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槍後有眼

第56章 第十九章

槍後有眼 蓝玛 6447 2018-03-15
大春兒等人的警車呼嘯而來的時候,已是這一天早飯以後的事了。他們沒有直接把車開到飯店門前,怕造成誤會影響飯店的生意。他們把車拐進了一條巷子,人是走著來的。 大春兒,俠客,還有技術科一個。 發現出事現場的時候就得到了楚懷璧的手機。大春兒一直讓它開著,為了等待線索。等到的第一個“線索”是死者的司機,當然要見見。 出現在大春兒面前的這位司機高大而英俊,身邊站著個小巧的女子。幾句話弄明了女子的身份,幾位警察便格外關注地打量她,因為外聯部長畢竟不是一般人。 大春兒是老警察了,一眼就能看出這二人是怎麼回事。 “來吧,我們找個合適的地方談談。” 大春兒徑自朝大廳左側走去,那裡是辦公區。俠客讓飯店的人幫著搞點兒吃的,便關上了小會客室的門。

進入談話不太容易,能看出眼前這兩個人極其想問,卻始終不張口。大春兒瞟瞟那個女的,在紙上寫了三個字:方小蘇。 “你為什麼事給你們董事長打手機?”她問的是司機尚可雄。 “我們董事長到底出什麼事了?”尚可雄到底忍不住了,情緒有些走形,“我往窗外一看就傻了,車沒了。” 說話東一榔頭西一棒子。 大春兒非常平靜地看著他的臉,而俠客看的卻是他的腳。從尺碼到花紋,尚可雄的鞋與現場及松樹林那個人的腳印明顯不同。至於方小蘇,更不像了。 “別急,先說說基本情況。”大春朝尚可雄擺擺手指,“誰說都行。” 尚可雄看了方小蘇一眼,便把董事長來老家接他哥哥這事說了說,三言兩語就明白了。大春兒沒說話,俠客先開口了:“你們董事長他哥哥是不是叫楚懷德,黃洋木工藝廠的廠長?”

尚可雄和方小蘇互相看看,搖頭又點頭,尚可雄道:“恐怕是,但我們不清楚董事長他哥哥的名字。他哥哥似乎有個企業。” 方小蘇道:“對不起,我們董事長到底怎麼了?” 大春兒在方小甦的名字下劃了一槓,問的依然是尚可雄:“請你回答我剛才那個問題,你為什麼事給你們董事長打手機。” “因為他人不見啦!”尚可雄突然激動地提高了聲音,“我給他房間打電話房間沒人,開門一看竟然是空的。沒辦法我只能打他的手機。告訴我,他到底怎麼啦?” 飯店的人送了些吃的進來,大春兒問他們二人吃沒吃,二人說沒吃,也不想吃。大春兒讓他們吃點兒,說馬上帶他們去看一個人——這話使氣氛立刻緊張起來。 吃了些東西,不再多說什麼。尚可雄二人跟著警察們離開了飯店。 10分鐘後,他們來到了技術科後邊的停屍間。尚可雄和方小蘇馬上就變了顏色,高高大大的司機嘩地淚流滿面。

二人依次看過屍床上的那個沒有生命的人,很快便退了出來。此刻用晴天霹靂來形容也行,用什麼其它的詞來形容也行,總之無話。 警察們也無話,領他們去看了看拖回來的奔馳車,這時尚可雄已經徹底木了,方小蘇還能應付。進入正式談話後基本上是方小蘇回答問題。 “你說他路上的情況?”方小蘇望著眼前這塊頭巨大的女警察,“是的,他路上話很少,整個近階段都是這樣。至於原因我們當然不好問。據我所知,他哥哥得了很可怕的病,董事長雖然沒說,但我看得出來。他這次來接他哥哥就是為了進省城醫治的,但我感覺是送終。” “別胡說!”尚可雄有些生氣地嗔了一句。 大春兒和俠客對視了一眼。 方小蘇說:“人已經死了,也沒什麼可忌諱的了。對不起,我能不能問一句,董事長是怎麼死的?”

