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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四十六章冰封永寂,難阻焚心以火

仙劍奇俠傳4 管平潮 6662 2018-03-11
柳夢璃用水靈仙術“六芒雪”解決了酒壇精,一地血肉模糊。 相對二女,雲天河有些沒心沒肺,才不管滿地的血氣,腳尖點地,一躍而起,探手摘下那空中的小酒壇。那小酒壇,一被他拿在手中,便倏然縮小,變得比大拇指大不了多少。 “哈!原來如此。”見得酒壇縮小,雲天河大喜,“本來還想著,九十九隻酒壇怎麼拿;原來它能應手縮小,倒是省去來回跑腿的麻煩。” 見酒壇竟是如意縮放的寶貝,韓菱紗和柳夢璃也十分高興。三人立即變得士氣十足,抖擻精神前往其他地方拿取小酒壇。當他們離開已經取過酒壇的地方,偶爾回首看去,卻見已經被摘下酒壇的地方,卻又有一隻新的酒壇懸在原處;這酒壇和先前摘下的一樣,只是已無那种红彤色的光芒。見得原地無中生有,又有新的酒壇出來,雲天河三人十分驚奇。只是當他們回身想去重新摘下,卻發現永遠是看得見、摸不著,再也拿不下酒壇的實體。

“難道這是酒壇的魂魄嗎?”韓菱紗嘟囔一句。確認了原處的酒壇無法重新再拿,他們便往新的地方繼續尋找。 有了剛才的經驗,他們對那些看似胡亂堆著的酒器有了充分的警惕。果不其然,要是他們不走近懸浮在空中的紅光小酒壇還好;一旦走近,那雜物堆中就衝出一群妖怪。這些妖怪裡,有些就是剛才的老相識“千杯不醉”,還有酒仙翁提醒的“萬盅不倒”。 萬盅不倒也是酒壇成精;和深褐色的千杯不醉不同,萬盅不倒是一些深青色的酒壇,顯然當年煉製時的材質不同。萬盅不倒酒壇精的身上貼的是一張菱形的褐色紙張,上面寫著“醇”字。和無翼而飛的千杯不醉不同,萬盅不倒修煉出一對雪白的翅膀。在空中飛舞時,若離得遠了,還以為是什麼體型大一些的怪鳥。

萬盅不倒的本事,倒和千杯不醉只在伯仲之間。一旦云天河三人有了準備,自然不在話下。除了酒仙翁指名提醒的這兩種妖怪,還有“神仙燈”、“獸面爵”,都是古宮燈、古酒爵成精。酒壇成精也就罷了,三人隊伍中,韓菱紗一見連古代宮燈、酒爵這些值錢古董都成了精,頓時既是氣憤,又是心疼,下手便格外的狠。那神仙燈能打出火光漫天的“爆烈襲”,獸面爵能打出寒冰刺骨的“酒冰刺”,和酒壇精的毒酒碧雨混合在一起,倒是給三人造成了不少麻煩。 不過也就僅僅是麻煩而已。這些酒器宮燈成精,畢竟靈智低下;當云天河三人有了防備,往往離得還有很遠,就開始拿“落星式”、“驚雷閃”、“六芒雪”遠程突襲。在他們這種先下手為強之下,很少有精怪給他們造成真正的麻煩。

事實上,當云天河三人拿到二十多只酒壇時,便發現,這個考驗真正的難題,在於時間。那酒仙翁只給了半個時辰,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畢竟這地方實在太過廣闊,光在各個平台間奔走,就足夠人疲於奔命了,何況中間還要解決那些搗亂的妖怪。 這種時候,就能看出他們三人拜入瓊華門下的堅定意誌了。苛刻的時間限制下,雲天河和兩個女孩兒好像被激發出所有潛能。他們在青銅鏈路上奔走如風,到得一處平台上,先部分青紅皂白一陣閃電冰雨,犁平妖怪,便探身摘下紅輝酒壇。有了固定的模式,雖然雲天河三人覺得越來越麻木,但效率確實越來越高了。 最後,三人好不容易湊齊九十九隻縮微的酒壇,返回酒仙翁倚靠的青銅方鼎前,再取出這些縮微酒壇時,這些酒壇便迎風而長,又恢復成最初的大小。三人齊心協力,一起將酒壇中的美酒傾倒在地上那隻酒缶中。當最後一壇美酒倒在酒缶中後,便見到旁邊地上那朵桃紅色的酒焰火苗,正好閃爍了最後一次,便告熄滅了。

