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詭蝶殺人事件

第16章 第十六章邪惡者,真正惡魔

詭蝶殺人事件 张未 6317 2018-03-16
十幾年來,困擾張靜的問題是,當年是否錯殺了王煥生? 這顆肉痣,是否真是在自己昏迷之前撕下來的?還有那個中長捲髮的女人頭影,到後來連她自己也說不清了。 或許那晚的強暴犯根本就沒有痣,張靜甚至如此可怕地想過,在某個偶然的時刻,王煥生腰部的那顆痣被她無意間看到過,強暴事件的那一晚,先入為主地認為罪犯也有同樣的特徵。 這說明當時,在潛意識裡,張靜也把王煥生當做了第一懷疑對象而產生的心理暗示。 這些都是洪勝後來翻閱心理書籍得知的。 經過“強暴”和“弒師”事件,張靜患上了嚴重的心理疾病! 而她的病又不能通過正常渠道醫治。如果說後來洪勝與肖海清在心理學知識方面互為伯仲,那麼最開始的知識普及,洪勝便是從自己治療張靜開始的。

那一晚原本是不會死人的! 何斌注入王煥生大腦的,其實是淺黃色的葡萄糖生理液。這就是宋波的計劃,計劃並不是殺死王煥生,只是嚇唬他寫下自己的罪行。 這一點,又加深了張靜的愧疚感。從犯罪心理學的角度來說,犯罪之後往往會給罪犯帶來巨大的壓力。 在肖海清初見張靜的那次,她得出的結論是沒有錯的。洪勝夫妻之間最大的問題,就是因此而表現出來的“性”的問題! 只不過為了隱瞞真相,張靜把問題的癥結調換了個。事實上難以接受男女性愛的是張靜。 她嘗試過,但屢屢失敗,如果說經過洪勝不懈努力,張靜的病情有所好轉的話,那麼唯一會引發張靜舊病復發的便是男女行房之時。 每當此時,張靜就會變得歇斯底里,她無法忘記那個可怕的夜晚,以及王煥生躺在血泊中的鏡頭。

強暴事件過去沒多久,張靜就和何斌分手了。是她強行要分的。 她原以為自己再也不會戀愛了,可是洪勝,這個曾經為了朋友放棄她,又在危難時刻遠赴雲南為自己甘冒生命危險的男人,再也沒有從她的身邊離開過。 “我不會再讓你從我這兒走開,再也不會讓你受到一丁點委屈!” 這句讓她深深感動的情話,也讓她更加愧疚。 經過很長一段時間困難卓絕、你追我閃的戀愛之後,張靜嫁給了洪勝,然而卻不能行夫妻之事。 洪胜對張靜的愛可以超越肉慾,僅僅體現在對她精神上的無限愛戀。 隨著時間的推移,張靜創口的傷疤在漸漸癒合,但斷不可能像抓破的蚊子包,奢望痊癒。 在這個物慾橫流、男女一見面就脫褲子的時代,都市的某個角落裡,卻上演著勝似柏拉圖戀愛的劇情。

任何猥瑣的念頭,都是對這段曠世奇(畸)戀的褻瀆。 有時候,張靜想過讓洪勝去找個情人,或者用錢縱容他進行有性無愛的一夜情。 每每她婉轉含蓄地提出來的時候,洪勝清澈的眼神,總讓她感到自己無比的渺小,直到有一天…… 當初,由於沒有證據,警方在進行長達半年的調查之後,最終以“失踪案”給王煥生定了性。 儘管官方給出的結論是“只要一天沒有證據表明,那麼王煥生就不能認定死亡”,但實際上,稍有點社會經驗的人都知道,當事人早已兇多吉少。 王太太,作為王煥生的直系親屬,每天坐在家裡客廳沙發上傻傻等待自己丈夫回家,從某種意義來說,只不過是一個美好的願望罷了。 那管真正的蝴蝶卵,被何斌提煉出來,在錯殺王煥生那晚之前,就和那枚“蟲珀”一併鎖進了密室裡的金屬保險箱。