“至少我現在不能回答你。”大春聳聳肩,“對不住,這是規矩。接下來呢,你們是什麼時候到的興城?” “天剛擦黑。”這是尚可雄回答的,“可以找飯店服務台落實。” “怎麼不直接去下角鎮老家?” “說不清,董事長每次來都在興城過夜,第二天到下角鎮,恐怕是出於習慣。” “說說接下來的情況。” 尚可雄就把入住、晚餐等事情說了,當然,不包括和方小甦的事兒。大春兒和俠客一言不發地聽著,一直聽到今天早上發現車沒了。 “也就是說,直到發現車沒了,你們才引起注意。” “對。”尚可雄道。 “你們能完全對自己的話負責麼?要知道,作為證言,我們還會多方面核實確認的。”大春兒望著眼前的這對男女,話中含著話。

無論如何,她不太相信昨天晚上會如此“簡單”。 二人不吭聲,也不作任何解釋。於是大春站起來說:“好吧,那先這樣。我們還要去飯店了解一下情況,順便送你們回去,走吧。對了,關於發生命案的事情你們務必不要馬上告訴省城的任何人,原因我就不說了。” “是不是也不能隨便走動。”起身出門時,方小蘇問。 “我不想說這句話,兩位看著辦。”大春兒答道。 飯店門衛的證詞非常明確,車主是晚上11點半左右把車開出去的。門衛過問了一句,回答是“去接人”。 去接人! ! 這個情況無疑是重要的。大春兒反复詢問車主說沒說去接誰,門衛說:“他只說去接人。” “有人和他同去麼?”俠客腦子裡想的是那個影子似的跟踪者,“不管是車裡還是車外。”

門衛不懂他的意思。 俠客解釋道:“我是說,他車子裡除他之外還有沒有別人?他出去以後是不是又有人開車出去?” “噢,沒有。”門衛回答得依然乾脆,“你說這情況絕對沒有!” 倆人離開門房,往大堂而來。 俠客說:“從時間上看,顯然應了我的那個說法,死者並不是半夜三更出去的,時間無疑耽誤在那個松樹林子裡。” 大春兒道:“嗯,證實了一些東西總是好事兒。不過那個反邏輯的情況還沒法解釋。就是說,兇手既然要殺他,為什麼不在松樹林裡殺。” “靜脈注射其實也可以理解為一種謀殺。”俠客道。 “要是我,寧願使用一跟繩子,或者乾脆當頭一棒。” 大春兒誇張地比劃了一下,表示對俠客那解釋的否定。 大堂登記的時間及房間安排等,與尚可雄二人的說法沒有出入。大春兒關心的也不是這個,她問那女領班:“昨天晚上三樓的值班員在麼?”

女領班明白,便不多問,很快找來個女孩兒,口音是安徽的。 “請你回憶一下,昨天晚上3002、3003還有3004,那三個房間的客人,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也就是,也就是能引起你注意的地方?想想看。” 這話剛一出口,那小姑娘竟刷地紅了臉。吭哧了一陣子,她說:“那女的一回來就鑽進了那男人的房間。” “一回來?”大春兒敏銳地捉住了一個情況,“她出去過?” “那個大頭頭先出去,那個女的後出去,回來就進了那男人的房間。” 又冒出一個情況:那個大頭頭也出去了,而且在先。 “告訴我小姐,那個大頭頭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大頭頭沒回來。” “他們是什麼時候出去的?” “9點多,我換班上崗不一會兒。”小姐記得很清楚。