“太好啦!”雲天河見狀用力一揮拳,“正巧來得及!老仙翁,我們這就通過考驗了吧?” “哦?”和雲天河的興奮樣子不同,酒仙翁看著那已經美酒蕩漾的青銅酒缶,卻是不置可否,“老夫剛才怎麼看著,還在你們倒完最後一壇酒水前,那酒精之焰便已經熄滅了?” “什麼?”雲天河聞言,一時呆住了,“難道是我看錯了?”他有些不確信,忙回頭問兩位同伴:“菱紗、夢璃,我看到來得及的,你們看到的跟我一樣嗎?” “當然!”韓菱紗有些怒氣沖衝,“天河看得沒錯,明明來得及的!你說呢,夢璃?” “老仙翁,確實如此。”柳夢璃行了一禮,“若是來不及,我等手腳也會更快的,絕不至於費了這一番力,卻最後差在這一時半刻。”

“哎呀,”酒仙翁卻一副不快的樣子,“你們幾個年輕人,難道欺我年老眼花,有意欺瞞老夫?” “老人家,絕不是如此——”韓菱紗見狀,連忙好言解釋。誰知道剛才還一副慈眉善目模樣的酒仙翁,卻是驟然翻臉:“不用說了!”他厲聲喝了一聲,又換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連我這樣只會喝酒的糟老頭子,你們也要欺負哄騙,真是可嘆可氣!今天我老人家就算豁出這副老骨頭,也要懲罰你們這些不實誠的後生!” 話音剛落,他一拍座下巨大酒葫蘆,霎時那酒葫蘆飛空而起,懸在半空中。俯瞰三人的酒仙翁,一臉傲然,哪還像他口中“糟老頭子”的樣子? “瓊漿醉!” 只聽他一聲大喝,頓時便從半空中飛下一陣酒雨。這酒雨飛灑如箭,看架勢倒是和酒壇精的毒雨差不多,但並無刺鼻毒味,反倒是酒香四溢。只是味道好聞,卻不代表它好惹;還在半空中時,雲天河幾人就听見它們勁氣破空的“嗤嗤”響聲。

雲天河幾人聞聲大驚,趕緊朝旁邊退讓。誰知道還是晚了;韓菱紗此時正離得最近,還在閃避之時,那手臂上便已經中了十多點“瓊漿醉”。霎時間她那條胳膊如遭重擊,冒出鮮血的同時,還不受控制地朝後一盪,頓時讓韓菱紗差點疼出眼淚來! 可以說,剛才取那九十九隻酒壇,遇到那麼多精怪,造成的損傷卻還沒及得上酒仙翁這一次攻擊!柳夢璃見狀大驚之下,立即揮指如電,迅速扔出幾顆沒藥和丁香,施展治療絕技“沈水潤心”,趕緊將韓菱紗手臂上的傷勢止住。 “老人家你!”到這時,連最平和的柳夢璃,也忍不住動起氣來。韓菱紗轉眼受傷的事實,終於讓這三人弄明白一件事:酒仙翁口中的“懲罰”,可是要見血的!他已下了狠手,如果自己不全力反擊,恐怕丟了性命也很可能的!

想到這個,他們三人幾乎不約而同地想到一個事情: 號稱人間仙境教門的崑崙瓊華派,果然哪有這麼容易進;雖然在此之前瓊華派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人提到一個“死”字,今日所歷所聞,卻是步步危機,一個不小心,還是很容易丟命!不用說別的,先前那些成精的酒壇、通靈的宮燈,又是毒雨、又是爆炎,哪個不是致命的法術?這是他們三人手底下真有兩下子,如果換了尋常的武功高手,比如先前遇見的耿峰、巴靖安、石榴,早就死過不知多少遍了!而這酒仙翁,才一出手,也是毫不留情啊! 現在,他們三人終於有些理解先前石榴女俠說的話了。很可能,他們就是在這須臾幻境的試煉中,發現以他們當前的實力,根本就沒資格出手。 三人忽然想通這一點,俱各心寒,驚怒之際,立即拉開了架勢,各施絕技,毫不留手地朝酒仙翁攻擊。

