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良宵美景
折禦勳的駐地,望著不遠處楊浩軍營熱鬧非凡的樣子,折禦勳眼熱不已,不禁笑罵道:“老子拼死拼活,老三倒是撿了天大的便宜,奶奶的,李繼談也投了他,怎就不見一路人馬來投我?” 赤忠馬上啐了口唾沫,以示和大帥“同仇敵愾”。 折子渝目光盈盈一瞟,橫了大哥一眼,淡淡地道:“若你是李光岑義子,並得党項七氏擁戴,又揮兵佔了夏州,相信他們投的人就是你了。” 折禦勳眼見李光岑越來越弱,全面崩潰在即,所以心情甚好,涎著臉笑道:“奶奶的,我比老三,只差了運氣而已。” “唔……,楊皓還沒有消息?” 折子渝臉色一黯,輕輕點了點頭。 折禦勳走過去,攬住妹子的肩膀,輕輕安慰道:“子渝,莫要太過擔憂,我看那小子……可不像是個短命的相,一定能找到的。” 折子渝回眸一笑,輕聲道:“哥,我不擔心的,這麼多人,沒有找到他,我反而放心了。沒有消息,就是一個消息,我相信他一定會沒事的。” 折禦勳大感寬慰,把腦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嗯嗯,這麼想才對,這麼想才對。” 但是一離開折禦勳身邊,一絲憂慮和擔心還是躍入了她的眸波,她能找個理由說服別人,卻如何說服自己的心? 就在這時,一騎探馬直馳入營,折子渝見那奔馬迅急,其速甚快,雙眉不由一挑,舉步便迎了上去:“甚麼事?” 探馬忽見大小姐立在前方,急急一勒戰馬,戰馬希聿聿一聲嘶,人立而起,前蹄還未停穩,馬上的騎士已矯健地滑下馬背,拱手道:“大小姐,李光睿部紮營額集乃,標下正奉命監視其三軍動靜,忽見其營中發生異變,因此趕回急報。” 折子渝夷然一笑:“李光睿窮途末路,任他如何了得,還能有甚麼詭計,說,他營中有何異變。” 探馬道:“標下立於高嶺上探看敵營,本見李光睿諸營紮成梅花陣,可諸營之中忽各有百餘騎直趨中軍,料想李光睿必有異動,因此格外小心,但是過不多時,卻見敵營中軍一片混亂,遠遠還見刀光劍影映日反光,似在發生打鬥,緊接著各營突然各自拔營,四散而去,其中有兩支人馬,奔著咱們的駐地來了。” 折子渝眸波一轉,略顯詫異,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卻又似摸不清重點,就在這時,又有一個士卒飛也似地奔了過來,老遠大叫:“報,楊元帥通諭:李光睿死,李華庭部、何必寧部前來射書投降!李光睿死,李華庭部、何必寧部前來射書投降!” 折子渝沒有攔住他,任由他一路大喊大叫著奔向中軍,左右的將士們先是一陣靜謐,然後歡呼聲開始此起彼伏,直至匯成一股巨大的呼浪,震盪在整個營地的上空。 折子渝臉上也露出了欣然的笑意,可是在跳躍歡呼的人群當中,她欣然的笑意只持續了片刻便淡然隱去:“我們勝利了,勝利了,楊浩……你這該死的王八蛋,到底貓在哪個洞裡,到現在還不出現,叫人家這樣擔心?” 幽幽地一聲嘆,無限心酸。 但願同生極樂國,免教今世苦相思。 一顆女兒心,誰解其中苦?