這是他們再適合不過的藏物之處了。安全,即使被人發現,沒有鑰匙想要自行撬開,勢必捅破盒內的硫酸,而讓一切面目全非。 在宋波的計劃中,這不僅不是一個謀殺,也是個抹掉謀殺企圖的計劃。 為了讓所有人能夠在這次介於法律與正義之間的灰色行動中全身而退,他們必須隱藏洪勝莽撞的雲南之行,其中自然包括他探險的成果——那些蜂蝶的活體和“蟲珀”! 稍後,一旦宋波的計劃成功——即王煥生寫下了自己的罪行,警方必定會介入此事的調查。鑑於王煥生在警局的“關係”,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宋波希望留給人們的印象,是這群少年用自己的機智讓王煥生認罪伏法,而不是真的有預謀去捕捉蜂蝶,意圖進行謀殺行動。 儘管,在洪勝的心裡,謀殺本是初衷。

那麼在王煥生招供之後不久,當這一話題漸漸從人們的茶餘飯後淡出,他們就可以取出那枚“蟲珀”和培植蜂蝶活體,光明正大地享受發現這一珍稀物種所帶來的審美和快樂。 這原本是個貌似不錯的計劃,然而,誤殺改變了一切。 宋波的預想,像脫軌的火車偏離了自己的軌道。原先暫時被藏匿起來的蜂蝶和“蟲珀”,現在看來將要永遠地和王煥生的屍體埋藏在那個地下密室中了。 那晚驚慌失措的眾人,回到了地面,在夜深人靜的牆角邊,裝來了黃沙水泥。他們在密室的入口重新澆築了水泥,讓它看上去和普通的牆壁沒有兩樣。 在後來警察關於王煥生的調查當中,蝴蝶社社員不約而同地感受到了警方的辦案能力。這一再堅定了他們之間的約定——從此之後再也不踏入密室一步,就讓它像夢一樣,從清晨起就消失在自己的意識深處!

事實上,他們確實做到了。他們隱藏了一段謀殺的往事,並且成功逃過了警方的耳目。 接下來是相安無事的十幾年。 隨著時間的推移,恐懼感從人們的心中慢慢褪去。這就像上樹摘果子摔落下來的少年,當疼痛與害怕不再激烈,果子的誘惑總會時不時地在心有餘悸的縫隙間鑽出來撩撥心情。 對於蝴蝶社成員來說,果子就是金屬密碼箱裡的那枚“蟲珀”。 畢竟這是稀有品種的發現,以此為最大興趣的社員們,很難做到徹底的無動於衷。 這在他們將鑰匙毀滅的表現上,就頗有代表性。 正如王健在破案過程中所分析的那樣,洪勝他們並不是為了藏匿某物,恰恰相反,原本的意圖是要讓鑰匙背後的東西從此消失在人間。 什麼樣的鎖是最安全的?自然是沒有鑰匙的鎖。更何況這個在外力作用下具備自行毀滅能力的密碼箱。

照理說,在殺害王煥生的當晚,他們自己直接毀掉密碼箱裡的東西更為合適。 卻仍然因為他們的“蝴蝶”情結。 當時王煥生已死,卻與蜂蝶無關,眾人藏匿那個“蟲珀”的原因,僅僅是因為不想讓警方獲得任何有關此案的線索。 它本身是無罪的! 它的發現是值得興奮的! 儘管當時眾人沉浸在恐懼慌亂中,可依舊沒有人提出應該當場毀掉它。這點默契足以讓它得以保留至今。 也許眾人不約而同地在內心深處想過,也許某一天,幾十年後,時機成熟,它仍有重見天日的可能。 這就不難解釋,在後來洪勝、何斌手上的鑰匙決定被毀掉的那段時間,他們最終又選擇保留了齒形,並在洪勝的加工下,做成了特殊材質的戒指戴在手上。理由也許有,也許沒有。他們從沒有就保留齒形的動機做過探討。

