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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四章賞花白銀

大唐1號美容醫館 红娘子 7925 2018-03-16
這小院裡,已經可以看到門口那一叢淡黃色的小花迎風開得瑟瑟,朱茜與茗語對坐著,天色已暗,卻沒有點燈,這少爺是窮到沒有燈油了啊! 好好一個少爺,居然過得比下人都不如,朱茜不禁懷念起下人小院裡那一間舒服的小屋,不由又開始可憐起柳漱石了,這娃兒真吃了不少苦,好,我給他吃點好的。 桌子上擺滿了飯菜,全是朱茜從橫梁倒吊到廚房裡搜刮來的,柳漱石把肚子敞開了吃得很歡,倒是朱茜和茗語愁眉苦臉,看著柳漱石不知道拿他怎麼辦。 事情經過已經說明白了,雖然這個柳府是四代名醫,可是,書香門地世襲之家最怕出的就是敗家仔,柳漱石什麼都會,詩書琴畫吃喝玩樂無所不精無所不通,只有一點,就是不會行醫,連甘草和青菜都分不出來。

普通人不會行醫是應該的,可是,從小就長在這個府裡的柳家唯一繼承人不會,這就好比是瞎子生在了剌繡世家,聾子生在了音律世家一樣不可原諒,也是致命的。 柳漱石的爹好像是因為這事一直就鬱鬱寡歡,用現代的話說就是癌症性格,就算是吃好穿好保養好,有這個癌症性格就必定早死,反正柳漱石的爹死之前對得力的管家說過,如果少爺不肯學醫,那麼就不能從家族裡支錢出來給他用。 柳漱石從小養尊處優,除了花銀子就沒有想過銀子是怎麼來的這回事,開始的時候還只是變賣自己小別院的一切值錢東西,連被子都抱出去當過,雖然沒有銀子進賬,可是,用起來還是從前的派頭;再過一些日子,東西都變賣光了,小別院也從從前的美名“藏香”改叫成了“窮光”,柳漱石就開始打起了貼身丫環的主意,雖然說不讓他使家裡的銀子,可是,沒有說過不讓他使家裡的丫環。

於是,每個月派一次貼身丫環過來就成了他大少爺的救命草,這邊丫環剛進小別院,那邊柳漱石就開始聯繫人家了。好在柳府的所有丫環都是懂些醫術的,是別的大戶人家的搶手紅人,價錢出得很高,而且待遇還很好。但是,哪個丫頭又願意從這個大府去別的小家當個領頭的醫者,就算是雞頭,可是,也沒有鳳尾來得光彩。 所以,這個窮光小院成了大府裡任何人都不願意進來的地方,而每月賣一個丫環的銀兩也不夠他混生活,所以偶爾也會客串一下打劫丫環和小廝工資的事情,朱茜很顯然就是其中一名受害者。 但這名受害者一點也不介意,反而十分同情著柳漱石,這不,正拍大腿罵道:“那狗奴才管家,怎麼可以這樣對你!家本來是你的,現在好了,全都淪到他手上,我們幫你去搶回來。”

柳漱石搖搖頭,表示行不通:“他的功夫很高,而且醫術也不錯,如果把他打倒了,我們家也就倒了,我根本不可能掙到錢來養家糊口,自己的幾個銀子都要靠搶,這麼大的家,我是沒法管的。” 朱茜和茗語也感覺這話說得有理,讓一個只會花銀子又不會醫術的公子來掌管這個家,難度還不如去打劫。此時,大家不約而同地想到“賞花會”,如果有了那一千兩銀子,估計就不用淪落到被賣來貼柳漱石這個月伙食的下場。 三人對望著,眼神交流在一起,三雙眼睛裡都是閃閃的金色“錢”字。 柳漱石已經和茗語火熱地打成一片了,這倆人正一起商量著怎麼在這次“賞花會”上奪魁拿錢,他們已經分好工,音律兩人合作,曲目是老鷹樂隊的《加州旅館》,理由是當時茗語學吉他的時候,就這個曲子的經典前奏練得最久,礙於現在的條件,把吉他換成了琵琶,正在拼命的練手。這個主意還是朱茜出的,幸好茗語在剛學樂器的時候,也玩過琵琶,所以,還能勉強地跟上。