“吱呀”一聲,房門開了。 裙裾輕擺,小周後端著個盆兒,輕盈地走了進來,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裙子是一條八幅湘水裙,只是有些殘破,下擺也被撕去了,那時女英當初用來縛住孩子和打綁腿時撕去的,於是一雙纖秀嬌美的小腿便暴露出來,腳下是一雙輕便的草履,細細的綠色的幾條草線,纏住了那晶瑩動人的玉足。 燈下美人,玉足生光。 雪兒睡在床裡邊,在小東眼裡,這是一家三口,一對夫妻,他們自然要睡在一起,於是,小雪兒晚上總是睡在這對男女之間,成了兩人始終謹守禮制的唯一見證人。 楊浩臉上有些發熱,他想告訴女英,自己的身子已經高的多了,現在每天讓她用酒擦身,簡直就是一種煎熬,可他又說不出口。他的意識真的已經清醒了,可是奇怪的是,高熱依然不退,甚至呼吸時,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喉嚨好像要噴火一般,這種奇怪的病症,連他也弄不明白。 女英在床邊坐了下來,臉蛋紅紅的,眼簾垂著,始終不敢與楊浩對視,她輕輕地投淨了毛巾,開始溫柔地為楊浩擦拭身子,從額頭、臉頰、嘴唇、頸子…… 已經無數次在人家面前赤身裸體,現在他還怎好端起一本正經的架子來拒絕?楊浩只好逆來順受,任由他的擺佈。 餵孩子,侍候楊浩便溺、擦身,一輩子不曾做過的事這幾天都做過了,堂堂一國皇后,洗盡鉛華,現在看起來和一個普通的賢惠婦人沒有什麼區別。 過了一陣兒,女英的神色自然多了,楊浩的目光也不再躲閃,開始投注在她身上,欣賞著她的美麗。白皙膩滑的肌膚,在昏黃的燈光下隱隱流轉著玉一般溫潤的光澤,這樣的人間絕色,即便布裙荊釵,也難掩其天香國色,何況那鉛華弗禦,芳澤無加…… 柔軟的纖手,在那有力的肌肉線條上輕輕滑過,剛與柔、陰與陽、力與美,在這靜謐的山夜中異常地迷亂人心。昨夜……她又發夢了,在夢中那個男人的狎昵下,她婉轉嬌啼,欲仙欲死,這一回,她看清了那個男人的模樣,那個男人……就是眼前的他…… 自從憑一條鞭子解決了兩個強悍的夏州兵,女英對師傅傳授的本領信心大增,每日練的更勤了,可是坤道鑄鼎功也就罷了,每次練那幻影劍法,需要主動去幻想交合恩愛,她就不由自主地想到這個被她看清了全身的男人,她從來沒有把一個男人看得這麼徹底,那心魔越來越強,幾欲抵擋不住。 食色,性也!男女皆然。 楊浩目光灼灼,看得女英不敢抬頭,這個男人眼中似乎有一種強大的力量,火焰一般的力量,好像能把她融化一般。這讓女英的心顫栗不已,這種帶著些侵略性質的光芒,她曾經在趙光義的眼中看到過,然而她卻沒有面對趙光義時的厭惡和憎恨,反而有一種隱隱的竊喜和得意,這才是真正令她感到恐懼的地方。 她害怕會發生些什麼,又似乎期盼著會發生些什麼。她不知道,這一刻,她又變成了那條藤,只能由人來安排、擺佈她人生旅途的藤…… 面對這麼一個活色生香的美人,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都會有慾望,孤陽之體的楊浩慾望更是強烈,可是他與女英面前有一條無形的、不可逾越的壕溝,所以他一直強迫著自己的意志,始終沒有劍及履及,做出什麼侵犯她的事來。但這僅限於他的肉體,他卻無法控制自己的目光和神念…… 越來越放肆的目光,讓女英把眼前這具強健有力的男體,和她心中那個荒唐不羈的春夢不自覺地交織在一起,越是壓抑,越是無法控制,讓她分不清哪些是幻像,哪些是真實,夢中銷魂蝕骨的呻吟和喘息聲彷彿就在耳邊縈繞,她都快哭了,她從不知道自己如此放浪,她不知道所習功法無限加強了她的慾念,而兩人練的是同一功法,更增強了他們彼此之間的那種吸引力,她慚愧的只想找一個沒人的地方,狠狠抽自己幾個巴掌。 