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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風起壽陽,驚聞同伴如賊

仙劍奇俠傳4 管平潮 4417 2018-03-11
“唔……”第二天清晨,在熹微的晨光裡,韓菱紗從睡夢中幽幽醒轉。 “奇怪……又累又餓,以前不會這樣的。”輕薄的淡白晨霧裡,韓菱紗伸了個懶腰,卻覺得渾身乏力,“咦?以前不是這樣啊。我是不是生病了。” 心中思忖時,她卻忽然聞到身邊傳來一股焦味:“什麼味道?煙?” 韓菱紗一個激靈,趕緊從地上站起,扭頭一看,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原來,那小野人云天河,早已起來,現在正跪坐在熄滅的火堆旁,面前放著一個香爐和牌位。那牌位顯然是他爹爹靈牌,小香爐中點著幾根佛香,此刻正青煙裊裊。 “我說,大清早的,你在幹嘛?!”韓菱紗有時候還是挺迷信的,現在一大早看見有人焚香跪拜靈位,心中只覺得十分晦氣。 和韓菱紗的激動相比,少年倒是很沉著。他並不轉頭,一邊繼續跪拜,一邊平靜解答:“爹說過的,給他老人家早晚三柱香,我可不能忘了。”

少年的冷靜並沒能持續多久。他的語調很快變得快活起來:“呵呵!老爹看到我這麼聽他的話,說不定就晚幾天來找我算賬了——你瞧,他昨晚就沒來!” “是啊,是啊。”當初韓菱紗以類似的理由恐嚇少年下山,這時候也不好拆穿。她心裡說了聲“夯貨”,口中卻道:“他老人家大概有別的事在忙呢,哈、哈哈。” 說話間,雲天河已經跪拜完畢。等他站起身,便轉過臉來,伸手遞給少女一樣東西:“菱紗,我有好東西給你,看——” “呀!”韓菱紗一看他掌中之物,頓時被嚇了一跳,“這、這……黑黑的,這不是蜻蜓嗎?!怎麼變成這顏色!” “哦,原來這東西叫'青亭'。”雲天河一臉若有所思,“我以前都不知道名字。這青亭烤過以後,味道還不錯,你嚐嚐!”

“不要不要不要!”韓菱紗就像受驚的小鹿,一下子跳開,“拿開!快拿開啦!” “咦?怎麼了?”雲天河一臉困惑。 “你還問?看起來好噁心,怎麼能吃?!”韓菱紗連連擺手。 “烤熟了,怎麼不能吃?”雲天河還很較真。 “跟你這野人說不清,反正一般人不可能吃那種東西的!”韓菱紗看著少年,忍不住一手扶額,渾身湧起一陣無力感。 “明明你自己說過的,出門在外,能填飽肚子就行了,別挑三撿四……”雲天河一臉的不滿,心說女孩子好奇怪,前後說話不一,真讓人頭疼。 “你不吃,我自己吃羅,不能浪費。” “少廢話,被你氣都氣飽了!”韓菱紗只覺得大清早的好心情,算是徹底被這小野人給毀了。 “快點收拾東西,我們去壽陽城,立刻!馬上!”氣惱之下,韓菱紗一轉身,頭也不回,便朝壽陽的方向走去。

“哎,你等一等!”雲天河著了忙,在後搖手叫道,“我不能把我爹丟在——不,是不能把爹的牌位丟在這裡啊!”他趕緊蹲下來,手忙腳亂地收拾香爐、靈牌、香袋——這可是他祭典老爹的隨身“三件套”! “哼,誰管你啊!”韓菱紗嘴上雖然這麼說,但眼角的余光察看到少年的慌亂,便也稍稍停下腳步等他。 接下來的行程,讓雲天河感覺,這位叫韓菱紗的容易肚餓的少女,一定走慣江湖。他久居深山,連壽陽在東西南北什麼方向都不知道,這少女卻篤定地在前面領路,沿著巢湖悶頭往前走。以往居於高山,再高絕的懸崖、再凶險的深溝雲天河都不怕;但第一次來到這廣闊的天地裡,看著身邊浩渺無垠的湖水,望望遠方一望無際的地平線,雲天河卻沒來由地產生一種畏懼的感覺。

