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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3節

請對我撒謊 连谏 5035 2018-03-16
郝樂意沒再提離婚,也沒和馬躍吵,但很冷漠,睡覺都盡量貼著床沿睡。有時候馬躍想用**緩和一下隔閡,伸手來摸,郝樂意也不再強硬拒絕,只是淡淡地說:“這是**。”如果馬躍還不停手,就會再追加上一句,“你可以把我當植物人**。”馬躍的手就僵住了,覺得再繼續就有點流氓無賴了,他可以沒臉沒皮地哄郝樂意,但他不想讓她瞧不起。 有時候他也會問:“就因為我和小玫瑰的事?” 黑暗中的郝樂意依然平靜,“不是,是因為不愛了。” “如果沒有小玫瑰的事呢?” “我發現自己不愛你了,是在你向我坦白你和小玫瑰那點破事之前。記得吧,你回來我對你就不熱情,原因不是我對你起了疑心,而是我不愛你了。”郝樂意說得那麼平靜,連她自己都要懷疑這是真的了,就好像她是個極有修養的女子,心早已不在丈夫身上了,但是因為某種使命感,卻一直隱忍到現在。所以她還告訴馬躍,沒發現她很平靜嗎?就是因為不愛了,心都死了。

馬躍問為什麼? “因為我是女人,我只想做個純粹的女人。” 馬躍一陣慚愧,說馬上去馬光遠那兒上班,等他上班了,郝樂意就辭職,他把她當金絲鳥養著。郝樂意卻笑了,說沒用的,我不愛你,你的成功就和我沒關係了。 馬躍陷入了深深的絕望和瘋狂,約了馬騰飛吃飯,沒承想馬騰飛把郝寶寶也帶來了。 他本來想討好討好郝寶寶,讓她在郝樂意跟前幫著說兩句好話,誰知馬屁拍在了馬蹄子上,這兩天郝寶寶比較悠閒,心情也不錯,正打算找機會收拾收拾馬躍呢,沒承想他自己送到了門上,就問馬躍打算讓她在郝樂意跟前說什麼好話?是不是他有外遇了? 馬躍一時語塞,他不知郝寶寶都知道了些什麼,又不想自己挑明了,就支吾著說:“只要是替我說好話,怎麼說都可以。”

他一支吾,郝寶寶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好吧,那我就跟我姐說——姐,作為女人,你要有信心,要有大房氣度,像某個著名女人似的,老公跟小三好了五六年,玩膩了想甩就借她老人家的立場站出來聲明:某小姐,你放手吧,我老公愛我比愛你多一些。你是不是想讓我跟我姐說——姐,姐夫已經回來了,足以見得他愛你比愛那個女人多一些,你現在應該像迎接凱旋的英雄一樣慶祝勝利,而不是痛打落水狗?” 馬躍說不出話,連馬騰飛都震了,沒想到郝寶寶看上去一心思挺單純的姑娘居然能說出這麼老辣的話。 馬躍開始語無倫次,“不是,寶寶,我知道錯了,希望你姐看在我們過去的感情上,原諒我這一次。” “看在過去的感情上?姐夫,對,現在你還是我姐夫,你和我姐過去的感情,過去你給了我姐很多幸福。很多溫暖的留戀嗎?你媽拿我姐當扎進肉裡的刺,不是擠兌就是挑剔,你對我姐除了一張甜嘴還乾過什麼人事?沒錯,你是有個海歸身份,有海歸身份就了不起了?能換米吃還是能換衣服穿,我姐自打跟你結婚,就沒閒著過,懷孕生孩子都沒耽誤她養家糊口,休個產假她都要抽空編教輔書賺點版稅。你們誰感激她了?你媽說她一個幼師畢業的私立幼兒園老師居然想出書,是鼻子裡插蔥裝相,你知不知道我姐因為這哭了好幾次?我一想起來就難過,除了偷偷地哭,她沒任何反抗。因為她從小沒了父母,對家庭特別重視,也特別渴望來自家庭的溫暖,姐夫,你比我姐大三歲,可你一直是個沒斷奶的孩子,當然我也沒資格說你,作為妹妹我也給她添了不少麻煩,可我姐姐什麼都不抱怨,她說既然生活是自己選擇的,就不要抱怨……”