做畫由茗語上,已經決定用油畫,在唐朝和別人比中國畫,不是找死嗎?書法就由柳漱石上了。 而詩詞之類展示才華的,就要朱茜和茗語開始復習現代的所有知識,但茗語不能枉擔了才女的名,所以,這事朱茜還是沒有什麼幫得上忙的份。 朱茜每天都被柳漱石和茗語趕來趕去,她拼命夾在倆人之中,但是,還是阻止不了自己的白馬跑到好友的草場裡撒歡的腳步。完了!濫俗的言情小說情節果然沒有放過她,她看著倆人那真正的才子佳人樣,一句話可以概括——紅袖添香夜讀書。郎才女貌這個詞就是為那對人造出來的。 深受打擊的朱茜,在被趕走了一百次後,終於灰溜溜地跑到牆角去畫圈圈,畫了半天也不見有人來理她,抬頭一看,那地兒影子成雙,更是胸口大痛,五百兩,五百兩白銀就把自己的愛情和友情都給賣斷了。

朱茜正鬱悶到想要殺人的時候,那主動送上來被殺的就出現了,就在她邊上十米的距離,用一雙冷眼仔細地打量著她。 帥哥是狗屎!悲憤的她在心裡破口大罵。可是,憑心而論,對面的那個帥哥一點也不狗屎。 朱茜走上前去,對著他的下巴戳了戳,然後說:“你不是會飛嗎?怎麼不往後退。” 帥哥的臉手如冰,卻有涼涼的說不出的舒服,讓人一想就想到了現代一個洗面奶的廣告,有一個超級小白臉對著鏡頭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臉,顯得臉很有彈性。 這張臉果然很善變,一隻手準確地把朱茜的一雙手握在手裡,扭到了身體後。 朱茜大怒:“韓然,你偷偷摸摸地跑到這裡來找我,每一次都要這樣把我扭到貼著你,你才滿足嗎?” 韓然估計已經氣到內傷,剛從院子裡好不容易找到她,就遇到這個女人在他的臉上戳來戳去,而且還要惡人先告狀的拐彎說自己變態。

但他沒有多說,只是摸出一塊玉丟到她的手裡,才放開她。 朱茜拿著那塊玉左看右看,雖然她一生沒有什麼人送過高檔禮品,但也能看出在古代沒有什麼激光刻印的時候,能雕出這麼漂亮的玉佩,是花了不少錢的。 朱茜捧著這塊玉,眼淚都要出來了,她實在沒有想到在唐代連討飯的都這麼有錢,隨手送人都是絕世寶物,而自己卻為了五百兩的白銀丟了生命中那麼重要的東西。 她抬頭問天:“難道唐代人就是親娘生的,我們現代穿越者就是後媽養的,就這麼偏心嗎?” 望著她頹然的樣子,韓然清了清嗓子,半天才說:“我爹叫我來娶你。” 雷,天雷,地雷,人雷……反正就是雷到朱茜完全不能動彈,剛剛才失戀,馬上就有人跑來接手,而且還是求婚!但是,難道自己就已經淪落到只能當乞丐婆的份了?從此江湖里就多了一對武功高強的丐公丐婆,坐在陰雨綿綿的小巷裡,前面擺著一隻破碗,兩人端起半碗粥,你一口,我一口,餓得都是面黃肌瘦的。後來,一個生病無錢醫治伸伸腿就死了,而另一個就抱著屍體走在茫茫原野中,步步都是血淚,夕陽把影子拖成了一條長長的黑線,而線邊全是黑點,那是餓極了的野狗群,等著吃兩個人的屍體……