大春兒沉吟了一聲,彷彿看見了很清晰的一條線索:昨晚9點多,3003的那位大頭頭(也就是華龍集團董事長楚懷璧)出門而去。隨後不久,3004的那個女的(華龍集團外聯部長方小蘇)也出門而去。後來那個女的回來了,卻沒回自己的3004,而是鑽進了3002那男人的房間。再後來,晚11點半左右,那個大頭頭回來了,卻沒上樓,而是開了自己的奔馳轎車走了,說是“去接人”。那奔馳車出城往通向下角鎮的公路開下去,估計那時是夜晚12點上下。由於那個時間段,城外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尚多,奔馳很可能沒有註意到後邊有一輛普桑或者捷達(待查)跟踪。在出城六公里處,奔馳車岔人路邊一鬆樹林的邊緣停下,而跟踪者的車則停在句松樹林不遠的路邊。這車上那“影子似的傢伙”下了車,摸近了奔馳車……

接下來這個時間段是個線索的空白,“影子”沒有使用慣常的殺人方式,雙方在此逗留了多久也只能推測。再後,奔馳重新上路往下角鎮方向開去,松樹林裡遺留下車轍、腳印和一支靜脈注射的針管。大約午夜兩點半左右,奔馳車歪進距興城17公里處的收割後的稻田裡。初步判斷為緩性發作的藥物起作用了。那個影子跟至,在死者轎車附近徘徊後駕車離去。凌晨5時許,兩個運煤的卡車司機發現了情況並報案。 脈絡清楚,重要疑點有四: 1、華龍集團董事長楚懷璧9點多出去了,去了何處? 2、華龍集團董事長楚懷璧夜11點半開車上路,說是去接人,接誰? 3、華龍集團外聯部長方小蘇曾跟出去過,後歸來。出去何為? 4、那個影子似的傢伙是什麼人,在松樹林乾了些什麼?