郝寶寶說著說著就哭了,一邊哽咽一邊說,“我姐嫁個撿酒瓶子的都比嫁給你好,人家撿酒瓶子的娶了我姐,至少還會感恩我姐不市儈地下嫁給他做老婆生孩子,也知道多撿幾個酒瓶子賣錢養家糊口,可您老都乾了些什麼?玩遊戲,考了一大把證書,號稱'考神'有什麼用?'考神'又不是個職業,國家也不給你發補貼。我覺得你考證,那不是積極向上有追求,你就跟我一樣,是逃避面對現實。對,按說我也沒臉說你,可你和我不能比啊,我是女孩子,你是男人,男人就得頂天立地給老婆孩子當大樹,您可倒好,胳膊一收,把我姐當母雞,躲在翅膀底下不出來了。好,您是有優點,你比誰都疼媳婦護媳婦,可就您那疼法,全是嘴上的功夫,說難聽點,就是賣片兒湯,要這也算愛的話,我天天賣,我是天底下最愛我姐的人,有用嗎?雖然我姐死活不告訴我她為什麼要和你離婚,可自打嫁了你,你沒出息了五年她都和你過得風調雨順的,為什麼你一拿研究生文憑她就要離?我姐不說我也猜得著!姐夫,你說吧,我猜得對不對?”

郝寶寶一頓機關槍,就把馬躍噎在那兒了,不要說吃飯喝酒勸馬騰飛了,他都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只剩下悶頭喝酒的份,郝寶寶卻不依不饒,非逼著他交代郝樂意一定要離婚的真正原因。 被逼得沒轍,加上又喝了幾杯酒,馬躍把心一橫,就說了。 原先只是自己瞎猜,郝寶寶只是憤怒,可聽馬躍這一坦白,她的眼淚刷地就滾了下來,隔著桌子就推了馬躍一下,“馬躍,你還是人嗎?我姐嫁你這麼多年,圖你什麼了?你要這麼對待她?” 其實馬躍心裡更難受,郝寶寶數落他那陣,有好幾次,他想起身走人,卻咬著牙忍下來了,在心裡一遍遍地呸自己,“馬躍,你有什麼了不起?別**的強調自尊,你要真有自尊,能混到今天這份兒上?” 他像落水狗匍匐在一塊浮木上,被郝寶寶罵得狗血噴頭,失魂落魄,除了惱恨自己,一點兒也不惱郝寶寶,甚至希望她能給他兩個耳光,可郝寶寶只剩了哭,嗚嗚地哭,為郝樂意而哭。

馬騰飛讓她哭得手足無措,看著喝得醉醺醺的馬躍說:“馬躍,要不我們撤?” 馬躍已經喝高了,他不是個貪酒的人,甚至也不饞酒,可是,在這個羞慚交加的晚上,他只想喝醉。他醉眼朦朧地看著馬騰飛:“哥,陪我喝兩杯,求你了,我都快憋死了。” 馬騰飛嘆了口氣,拍了拍郝寶寶,讓她別難過了,將來讓馬躍加倍地償還郝樂意。郝寶寶哭著說偷情又不是藉錢,給女人造成的痛苦,一輩子都沒法償還。 馬騰飛的心微微一震,突然覺得郝寶寶的內心,也是有著曲折的,否則說不出這些話。 那天晚上,馬躍喝高了,因為陪著他,馬騰飛喝得也有點暈了。喝高了的馬躍突然想起了馬光遠派給他的使命,“哥,伯父讓我勸勸你,趕緊結婚,他想抱孫子。”