想到這裡,朱茜的冷汗順著額頭往下淌,先不要問為什麼韓然會突然對自己求婚,只要一想到這種貧賤夫妻百日哀的苦日子,就算是韓然再帥功夫再高,也不會讓她屈從的。 可是,韓然的表情好像看起來比她還要痛苦,再一細看,那張臉有被人打過的痕跡。韓然的功夫她見識過,居然還有人可以海扁他,看來那個人如果來找自己的麻煩,自己只有死路一條。 韓然見她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可以變幻那麼多表情,有一點不耐煩了,再清清嗓子,雖然這話實在不想說,可是,也不想回家後死得更慘。 “我爹說了,我的臉已經讓你摸了,所以,你一定要嫁給我。”他的表情居然帶著委屈,一想到他爹聽到別人說兒子的臉被女人摸過後的反應,韓然就打了一個冷顫。其實,他不知道,雖然他爹看起來像是很暴怒的樣子,其實是竊喜到心花怒放的,自己兒子終於有女人敢走近一百步了,終於有人可以無視兒子身上的殺氣了,終於有女人會這麼不愛財地走近乞丐兒子了!

於是,韓然的爹韓大山就開始了逼婚計劃,韓然對朱茜那副大笑姑婆樣一直都不能接受,但因為被打得太狠,只好帶著家傳寶玉來娶媳婦,都快委屈到爆掉了。 如果不是怕老爹下江湖追殺令,早就離家出走跑到長城之外了。 朱茜終於完全相信了韓然不是現代那個帥哥了,現代的那個傢伙是不會有這種封建思想的。怪不得小時候常聽長輩說,不要看異性洗澡,不然會長針眼,自己摸一摸帥哥果然是遭到報應了,儘管爪子沒有壞掉,卻被這個看起來像是從長沙馬王堆漢墓裡提前出土的文物給纏上了,不過是摸一下他的臉,又沒有乾什麼,就要自己負責。如果現代社會也有這種好事就太好了,她一定會第一個跳起來,就是拼了也要把周杰倫的小臉用手給摸個仔細,再順便只要是娛樂圈的帥哥小臉都要摸個夠,只要不怕保鏢打。

朱茜為了自己被乞丐看上而委屈連連,韓然為了自己要娶這種女人而糾結不已。 倆人雖然都為自己委屈著,卻又痛恨著對方。 韓然對朱茜說道:“玉你是收了,不過你只要打死都不同意嫁給我就好了。” 朱茜一臉不爽,好像自己真是一塊垃圾,從東丟到西,現在丟到韓然這裡,就成了威脅了。 她裝鎮定不在乎地答:“雖然和你認識得不久,但是你也就這一句話是正確的,打死我也不可能嫁給你,我的心上人比你強不知道多少。” 韓然被朱茜這麼赤裸地拒絕著也是不舒服的,只好惡狠狠地盯著她。 就在那牆角邊,一樹柳枝條如煙,有幾朵早開的桃花落在鞦韆邊,一對男女立在這殘紅裡,對視著,眼睛都不捨得眨。 在旁人看來……旁白被打斷,只見朱茜轉過頭一字一句地對著鏡頭說:“再有不長眼的旁人出現在本文中,我就殺無赦了!”

