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這是海上的最後一天了。 “不再有什麼興奮”的氣氛瀰漫全船。
參加過夏威夷舞訓練的人,經過幾天自由練習,各種年齡、各種體型的女士準備參加一次表演性的考試,而後每人可以拿一張證書。在溫暖的太陽下,游泳池旁,開了一個滿熱鬧的集會。
原在行李間的行李和箱子都被送進各人的艙房。大家都開始整理行裝。彼此說話都很匆忙、交換著通信地址和忙著照相。
熱帶的魔力全表現在它溫暖芳香的空氣裡。海洋也是懶洋洋,清澄平靜,只有低低有規律的微波。很多飛魚,爭相自海裡竄起,在空中向前飛躍一段距離,再鑽回水里去。
船尾,一隻假黑腳信天翁在一條看不見的線牽引之下,忽而滑行,忽而浮停。一群喜歡在下午打水上活動靶的人聚集在船尾。
薛西乃走過我身邊,用一種全新的好奇心看我,好像是第一次見到我。雷瑙瑪不太出現。只有一次她在甲板上,西乃走過去想和她說話,她用眼瞄了他一下,理也不理地走開。
我低下頭在看美麗的海水。白莎走到我身旁,靠著船的扶欄。
“你這小雜種。”她用她特有的方式讚賞我。
我轉頭,抬起眉頭給她一個無聲的問號。
“假裝沒有什麼進展,”她說:“老天,那女孩差點沒把整個身子交給你。我告訴過你,照我辦法做不會有錯。”
我說:“白莎,你和我們客戶畢帝聞先生之間,有沒有彼此對一切條件十分清楚?”
“你什麼意思?”
“只是弄清楚到底我們要做什麼?”
“我們要保護木蜜蕾。”
“在哪一方面保護她?”
“保護她不受任何騷擾。”
“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老天,我的腳真痛。我本來沒有準備用我的腳和腳踝來支持我一百六十五磅體重的。”
“那些水果和糖果後來怎麼啦?”
白莎嘆氣說:“我老了。我把糖果送掉了一些。”
“送給什麼人了?”
“女服務生。”
“水果呢?”
“我吃了……大部分。”
“你滿行的嘛!”
白莎警告說:“你下次再搞這種名堂,我把你皮剝掉。還要叫你自己幫著剝。”
“目前,”我告訴她,“我們還不能太接近。我已經聽到有人說起,我上船之前一定認識你了。”
“我不相信!”她說。
我鬱鬱不樂地點點頭。
“你為什麼問起我們在這件案子裡的責任?”
“因為明天我們要上岸了,要開始工作了。”
“唐諾,瑙瑪告訴你些什麼?”
“沒有呀。”
我伸伸手腳,打了個呵欠。
“你這個小雜種,你一定知道什麼,只是不肯告訴我。”白莎生氣得有點冒煙。
“我要什麼都不知道的話,會被別人賣掉。”我告訴她,自顧自走開,讓她一個人留在那裡恨得猛抓欄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