喝暈了的馬騰飛忘記了郝寶寶在身邊,隔著桌子拍馬躍的肩說:“老弟,結婚可以,孩子我不敢要。余西說了,我要敢跟別的女人生孩子,她就是上天入地也得把我孩子給抓到掐死。” 沒有喝酒也已心情恢復了平靜的郝寶寶就驚呆了,她錯愕地看著喝醉的馬騰飛說:“騰飛哥,你還和余西來往?” 馬騰飛愣了一下,這才想起郝寶寶還在身邊,就極不自然地說:“沒,別嚇我,我躲著她還來不及呢,不過,她經常發短信警告我。” 馬騰飛說得是真的,余西一直牢記著田桂花的諾言,常給馬騰飛打電話。馬騰飛不接她就不停地換電話號碼打,馬騰飛也換電話號碼,可每一次換電話號碼,都是不超過一周,余西就能打聽清楚,索性他也不換了。余西再給他打電話,看他心情,心情好,他就接著,心情不好就不接。他不接電話,余西就會來短信,從來不惱,從來都是情意綿綿。這也是離婚兩年來馬騰飛沒戀愛的重要原因,就算他可以不理會田桂花替他向余西許下的諾言,可哪個女孩子能受得了他有個陰魂不散的前妻?

關於余西離婚後經常糾纏馬騰飛的事,郝寶寶是,但沒有知道的像今天這麼恐怖,她有點害怕了。 馬躍和馬騰飛都喝大了,車只能由郝寶寶開。她先把馬躍送回去,然後送馬騰飛。 馬騰飛沒和馬光遠他們住一起,但是對門,當年買房子的時候,特意買了這個格局,這樣相互照顧起來也方便,而且還是相互獨立的生活空間。 郝寶寶扶著馬騰飛上樓,從他口袋裡摸出鑰匙開門,雖然談一段時間了,她也去過田桂花家幾次了,可馬騰飛的家,她還是第一次來。 站在門口,她有點恍惚,一想到這房子曾經是余西和馬騰飛一起住過的,就彆扭,當她站在客廳中央,看著這個家裡到處都殘留著余西這個女主人的痕跡,心里特不是滋味,甚至想大聲告訴馬騰飛,等他們結婚的時候,另買房子,她不要住在他前妻的陰影裡。

馬騰飛喝高了但沒喝醉,看著站在客廳中央的郝寶寶,也看到了她滿眼都寫著拆除拆除……就悄悄笑了。女人,所有的女人都一個德行,除了吃醋就是吃醋,還把吃醋當做硫酸往別人心上潑。他拉了她一下,問她看什麼呢。 郝寶寶仰頭看他說:“騰飛哥,你愛我嗎?” 馬騰飛覺得她這話問得很傻,說真的,現在他對郝寶寶也就是男女之間的喜歡,要說有多愛,真談不上,畢竟他已經不是十八九歲的小男孩了。那會兒,只要心儀女孩子丟個眼神過來,就會愛得要死要活,現在他對愛的更多理解是彼此合適,彼此欣賞,彼此包容。他喜歡郝寶寶,因為她年輕漂亮,像早晨的花骨朵兒一樣飽滿的青春,讓他備感誘惑。 但郝寶寶問了,馬騰飛不能說不愛,就像那些明明已經不愛妻子的丈夫,在面對妻子問愛還是不愛時一樣,馬騰飛說愛呀。說著把她拉到懷裡,看她在暖色燈光下一眨一眨的眼睛,看在她栗色瞳孔裡的自己,笑得浮想聯翩,然後用尚是沾滿酒氣的嘴巴,吻了她。

郝寶寶討厭沾滿了酒氣的嘴巴,這會讓她想起她在酒吧里遇到的騙子,他在酒吧衛生間的走廊裡吻了她,給她許下了保證她考研成功的諾言。一開始她不信,後來,他們又在酒吧見了幾次,他告訴了她自己名字,讓她去網上搜。她用手機搜了,確實,那所大學裡是有這麼一位教授,還蠻有名氣的,再然後他帶她去賓館開了房,從晚上八點多到凌晨十二點半,那個男人一刻也沒有離開她的身體,然後她懷孕了。再然後找不到他了,她去大學找他,發現那位同名的年輕教授根本不是他…… 郝寶寶皺了一下眉頭,“酒味好大啊。”馬騰飛就咬咬她的鼻尖說,“討厭酒味的都是好孩子。” 馬騰飛去衛生間刷牙的空,郝寶寶挨個房間轉了一圈,最後,她站在衛生間門口,看馬騰飛刷牙,她一點也不想裝出一副淡定的樣子,單是衛生間就十幾個平方米,比她父母的臥室都要大,這怎麼能讓她不難過?慢慢地,眼裡就有了淚。

