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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十三章

玩股票的梅花老K 蓝玛 4601 2018-03-15
單濤自那次與郭副市長去外地長談了一次以後,基本明白了郭的處境。隨即審了小舅子尤四喜,尤四喜說出了丹婭。他往深處問,尤四喜發誓賭咒說他只能說到這兒了,再深就只有問路大明了。 單濤咆哮道:“你他媽混蛋!路大明快成植物人了,我問的就是你。” 想不到的是,尤四喜居然哭了。說他真的再也說不明白了,明白的人恐怕只有丹婭。 單濤不好在風頭上找丹婭,托朋友找尤其不放心。他有些舉步維艱之感。那天郭副市長在潮江宴請荷蘭人,他順便問郭知不知道丹婭,郭說他知道。他想深問,郭說沒時間,說荷蘭人要在咱這兒搞一大型商業區,建築10幾個億,談了三年剛剛簽下來。說完就匆匆走了。 後來他電話裡又問郭副市長所知道的丹婭,郭卻說不出太多,只說是個歌星,云云。單濤莫名其妙地感到郭副市長有些閃爍。恐怕有難言之隱吧。

丹婭絕對是要見的,必須談談。 這天晚上大約11點了,尤四喜從瑪蒂亞夜總會打電話給外邊,說:“姐夫,她喝完了,大多數時候她喝完以後要在後台喝一杯咖啡才出來。” 單濤在手機裡告訴他,你認識我的車就行。 說完就關了手機。 大約在同一個時刻,肖克凡也正在打電話給外邊蹲守的歐光慈:“隊長,她今天晚上唱的還是不好,感覺不到位。另外,那個尤四爺又來了。” 歐光慈嗓子不舒服,讓大馬跟小肖說話。大馬說:“小肖,你先別出來,注意姓尤的,注意他就成了。丹婭交給我。” 小肖耍貧嘴:“我倒願意丹婭歸我。” 說完嘿嘿詭笑的聲音,緊接著大馬聽到一個嗲嗲的女聲:“小帥哥,我陪陪你好嗎?” 大馬告訴歐光慈:“頭兒,小肖被'雞'纏住了。”歐光慈說:“這事兒老天爺都沒法子,看他扛不扛得住了。”

肖克凡的確被一個女子糾纏了一會兒,但是還好,最後由於“不開面兒”那女的呸了一聲,走了。小肖坐在角落裡,眼睛緊盯著尤四喜的一舉一動。 今天尤四喜是一個人來的,和他一樣坐在在角落裡,小肖偶爾還去蹦幾下,尤四喜只是坐在那裡抽煙喝飲料,直至丹婭上場他才陡然來了精神。看來所有的判斷都是有道理的,這兩人都與路大明有交往,相互間卻不一定有交往。小肖感到奇怪,既然和安達信都有關係,怎麼互不往來呢?也許正如隊長所說,丹婭並沒有在安達信明確身份,是那種相互間心照不宣的關係。也許早些時候尤四喜並不知道丹婭是安達信的人,現在當然知道了。而丹婭,相信在一開始就知道尤四喜,上海那位餘董事長不會不告訴她。 肖克凡盯了這些日子,漸漸明白了女人是怎樣一種動物,如果不扯進案子裡的話,說真的,他甚至挺欣賞丹婭的。這女人漂亮,氣質也好……他這樣胡思亂想著,同時注意著尤四喜的舉動。丹婭剛才唱完依然是鞠躬就謝幕了。尤四喜往常在這個時候離開,但今天不,他依然坐在那裡,僅僅打了個手機。

約莫過了10餘分鐘的樣子,他見尤四喜站了起來。那時候正有一隻激烈的曲子在狂奏,閃爍的人影間尤四喜躲躲閃閃地往外走。 小肖急忙起身跟上。 繞過幾道彎子,尤四喜走出了那條經過改裝的防火通道,奇怪的是,小肖發現他沒往外走,而是推開了左手邊的一道門進去了。小肖快步跟上。剛欲推門竟嚇了一跳,原來尤四喜並沒有往深處走,就在門的里側。正不明所以的時候,傳來了女人的咳嗽聲。小肖急忙閃進了暗處。 門一閃。尤四喜退了出來,隨即出來的果然是丹婭。 卸了妝的丹婭顯得十分疲憊,她快步走著,彷彿要甩掉追隨著的尤四喜:“我說過了,我不認識你。” 尤四喜快步跟著,聲音壓得很低:“你沒說實話,小姐,我是安達信……”丹婭猛地剎住步子,盯著尤四喜:“我和安達信毫不相干!”