不管朱茜有多麼不爽,時間還是不緊不慢地過著,“賞花會”如期召開了,這種性質的聚會,換成現代化的說法,就是唐代文藝青年的作品交流沙龍,贊助商是九皇子。九皇子一直都是一個熱衷於文藝事業的好政府公務員,錢多活少而且還權大,不干這事就只能呆著長毛,朱茜對這個九皇子沒有什麼好感,現代那些有錢人玩的可比這要豪華得多,贊助總還得有一兩場演唱會吧! 正這麼想著,就看到柳漱石和茗語從房裡打扮得那個玉樹臨風的樣子,準備上馬車。 朱茜在後面叫:“怎麼?我不用換衣服嗎?沒我的份嗎?” 柳漱石掃了她一眼:“沒事,你不用換也很像男人。” 好吧!你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這筆仇,我記上了!朱茜在馬車下惡詛兩聲,還是很懂事地爬上了車,然後裝隱身人看著茗語與柳漱石做親密複習狀,不爽之下唱起了張學友的《心如刀割》。 “不覺我說著說著,天就亮了,我的唇角嚐到一絲苦澀。” 在整首都找不著調的曲子裡,馬車進了一個大門。 因為心情不好,朱茜沒有仔細打量唐代的風俗人情,但是那些才子們也太顯眼了吧,恨不得學影視裡的西門吹雪,在自己的身上寫幾句“我的才華天下第一,大家快來看看”。 果然是文藝界的奧斯卡盛典,凡是有頭有臉的人似乎都來了,朱茜的鬱悶已經一掃而空,看著這麼多名人,真想衝上去來幾個自我介紹,然後搞幾個簽名。 雖然,唐代的簽名其實是沒有什麼大用,但是,因為在現代那麼些年,思想已經被現代人凡見明星就應該要簽名的模式給同化了。其實要一個簽名有何用,又不是支票裡的簽名可以換現金。 朱茜提著裙角從馬車上華麗地跳下,表情充滿了鬥志,如果不找一個比柳漱石帥、文彩上比柳漱石好的男人,那也太對不起自己了。 正準備進行這種獵男活動的時候,面前晃現了一張非常熟悉的臉,朱茜握了握拳,雖然知道自己的武功不及他的一半,但是,想打他的心情還是那樣的迫切。 茗語走了過來,奇怪地問:“朱茜,這不是那個現代穿越男嗎?” 眼前的韓然,乞丐樣已經一掃而空,穿的衣服絕對比寒酸公子柳漱石要高檔很多倍,就連那手工小鑲邊,也精緻到連朱茜這種不識貨的都看得出值錢。 這真是士別一個晚上,就要刮目相看了。韓然負著手,冷冷地站在花壇邊,看著茗語說:“你喜歡的就是這個假小子?” 朱茜大驚,自己雖然收了韓然所謂的家傳寶玉,但是,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死纏濫打,甚至還吃起自己的醋來。 不過,朱茜的第一個問題居然是:“你難道看得出她是女的?” “你以為穿個書僮裝,梳個頭,有一頂冠就算是男人了?誰看不出她是女人?”韓然一臉的不屑。 朱茜和茗語都相對無語,看來影視劇真是害死人,那裡面的古代人,明明面對一個百媚千嬌的女人,只要那女人一扮男裝,就算是說話走路還是女人味十足,那些古代人也打死都不會想到女人身上。 原來,那是現代人侮辱古人智慧而編出來了,韓然隔大遠都可以一眼看穿,這個男人妝有什麼化的必要嘛! “朱茜,這是怎麼回事?”茗語滿頭霧水。 “來不及解釋了,只能告訴你,這個腦子短路的傢伙,一定不是我們要找的人,不僅是古代的,而且還可能是從山頂洞人那個時代穿越來的死腦筋,你快躲起來,別讓更多的人認出來,不然被趕出去了,我們的銀子就沒有了……” 茗語對朱茜使了一個“你一個人要多保重,我現在不在你身邊,你可不要再惹事了”的眼神,就飛快地逃了,柳漱石和她一起躲起來,準備比賽的時候再出現。 朱茜看那倆人已經安全了,籲了一口氣,轉向韓然:“你怎麼來這裡了?” 韓然撇著嘴正好開口:“我最不喜歡主動的女人了。” 朱茜和韓然相對著,騰騰怒火在兩人之間冒起,韓然拿出請貼:“我是被九皇爺邀請的客人,我怎麼不能來了?” “我跟我家少爺來這裡,為什麼不可以?” “不要我出現在哪裡,你就在哪裡出現!讓我爹看到了,我們都只有死路一條。” 