這種畏懼,來自於對不熟悉事物的未知。說到底雲天河還是半大的少年,從來僻處深山,不諳世事;當最開始那股天生的衝勁兒過去後,一種對未知的茫然感,從他心底油然而生。 這種茫然感、恐懼感,在雲天河的心底徘徊。不過他很快就將此排解。畢竟,他很想探尋自己那個可能是“劍仙”的神秘爹爹的足跡,想看看這廣闊得沒有盡頭的世界,究竟還有多少像太平村的粽子、巢湖的風邪獸、御劍飛空的紫英劍仙等等這些神奇而有趣的東西。又或者,哪怕不因為上面的這一切,那位正在前面輕盈奔走的少女,似乎已值得云天河花很多的時間去了解。 天地無垠,人行其中,宛如細丸。兩個少男少女,就這樣沿著草木蔥蘢的巢湖湖畔小路,花了小半天功夫,來到了壽陽城外。

“好、好大的門!” “好、好多的人!” “好、好高的屋!” 對於第一次來到城市的雲天河來說,壽陽城的繁華遠遠超過他過往所有的認知!就連聰穎如韓菱紗,也很難理解壽陽城此刻給雲天河造成的震撼。 壽陽,放到此時整個天下而言,也不算大城。它只是人流熙熙攘欀,店鋪排列如林,車馬往來如潮而已。可是在常人眼中的普通城池、尋常街景,放到雲天河的心目裡,已全都成了驚世駭俗的東西!來到壽陽城後,他一路走,一路看,目瞪口呆,偶爾驚嘆之時,結結巴巴,一度讓韓菱紗懷疑他患了口吃。 “嘻嘻,見識到了吧!” 見先前拿蟲子嚇她的可惡少年,這時候被震得愣愣呆呆,韓菱紗也十分開心。不過雖然心情大好,但那種飢餓感又浮現在身體裡。

“咦?怎麼回事啊?” 雖然趕了這半天路,但韓菱紗一身藝業在身,再加上女孩子那個永恆的追求,“減肥”,本來這樣的趕路絲毫不至於造成現在這樣的飢餓感。 “怎麼回事呀!” 聰敏的少女,手指兒抵著香腮,歪著頭想了半天,卻什麼都想不出來。 “也許是這兩天特別吧。”最後她做了個不是結論的結論,便扭頭對還在痴看街景的少年說道:“走,先去客棧找點吃的吧……看我幹嘛?你不餓嗎?我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快找客棧吧!” “克佔?” “對!客棧!”一看少年清俊的臉上,又浮現出那種招牌式的茫然表情,韓菱紗見怪不怪,解釋道,“喏,那邊——看到沒?陽、春、客、棧幾個大字!那就是客棧了。聽好了,所謂'客棧'呢,就是供人休息睡覺的地方啦——餵!”

韓菱紗正說得認真,偶爾一瞥少年,卻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韓菱紗還是沒忍住,有些不高興了:“喂喂!人家好心和你解釋,你怎麼不聽?真沒禮貌!” “啊?沒有啊。”雲天河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我、我在想,你餓得真快,一下又要吃飯了。” “說什麼呢!”韓菱紗有些臉紅,“我可是從昨晚一直餓到現在……”雖然說的是事實,但她也覺得自己餓得這麼快、這麼厲害,有些不正常,便沒來由地有些心虛。當然,若說出來,她“從昨晚一直餓到現在”的理由,還是很充分的。 但很不幸,雲天河並不這麼看:“咦?菱紗,你不是講過,被我氣都氣飽了,怎麼還餓啊?”也不等少女回答,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呀!看來,這氣飽的,果然比不上吃東西填肚子頂事啊!看,也沒多長時間,就撐不住了。”

“你!”韓菱紗被少年的憨話氣得直跺腳,“傻瓜!氣話也當真!還這麼說出來,人家畢竟是女孩子!” “哦。”見少女急了,雲天河不敢多搭茬,口中應答一聲。但他臉上分明好似寫著:“我才不信,你騙人。” “好吧……”韓菱紗見此情形,不禁以手撫額,“遇上你算我倒霉……”看了少年一眼,她心裡不住安撫自己:“韓菱紗啊韓菱紗,別生氣,別生氣!聖人說過,'不教而殺謂之過',我忍!” 他們這兩人,一邊閒扯,一邊前行,很快就來到那座“陽春客棧”門前。一到這裡,雲天河很快就被牆邊的幾隻酒壇吸引了注意力。 “什麼味兒?好香!”他探頭探腦,伸著鼻子使勁嗅。 “香?”韓菱紗瞅了牆角那幾個酒壇子一樣,說道,“我說,你該不會是個酒鬼吧?!”