大春兒要過電話給門衛撥過去,問:“你能不能說說人員進出的情況?” 那門衛倒也痛快:“人員誰記得住,現在人不是講究夜生活麼。我們只記車。” 擱下電話,大春兒對俠客說:“我們還得見見那個方部長。她隱瞞了一個行動事實!” 俠客抬抬手:“走吧,上樓!” 剛一開口方小蘇就認了。 “對,我是出去過。但是信不信由你,”她毫不畏怯地盯著大春兒,“我出去並不是為了跟踪董事長,我那時甚至沒注意到他也出去了。信不信由你。” “不要反复說這句話。”大春兒挺反感的。 方小蘇事實上也已經反感眼前這個女警察了,從表情上完全看得出來。 “請說說你出去的目的。”俠客很和氣地問道,他根據那安徽女孩子的敘述,覺得最正常的情況應該是她和那個司機一起出去才合理。 也就是說,她出去並不想讓尚可雄知道。 “沒什麼目的,只能說是一種感覺。”方小蘇眼睛亮了一下,“我覺得進了興城以後,總有一個挺熟悉的感覺。就在我們周圍。” “具體說呢……” “人。”方小蘇莫名其妙地站了起來,挺激動的樣子,“信不信由你們……反正我覺得有人在盯著我們!” 大春兒也站了起來,因為她也激動了:“看看,看看,多重要的情況。我們不來你是不是永遠不會說,告訴你小姐,這是人命案子!” 方小蘇坐下了,大春兒也坐下了。尚可雄卻又站了起來:“小蘇,我想起來了,你昨天晚上一進門就說……” 他突然發覺自己失口,青色的臉竟突地紅了。大春兒擺擺手:“好了,也用不著不好意思了,昨天晚上你們倆的事我們已經掌握了。不談那個,說說情況吧。” 方小蘇舒出一口長氣,表情變得哀哀的,女人的味道出來了:“我覺得我沒毛病,感覺也非常明顯。是人,是有人跟踪我們!” “從省城跟踪至此?”大春兒追問。 方小蘇搖搖頭:“這我不敢說,感覺是進了興城以後才有的,說不清是什麼熟悉的東西在我眼前閃現過,這個印像馬上就有了。我不知道我表達清楚了沒有?” 兩個警察當然明白她的意思,人是有這種情況的。 “再想想,是人,還是物?”俠客比劃著,尋找恰當的詞彙,“比如說,車。” 方小蘇想著,最後搖搖頭:“說不准,也可能是我這人太敏感了,也許是你剛才說的所謂的'物'。其實現在的物到處都有,比如滿大街的名牌廣告。走到那兒都差不多。所以,我覺得不是物,確實是人!” 看來這些話方小蘇並沒有跟尚可雄深談過,所以在對話的過程中尚可雄的眼睛老是盯著方小蘇看,挺驚詫的樣子。 讓方小蘇具體說說則失敗了,方小蘇說不出任何具體的東西,她一口強調那是感覺。 大春兒琢磨著,人,一個人進入了方小甦的視野,這才刺激出某種感覺。一般來說是這樣。方小蘇剛才提到了滿大街的名牌廣告,而事實上,名牌廣告氾濫只會令人感覺麻木甚至遲鈍。此處刺激方小蘇產生強烈感覺的東西,恰恰如她所說,不是司空見慣的東西。 是的,方小蘇使用的那兩個字非常準確——熟悉。 她“熟悉”的事物刺激了她,產生了感覺! “是你的熟人麼?”大春兒問。 “對不起,翻來复去的說,還是那句話,我說不准。咳,就這些,信不信由……” 大春兒苦笑:“你還沒說你為什麼出去呢?既然不是跟踪你們董事長……你出去幹什麼?” 方小蘇道:“是這樣,晚飯以後董事長回房去了,我覺得挺無聊的,在房間裡想了半天那個感覺,想不出所以然,於是便鬼使神差的出來了。硬要說的話,可能就是為了上街找找那熟悉的東西。當時我百分之百不知道董事長也出去了。信不信由你們!” 俠客道:“你為什麼不約尚可雄一齊上街。” “不為什麼,因為他是董事長的專職司機,董事長隨時用車他都得在,所以我就自己出去了。況且我本身也沒有太明確的目的。” 大春兒想:這倒可以證明她所說的“不知道董事長已經出去了”這話是真的。因為她擔心“董事長隨時用車”而不好約情人出去。 “請繼續。” “出去了就到處轉唄,毫無目的。但是請相信我,絕對不存在跟踪董事長這回事——我沒有理由跟踪董事長嘛!” 聽方小蘇說到這兒,尚可雄卻有些急切了:“但是你們都出去了,你就沒看見董事長麼?這城市並不大。” 方小蘇急了:“沒看見我幹嗎要說看見了,本來就沒看見嘛!尚可雄,你想讓我說什麼。” 大春兒望著二人糾纏,感覺著其中的細微之處。看得出,尚可雄是真急,但方小蘇卻……不好說。 哦,情況有變! 就見方小蘇突然嘎然停住,抬起了一隻手:“等一等,別說話!啊,可能我真的見過董事長一眼。噢!真的真的!真的見過!” 