“哈哈,小娃兒們,你們終於想通了?”酒仙翁一拍酒葫蘆,升到更高地方躲過攻擊之後,便是仰天大笑,“你們以為能夠問道昇仙的崑崙第一修仙門派'瓊華',是這麼好進的?不消說了,今日你們是甭想走出這個地方了!” 話音未落,這老謀深算的酒仙翁,忽然又是一拍胯下酒葫蘆——這次並非讓它再次飛高,而是葫蘆口上的塞子突然“砰”一聲迸開,頓時又是一陣白茫茫酒雨從酒葫蘆中噴出。 “這次見識見識老仙兒的'酒泉飛雨'如何?”酒仙翁大笑聲中,長袖急揮,那些白茫茫酒雨忽然化作無數帶著酒氣的寒冰鴉形,密密麻麻地朝三人撲來! “好個老頭兒,什麼酒泉飛雨,該叫酒泉飛鴉還差不多!”一邊急蹦亂跳飛躲時,雲天河一邊不服地大叫。

“笨蛋,這時候還跟他計較仙術名?”韓菱紗奔逃中目瞪口呆,趕緊雙劍急舞,揮出幾道劍芒,幫少年堪堪擋住緊追身後的奇異冰酒寒鴉。 “快!我們走成三角形!”這時候柳夢璃忽然大叫。 “好!”其他兩人都不是笨蛋,一听少女這般說,立即分別朝兩個方向奔去。 剛才這陣子,他們已經看出來,這酒仙翁,實際並不能飛離青銅方鼎多遠。否則一開始那道幫忙拿酒的考驗題,便不成立了。所以,只要三人形成三角之勢,酒仙翁的攻擊效果就大大減少。當然,如果此刻跑得遠遠的,倒是一時安全,但如何完成考驗,就成了個不了之局。 “好小娃,果然滑頭!”酒仙翁見了,氣得白鬍子一抖一抖。 “就算這樣,你們也好不了!” 說著話,酒仙翁又是“瓊漿醉”、又是“酒泉飛雨”,甚至一開始用來計時的酒精之焰,也用來攻敵。一時間,這本來有些昏暗的奇異空間裡,漫天白雨紅焰亂飛,倒煞是好看!