紅著臉為他擦淨了全身,女英額頭已沁出了細密的香汗,她投淨毛巾,正想抱過那小半壇的酒來再為他擦拭一遍,一陣山風透門而入,將那搖搖欲滅的燈火“噗”地一下吹滅了。 女英先是下意識地驚呼一聲,想要躲到楊浩懷裡去,然後才定了定神,低聲道:“我……我去掌燈……” 楊浩忽然抓住了她的玉臂:“不用了,我覺得……已經好多了,塗了酒,你睡不舒服,雪兒也不舒服。” 他一抓女英,女英嬌軀便是一顫,異樣的感覺頓時傳遍了她的全身,心頭如小鹿亂撞。 燈火滅了,室中先是一暗,然後月華如水,淡淡月色下,那姣好的人體剪影,起伏劇烈,看得人驚心動魄的酥胸,粉光致致如雪如玉的肌膚,纖細的蠻腰,柔順的秀發……看得楊浩口乾舌燥,他覺得自己的慾望似乎越來越強烈,強烈到他根本無法控制。 如此良宵,如此佳人,誰不想擁有這樣一個絕世尤物呢? 幾乎是本能地、也是自然地,楊浩輕輕坐起,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女英全身都繃緊了,哪怕隔著衣服,她也清晰地感覺到,那個發燙的身子是光滑的,他是赤裸的,她又怕又想的事,好像……好像馬上就要發生了…… “脫了衣服!” 楊浩灼熱的鼻息噴在她的臉頰邊,女英的臉頰已燒得像火,但她感覺這個男人的呼吸似乎比她的臉蛋還燙。 “這個可惡的男人,他居然要我自己寬衣解帶?” 女英芳心中不無幽怨,但她卻像喝醉了酒,又好像本能地應該服從眼前這個男人,顫抖的手指悄悄摸向了自己的腰帶…… 輕褪衫裙,慢解抹胸,褻衣羞持,正猶豫著該不該聽話地除去,她那輕盈的身子便被楊浩一把摟上床去,曼妙胴人的身體,如羊脂白玉般柔潤膩滑,粉嫩可人,那欲拒還迎的羞澀動作勾起了楊浩更強烈的慾火。 乾柴烈火,一觸即燃。 楊浩強勁的手臂,牢牢地鉗住了她,她的身子像剛削了皮的香水梨般豐潤水靈,綺情春意在兩人之間就像春生萬物一般自然地滋長起來,兩個人一點點滑向慾望的深淵…… “無位真人煉大丹,倚天長劍逼人寒。 玉爐火燃天尊膽,金鼎湯煎佛祖肝。 百刻寒溫忙裡準,六爻文武靜中看。 有人要問真爐鼎,豈離而今赤肉團。 ” 不約而同地,兩人想起了本來就一脈相傳的師門心法,似懂不懂處,這一刻豁然開朗,當那壯碩叩關而入,兩行淚水流下了她的臉頰,那雙玉臂卻環上了他的脖子,春夜綿長,宛如游絲一般的呻吟羞澀而含蓄,堆玉雙乳幾乎被那結實有力的胸膛壓得扁平,一雙修長豐膩、如像牙美玉的大腿卻不甘示弱地纏上了他的腰肢。 經過最初的酥軟如泥,相同功法本能地開始水乳交融,讓她在體會到極樂的同時,一種似乎屬於彼此共同的東西在他們身體間流動,使她漸漸緩過氣兒來,開始下意識地迎合起來。 春色無邊,酣暢淋漓…… 當一切重歸沉寂,女英靜靜地偎在楊浩的胸前,感受著他雙臂有力的擁抱,卻突然感到一種若有所失的惶惑和恐懼。 這一切發生的那麼自然,可是這一切發生之後該怎麼辦才好。以我的身份,能和他在一起麼?能麼? 已經得到的幸福,如果再失去,那是最讓人痛苦不過的事,女英越想越怕,心都在顫抖。 