她的目光倏地轉向大春兒。 大春兒的心跳加快了,但臉上絲毫不露。望著對方那張生動的面孔,她悄悄自問:這是不是在作戲。 隨即自答:不像。 方小甦的表情確實很真實,做是做不出來的。很顯然,這反复的詢問和回憶,確實觸發了她記憶中並某個不曾太留意的“點”。 那個點就是他們的董事長楚懷璧。 “請坐下,慢慢說。”大春兒示意。 方小蘇坐下又站了起來,挺不安地在房間裡來回走動著,走著走著又快步奔到窗前往外看,手指不停地叩擊著自己的腦袋,突然轉過頭:“對對,是他!絕對是他!當時我沒在意,走到了什麼地方呢……反正看見了,董事長的臉,他好像躲避什麼似的,一閃就不見了。那是個巷口,好像有個郵筒……唉,真記不清了。” 大春兒馬上起身,果斷地擺了一下手:“走,我帶你游全城。下去把車開過來。” 俠客應了一聲匆匆出去了。 不一會兒,警車緩緩上路。由於開得太慢,引來路人的不少目光。在人們的印象裡,警車總是呼嘯而來呼嘯而去的,絕非像現在這樣,如同一個不認識路的人在東張西望。 事實上確實在東張西望,方小甦的臉貼在車玻璃上,目不轉睛地盯著路邊的一切景物。的確是頭一次來,她什麼都說不清楚,一次次喊停車,又一次次說“不是”,走了大半個城,走得她自己都覺得不可能跑出這麼遠。然後往回開,又岔上幾個岔路,直找到她叫了一聲:“你們看,就是那個郵筒!” 白果巷,很普通的一個巷口。確實立著個郵筒。 四個人默默地隔著玻璃望著,又紛紛下車,望著。後來方小蘇向那個巷口走過去,指著距郵筒幾米遠的地方說:“我印象裡,當時董事長就站在這兒。而郵筒過去一些不是有個雜貨店麼,那時還沒有關門,雜貨店的燈光正好打在董事長的臉上。我想我不會認錯人的。” “你當時在哪個位置?”大春兒看著四周。 方小蘇奔到街對面的一個角度道:“我在這兒。” 大春兒指指頭頂上方的街燈:“那麼,你當時的臉也一定在燈光下很清楚。” 方小蘇一下子怔住了:“什麼意思,是不是說,當時董事長也看見了我?” 警察沒吭聲,尚可雄卻先吭聲了:“很有可能,小蘇。” “這解釋不通呀!”方小蘇叫起來,“我有什麼可怕的,也值得他躲躲藏藏?” 尚可雄半張著嘴望著天空,顯然有了什麼想法不好說。 還好,這人顯然是個心裡放不下事兒的人,開口了:“恐怕他提防著所有人也說不定呢。我覺得董事長近來心神不寧的,都是由那園中園殺死一個人開始。我是司機,比較肯定這一點。” “風馬牛不相及,你胡扯什麼呀!”方小蘇道。一歪頭,她碰上了大春兒深邃的目光,突然感到了一股寒意。 大春兒的目光在她臉上停了幾秒鐘,然後移開,看著遠處的房檐。俠客拉開了警車的門,大春兒一埋頭上去了。餘下的人依次上車,氣氛再一次變得凝重了。 無聲。 “詳細說說那件事。”大春兒的聲音頗威嚴,“什麼地方殺死一個人?” “園中園。”尚可雄緊張得要命。 “詳細說,我必須知道那件事的全部。”大春兒瞟了方小蘇一眼。 尚可雄看了方小蘇一眼,又看了一眼,隨即就把園中園是個什麼“園”,和華龍集團是什麼關係,那天董事長楚懷璧為何去了那裡,最後如何撞上了一起倒霉的殺人事件,一一說了。 “就是這樣,當時我就發現董事長的臉色不對。公安局的人到了以後他更不對了。一直到出發來興城,情緒始終沒緩過來。”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 “也就是說,你們董事長一路情緒低落並非僅僅是因為他哥哥得病的事?” “嗯,是的。”尚可雄點點頭。 “既然如此,咱們開始交談的時候你們為什麼不提此事?”大春兒歪頭看著二人。 那二人互相看看,異口同聲道:“因為園中園發現死人那件事本來就和董事長沒有關係呀!” 靜默了一會兒,大春問:“誰處理的?我指的是公安局來的是誰?” “姓歐,那頭兒姓歐。別的我們就不清楚了。” “姓歐的長什麼樣兒?” “四十多,尖嘴猴腮,很像一個演小品的……” 大春兒一抬手:“好了,別說了。俠客,你帶他們去白果巷看看,他們董事長昨天晚上從那兒溜走的。” 俠客會意,領著兩個莫名其妙的人下了車。 大春兒掏出了口袋裡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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