那枚戒指戴在手上,從某種意義來說,是一個紀念,是對蝴蝶社的那段往事,或愉快或恐懼的念想。 它就像一顆離開槍的子彈,其本身除了象徵一段意象,承載一段往事之外,沒有任何威脅。但如果某一天,有了外力的加入,別忘了,它依然可以飛向任何方向,嵌入肉體,奪人生命。 比方說——錢! 這是人們始終無法繞開的困惑! 早知如今,當初不如當場毀掉密碼盒裡的“蟲珀”! 但本質遠比表象來得複雜。只是拿“貪欲”來概括這十幾年發生的事件,顯然是不公允的。 這其中忽略了人在十幾年間所發生的本質的變化。 十幾年前,少年們心存不捨,“保留”了那枚“蟲珀”,僅僅因為對美好事物單純的嚮往和憐惜,那麼今天,就不折不扣地帶上了世俗、銅臭的烙印!

而有時候這種烙印,卻是致命的! 三年前,何斌的妹妹何妮遠赴日本留學,小妮子繼承了兄長對軍事間諜的熱愛。在何斌的口中,何妮或多或少地知道了哥哥當年的一些所作所為。 儘管對“弒師計劃”仍一無所知,但何妮知道蜂蝶卵以及那枚珍稀的蜂蝶“蟲珀”,因為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就藏在這個城市的某處。 那個密碼保險箱,也不止一次地從何斌炫耀的口中傳到自己的耳裡。 一年之後,在東京的一次拍賣會上,何妮竟然發現珍稀的蜂蝶“蟲珀”,正以匪夷所思的價格進行拍賣。媒體稱其因獨一性,而彌足珍貴。 她不得不想到,在自己的家鄉桐州,也有一枚同樣的玩意兒,而哥哥何斌對它的下落瞭如指掌。 消息傳到了國內,何斌心潮澎湃。