一雙大手順著肩背優美的曲線滑向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蠻腰,撫上了挺翹圓潤的玉臀,著手處豐若有餘、柔若無骨,楊浩詫異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灼熱正迅速地消褪,身體前所未有的強勁,精神變得異常敏銳,可他現在無暇思索其中的詭異之處,他的雙手正把玩著兩團腴潤結實、令人心神俱醉的香丘…… “我……我有了今夜,足矣。我……我不會讓大人為難……” 女英忽然結結巴巴地說話了,試探著楊浩的心意。 楊浩的手一停,慾望褪去,他忽然也想到事態的嚴重性,他能讓唐國皇后在此時現身於人前麼?能讓她成為自己的女人麼? 見楊浩忽然沒了反應,女英又吃吃地道:“我……我會出家,隨師傅……一齊修行……” 楊浩心中電閃,思索著這個不同尋常的女人一舉一動可能帶來的重大變化,他覺得自己的思維不知是不是因為幾日的高燒突然清醒後產生的錯覺,變得特別清晰、快捷。 他的手又動了起來,輕輕撫摸著那腴潤柔軟的腰肢,低聲道:“唔,也好。” 女英心中一陣失落,卻又有種莫名的輕鬆,停噎了片刻,她淡淡地應了一聲,想要從楊浩身邊抽離身子。 可是楊浩的手忽然收緊,她柔軟的身子又復貼緊了他:“我在節帥府,設一處養心堂,你就做個居士,先帶發修行吧。” “啊?”女英詫異地抬頭,眼波流動,然後婉約地低頭,又淺淺應了聲是,這一次,卻像一個小女人,得到了自己男人的什麼承諾,隱隱帶著竊喜。 楊浩拍拍她的粉臀:“你的身份……太麻煩了,眼下只好這麼安排,日後的事……日後再說……,你放心,既然做了我楊浩的女人,無論有多大的困難,我決不會放棄她!” 女英乖巧地應了聲是,溫順地把臉頰貼到了楊浩胸口,聽著他結實有力的心跳,心滿意足。 有力的大手在她的肩背、腰肢、粉臀上游弋,癢癢的好舒服,叫人只想昏昏沉睡在這樣的溫柔裡,但是…… 女英忽然抬起頭,緊緊抓住他的手,緊張地道:“我……我若有了身孕,怎麼辦?不會被人發覺麼?” 楊浩詫異地看著她的俏臉,這個女人想的也太遠了吧?還真是天真爛漫的一塌糊塗,這跳躍性思難……,唔……果然有藝術家的氣質…… 眼見楊浩瞪著她沉默不語,女英恐懼起來,下意識地掩住小腹,搖頭道:“不,我不,就算惹得你生氣,就算你從此再也不肯碰我,我也不要打掉自己的孩子,我決不!” 楊浩乾笑兩聲,喃喃地道:“真是極品……” “嗯?” 楊浩無可奈何地道:“有了身孕的話……,女居士不會閉關修行麼?” “啊!”女英轉驚為喜,忘形之下,直撲入他的懷中,感激地親了他一口:“你真好,你真聰明。” 楊浩翻了翻白眼,心想:“我挺卑鄙的……” 女英心滿意足,打了個俏巧的呵欠,真的想睡了。她的身子倒底比不得楊浩,這一番折騰,已是精疲力盡了。 可是那條腴潤的大腿剛剛搭到楊浩身上,她就感覺到一股殺氣騰騰,不由掩口驚呼一聲:“大人你……你……你不是吧?” 楊浩一翻身,便覆在了她的身中,帶著笑意道:“什麼是不是的,做我的女人,就要有做我女人的覺悟……” 夜色中,又是一聲異樣的呻吟…… 隔壁兩口子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已經躺了好久好久了,小東嫂子忽然間也有了些覺悟,她覺得……就不該救那女人回來,雖說得了好多的財物,可是……好像自己還是虧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