朱茜冷笑一聲:“你爹了不起了?不要把你爹拿出來嚇我。” 韓然聽到這話,輕輕地拍拍掌,冷著的臉上冰冷的眼神彷彿都可以發出冰刀,然後,他微微地笑了:“你不怕是吧!你直接和我爹說就是了。” 朱茜這才看到韓然身後不遠處有一個中年男子,雖然身為現代人的她還不明白什麼叫殺氣,也不懂什麼叫高手氣勢,但是,看到那個男子就有一種想要逃跑的感覺,儘管那男子長得非常儒雅,側面雖然兩人很相似,可是,韓然可沒有這樣凌厲的感覺。 這個時候,她才知道古人也有非常多的優點,那就是不喜歡說謊話,韓然抬他爹出來嚇自己是絕對有效果的,她想了想,對韓然皺了皺眉:“我肚子疼了,太緊張,先走一步,改天請你喝茶,吃夜宵。” 揮揮身,她跑得比兔子還快。這三個人還沒有上場,就已經成了三隻老鼠,一千兩白銀,說得好聽,看來今天又沒戲了。 正說著,那邊一群人拿著扇子裝才子往一旁湧去,已經響起了古箏聲,不知道是哪位才子開始演奏。柳漱石和茗語往那邊走,朱茜也緊跟幾步,一看到韓然身旁的那個中年男子,不知道為什麼,就感到背後發寒,不由暗地裡同情韓然,被種老爹逼婚,看來不想死就只有答應了。 看到了韓然的老爹,再想想像韓然那樣會輕功的絕世高手都被打得像一個豬頭,自己在現代學的那幾招花拳繡腿,還是趁早不要趕這趟渾水了。 這樣一想,朱茜趕緊往別的地方跑去,生怕和姓韓的沾上任何關係。既然大家都圍到大院裡的看人家彈琴,她就往相反的地方跑。 朱茜的路盲之名也不是浪得虛名,只不過是拐了兩個彎,就馬上不認識路了,開始在王府裡亂竄起來,因為她的打扮一看就是丫環,王府裡的丫環何其多,所以也沒有人來盤問她。找了半天找不到路,朱茜便開始散起步來,欣賞著眼前美好的山水園石,看著初春時節的幾顆桃樹已是一樹嫣紅,還有杏雨如雪,梨花樹下引來無數花蝶,穿過那淙淙流過的小溪,就見一座小橋,小橋是檀香木雕成。除了用有錢、奢侈,朱茜不知道要如何描訴自己心中的震憾,原來以為柳府已經是五星級,現在與王府比起來,不過是一個火車站旅館。 整個小院裡正是楊柳如煙、芳草芊綿,這樣的好時節,朱茜也顧不上茗語和柳漱石了,而茗語卻四處找不到朱茜,急得直難過。 輪到柳漱石上場了,茗語還在那里東張西望,柳漱石只能拉著她先到台上站定,周圍人一看,上來的是一個姑娘家,還化這麼假的男裝,不由哄堂大笑。茗語緊張得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好在柳漱石鎮定,使一個眼神,要她拿琵琶。 隨著《加州旅館》經典前奏的琵琶聲響起,她一邊彈一邊在心裡暗罵朱茜這時候跑哪風流去了。曲子彈得還算可以,周圍鴉雀無聲。 光是曲子還不算什麼,最可怕的是朱茜親自填的詞,唉,不知道老鷹樂隊的人會不會穿越來唐朝,就算真的穿來了也希望真主保佑他們不要聽懂中國話。 朱茜曾說過柳漱石可以做聲訊台的男子,那把聲音天生就是用來唱歌和勾引人的,一開口果然是魅力非凡,不過這詞……茗語懷疑是朱茜痛恨自己和柳漱石在一起合作,所以,故意為了讓柳漱石丟醜而作的。 “我愛你親愛的姑娘,你是我的花兒,雖然我窮得當了被子,可是,我還有褲子……”茗語在後面一邊聽一邊忍不住笑,這種惡俗的詞居然還要抄襲龐龍,朱茜真是沒救了。 但他們的表演卻取得了空前的成功,只是他們不明白為什麼會成功到連大家都跪下來?茗語一抬起頭,就看到了一個男子傲然挺立。 那男子穿著一身淡淡藍青色的長袍,像是剛從霧氣中走來,衣服邊上沾著淡淡濕氣,那使得衣角的藍彷彿更深了一些,像月色下最溫柔的海洋,那一身海卻就藏在他身上。 男子長得極為簡淡清秀,看起來是那樣的淡定,似是什麼也不在乎的樣子,有種天地萬物全然由我的氣勢,卻偏有一雙精亮幽黑的眼睛,那眼睛偶爾一亮,就讓人不能動彈。 他不用開口,茗語就知道這個就是九皇爺了,只是沒有想到這個有文青細胞的九皇爺是這樣年輕,氣質沉穩高貴,果然皇家血統。 