人面前。並期盼用著自己所有的優勢換取一生的呵護。 古語說,做人要坦誠。這是千年的道理。 但是,這份千年道理絕對無法擺放到愛情面前。 就像現在這段感情,伸出那隻畸形的腳是錯還是對? 關淑怡不知道,秦知……更是不知道。 關淑怡的內心在巨大的衝動過後,開始自我保護,自我檢討,自我的……批判,以及不著邊際的胡思亂想,腦袋裡各種思緒就像不同顏色的毛線被糾葛在一起一般互相打著疙瘩,互相沒邊沒沿的糾纏著:“天!……真……他媽的,我是頭豬,我……做了傻事了,做了這個世界最最愚蠢的事情。他是怎麼想的。一定在想,看那!這個女人是多麼的愚蠢,對啊。誰會在根本沒弄清楚對方是不是喜歡自己的情況下,舉著一隻畸形的大臭腳求愛。我是豬啊!我到底想說什麼?他一定在嘲笑我吧……對啊,要笑死了吧?可是……為什麼他還要幫我穿襪子?呃,我為什麼要穿我媽媽的襪子呢?天吶,還是黑色碎紅花?讓我死了吧!死了……對啊,他看不到顏色,但是,這雙襪子花樣就是土啊……鞋子也土?我應該穿白色的襪子,那種純白色的襪子,呃,我……這是怎麼了?他的手,好溫暖啊。頭頂的發線也很好看,他的味道真好聞……我的心怎麼跳的這麼快……我有一雙很漂亮的鞋,今天怎麼不穿呢?……要穿來就好了……他到底怎麼看我?怎麼想我的?……”

時間彷若靜止,靜止到感覺不到整個世界。她看著這個溫柔的男人默默的蹲下。抓著自己的腳腕,看著他扶著自己那隻畸形的三十八號半的大腳幫她穿襪子。一下,一下的那麼溫柔,那麼的……柔和的穿著。 關淑怡的心臟都要跳的從口腔飛出來,世界都在旋轉著轉的找不到她自己。她晃晃腦殼,找找思緒,眼睛下意識的看著四周不知所措。 “呃!”關淑怡突然發出的被驚到了的語調,身體猛的抖了一下。秦知抬起頭看看關淑怡,再看看她呆看著的門口的方向。 就書店門口的玻璃板上,赫然疊放著三顆碩大的,屬於人類的頭顱,那些腦袋上搭配的表情是驚訝的,看上去實在驚悚。 秦知在心底默默嘆息一下,今日出門不利,一眾小鬼纏身。他怎麼到了那裡都甩不掉這三陀大鼻涕泡子?

“老大,我們總算找到你了!”吳嘉陽哭泣著冒著大鼻涕泡子推開玻璃門衝進來。他的身後,馬柏冬,赫逸元也一臉驚訝的跟隨著,他們一起走進來並四下打量著這間無法跟以前的秦知所處的世界連接起來的小書店。 在他們看來。這小書店寒酸的嚇人,秦知根本不屬於這裡。秦知是他們精神世界裡的神。 秦知並不理他們,他還是認真的做著手裡的工作,他仔細的幫關淑怡穿好襪子,套上鞋。今兒是怎麼了?這些人說好了的一起來煩他嗎?還是挑在這個最最不合時宜的時刻。他也有一些話想說呢。 馬柏東跟赫逸元互相驚訝的用眼神交流,他們最最崇拜的老大,竟然給一個看上去並不起眼的女人穿襪子,穿鞋子,還拐著一條腿?這是什麼情況? 秦知直起腰,慢慢坐好,他看著面前站立著的帶著非常激動神情的三人,怎麼形容這三個人呢?不,應該說是四個人,還有一個陳律師陳益致,剛才闖完禍跑了。

依舊在假裝哭泣的這個,並且永遠一臉衰樣的人是吳嘉陽,京都著名望族之不爭氣紈絝子弟的子弟。這傢伙的爺爺輩曾很輝煌,但是那之後第三代就開始沒落,但是無論怎麼沒落,他們家的那股子紈絝根性就是沒辦法洗脫。 吳家這兩代沒落到了頂點。到了吳嘉陽。除了京都一套依舊在重要地段的老院子,家裡除了剩下一些老名氣,老關係網之外。在資產上幾乎是什麼都沒有的。偏偏這家人依舊喜歡打腫臉充胖子。到處去赴著他們承受不起的聚會,生怕那個階層忘記他們。所以……他們的日子過得真的是十分不容易。 秦知第一次見到這混蛋紈絝是在幾年前的京都,當時他在公安局辦新公司的一些手續。大上午的八九點,這傢伙靠著牆壁一臉痞子氣指著公安局長叫大侄兒,好像他有個痞子朋友因為打麻將被抓了。後來秦知才知道,這傢伙在輩分上還真是人家表叔,誰知道呢,這一表能表幾千里啊?那天也赶巧了,下大雨,秦知剛上車,這傢伙就沒皮沒臉的蹭進來坐。秦知好脾氣的送他,一路上聽了這傢伙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發家史。後來,秦知便把他帶到了郎氏。這種人按道理是誰也不會用,誰也當成禍根避之不及,但是偏偏的秦知就用了,一用還用了多年。

