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奇案十三卷

第9章 第八章

奇案十三卷 蓝玛 3544 2018-03-15
“諸位,你們都看見了,人死在你們眼跟前。外頭的人沒進來,裡頭的人沒出去,殺人兇手百分之百就在你們這些人裡邊。儘管我還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是你們想離開也是不容易的。” 歐光慈看著每一個人。每一個人也都在看著他。無人異議,因為誰都明白他說的是大實話。 歐光慈繼續說:“我知道你們這些人裡,除了兇手以外,一定都在猜測誰是謀殺者。現在聽我說,誰若有什麼疑問,就到剛才那個書房去,寫下來交給他。”他拍拍大馬的肩膀,“有沒有這樣的人?有的話可以開始了。” 無人響應。 隨即聽許蘭道:“歐隊長,不能在這兒說嗎?” “不能,在眾多涉嫌人在場的情況下,這麼做你認為合適嗎?” 許蘭不諺語了。歐光慈還想接著說,技術員過來把他拉到書房裡去了。歐光慈伸出頭讓大馬把每個人的姓名、地址、聯繫方法記一記,然後掩上門急問:“是不是有線索了?”

“對。”技術員把一片毛地毯的纖維塊展示給他看,“漆,調合漆的一種,凝在毛地毯上,結成了這麼一塊。” “噢!”歐光慈聞聞那東西,果然聞到一股很鮮明的漆味兒,“在什麼位置發現的?” “餐桌附近。” “別處有沒有?” “沙發角落裡還有一點兒,我留著沒動。隊長,這些人的鞋必須仔細檢查!” “嗯,我知道,還有其他線索嗎?比如……櫻桃什麼的?” “隊長,你什麼意思?” 歐光慈點上支煙,深吸一口:“我懷疑那顆有毒的櫻桃是被兇手偷換的,那麼,原先蛋糕上的櫻桃呢。” “噢……這很簡單嘛……” “是的是的!”歐光慈突然發現自己笨得要死。他靠在藤椅裡抽著煙,“你去吧,我這個想法太笨了,誰也不會把無毒的櫻桃扔掉,吃了便是。噢,替我把楊總請來一下。”

技術員走了。楊亞非很快就出現在門口。歐光慈忙從藤椅里站起來,讓楊亞非坐。楊亞非關上書房門,把歐光慈讓到單人沙發里,自己拉過藤椅坐在他對面。 “歐隊長,這可怎麼辦,我現在只有靠你了!” 歐光慈看著眼前這位頃刻間憔悴了不少的老總,慢聲說道:“楊總,你也別指靠我什麼。我知道這件事對你的名譽、社會形象,甚至商務活動都會造成不小的影響。可我,警察一個。我只負責偵破兇案,制裁兇手,別的我幫不了。楊總,我一趕到,就和你夫人袁枚談了十分鐘,大致一些情況有所了解。現在請你如實告訴我,你和死去的蘇小雅到底有沒有什麼關係?” “袁枚這人……”楊亞非惱了,“她什麼意思嗎,她是不是把劉紅的過去也說了?”

“不錯,也說了。她甚至說許蘭也挺有魅力的。噢噢,別急。現在不是急的時候。這麼說吧,她說的所有內容對我們都是有用的,楊總用不著憤怒。現在咱們眼前已經死人了,你那些花花綠綠的事情應該暫時讓讓位!” 可能“花花綠綠”這幾個字刺激了楊亞非,他的臉板了起來。還好,最終他沒發作:“您請說吧?” “你今天下午到的,是麼?” “對,路上堵車,回來得稍微晚了一些。” “袁枚說你們在長途電話裡商量了請誰不請誰。有這回事嗎?” “歐先生,你現在是懷疑我,還是懷疑袁枚?”楊亞非反問。 “人人都懷疑,包括你們倆。楊總,如果你是刑偵隊長,你該怎麼想?”一下子就把楊亞非堵得沒話了,“楊總,你以為這是做遊戲嗎?這是破案的程序!”

楊亞非很懊惱地表示承認。 “現在請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楊亞非承認事實,但他說劉紅和死者蘇小雅不在邀請只列。然後指著門外:“難道這些人要一直呆到案子告破才放行?” 歐光慈把熄滅的煙重新點上,道:“說實話,我也正為這事發愁呢,一直把人困在這裡,不但不現實,而且顯得我們警察無能。但是馬上放他們走,誰知回滅掉多少證據呢?所以,我認為現在需要把我認為最要緊的一些東西落實下來。等等——我接一下手機。” 手機是小郝從反貪局人事處長家打來的,歐光慈吩咐他去的。小郝說:蘇小雅本市沒有親屬,城北有一套房子,已派人去了。問歐光慈還要做什麼。歐光慈推門出去,在衛生間吩咐小郝去豐盛園糕點店,把做蛋糕的人請來。而後關了機回來與楊亞非接著談。

“楊總,我現在想知道你和剛才提到的那三個女人究竟到哪一步,劉紅,許蘭,蘇小雅。別誤會,這不是你夫人怎麼懷疑你,是我想知道。” 楊亞非顯出些窘迫:“女人呀,真沒辦法,她怎麼專揀這些事情說呢。這麼說吧,劉紅是我二十年前的朋友,有了袁枚後她就退出了。蘇小雅我們關係不錯,甚至相當不錯,但僅僅是相當不錯,這說明什麼問題嗎?和袁枚商量請客人的時候,我還提出要請蘇小雅呢,這足以證明我和她沒什麼。全是袁枚沒事兒瞎琢磨!” “退休啦,又有病,不琢磨事幹什麼……許蘭呢?” “歐隊長,我不知道她有想到哪一出了,許蘭是我的公關部主任,僅此而已!” “好了,楊總。我最後一個問題是,你說那顆紅櫻桃是你鏟給蘇小雅的,我現在希望你回憶一下。你記憶中那塊帶著紅櫻桃的蛋糕上,有沒有被碰動過的痕跡?”