酒仙翁這些仙術雖然看起來凌亂,但其實暗地裡都有一定目的。如果這時候有個熟知仙術又精通實戰經驗的人在一旁觀看,就能看出,酒仙翁打出的好些法術,並不在乎攻擊傷害本身,而是攻擊的方向,總是逼著他們三人走亂陣型,或是連成一線,或是擠成一堆,總之不再能呈最穩固、又兩兩間平均距離最大的三角之形。 可是,讓這位經驗豐富得可怕的酒仙翁沒想到的是,下面這三位小男女,別看相互間並肩作戰、合作磨合的時間並不長,但出乎意料的是,一種很難用常理解釋清楚的可怕默契,卻在他們三人間悄然存在。 所以,別看酒仙翁的仙術滿天亂飛、暗藏禍心,他們三個人之間大致的三角形狀,卻始終未變。這樣一來,無論酒仙翁再極盡全力的攻擊,所收到的實際效果始終有限。何況,和一般的隊伍不一樣,這三人中,還有個很難得的治療師:柳夢璃。 這位文文靜靜的女孩兒,作為一個七品縣官的大小姐,也不知道從哪兒學來那麼多秘術;這些秘術,最難得的就是有一些能夠止血療傷的法術,比如那個已經幾次發揮作用的“沈水潤心”。在這種比拼仙術層次的戰鬥中,一位治療師的存在,實在太重要了。有了她的存在,其他夥伴等於戰鬥力翻了好幾倍! 這個道理很容易想通,假設沒有治療師的存在,只要稍微受點傷,也不用多少嚴重,在這種瞬息萬變的戰斗里,他就必須趕緊脫離戰團。可是,如果受了傷,哪怕是挺重的傷,有個可靠的治療師用不同於世俗郎中的仙術秘技,幫你瞬間止血痊癒,很快又生龍活虎繼續戰鬥,那不等於就是多了好幾個人力? 當然,這樣的治療師有用是有用,但放眼世間,卻是實在太寶貴了。先前那三個武林中人,始終困於白灝道,一個關鍵的原因就在這裡。很多撐一撐就過去的戰鬥,卻因為沒有治療師,戰鬥過程中無以為繼,只好含恨放棄了。正因這樣的稀缺道理,所以別看雲天河還懵懵懂懂,不知好壞,那久歷歲月的酒仙翁,見到有柳夢璃這樣的人物,卻是暗暗心驚。 “唉,難道現在外面的世道變了?”酒仙翁手下繼續施展仙術時,心中卻暗暗想道,“怎麼這三個少年人,卻是如此難纏?照這樣打下去,老夫這面子,恐怕要丟在這裡了。”正這麼想著,他那敏銳的靈機,卻忽然察覺到,正在自己身後方位的少年,估計是看到自己好像有點出神,便覺得有了機會,竟然當機立斷,不顧危險地飛撲上來,持弓橫掃,想要把自己打下坐騎葫蘆來。 “呵呵!臭小子,你膽子倒是挺大,若是換了個人,恐怕真讓你得手。” 酒仙翁心中暗想,暫時裝著毫無所知,卻在雲天河快撲近時,突然一轉身,口中噴出一支酒水,又用手一拂,吹上一股至寒風氣,頓時便讓還在空中飛射的酒水凝成一根鋒利的冰棱。這冰棱不亞於一把銳利的刀劍,尤其在雲天河飛身上前時,更是致命之極! “啊!” 其他二女見狀,都是脫口驚呼;而這時雲天河也陡然看到了危機——只可惜,哪有所有的戰鬥都順風順水?當他發現危機時,那閃爍著寒光的冰棱已經向自己前胸刺來,而自己的身形已經飛撲在空中,想要做任何躲避的姿勢,已經完全來不及了!霎時間,雲天河的瞳孔本能地放大,哪怕平時再是膽大,這時也發出本能的驚恐表情! 眼看著,雲天河就要殞命在這支寒光閃爍的冰棱之下。只是,就在冰光閃爍中,按照幻境設計本能行事的酒仙翁,那本不應有自己真正思維的內心裡,卻忽然閃過一絲念頭。電光石火間,他看著少年那張驚慌失措的臉,突然間覺得是如此的熟悉——這一刻,那短暫的一瞬間彷彿被切分了無數個片段;本來禁錮的內心,突然在這段時間的碎片中,湧現出無數個想法。隨著這些意識的瘋狂湧現,在眼前的冰光耀映裡,酒仙翁的臉色也瞬間變幻了許多表情: 他先是彷彿看到一幅可怕的景象,彷彿比現在少年看到的還好可怖萬分,一種深入骨髓的驚懼展現在他臉上;俄而他有些迷惑,他看了看眼前驚惶的少年,又反思內視了自己的內心;轉而他忽然又好像陷入回憶,臉色悠遠而凝重,好像想起了一些已經很久不願碰觸的往事;再後來他的神色變得悲傷,好像既哀嘆往事的殘酷,又惆悵未來的惡兆。 總之這短短的一瞬間,這位產生途徑極為奇特的幻境仙人,已經看到了無數過去、現在、未來的景象碎片,並與此同時產生了無數的喜怒哀樂、七情六欲。在這樣世間罕見的思維劇變之末,他忽然嘆息一聲,在自己空明的軀殼中,用外面無法聽到的震耳欲聾聲音吼道: “既種孽因,必有惡果;欲強消除,必遭天譴!” “幻境非幻,須臾永恆!” “今日我強種善因,以此一點恩由,為瓊華全派上下,於將來保留一點種子!” 