四年前郎氏新的大賣場剛剛裝修好,可巧的是市政主要街道幹線大修繕。兩條長達十幾里的鐵柵欄將兩邊的商店街區堵了個嚴嚴實實。除了公車站,行人都要走將近幾十米的地方才能看到天橋相互通過。當時郎氏養這個混蛋已經一年有餘,公司已經多次給了壓力命令秦知開除他。那次秦知便把這個滿嘴大話的紈絝派了出去,就這樣,所有人都為難的事情便非常簡單的奇蹟一般的解決了。這傢伙跑到相關的地方,每天,每天,每天端著一個破茶水杯子,喝人家領導的茶葉,組織人家下屬斗地主,人家差點沒被他氣瘋。但是就是抹不開幾代人的老面子趕他。他家那種一表三千里的關係實在,實在是多,說起來誰也認識誰。誰也知道誰,實在沒辦法人家在郎氏新的大賣場前開了五米鐵柵欄,硬是擠了一個郎氏大賣場的公車停站點。給了行人進出口。

那家大賣場一年的經濟收入幾千萬。而吳嘉陽的年薪只有二十萬。沒花紅,沒獎金。即使如此,這傢伙依舊在內心奉秦知為老大。比他親大哥都親。即使秦知叫他死,他都會去,當然,這是他自己說的。 一聲不吭的這個苦瓜臉叫馬柏東,這傢伙是一個數字天才。有時候計算的的本事要比秦知還強。但是記人,用人這方面就差得遠了。 認識秦知之前,馬柏東在果品市場負責開票出貨。月薪人民幣七百。人人都知道這傢伙是人才,因為這傢伙能在十秒鐘內計算出你從南方進一車水果,一路上出過橋費,稅務,城市人口對這種水果最終的需求量,去除腐爛和一般損耗,最後你能賺多少。但是為什麼偏偏馬柏東只能賺月薪七百塊呢?那是因為馬柏東出身農村,只念到初二就輟學了。他沒文聘。沒本錢,周圍更是沒有伯樂、所以,不管這個人能算清楚小數點後面的多少位,不管這個人是不是能迅速提前預測到某種投資之後的三年的獲利最終額度。馬柏東因為沒文聘就只能在水果市場開小票。

