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怪獸男爵

第7章 第六章一頂“日月寶石王冠”

怪獸男爵 横沟正史 6479 2018-03-16
在第二天的報紙上,大書特書地報導了有關怪獸王——大猩猩男爵的消息,使社會上的人們一下子陷入了恐怖的深淵。 報紙上既刊載了在古柳男爵府邸發現的幻燈片,又較詳細地刊登了北島博士的日記,警視廳之所以准許在報紙上刊載這些消息和照片,是為了想藉助社會上的力量,盡快征服怪獸男爵。可是,凡是看到這個報導的人卻無一不嚇得發抖。 怪獸王!大猩猩男爵! 如今這個名字已成了恐怖的象徵,那個身穿大禮服的醜陋的怪獸形象,無時無刻不在威脅著人們,甚至出現在人們的夢中。 在警視廳方面,當然對古柳男爵府邸的上上下下進行了大搜查,並發現了各式各樣的無線電裝置,這不能不令人再一次對古柳男爵的天才感到驚嘆,但除此之外,並沒有發現其他的證據。

甚至也沒弄清,那個可怕的怪聲究竟是從哪裡播出來的,以及小山田博士等人的聲音究竟是向何處傳送的。 至於怪獸男爵從那次以後,究竟藏到什麼地方去了呢?如果是人,還可以化裝,而大猩韹卻是無法化裝的。特別是他那種醜陋的模樣,不管到了什麼地方,人們一眼就會把他認出來,可是直到現在還沒有人發現。 再說,怪獸男爵作為左膀右臂所依靠的手下人,一個是小矬子,一個是斜眼兒,他倆的特徵也是不容易騙過人的眼目的。也就是說,他們都具有不容混同的特徵,可是在這短時間內,就是沒有一個人見到過他們,也沒有任何人聽到有關男爵的消息。 因而出現了種種揣測:有的人說,怪獸男爵的傷可能還沒有完全好吧;有的人則說,不,傷已經好了,可能在等待機會吧;有的人又說,現在可能正在策劃著要乾一樁更可怕的壞事吧! ……

在這種眾說紛紜的情況下,一周、兩週過去了,就在這時又傳來一個可怕的、但又是個活龍活現的傳說。這個傳說的詳細情況是: 那是在九月末,一個將要下雨的夜晚。一個住在小石川小日向台町叫山村的人,在夜裡十二點左右,想要回家而走上了大日坡。 大日坡是一個相當陡的坡,即使在白天也很少有人走這條道,況且是夜裡十二點,而且天色陰沉即將下雨,就更顯得寂靜,當然連個人影也看不到。 山村微微彎著腰,正在呼哧呼哧一步一步地往上走的時候,突然從四面八方傳來了狗的狂吠聲。那叫聲使人覺得好像所有住在台町人家養的狗都吠叫起來。 山村覺得有些發瘆。在深夜裡聽到狗叫,本來就不是好滋味,何況今夜的狗叫聲又是那樣喧囂吵鬧,就更加有些心驚膽戰、直犯嘀咕。正在這時,也不知是個什麼漆黑的怪物,“唰”地帶著一陣風從山村的身邊掠過,連滾帶爬地朝坡下跑去。

山村急忙往後一閃,吃驚地望了一下那個怪物的後影,就在這時,又“唰”地掠過一陣風,定睛一看,原來是一隻像小牛似的狼狗,如箭似地朝著剛才那個黑影追了下去。嚇得山村捏了一把汗。 在靠近大日坡的斜坡腳下,有一個祭祀什麼神的小廟,那個小廟裡麵點著長明燈,在一片漆黑的坡道上,只有這一點兒亮。 狼狗在小廟前面追上了那個怪物,而且猛地撲了上去。 山村嚇得大氣不敢喘,只看到狗同那個怪物開始了一場你死我活的格鬥。 開始時,狼狗還撲一下躲一下,躲一下撲一下,嘴裡吼叫著在窺伺著時機,不一會兒朝對方的咽喉猛地撲了過去。於是,兩個身體扭打在一起,一個筋斗翻倒在地上。 兩個倒在地上的身影,往那邊翻滾一陣,又往這邊翻滾一陣,接著就是一聲撕破了深夜寂靜的、從來沒有聽到過的、可怕的嚎叫聲:

“嗚哇!——” 當然,這不是人的聲音,但也不是狼狗的叫聲,這真是一聲難以形容的、陰森可怕的怪聲,與此同時又聽到: “嘎嚶!嘎嚶——” 一聲狗的慘叫,拉著又尖又長的尾聲,在寂靜的夜空中顫抖著。 看來格鬥結束了,四周又馬上恢復了寂靜。一直吼叫著的狗聲,也不知在什麼時候停了下來。 就在這時,那個怪物從地上踉踉蹌蹌地站起來……一閃間,浮現在長明燈的微弱光亮中,山村看到了這一形體,嚇得他渾身上下的血都似乎一下子變涼了。 哎呀!就是它!與報紙上刊登的怪獸男爵的照片一模一樣。 怪獸男爵拾起滾在一旁的高筒禮帽,氣憤地朝狼狗踢了一腳,然後:“嗚哇”地又吼叫了一聲,象陣風似地消失在黑暗的道路中。

過了好半天,山村提心吊膽地走近狗的近旁一看,哎呀,真慘!狼狗的嘴被撕成兩半。 怪獸王、大猩猩男爵出現在大日坡,並把有小牛那麼大的一隻狼狗的嘴撕裂成兩半。這個傳說很快就傳遍了東京市,再次震撼了所有的人。而在人們的騷鬧聲中,小山田博士又在幹什麼呢? 博士正獨自一個人悶坐在自己家的書齋裡。他自己稱這個書齋為“夢殿”。就像聖德太子在法隆寺的夢殿苦思修煉佛道那樣,博士在自家的夢殿裡也正在周密地思考著對付怪獸男爵的作戰。 博士也聽到了有關怪獸男爵出現在大日坡的傳說,而且現在正在琢磨著這件事——男爵為什麼要到大日坡去呢?是不是男爵的躲藏處就在那附近? 正在博士左思右想的時候,大門的電鈴響了。博士連忙站起身來,照例按了一下電鈕。桌子上的熒光屏裡立刻映出了一個年約三十歲,乍看起來像是個畫家或雕刻家的青年。他顯得有些驚慌,正在對出去接待的恭助語無倫次地說著什麼。

“哈哈,看來這傢伙,有什麼特別擔心的事。” 博士正在自言自語的時候,桌子上的黃色小電燈突然亮了。這是恭助在請示博士的信號:往裡引進?還是拒絕?博士稍微想了一下,按了一下藍色的電鈕。心想,姑且見一見。 不多時,博士就在客廳裡同那個青年見了面。在博士的面前擺著一張印著青沼春泥的名片。 “啊,你叫青沼啊,有什麼事嗎?……” 聽到博士這樣一問,一直還扭扭捏捏的那個青年突然渾身上下就像抽搐似地顫抖著喊叫: “先生,救救吧,救救我吧!” 由於過於突然,博士也像有些驚訝似地俯視著對方的臉。 “救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被盯上啦。我被那傢伙盯上啦。哎呀,太可怕了,先生,請您一定救救我吧!”

“那傢伙?你指的那傢伙究竟是誰?” “先生您沒聽說嗎?前天夜裡,那傢伙出現在大日坡的事兒?……我就住在大日坡的上邊,那傢伙是瞄著我來的。” 博士吃了一驚,重新又看了一下對方的臉。 “青沼君,你所指的,就是古柳男爵嗎?” “是的,就是那個可怕的大猩猩男爵。” “可是,古柳男爵對你有什麼怨恨嗎?” “不,直接倒是沒有什麼關係,但對他宣判死刑……就是對那傢伙宣判死刑的久米推事,是我的舅父。我是久米推事妹妹的兒子,在推事家來說,我是他唯一還活著的親人。” 小山田博士突然離開椅子,在屋子裡來回走了兩三趟,接著就把手搭在青年的肩上說: “明白啦。對古柳男爵宣判死刑的久米推事已在去年死了。久米推事是個獨身漢,也沒有個孩子。這樣,那傢伙就把你這個推事唯一的一個親人給盯上了,對不對?”

