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愚蠢的念頭讓她很快就把自己陷入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境地。
爬太高了，下不去了呀……
綢緞太軟，控制不住呀……
晴川只要盤旋在那幾根紅綢之間，努力先讓自己保持平衡。
“這舞真奇怪呀。”
“是啊。不過她的歌聲這麼美，她的舞也一定非同凡響。”
眼見底下那些人的情緒又一次高漲了起來，九姨娘深感機不可失，嚷開了，“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有幾回聞。哎！各位客官，你們點評點評，到底怎麼樣啊？”
話音還未落盡。
被新鮮感刺激的人群就已經一擁而上，紛紛朝著那隻剛拿出來代表晴川的花籃裡擲花。
情勢大反轉，原先僅離花魁娘子一步之遙的素言愕然了。
眼看著那些原本支持自己的人紛紛倒戈，素言想說些什麼，卻又無言以對，只能微嗔仰頭，看了眼纏繞在緞帶上紅裙飄飄的那名陌生女子。
而正在和那些緞帶作鬥爭的晴川，顯然是沒意識到自己引發的混亂。
她只知道……完了，又要摔了，晃太厲害了，緞帶“滋啦”一聲斷開。
沒有任何人看出她摔落得有多狼狽，也沒有任何人能看得見她回不了家的無力心境，所有人以為她的落地只是這曲奇怪舞蹈的尾聲。
“來，姑娘。”九姨娘趕緊將她扶起，“恭喜你，成為我們夢仙居的花魁！”
喝彩聲，恭喜聲，這些晴川一點都不想听到。
看著沸騰的人群，她嘴角抽搐了兩下，小聲地詢問起身旁的這名好像老鴇的大姐，“我問你，現在是什麼年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