說罷,就在無限細分的那一瞬間最末幾個時間片段中,酒仙翁突然出手,猛地一揮,就把那支凶險無限的寒光冰棱,揮碎成無數輕細的冰末。在下一刻,他長袖一拂,如同卷過一道春風,將那個面臨絕境的少年輕輕地捲起,輕輕地放到了地上。 與此同時,他又收了漫天仙術,按下酒葫蘆,落到地上。甫一落定,他隨手彈去韓菱紗和柳夢璃慣性攻來的法術,然後展顏一笑,無比慈祥地說道:“唉,想必老夫確是老眼昏花,那酒精之焰並未燒完,竟錯怪了你們。罷了罷了,這'酒'字一關,就算你們過了。” “……” 無論是大難不死的雲天河,還是剛剛來得及收住攻擊的韓菱紗、柳夢璃,看見酒仙翁這副表情、聽到他說這話的語氣,全都目瞪口呆。 而在他們還在完全清醒過來時,那酒仙翁的臉上已浮現一絲古怪的笑容,只看著雲天河一人,說道:“酒關已過,按'酒色財氣'順序,下面你們就要過'色欲'之關了!” “色、欲、之、關?”雲天河三人聽聞此言,愣了一下,就變得神色忸怩,臉上全都紅了…… 暫且不提這片奇異的須臾幻境中發生的事情,再說這瓊華派中。幾乎就在酒仙翁於內心中吼出那幾句話時,瓊華派後山一處山洞裡,也發生了一件不尋常的事情。 這處洞穴,僻處瓊華派後山角落裡。與一副洞天福地、四時長春景象的瓊華派前山主體不同,這處洞穴的周圍,卻是一片枯寂寥落的景象。就好像太一仙徑中從紫微道進入白灝道、寂玄道,瓊華派的道場延伸到這裡,就好像進入一片死寂。事實上,這裡也是瓊華派不為外人所知、甚至不為新入教弟子所知的禁地。 這一處發生異事的萬年溶洞,更是這片枯寂禁地的中心。如果有人走到這裡,會發現這處幽邃的洞穴裡,已經不是枯寂蕭索能夠形容;整個洞穴中,到處是白雪覆蓋、寒冰凝結。尤其在那洞穴深入進去的一片空地上,更是有一塊寒光閃爍的巨大冰塊矗立洞穴中央。 這塊巨冰四周,佈滿了無數冰棱;它們犬牙交錯、尖銳鋒利的樣子,就如同無數銳利無比的刀槍劍戟。按一般常理,這樣深邃的洞穴,應該黑暗無光才是;只是這洞穴的地上和四壁,由奇異的礦石組成。它們如同夜明珠一樣,縱然沒有其他光源的耀映,也常年散發著冰藍色的幽幽光芒。 在這種冷光的照射下,矗立洞穴深處中央的巨大冰塊,也通體散發出熒熒的幽藍光芒。如果只是深洞、螢石、巨冰也就罷了;在這人間仙境的莽莽崑崙中,比這里奇特的地方更多。但是,最罕見的地方在於,就在這塊巨大寒冰中,仔細看裡面竟是冰封一人!不僅如此,就在這塊冰塊的外面,還插著一支通體流動炎烈赤紅之色的奇異劍器! 如果這時候雲天河和韓菱紗、柳夢璃也來到這裡,就會發現,這把冰中之劍的造型,是如此的熟悉。這種熟悉,並不是說他們見過相似的寶劍;而恰恰相反,這種熟悉比較特別,乃是一種“相反相成”的熟悉。 原來,如果說云天河所持的那把冰藍細劍為“陰”,那這把炎烈之劍便是毫無疑問的“陽”。如果只是陰陽屬性相反也就罷了;偏偏雲天河所持之劍,每一個造型細節,都和這把炎烈之劍相反!比如,雲天河之劍的鋒刃,呈現深海水藍的顏色,那炎烈之劍的劍身,就彷佛流動能將四海之水烤乾的烈陽紅色;雲天河之劍缺失劍格護手的部位,細看隱有太陰月痕,那炎烈之劍相同的部位,便灼刻太陽日輪。 所以,如果雲天河幾人在這裡,見此冰中之劍,定會驚呼:這兩把劍怕是一對吧? ! 如果說,一把赤炎日輪之劍,出現在這冰封之地裡,還不算特別出奇,那這塊巨大寒冰裡,竟然冰封著一人。冰洞瑩瑩的光輝中,這冰封之人,卻是一個英俊飄逸、豐神俊朗的男子。他穿著瓊華派的袍服,上面繡著一些現在瓊華派眾人袍服上已經很少見的徽紋;那猶如皓月的額頭正中,有一痕天然生就的赤紅膚紋,宛如一朵烈焰升騰。如果說他已經死了,卻肌膚潤澤,口鼻微微翕動;若說他還活著,恐怕依照常理,世間沒有一個人能在這樣密閉寒冷的冰塊中生存。 不過,這樣是生是死的疑問,很快就似乎有了答案。在須臾幻境酒仙翁面對雲天河下定決心的那一瞬間,那好像沉眠千年的俊偉男子,緊閉的雙目卻在滿洞迷離的冰光中,瞬間睜開……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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