馬騰飛被她嚇了一跳,含著一嘴巴牙膏沫含混地說:“你怎麼了?” 郝寶寶擦了一把眼淚說:“你的衛生間比我們家的臥室都大。” 馬騰飛心裡的憐惜呀,就像被狂風捲起的一團草,狂飛亂舞,擁著她挨間房門比畫,“這間、這間、這間……將來全是你的。” 她只是傻笑,不吭聲,這八字剛剛有了一撇,她不想表現出太多的興奮。郝樂意曾經跟她說過,人,不管在什麼面前表現出太多的興奮,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被人輕賤。 馬騰飛吻著她,手貼著腰線慢慢往上移,在她背後胸罩扣停下來,不知不覺的,像蟲子一樣盤在她胸前的胸罩就跳了起來,他的手游到胸前,輕輕撫摸著她的胸。其實,這一刻,郝寶寶是沮喪的,因為馬騰飛對胸罩的輕車熟路,如果不是因為他結過一次婚,她會覺得這男人一定是花心成性,因為在女孩子不知不覺間解開她的胸罩,是需要閱女無數才能練就的一門功夫。郝寶寶還是有些難過,想撫摸她的時候,他會拿自己和余西比較吧? 她沒見過余西,聽田桂花的意思她也不怎麼漂亮,沾光就沾在她是馬騰飛的同學上,馬騰飛重感情,所以怎麼看都覺得她好。 郝寶寶的不自在被馬騰飛看在了眼裡,還以為她害羞,就伸手把客廳頂燈關了,只留了幾盞角燈,下意識地推著郝寶寶往臥室去。郝寶寶嚇了一跳,忙掙脫了,這是她第一次到他家來,第一次就上床,會讓馬騰飛覺得她很隨便,這不是她想要的效果,再就是醫生說為防止感染,修補**膜的一個月內不能和男人發生關係。她故意誇張地叫了一聲:“你幹嗎呀。” 馬騰飛彷彿被她喊醒了一樣,有點尷尬,也覺得自己有點猴急了,就訕訕地笑著說:“沒……喝得我有點暈,想找個地躺躺……你不願意去臥室,那,我們就坐沙發。”說著,順手開了電視,有了兩人之外的聲音,氣氛就沒那麼尷尬了。 他拉著郝寶寶坐在沙發上,歪頭看著她,郝寶寶讓她看得滿臉發燒,嗔怪地瞟了他一眼,就拿著遙控器換頻道。她感覺他的手,正在朝胸前擁來。他擠過來,把她擠得緊靠著沙發扶手,再也沒地方可去。他騰出一隻手,拿走了她手裡的遙控器,他從眼睛開始吻她,吻得她呼吸急促,不敢睜眼。突然地皮膚上一陣微涼,發現馬騰飛已經把她的上衣兜了上去,所有的心神蕩漾雲消霧散,她幾乎是掙扎著從沙發上滾下里,手腳麻利地戴好胸罩,整好衣服,像一隻害怕並憤怒的小獸,盯著馬騰飛,好像他是一居心叵測的流氓。馬騰飛就笑了,覺得她可愛,伸手拉她過來坐,郝寶寶機敏地挪了一步,閃開了,拎起茶几上的手包,說再不回去,她爸就火了。 其實,郝寶寶是不敢待下去了,一是怕在馬騰飛的挑逗下把持不住;二是心虛,因為做了手術還不到一個月,怕馬騰飛看出破綻,所以,她必須像個守身如玉的好姑娘一樣,及時撤退。 果然,因為她非要走,馬騰飛以為是自己過分嚇著她了,有點不好意思,但也欣慰,覺得她在性這方面是個謹慎的好姑娘。 男人就這樣,因為自身的動物性,巴不得全世界的女人都人盡可夫,但唯獨給自己做老婆的那個,是純潔而堅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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