當時的少年,如今已成為了三十多歲的男人,就職於桐州市生物研究所,進行人體遺傳學研究。 回想當年,荒唐和幼稚的感覺尤為明顯,那個差點毀掉自己一生的行為,現在想起來實在難以啟齒,更何況在他得知了那個匪夷所思的價格後。 原本他們都是有機會成為富翁的。 儘管如今他們業已成為小康,收入穩定,家庭美滿,但這和富翁仍有本質上的區別。因為那場沒有名堂、該死的誤殺,讓他們成為富翁的可能幾乎為零! 更要命的是,最近妻子投資金融的失誤,已讓何斌中產階級的身份岌岌可危! 他不由自主地就會幻想起,如果有了那筆錢、脫離捉襟見肘後的快感。 也不由自主地深想下去: 當年的那起謀殺案,宋波是兇手,洪勝是捕捉蜂蝶的罪魁禍首,而自己只不過是作為一個蝴蝶愛好者,依靠專業知識做了一些提取蝴蝶卵的工作而已。 在法律層面,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從犯! 何斌這樣想,並不是說他敢於承擔責任,揭露真相,其真正的意義在於,他突然發現,如果事發東窗,事情敗露,自己可能受到的懲罰,比起那個匪夷所思的價錢來說,或許……或許是非常值得一搏的! 事情已經過去十幾年了,也許環境並沒有想像中那樣惡劣,人們也許壓根不會想到蜂蝶“蟲珀”會與當年的謀殺案有什麼關係! 何斌的這個想法一旦冒出來之後,就再也難以收斂,他越想越覺得這個事情的可能性,唯一要做的就是說服洪勝和宋波拿出鑰匙和密碼,開啟當年塵封已久的石門! 一次偶然的機會。在心理學的網站上,洪勝看到了本市大學教師肖海清發表的有關無意識的論文。 這激發了他治療張靜的靈感。 張靜之所以始終無法擺脫夢魘,在某種程度上,或許是因為她沒有找到潛意識中真正讓她感到恐懼的情愫。 這猶如頭疼病人在腦袋上抹治腳氣的達克寧,洪勝事先對張靜的治療方案並沒有對症下藥。 從那天起,洪勝開始關注起這個見解獨到的女教師來。凡是與肖海清相關的學術論文、實驗,洪勝都予以收集。他甚至偷偷潛入大學,去聽過肖海清的課。 只不過洪勝當時並沒有預料到,不久後,他和肖海清的第一次對話是在監獄裡,並且由於事先對肖海清研究風格的透徹了解,一次又一次地逃脫了警方的追捕。 肖海清那個“風景畫中插有恐怖圖片”的實驗,讓洪勝認知到,這或許也是治療張靜的方法之一——激發其潛意識中真正作祟的情愫! 為此洪勝瀏覽了大量附有謀殺現場照片的BT網站,並且找到了一張與當年王煥生被害現場極為相似的照片。 某天晚上,洪勝將其夾在一疊生活照之中,拿給張靜,要求她在受到情緒波動時,務必記住腦海第一時間閃過的畫面:一個人或一段場景,任何什麼都可以。 這種發散聯想式的心理測驗,是洪勝在肖海清無意識理論基礎上,綜合了其他若干心理理論,自行發明的。他希望以此進入張靜的內心深處。 測驗的結果是有效的。在張靜看到了那張恐怖照片之後,呈現出來的歇斯底里讓洪勝一陣心悸,但為了找到病因,他別無他法。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在洪勝的肩膀上,張靜瑟瑟發抖了足有半小時之後,仍然不肯說出自己腦海中所浮現出來的畫面。 是什麼驚悚的畫面,讓她在事隔多年的今天,依然不敢面對?洪勝絕對相信,測驗確實激發起了張靜內心深處始終無法擺脫的惡魔。 洪勝扶著張靜回到了臥室。急功近利可是心理治療的大忌,特別是像張靜這樣脆弱、敏感的病人,隨時都有崩漬的可能。洪勝可不想自己“徹底根除張靜心病”的初衷,變成了加重其病情的源頭。 “睡吧。”洪勝躺在床上,輕輕地撫摸著張靜的背脊。 她漸漸地冷靜了下來,呼吸漸漸地平穩,洪勝在她身邊漸漸地與她相擁入睡。 深夜,洪勝在睡夢中隱隱感覺有人盯著自己,他睜不開眼,可這又不是幻覺。究竟是誰?一股涼氣嗖地直通頭頂,他努力睜開眼。 一個女人。 一個女人披頭散發地盯著他,像鬼! “怎麼啦?”洪勝被嚇得不輕,顫抖著問道,“親愛的,怎麼啦?”眼前的張靜就像一個陌生人,遙遠且冰冷! 死屍一般的口氣,伴隨著她的那句話傳到洪勝的耳裡,令他毛骨悚然。 “我看到了一張臉,”張靜面無表情地說道,“一張模糊的臉,出現在你要我記住的畫面裡,就在剛剛的夢中,它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我看清了,是一張男人的臉—— “你的臉!” 今洪勝感到悲哀的是,原來自己才是張靜心中的惡魔。 