二人走出去,小肖低聲報告:“大馬,他們一起出去了。” 大馬道:“OK,OK,你的任務完成了!” 小肖氣得要死。快步跟出瑪蒂亞。他看見丹婭被尤四喜連推帶請地弄進一輛暗綠色的本田車裡,快速地開下了飯店的半月形環道,向夜色裡開去。整個感覺像黑社會綁架。 小肖緊趕幾步,竄上了大馬開來的車,跟進了黑夜。 也許因為丹婭是個久經沙場的人,她並不怕此刻的情景。當然,更重要的的原因是是因為她知道尤四喜其人——她不可能不知道。不過,她與尤四喜畢竟不是一路人,不認識也罷。安達信是大建的產業,不是她的。 車子開得很合適,不快不慢。尤四喜挨著丹婭坐在後面,前邊開車的是單濤。單濤沒和丹婭有過任何接觸,估計對方不認識自己。不要緊,即便有耳聞也不怕,他並不想怎麼樣她。

丹婭又喊了一聲:“你們要幹嘛?” 這一喊竟把尤四喜嚇慌了。他罵了一句他媽的,隨後竟聲稱:“老子下了三年大獄,你恐怕知道吧!” 單濤心想:的確是頭豬。 什麼叫色厲內荏——這就是。他明白,丹婭的態度本身就是一種不怕嚇唬的態度,和這種人說話必須得捏住致命之處。現在比較該死的是,尤四喜躲躲閃閃地不敢把話談深入,好像極怕自己。單濤分析:不會是太深的原因,只可能是經營上的事——辦了一個安達信公司,一分錢沒掙,反倒虧了許多,名堂可能就在這裡。甚至可以設想,這頭笨豬虧了錢都不知道因為什麼虧的,也處在胡亂分析手足無措的狀態。至於為什麼要和丹婭談談,單濤是覺出丹婭很可能就是小舅子尤四喜胡亂分析的主要對象,如果胡克明不死,路大明不昏迷,不見丹婭倒也罷。

單濤覺得自己肯定沒分析錯。 “丹婭小姐,別怕,我們不會怎麼樣你!”單濤頭也不回地說話了,他可以從後視鏡裡看到丹婭朦朧的臉,“四喜把車窗搖下來一點兒,別不透氣。” 這樣的話語立刻使丹婭警覺起來,單濤從後視鏡中看到了她快速仰起的臉,心想:這女人果然漂亮。 “你是什麼人?”丹婭的口氣透著警惕,同時也隱隱透出些畏怯。她似乎覺出開車這人比身邊的尤四喜有分量。 “我叫單濤,四喜她姐姐是我夫人。”單濤簡單地亮出關係。他聽見丹婭哦了一聲,知道她確實是聽說過自己的。 “你好,單先生。”丹婭用好聽的語調開口了,顯出些大面上的友善,“原來你是這個人的姐夫。” 單濤笑笑:“小姐,我是直人。不會,也不想繞彎子。你還是明確一下吧,這個人你原來是了解的——尤四喜,他是與你有關的深圳安達信公司副老總。”

丹婭小小的遲疑了一下,笑道“你怎麼知道我和安達信有關?” “因為我內弟是那個公司的副老總哇,此外還有個叫胡克明的小伙子,還有個叫路大明的市府秘書長……小姐,許多事情是不可以長久瞞下去的。” 這串話句句有所指,句句有分量,相信聰明的丹婭不會聽不出來。沒等丹婭開口,他補上一句:“我還知道我內弟的合作者是上海的大建集團。” 丹婭說:“看來你們偵察過了,是麼?” 單濤說:“不得已也只好使用這一手。不過我們倒沒偵察什麼,搞清一些關係而已。小姐,我希望咱們開誠佈公一些。這樣談起來大夥都輕鬆。” 此刻,車子已開上了通往郊外的高速路。路的北側,便是本市與荷蘭人共同投建的商貿區。那裡有一些標誌燈,表示著地皮的歸屬,未來的前景隱約可見。

丹婭長長地舒出一口氣,軟軟地靠在椅背上。尤四喜盡量使自己和她保持著距離。很有意思,關係著他賠錢費力最後鬧出人命的一件事情,他現在看上去卻像個局外人。他不得不佩服姐夫單濤,普普通通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感覺上就是不一樣。 這時,丹婭說話了:“單先生,請簡單說吧,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你跟路秘書長的關係。”單濤簡潔明快。 “情人關係。”丹婭同樣簡潔明快。 “路秘書長是否插手了安達信的事情?” “你沒問對人,單先生。” “為什麼這麼說?”單濤加快了車速。 “因為我不管安達信的事。” “安達信嚴重虧損你聽說了嗎?” “這是正常事兒,有盈就有虧,商業經營都是這樣。”