“對,對!” “不過,有什麼被盯上了的證據嗎?單憑那傢伙出現在大日坡,還只是有點想當然了吧……” “先生,請您看看這個!” 青沼青年從兜里掏出來的是一張褶褶巴巴的紙片,博士奇怪地把紙片接過來,舒展開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 在那紙張上粘乎乎地按著一個大手印,而且那不是人的手掌、而是同史郎他們曾經在男爵島的城堡大廳裡,所見到的那個血染的手型完全一樣。 “這張紙,你究竟是從哪裡弄來的?” “這是今天早上掉在我家院子裡的,是無意識掉的,還是為了威脅我而特意丟掉的。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那傢伙確實來過這一點,是不會有錯的。除了那傢伙,恐怕再也沒有這樣可怕的手型了。” 博士仔細地看了一會兒,然後把紙片工工整整地疊起來說:

“這張紙,暫且由我保存吧,不過,青沼君,你到底想叫我幫你什麼忙呢?” “先生,我就是想要請教這一點呢!您看我該怎麼辦才好呢?無論如何我也不想回大日坡了。我和阿婆兩個人太孤單了,太可怕了。再也不能那樣生活下去了。先生,您看,我該怎麼辦呢?” “青沼君,別的地方沒有你的朋友嗎?” “有,在牛込區的公寓裡有我的朋友。” “是啊!那麼今天夜裡你就到那裡借個宿吧。不過,可不要說被古柳男爵盯上了。要找個別的藉口。那麼,我還忙……” 青沼春泥無可奈何地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先生,我可以常常到這裡請教嗎?我總覺得有些膽虛,能夠依靠的只有先生啊!” 博士默默地望著青年的臉,然後說:“可以,不過也不要來得太頻。請常來吧。那麼……”