在時隔十幾年之後的今天,真相才被得知。當然不是因為洪勝就是那個強暴犯。 洪勝突然恍然大悟。這十幾年來,不僅張靜,也許自己才是更嚴重的心理疾病患者。 在他的無意識領域,有兩種力量始終糾纏不清,一種是“愛”——對張靜的“愛”;另一種則是他的“殺人”情愫。最終邪惡戰勝了愛情,儘管它偽裝成保衛愛情的模樣反映在行為上——為了替張靜報仇,曾經遠赴雲南,捕捉蜂蝶實施殺人計劃。 即使最終沒有成功,不是因為這種“殺人”情愫的消退,而是沒有時機。只要條件允許,洪勝會不顧一切地實施自己的殺人計劃。 張靜的內心世界,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真正恐懼的源頭不是強暴,不是宋波誤殺了王煥生,而是朝夕相處的丈夫竟然是一個在血液裡都流淌著“殺人”情愫的——邪惡者! 現在想想,這一切有源可溯。也許十幾年前,當洪勝第一次玩笑般提出蝴蝶殺人計劃時,恐懼就已經深深埋藏在張靜的潛意識深處。 被強暴那晚,在學校樹林裡的那個幻境是“真實”的,在張靜的潛意識中,被暴力侵犯之後,對邪惡罪犯的恐懼達到了頂點,而它們都集中在一個具象的人的身上——洪勝的身上。 樹林中幻境中的惡魔,就是匆忙趕來的洪勝,而在張靜心中,這就成了魔鬼的象徵! 而從雲南帶回蜂蝶,讓弒師行動成為事實,則加深了這種恐懼在張靜心裡根深蒂固的地位。 張靜恐懼洪勝這個自己深愛的男人是一個會“殺人”的人。 張靜不能與洪勝同房的臨床表現,僅僅因為強暴、弒師或許是遠不足以達到的,真正的原因是在張靜的潛意識裡,在經歷那麼多事情之後更為敏感薄弱,根本無法接受一個邪惡者進入自己體內的本能反應。 洪勝與宋波的誤殺有本質上的區別:這是樹與樹根的關係,宋波是一棵後天環境中長歪的樹,砍伐嫁接之後,依然可以參天:而洪勝天生就是魔鬼的樹根,無論如何掩飾,終不能改變其“張矛舞爪”的駭人本質。 因為對張靜的治療,洪勝養成了記日記的習慣。自從心理測驗的那天起,有關張靜的記錄每況愈下。她出現了更多明顯的症狀,有些甚至是之前從未出現過的。 洪勝不無悲哀地想道,自己的測試撥開了朦朧地覆在張靜內心世界上空的那層薄紗,讓她也認識到了前所未見的另一個“自我”。現在,同樣有兩股力量在她的內心激烈地搏鬥,一種是對洪勝的“愛”,另一種則是對他的“恐懼”,而無論哪一股力量勝出,以她現在的精神狀況,都是難以承受的。 更為悲哀的是,洪勝再也無法以“醫生”的身份面對張靜的心理問題了。既然根源在於自己,如果再由他去治療張靜的病,就如同用煙來戒菸一樣荒唐無稽。 可又不能放任張靜的病。 洪勝做了最壞的打算,即使冒著當年弒師事件暴露的風險,也要讓她接受其他心理醫生的治療。關於人選,洪勝想到了肖海清。 心理測試的主要理論依據,來自於肖海清,自然解鈴還須繫鈴人。 然而洪勝矛盾的是,現在接觸肖海清,以她的功力,用不了多久,當年的誤殺案就會浮出水面,這又無異於自殺! 進退兩難。 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這樣的問題? 或許自己不直接參與,又能對張靜的問題有所幫助? 想想,再想想,一定有辦法的……對了,難道我不能讓張靜也了解心理學,讓她也知道自己的心理問題,自我治療?難道不能試試嗎?起碼讓她了解心理學,了解肖海清,即使最終還是要面對肖海清,有了“免疫”能力豈不是更好? 既能治病,又把暴露真相的可能降到最低,這有點像最新科技的“介入”療法,不用開刀就能取出體內的腫瘤! 這是一個大膽的想法,洪勝要讓張靜也了解心理學,了解肖海清,讓她這個心理病人,將來在了解主治醫生的情況下,接受治療。 洪勝決定這樣做。 接下來的那段時間,張靜真的了解了相關常識,只不過又是出乎洪勝的預料,其最後的功用不是在於面對肖海清的治療,而是在接下來發生的逃獄案中,偽裝了張靜自己,逃過了肖海清的“火眼金睛”。 如果沒有“逃獄案”,可能他們如今仍走在心理治療的路上,也可能肖海清最終成了張靜的心理諮詢師,可能她已經解決了心理疾病,更可能已暴露了當年的事件,警方又一次介入了調查。 然而這一切“可能”,現在都已經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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