秦知從水果市場撿回他,給了年薪十萬,依舊沒花紅,沒獎金。可從那以後,馬柏東便出了死力的為秦知服務,而且,他只對秦知服務,其他人的話那是一概不聽。這傢伙話不多,脾氣古怪還有些自閉,頗沒人緣,人見人討厭。 瞪著眼睛看秦知的這位大哥叫赫逸元,他是秦知的司機,秦知的秘書,秦知跑腿,秦知的總務部負責人。年薪八萬。沒花紅,沒獎金。 原來這傢伙只是一家老國營燈泡廠的副廠長。他負責全廠一千多名職工,外加離退休三百多名老職工的服務工作。他自己開了一家修車鋪。月入一千三百左右。 赫逸元中專畢業後他接爸爸的班到了燈泡廠,一工作便是默默無聞的十年。廠子黃了後赫逸元一個人就開始十年如一日的為大眾服務。沒人要求他那麼幹,他自己也有個鋪面。但是,他就是一個人支撐著自己的責任,從職工的最低保障金,到負責公會,負責團委,負責婦聯,負責服務處,別人也許早就忘記了那家不存在的老廠,因為廠子破產後就只有幾畝破敗的廠區資產。趕上那年郎氏要開食品廠。就這樣,秦知受朗凝的指派做了第一批的接洽人。三十九歲的赫逸元代被職工們推薦負責接待談判。私下里,秦知的確提出給過一些好處,但是被赫逸元拒絕了。他一邊安撫一些老職工。一邊孤軍奮戰的硬著脖子給職工爭取最後的權益。面對一家已經破敗的廠區。還有人將責任背負在身上,用赫逸元的話說,就是:“老子拿了燈泡廠十年的工資,現在廠子沒了,我也要為那份工資負責到最後!”秦知很欣賞他的責任心。就把他帶到郎氏。事實證明,這傢伙很忠實,也很有能力。不管將他放倒什麼位置,他都能很快掌控局面,實實在在的做好每份工作。是個十分出色的有責任心的管理人才。雖然,他不是最好的,但是他是最讓人放心的。 郎氏是怎麼走到現在的,也不是說朗凝是個沒工作能力的人,事實上朗凝很能幹。她接替父親的一些責任後在商界更是一飛沖天,在工作上這位鐵娘子非常驕傲自信。她從來不覺得秦知能為她能做什麼。也壓根不認為秦知可以做什麼。秦知默默無聞的一直為她組織了一個非常優秀的穩定的大後方。為她培養管理了無數優秀的團隊。這些她壓根看不到。也許,這兩人之間沒有那層情侶關係的情況下,朗凝會看的更加透徹。但是很不幸,秦知從最開始的起跑點就站錯了跑道。而且,他用的人大都也有些不著調。更加上郎氏的根骨有些家族的味道。所以好的往往大家會忽略,不好的就會被深挖並無限誇大。 一個無所事事滿地亂轉的地痞,一個沒文聘的農民,一個脾氣倔強到像臭石頭的小市民。外加那位酸刻薄倒霉律師陳益致,他們完美的組成了垃圾四人組,他們是秦知最大的罪過,最大的錯處,在公司秦知便是垃圾頭子,大蛀蟲,這四位是小狗腿。在郎家親友中的名聲,那簡直就是臭不可聞。 這四人跟秦知的感情也非常微妙。因為秦知壓根不跟他們深交。也從未將他們放在心上。他自己安排好事情,每天端著茶水兒在辦公室閒坐,誰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最可氣的是朗凝還那麼信任他,慣著他。當然,那是最初的幾年。 秦知保持了距離,偏偏這四人一直抱著一個士為知己者死的念頭。 即便是他們不想為秦知死,這樣的害群之馬郎氏也不會留。所以,除了陳律師,人家打官司的勝率是明面上的東西。陳律師也搞不懂為什麼他都自己開律師行了,大家還把他算進去?這三人在秦知離開之後第二個月便被公司掃地出門。這是必然的啊,誰會白養一群垃圾呢?當然,他們是堅決徹底的不承認自己是垃圾。 端起茶杯,秦知看了一眼已經躲開,藏起來的關蘋果。心裡恨死了這三人。找什麼時候來,偏巧的這個時候來?實在是太沒眼色了。他跟關蘋果如果再找機會談論感情上的問題,就要從新找機會了。誰知道那些機會什麼時候會來呢?想到這裡,秦知的臉色越發的陰沉,十分的不高興。 “怎麼找到我的?”秦知冷冰冰的問。 吳嘉陽立刻很狗腿的蹦出來,其他兩個人默默無語的指下吳嘉陽。把自己的罪過撇了個乾乾淨淨,這兩位是個會看臉色的,吳嘉陽卻是個沒大腦的。 “老大,我找了交通部門的關係,你知道我是有面子有地位的人,自打你走了,小弟我就每天到處找你。那份苦就別提了。話說,交警隊的麵條實在太難吃了,每天都是那老三樣。麵條大米稀飯,老大,要說這各地方的食堂,還屬高檢的食堂飯菜質量最上乘,那個……哎呀!傻X赫逸元,打老子做什麼?” 吳嘉陽捂著腦袋一邊大叫,一邊很氣憤的看著赫逸元。赫逸元跟馬柏東一臉惡相的瞪著他。他縮下脖子,喃喃的繼續解釋:“我找了一些關係,監視了陳益致那個XX,老子就知道陳益致那個XX知道老大你在哪,所以我就找了這兩個XX,每天XX的XX的在陳逸元那個XXXX的家門口候著,最近陳逸元那個XX……” “閉嘴。”秦知無奈的叫吳嘉陽閉上他那個滿嘴噴糞的嘴。他跟這傢伙壓根沒辦法溝通。 吳嘉陽捂著腦袋撇撇嘴,很委屈的看著秦知:“老大,這幾個月XX的……” 秦知靠著椅子,渾身抽了骨頭一般的軟了下去,他看著面前的三個人嘆息下無奈的說:“我說,如今我也是泥菩薩過江,你們該干嘛,幹嘛去成不?條條大路都通羅馬的。你們就是找到我,又能如何呢?我不是朗凝,手裡沒有那麼大的世界給你們。你們看看,我的世界就是這麼小,也準備這輩子就這麼活了。知道嗎?找我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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