青沼青年磨磨蹭地朝門口走去,但又像想起了什麼。回過頭來又對博士說: “啊,對啦,我差點忘啦。先生,除了剛才的那個手型以外,還丟下了這麼個東西!” 那是一張剪報,博士剛一看到這個剪報,身子就像觸了電似的哆哆嗦嗦地顫抖起來。 那個叫青沼的青年走後不大功夫,史郎和小胖子笑得前仰後合地跑進了客廳。 “爸爸,宇佐美哥可真會化裝,變成了一個百分之百的流浪漢。” “嗯,那樣化裝即便同那個人走個對面,也不會被認出是剛才出來接待他的年輕人。” “這麼說,恭助哥是跟踪剛才那個青年去啦?” 博士嘻嘻的微笑著。 “嗯,剛才我不是按了一下那個電鈕嗎?那是告訴宇佐美'要化裝跟踪客人',所以他才化裝成了一個流浪漢,化裝得好啊!” 不知博士究竟是在什麼時候按了那個電鈕。看來在這個客廳裡還有各種不為人所知的秘密裝置。 “爸爸,為什麼要跟踪剛才那個人?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嗎?……” “不,並不是說有什麼可疑。不過,稍有些不放心的地方……” “伯父,還不讓我化裝呀?伯父,也給我派點什麼任務吧!要讓我化裝,就一定能把大猩猩男爵抓到!” 小胖子邊瞪著眼睛四下看著,邊使勁兒地請求著。但,當時任何人連做夢也沒有想到,在那以後不久,小胖子還真的化裝做出了出色的工作。 正在這時,大門的電鈴又響了。這次來的是等等力警部。待警部來到客廳後,史郎和小胖子就離開屋子迴避了。 “等等力君,又有了什麼新的情況吧……啊,你想瞞也瞞不過去,你的臉上已經帶出來了。這次是什麼情況呀?。” 警部因心事被看穿而苦笑著說: “哎呀,什麼也瞞不過先生。說實在的,出現了奇怪的事。” 據警部說:今天有個叫澤田的人到警視廳來了。澤田是東京一個有名的製做洋服的手藝人。他告訴等等力警部說:前幾天,他接到了一個電話,來電話的人說是一個很有錢的知名人士,要做洋服,叫他去量一下尺寸,如果同意的話就派車接他。他表示同意後過了不大工夫就來了一輛很漂亮的汽車。可是,上車一看…… “裡面是不是坐著那個斜眼的人?” “正是,據說那個斜眼兒還用墨鏡掩飾著呢!可是,後來就像對付緒方醫生那樣,用黑布給他蒙上眼睛,把他帶到一個地方,見到了大猩猩男爵。他在那裡被留住了三天,命他製做了與男爵所穿的大禮服和斗篷絲毫不差的一套洋服。”“衣服料子和縫紉機呢?” “據說這些東西都由對方准備好了,而且衣服料子也同男爵所穿的一模一樣,男爵還有點過分講究,那怕差一點兒也不行。” 衣料,款式和尺寸完全相同的兩套洋服……小山田博士總覺得有些蹊蹺,難以理解,心中有點忐忑不安。 “這麼說,回來的時候也是被蒙著眼睛,根本沒弄清究竟去了什麼地方是不是?” “是的,不過奇怪的是,那個屋子的構造,同高輪古柳府邸的那個大廳一模一樣。” “你說什麼?” 小山田博士不由得高聲地問了一句,但馬上又像意識到: “那個古柳家,不是派有監視的人嗎?” “是的,所以說不可能是那個房子,而聽澤田所說的一切一切,又和那所房子完全相同,所以感到很奇怪。” 小山田博士默默地思考了一會兒說: “那個裁縫究竟是什麼時候被他們帶走的?……” “從現在算,正好是一星期以前的事,據說在那裡被關了三天。” “這麼說,那是在大日坡事件以前的事嘍。不過,那個裁縫為什麼沒有早些來報告呢?” “這是因為他從被送回那天起就突然病倒,直到今天還有些迷迷糊糊。也難怪他病呀,對方又正是現在社會上議論中的大猩猩男爵,可能給嚇壞了吧。” 兩套洋服,兩套洋服,真叫人難以捉摸的兩套洋服! ……小山田博士沉思了一會兒,突然像想起了什麼—— “對,對,我還有話要同你說呢!” 於是,便把剛才靑沼春泥的事說了一遍。 “……除了古柳男爵的手型以外,他還說丟下了這樣一張剪報。” 等等力警部一看這張剪報,也嚇得“啊”了一聲。 十月三日是賀億萬富翁五十嵐寶作氏八十壽辰的日子。該日,五十嵐家將從上午起邀請眾多親朋,在府邸舉行盛大的祝賀招待會。寶作氏是聞名全國的寶石收藏家,他收集了無數的寶石,其中尤以“日月寶石王冠”最為珍貴,那是在黃金的底襯上,仿照日月和七星,鑲嵌了精選出來的鑽石,是舉世聞名的寶物。饒有興趣的是,據說當日將讓來賓觀賞這項希世珍寶——王冠。 “先生,說不定古柳男爵被我們的計劃觸動了吧!” “嗯,所以才派他的手下人,拿著這張剪報,來查看我的神色……因為我想到了這一點,才叫恭助跟踪那青年去了……總之,對青沼春泥這個人的身世需要弄清。” 小山田博士嘴裡嘟囔著說。 再讓我們看看宇佐美恭助跟踪的情況吧。 恭助根據先生的命令跟踪著春泥,不知不覺地已來到了高輪台町,恭助越來越覺得可疑。 高輪台町是古柳男爵府邸的所在地,恭助心想這傢伙也許是男爵的同夥,因而緊跟不捨。但春泥沒有往男爵府邸那邊去,而走進了一個小巷。奇怪,難道自己的推測錯了嗎?正想到這裡,春泥的舉動突然變得可疑起來。總像有點心神不定似的。前後左右地窺探著。 “咦!這傢伙在尋摸什麼呢?”恭助越發跟得緊了。 天色已經到了暮色蒼茫的黃昏時分,靜悄悄的住宅區已經見不到人影。 春泥突然一轉身跑上有五、六個蹬的寬石頭台階,一眨眼鑽進旁邊的建築物裡。 “糟了!” 宇佐美恭助咋了一聲,緊跟著便跑到春泥剛才鑽進去的那個建築物的前面。他在那裡不禁大吃一驚地瞪大了眼睛。 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這是個教堂!而且在這個建築物的山牆上即便是夜盲也可以模模糊糊的看出“高輪教會”的字樣。 要說教堂,那不是緒方醫生被帶到男爵府邸的夜裡聽到鐘聲的地方嗎?春泥到這個教堂裡去幹什麼呢?不,即便有事,為什麼又那樣鬼鬼祟祟呢?恭助也急忙上了台階,用手推了推大門,很遺憾,像是從裡面上著門栓。於是,恭助便繞到房子的側面,幸好開著一扇窗。從那裡往裡一望,還真有人,在昏暗的祭壇上的大圓柱陰影處蹲著一個人,不知他在那裡鼓搗什麼。毫無疑問就是青沼春泥。 “怪,他在那里幹什麼呢?” 恭助正扒著窗戶拼命往裡看的時候,突然有人在背後叫道: “你,你在那里幹什麼呢?” 恭助不覺一怔回頭一看,原來是一個身穿黑衣的修女站在那裡。修女睜著亮晶晶的懷疑的眼睛,目不轉睛地打量著恭助的樣子。 “啊,喏,……因為剛才有個可疑的人跑了進去……” 修女微微笑了笑。顯示出不能相信的神色。恭助極力解釋說: “是真的。真有個可疑的人跑進去啦。你看,就在那個地方……” 可是,那裡已經沒有春泥的影子了。修女看到恭助驚訝得直眨巴著眼睛,又微微一笑說: “是嗎?那麼咱們就進去查看一下吧!” 修女很文靜地從旁門慢慢走了進去。恭助也跟著走了進去,可是奇怪,哪裡並沒有春泥的影子。他和修女兩個人,把任何一個犄裡旮旯都找遍了,但仍然沒能發現春泥。 “奇怪!”修女自言自語地說。 “是有點奇怪,確實有個可疑的人跑了進來呀!” 恭助極力想辯解,修女又爽朗地笑著說: “我,相信你的話,剛才我所說的'怪',指的是這個門。” 修女指了指大門,暗示門已被從裡面緊緊地上著門栓。 “因為我想起來了,剛才我來的時候,曾忘記上這個門栓。可是,現在卻被關得好好的,這說明確實有人來過。不過,那個人又到哪裡去了呢?” “我也說不清楚!” 恭助為了慎重起見,又查看了所有的窗戶。都從裡面插著插銷。這樣一來就越發感到奇怪。 “剛才我從窗戶往裡望的時候,那個人確實就蹲在這附近……” 恭助正在栺著那根大圓柱的底座時,突然發現祭壇的上面有個閃閃發光的寶石似的東西,這使他差一點兒沒喊出來。恭助手疾眼快地揀起來放進兜內。所幸修女沒有註意到。 “也真夠奇怪的了。不過,沒有也沒辦法,出去吧!” 恭助以慚愧的語氣對與人為善的修女這樣說了之後,為了掩蓋他的不好意思,又無話找話說: “這個教堂的鐘聲真好聽啊!一聽到這個鐘聲,內心就覺得像受到了淨化似的。” 修女聽後又安祥地笑了笑說: “嗯,托您的福,好容易才修好,又能同以前那樣響了。” “這麼說,什麼地方破損了嗎?” “嗯,出現了裂紋,從夏天的中期到本月初,一直沒響。” “什麼?” 恭助激靈一下,不由得站住了。 “不,不會吧,在九月一日的夜晚,還有人聽到這個鐘聲了呢!” 修女穩重地搖著頭說: “不,恐怕是那個人弄錯了。這個鐘從八月十五日就不響了,在第二天就拿去修理,到九月五日才好不容易修好了,九月一日怎麼會聽到那個鐘響呢?” 恭助如墜五里霧中,簡直摸不清頭腦。那麼,緒方醫生所聽到的鐘聲,究竟又是哪個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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