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適當場所,雨又下個不停,我們只好就地站著吃午餐。
這樣其實也滿好的。當我聽到彰彥宣布吃午餐時,才驚覺已經走了這麼久。看到飯糰才覺得飢腸轆轆,剛才沉浸於森林的濃厚氣息中,精神上已得到充分滿足。
“休息太久反而容易累,所以不要一次就將午餐吃完,分兩次吃吧!”彰彥在打開飯糰的包裝前,先點了一根煙。
前面的人辛辛苦苦地帶路,一定很累,這讓悠哉地走在最後的我,不禁有點不好意思。話雖如此,但若我必須擔任領隊的任務,我大概還是會維持一貫的“悠哉”。
我們在一處稍微寬敞的小彎道旁休息。
利枝子與節子之間微微隔開一段距離,彰彥與利枝子正低聲說著什麼,結果就形成我與節子兩人在一起。
“流了好多汗。”節子用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拭去汗水,拿出飯店幫我們準備的飯糰,白飯沾上了醬菜的顏色。
我也打開因壓在背包底部而有點變形的飯糰,不假思索地大口吃了起來。灑在上面的些許鹽巴讓胃口大開。
有好一會兒,我們兩人都專注地吃飯糰,不發一語。
啃完第一個飯糰,將沾上指尖的飯粒也吃乾淨後,節子率先開口。
“蒔生,你好像很想問我,剛才我說的那件事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雖然被嚇了一跳,但我仍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默默地拿起寶特瓶喝茶。之前的攻勢來得有點意外,但我現在已做好心理準備,也知道她的洞察力大概到什麼程度。
“嗯。”我老實地回答。對付這個女人,耍小手段沒有用,必須正面迎擊才行。
“還想不出來?”節子微笑,拿起第二個飯糰,將腮幫子塞得鼓鼓的。胃口真好。
“完全想不起來。”我坦白承認。看樣子她還是不想爽快點告訴我,我得試試別的方法,“給些提示吧。”
“不行。如果給你提示,你一定立刻就知道答案。”節子堅定地搖搖頭,非常認真地看向我,“你真的想不出來?騙人的吧?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你那麼凶狠的表情。”
心中那股毫無理由的不安再度甦醒。
我究竟做了什麼?為什麼會有那麼恐怖的表情?
看我怎麼也想不出來的樣子,節子似乎有些訝異。
“嘖!你還忘得真乾淨,可見這件事對你根本無關痛癢。”
“無關痛癢?”
我仔細推敲節子的每句話,卻得不到任何資訊,她則哼了一聲。
“我不會告訴你的,自己慢慢想吧!我只能說這件事有違你的紳士形象。”
之後,她無視我的存在,繼續吃她的飯糰。
我抬頭仰望上方。
有違我的紳士形象?我究竟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