“哦,你是說……” 歐光慈看著他:“我是說,糕點店的蛋糕絕不可能嵌著一顆有毒的紅櫻桃!” 楊亞非想了想:“那不一定,如果有人買通了……不不,這只是一種可能。” “啊,楊總,這個可能還真的不能排除。您接著想吧,生日蛋糕上有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楊亞非最終沒能說清這個問題,他說他實在記不清了。 “我就問這些,咱麼走吧。” 兩個人離開書房。這時大馬已經按要求把所有人的情況記錄了。歐光慈對大家說:“對不起,光這些還不行,為了你們今晚上能順利回家,我現在還要每個人的指紋、鞋印。尚先生你要說什麼?” 尚子昆很混地叫道:“我他媽已經受不了啦!你們是不是還要每個人脫下褲子來搜,憑什麼?”

歐光慈向尚子昆走過去,望著他的臉,然後笑笑:“憑什麼?你說憑什麼?你說!” “我又不是兇手!” 歐光慈指指所有在場的人:“你覺得誰是兇手?你如果能有根有據地指出誰是兇手,所有的人就可以解放了!你說得出來嗎?” 尚子昆咽了口唾沫,不吭氣了。 歐光慈讓大家開始,本著自願的原則,結果所有的人都按了指紋。輪到脫鞋的時候,除了袁枚那五個同事,其餘人又有了抵觸情緒。於是,那五個人第一批被放走了。 五個人的鞋底上均無油漆。 接下來的空氣比較尷尬。走了五個,房子裡的“擁擠度”頓時降低,剩下的幾個突然發覺某種“比例”在加大。原先是十一分之一(不包括死者蘇小雅),現在擴大為六分之一:楊亞非、袁枚、許蘭、劉紅、尚子昆、尚妻。

尚妻突然哭了,很倒霉那種哭。她忘了這是什麼地方,大罵尚子昆是個背運的倒霉鬼:“為保個破飯碗,打腫臉充胖子……” 尚子昆想扇她,歐光慈喝住了他:“尚子昆,你要是敢打人,我現在就把你拷在水管子上,你信不信!” 楊亞非的臉,在尚妻哭罵的時候已經氣紫了,這時冷冷地說道:“我們家沒有水管子,更沒有誰請他們來!” 尚子昆罵了句非常難聽的,眼中冒火地盯著楊亞非。他似乎已經預感到自己的飯碗砸了,變的很無所謂:“姓楊的,你要是把事情做絕了,咱們走著瞧!” 歐光慈嘩地拿出了拷子:“尚子昆,你想幹什麼?我簡直覺得你就是兇手!” 一句話驚住了所有的人。 歐光慈站起來,因為做蛋糕的來了。他指著姓尚的:“你等著,待會兒再收拾你!”

姓尚的突然大叫:“我幹嗎殺那個女的,要殺我殺楊亞非!” 歐光慈心想,他說的倒也是實話。 做蛋糕的小伙子是跟著他們的部門經理一道來的,小郝領的路。那部門經理帶來了訂蛋糕的記錄本和收款票,上邊記錄著袁枚訂貨的要求和交款額。後邊是袁枚的簽字。 “蛋糕是一早就送來了,我們完全滿足客戶的要求。” “你們來。”歐光慈把人領到樓道的角落裡,“我除了要落實蛋糕送到的時間以外更想知道你們的製作程序。比如擠奶油花,點綴櫻桃什麼的。” 對方說:“那絕對是沒問題的,工藝師傅是我們高薪聘請的,原料也嚴格把關。你說的那种红櫻桃,是果脯廠特為我們做的……” “等等!”歐光慈一下子怔住,“你說果脯廠……什麼意思?是不是說,你們蛋糕上用的櫻桃是……”

“是呀,你以為呢?難道以為是街面上買的新鮮櫻桃麼?” 歐光慈沒有再問下去,他請小郝把二位送走了,渾身無力。說實話,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蛋糕上的櫻桃不是新鮮的。眼下,滿大街都有櫻桃賣,使人不由自主的便想到了那些鮮亮鮮亮的櫻桃——袁枚總是那麼形容。現在,除了兇手以外,恐怕只有死者蘇小雅才知道她吃下去的是什麼東西。 歐光慈迅速撥通了屍檢室,問情況進展如何。他說他希望盡快地知道死者胃裡的東西!屍檢專家老溫讓他過一刻鐘後再打過來。 “光慈,我要拿去化驗!” “啊,櫻桃你已經取出來了!” “剛剛取出來,我要去化驗是否含毒、含什麼毒。” 歐光慈迫不及待地叫道:“老溫,我現在只想知道那東西是新鮮的,還是果脯?” “廢話,如今誰還吃果脯,自然是新鮮的!” 歐光慈激動得只哆嗦,說了句“多謝”,便靠在了牆上。好可怕,屋裡那幾位如果走在大街上,哪個不是光光鮮鮮的。誰想得到他們其中竟藏著殺人兇手!用有毒的鮮櫻桃換下了無毒的果脯。多聰明的一手兒呀! 可是且慢……歐光慈刷地冒了一身冷汗。一個更可怕的念頭驀然閃進腦海——兇手真的是要殺蘇小雅麼?未必吧。別忘了,那可是給袁枚過生日的蛋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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