“可是我內弟居然連怎麼虧得都不知道,怪不怪。” “不怪,這只能說他不是乾大事的人。” 尤四喜無地自容的恨不得跳車摔死。 “痛快!”單濤喝了聲彩,“那麼請告訴我,你的情人路大明是否知道安達信虧損的事呢?他恐怕和這筆大虧損有關吧!” 丹婭不動聲色的說:“這個問題我剛才好像回答了。” 談話在這兒進入僵局,沒有輸贏。這時,尤四喜輕輕叫了聲:“姐夫,有車跟著呢——後邊。” 單濤說:“我早看見了,是輛警車。” 他發現,丹婭的臉再一次快速抬了起來。兩輛車先後停下,單濤認為明人應該“不做暗事”——儘管他現在正在“做暗事”。 唉,人總有不得不虛偽的時候,他推門下車。 迎著他過來的是大馬,後邊站著一老一少兩個警察。不知為什麼,大馬竟朝他笑了笑。

“怎麼了?”先說話的是大馬。 單濤大笑了:“我也正想問這麼句話呢,我們怎麼了?你們警車一直跟著。我覺得我再不停車就顯得做賊心虛了。” 那個老些的故意學著他的腔調大笑兩聲:“其實我們就是在跟踪你們。但是我們沒閃警燈也沒拉警笛,更沒有鳴槍示警,你們要是不心虛,自管走下去又有何妨。” 單濤心想:這老傢伙厲害。 “您是歐隊長吧?我聽人說您厲害。我是單濤。” 二人居然握了握手。歐光慈彎著身子朝車裡看,單濤朝車裡說:“出來吧,你們。” 歐光慈朝天上看,笑道:“我打草驚蛇了。” 大家感覺上很友善,不像一些破電視劇裡那樣上來就劍拔弩張,緊張得要死。 單濤說:“歐隊長覺得我們是'蛇'嗎?” 歐光慈指指單濤:“你口風很好,我早有耳聞——你倒更像條龍呢。” “您過獎。” 歐光慈轉向尤四喜和丹婭:“他們倆就不好說了。特別是這位。”他朝尤四喜抬抬下巴,“你的人死了許多天了,你連頭都不敢伸一伸,夠意思麼?你知道我指的是胡克明,死在路秘書長家的那個小子。” 尤四喜果然不是單濤,嘴巴跟不上:“胡克明不是我的人,他早不跟我乾了。他在深圳打工。” “他在深圳安達信公司打工,而你則是那個公司的副老總。怎麼能說不是你的人。”歐光慈緩緩轉向丹婭,“而那個安達信公司的另一位合資者,是上海大建公司的餘董事長。據了解,那位余先生是你的親戚。” 丹婭頓時花容失色,好在情緒尚未亂。而歐光慈這時的眼角已經瞟在單濤臉上了。單濤絕對吃了一驚——裝作無事誰都會,但眨眼間的吃驚還是被歐光慈捉住了。他心想:這位歌星的背景恐怕是眼前二位男子剛剛料到的。 他是有意要打草的,既然單濤插手進來,他就必須用點反常規手段了。因為調查迄今為止,單濤的小舅子給人的感覺依然在案件之外游離。通常案件之外的人,對於死了人的血案躲之唯恐不及呢,而“尤四喜——單濤”卻正相反,給人以往案件裡擠的感覺。那麼,可能性就不難猜斷了,絕對有利害關係存在著。加上他二位對關鍵人物丹婭的行動,致使歐光慈無比自信地得出一個結論:他們也在查某件事情。 如此看來,打這草驚的真“蛇”並不一定是單、尤二人,而是她——丹婭。 丹婭在一大堆男人的目光下,居然漸漸穩住了,到後來竟透出些適度的挑釁:“你們說的都對,但這又能說明什麼呢?可能你們和他們一樣,”他指指單濤和尤四喜,“可能你們和他們一樣犯了個經驗性錯誤,我是上海我舅舅的外甥女,僅僅如此呀!你們想從我身上了解血案的情況,是不是找錯人啦。” 大馬心裡琢磨要不要拋出現場遺留痕蹟的事,隨即發現還沒得到明確的技術結果,於是忍住沒說,而歐光慈說了句話卻很讓他驚訝。 歐光慈說:“啊,說不定我們真的找錯人了。” 與案子有關的話題就此打住,歐光慈蠻有興致地和單濤聊了會兒共同關心的話題,不時發出一串挺開心地大笑。隨後歐光慈就帶著他的人走了。單濤意猶未盡地搓搓手,嘆道:“這個人了不起,真他媽了不起。餵,上車吧二位,回家。” 車上尤四喜朝丹婭喊:“啊,原來你舅舅是大建的董事長呀!我居然沒想到!” 丹婭哼了一聲:“你盯我那麼多天,原來什麼都不知道!” 尤四喜叫道:“我猜你和大建什麼人有關係,但真的沒想到余先生是你舅舅。” “這種關係是隱藏不住的,警察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尤四喜喊道:“現在我不想管這些警察,我只想知道你和路大明……” 單濤摁了聲車笛,低沉地吐出兩個字:“閉上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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