茗語想,朱茜如果在這裡,一定會說,這個傢伙和我們看到的賀軍翔裝皇帝時特別像,長得也像。 只不過,這個古代版的賀軍翔這一剎正緊盯著茗語,看樣子他似乎對這首歌很熟悉,茗語心頭大震,九皇爺莫非是聽懂了這首歌?天啊!好一個走狗屎運的傢伙,居然穿越到了皇子身上過好日子了。 九皇爺似乎非常自信自己的才華,他聽了這個老鷹樂隊的曲子後,就開始單挑茗語。茗語一笑,誰怕誰,你知道的歷史難道還有我考的分高?我不就相信你也是名校畢業的高材生。 茗語打定一定要把這個男人給踩倒在地念頭的時候,朱茜已經開始鑽進別人的房間了。 朱茜並不知道場上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更不知道又來了一個超級帥哥,還是自己喜歡的那一型,更不知道一會兒將有一場戰事,會腥風血雨,她只是東看西看的,就拐到人家房間了。 從窗戶裡看這一間房子,似乎是整個院裡最奢侈的一間,如果可以偷看到幾個帥哥出浴說不定會長針眼的,但是,就算是長針眼,也不能錯過這些好戲。 她躲過了不知道多少守衛才溜到了這個房子邊上,好歹也是學過怎麼偽裝的人,當然不會以為頭頂一朵花就可以裝花瓶。 她學武俠小說裡把手指用口水沾沾,然後去捅窗紙,那窗紙結實到用刀割估計都不會破,又上了影視電視劇的當!把窗戶推開點,只往屋裡看一眼,她的下巴馬上就掉下來了,連尖叫都不會了。 好半天,她能喘上氣了,才在那裡低低地呢喃:“貓,貓……” 是的,朱茜看到了一隻貓,整個雪球一樣的,無一根雜毛,也就是我們曾經在現代看的那種名貴波斯貓品種的近親。一隻貓出現在這個地方沒有什麼驚奇,驚奇的是那隻貓,正在桌上用前爪合十,然後往一個地方丟樹皮之類的東西。 哇,一隻神奇的會幹活的貓! 古代人真是什麼奇蹟都會發明,而這隻貓居然有模有樣地在那裡開始配藥。慘!如果唐朝連貓都會幹活,那麼人都精明成什麼樣了? 那隻貓還是不能很熟練的使用藥研,爪子畢竟不好使,它轉眼看到了窗外呆楞的朱茜。一人一貓對視著,朱茜隱隱感覺有一些不應該發生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果然那貓開口了:“看什麼看,沒見過貓嗎?開罰單的,還不快進來幫忙,你不想死吧!” 這句話比讓人掃一槍的威力還來得大,朱茜一下子就從窗外衝到了屋內,一把提起貓,叫道:“你、你會說人話?” “別亂提我的毛,亂了可難打理了,我現在又不是人手,每天如果不造型,門都出不了。”那貓不僅會說人話,而且吐詞相當清楚。 朱茜一拍額頭,老天!看了這麼多穿越小說,也沒有說過穿越的現代人最後會淪落到變神經病這一條,還以為自己的神經太大條了,怎麼都不會瘋,看來現在也已經出幻覺了。 她正準備回去接受茗語的心理治療時,卻聽到那貓又再次開口:“你會磨藥吧!” 朱茜居然點點頭,貓對她一示意,讓她拿著研子磨藥,然後在邊上自言道:“再放一點珍珠,這種成分多一點沒有關係的,快點,時間不多了,一會兒她醒了,還做不成這個面膜,我們都得死。” 朱茜的腦子漸漸有一點清楚了,自己並沒有瘋,這隻貓真的會說話,而且聽它的語氣,彷彿認識自己。 “開罰單的。”她反复想這一句,然後拿著研子指著那隻貓尖叫:“你,你,你是那個臭屁帥哥。” “是啊,警察大姑,現在看到我這個樣子,你高興了吧!”那貓居然白了她一眼。 朱茜舉著藥研不知道該怎麼辦,想笑,又笑不出來,想哭又感覺這事沒有哭的必要。只是,和自己一起來的現代人,居然穿到古代來做貓,同為現代人多少還是有一點不爽。 朱茜的腦子裡,全是茗語那句:“我們算是命好的,還有人穿越變成一隻鳥。”看到這個帥哥貓,她終於相信自己的命其實還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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