“九櫃?什麼東西?” “又來了……”韓菱紗看著少年,有氣無力地道,“不懂算了。總之這些壇子先前裝過'酒',就是和水差不多的一種東西。”說到這裡,韓菱紗看了面露好奇的少年一眼,提醒道:“這酒可不是個好東西。喝下去不僅頭暈眼花,還亂說話,說不定會做出不可挽回的禍事呢。” “真的?”雲天河有些奇怪,心說這酒難道會仙術。 “難道騙你不成?所以酒是少碰——不,別碰最好!” “原來酒是個壞東西,可這味道,實在很香……”雲天河一臉的戀戀不捨。 看到他這副模樣,韓菱紗忽然覺得有些不妙:“這傢伙,不會有做酒鬼的潛質吧?聞到酒味這麼興奮,要是讓他知道客棧裡賣酒……”一想到這個,她暗地打了個冷戰,連忙說道:“啊,我看既然要趕路去陳州,也不用住店了,買點吃的即可。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去就回。”

“好!” “別亂跑,也別多管閒事哦!”韓菱紗身子前傾,一臉認真地叮囑。 “知道。” 見雲天河答應,韓菱紗偏一個人跑進客棧大廳詢問吃食,只留雲天河一人在客棧外等著。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外面,雲天河便東張西望,看看周圍的市井風情,倒也自得其樂。 “咦?”正在張望間,他卻忽然被街邊牆壁上的一張告示牌所吸引。 “那……不是菱紗嗎?”他目力不錯,看著告示牌上畫著的那個半身人像,竟突然覺得,畫得非常像韓菱紗。 “嗯,那眼睛、鼻子、下巴都差不多。”他一邊看,一邊品評道,“就是眉毛、嘴什麼的還有些看不清,整個畫得也沒菱紗真人好看。”既然覺得看不清,雲天河便走過去,想也不想,就一把揭下告示牌上那張配著些文字的畫像。 “等我好好看看——唔,不錯,放到眼前,果然看清楚很多啦。”雲天河把畫像舉在眼前,只覺得光線明亮,細節清楚,不免搖頭晃腦,有些得意。 正在他從容看畫的時候,不成想旁邊忽然冒出一個皂衣官差來。 “小兄弟!你既然揭了告示,可是見過畫上之人?”長著絡腮鬍子的粗豪官差,按著腰間佩刀大喝道。 聽他喝叫,雲天河撓頭回答道:“難道這畫是你的?不能拿?還是……要'錢'?”看著凶神惡煞的官差,他又想起前日太平村中吃粽的經歷。 “莫要說笑!”官差大叔一臉嚴肅,察言觀色一番便叫道,“你可知畫上此人現在何處?” “哦,她啊,剛進客棧了。”雲天河一指那家陽春客棧,“就在那裡。沒想到啊,她跟我爹一樣有名——” 官差大叔可沒心思听少年接下來的絮絮叨叨。一聽畫像中人行踪有了消息,他剛轉過頭,朝那邊還在街角候著的一名官差叫道:“快!你馬上禀報裴捕頭!多帶些人手來!” “好!”那差役趕緊答應一聲,扭頭飛快地跑開——看他慌慌張張的樣子,粗豪官差在後面叫道:“混球,怕啥?那賊人雖然狡猾,也擋不住人多勢眾!” 給同僚打完氣,他又扭過臉,跟雲天河一抱拳,帶著客氣地說道:“小兄弟,沒想到你看這樣子有些呆,卻是舉報有功。放心,官府必有重謝!” “什麼?重謝?好,好。”雲天河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得含糊應答。 這時候,那韓菱紗卻從客棧中走出,手上提著幾個裝在油紙包中的吃食,還有兩隻注滿清水的水囊。 “天河,我們走吧!”韓菱紗還不知道剛才發生的這場風波。 “大膽賊人,果然是你!還不乖乖束手就擒!”一直在旁邊警惕觀察的官差大叔,一看果然是畫像上女賊,頓時便跳了過來,擋住去路! “賊?!你居然說我是'賊'?”韓菱紗突然被官差擋住去路,頓時勃然大怒,“可惡!你這大叔,趕緊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我這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從頭到腳哪一點像'賊'?!” “還敢狡辯!”官差大喝一聲,轉頭指了指雲天河,“旁邊這位小兄弟已揭了通緝告示,我在此守著,果然等到你來!”說了這句,他覺得還不足以表達對少年的感謝,便又誠懇地加了句:“小兄弟果然不說假話,這畫像女賊就在客棧裡。好樣的!” “雲——天——河!”聽了官差的話,韓菱紗有些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頓時雙手叉腰,氣呼呼朝雲天河大叫。 “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看這架勢,雲天河也覺得有些不對。 他急中生智,連忙抖了抖手中的畫像,帶著討好的笑容,懷著戴罪立功的心情跟少女說道:“你看,這紙上有你的臉,我想撕下來讓你看看。畫得挺不錯哦,不信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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