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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五章

玩股票的梅花老K 蓝玛 3737 2018-03-15
潮江酒樓是本市美食區的代稱,四周風味兒飯莊林立,生意自然火爆。潮江酒樓往北不遠,就是外來務工人員集中的幾個小區,有鳳苑小區,梅嶺小區,花都小區等等。這些小區的地下室幾乎都租給了打工仔、打工妹。 歐光慈讓大馬帶人到這一帶找找看,死者的照片已經連夜弄出來了。他希望大馬能有收穫。 大馬帶人走了,歐光慈叫上小郝去醫院。 根據現場線索連夜得出的那套初步結論,幾個局頭兒十分認可。那麼,在消失的女人找到之前,路大明是受害者、殺人者、線索提供(真假姑且不論)者,三料集於一身,重要性不言而喻。盧局給院方打了電話,讓他們一定保證路秘書長不再遭受意外傷害,弄得院方不明其所以。其實這裡所說的意外傷害,指的就是那個消失的女子。試想:一個女人被侮辱了,男友被殺死了,她極有可能採取報復行為,否則就不正常了。盧局長談到這兒的時候,指著歐光慈說:“我真他娘的希望你的分析是錯的!”

歐光慈當然明白,盧局話裡暗含的意思已經不僅僅是女子報復這一層了,他更暗示了背景的複雜性。 出門前,郭副市長又來了一個關心電話,大家心照不宣。 這時候,別說郭副市長擔心路大明的腦子問題,連歐光慈都不得不重視他的大腦了。試想,腦袋真出個好歹,線索即便有也弄不出來了。 醫院的胡院長好像很著急地在等著歐光慈,他把歐光慈和小郝拉進院長室,迅速關嚴房門,神情詭秘地問:“老歐老歐,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歐光慈看看窗外,道:“什麼怎麼回事兒,不就是路秘書長出事了麼?胡院長,他現在怎麼樣了,醒了麼?” “還沒有,顱腦傷得很嚴重,還要些時候。” 歐光慈想起了那把砸劈了的椅子,也想起了郭副市長的幾次特殊關懷。

他問:“絕對不能說話?” “跟石頭似地。” 胡院長問他們喝不喝茶,歐光慈擺擺手,胡院長便給他們倒了兩杯白開水,道:“老歐,路秘書長身高力大的,怎麼讓人弄成這副樣子?” 歐光慈心想:二對一,姓路的沒死已經夠便宜的了。 “他會變成植物人麼?” 胡院長不置可否的動了動腦袋:“不好說,還得觀察。根據路大明的身體,我估計能醒過來。再說了,出事後,他不是撐著報了案嗎?幾乎不可思議。” 歐光慈問胡院長能不能看看路大明,胡院長就領著他們出了院長室。重病監護病房在住院部和門診部的東邊,繞過一個花圃才行。那時候秋季的花正旺盛的在開著,讓人感到生活真是挺美好的。歐光慈想著路大明,想著此人的人生前景。感覺告訴他,此人的前景肯定不會太好了。倒不僅僅因為碰上了他歐光慈——歐光慈沒本事把他送上斷頭台。但是法律能!如果有那一天的話,將他送上斷頭台的那個人恰恰就是他自己。啊!歐光慈感慨地想,到了要槍崩的那一刻,恐怕他寧願去守廁所也不想死吧?

歐光慈覺得自己的思維太沒邊了。 路大明依然處於深度昏迷中。僅一夜的功夫,歐光慈就恍然覺得,對方已經不像印象裡的路大明了。出來時他叮囑胡院長,一定要保證路大明的生命安全,任何外人不得接近,無論男的還是女的! 最後一句他是有意強調的。 離開醫院的路上,歐光慈把自己方才無邊無際的想法說給了小郝。小郝低沉地說:“隊長,很顯然,你把問題想得特嚴重,是不是……” 歐光慈抬頭道:“別問,什麼也別問。你已經說了,我把問題想得特嚴重,恐怕問題真的特嚴重呢。如今的事情不怕你做不到,就怕你想不到。” “隊長,你覺得路大明卷沒捲進大事裡?” 歐光慈捅了小郝一下:“這個問題不再討論,傾力調查。” 二人回刑警隊,聽現場勘察報告。

大馬帶著新手肖克凡在潮江酒樓前邊的台階上坐了一會兒,因為大馬突然肚子疼。肖克凡說:“不行你就躺會一兒。” 大馬說:“放屁,我往那兒躺?” 肖克凡其實是好意,意思是說:不行的話去酒樓裡找個地方躺會兒,酒樓的人總不至於不買警察的帳吧。大馬一句罵,小肖也就不想搭理他了。說著話,一個掃地的掃了過來,掃得塵土飛揚,兩個人便被掃走了。 潮江酒樓的茶色玻璃背後有兩個人一直在註意他們,見他們走了,其中一個對另一個說:“滾蛋了。你知道麼,我三年前就是被那個狗日的擒住的,他叫馬什麼,都叫他大馬。” “我希望你別在我眼前提過去的事了,我是正經生意人。”另一位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他是朝江的老闆,叫單濤。而那個勞改三年的傢伙是他的小舅子尤四喜。

他們兩人一直在觀察大馬二人,原因是大馬在壞人堆裡太有名氣,除了歐光慈就數他了。如果懸賞他們的腦袋,歐光慈十萬,大馬至少八萬。 尤四喜又說了些廢話,就開著一輛二手車走了。單濤在門廳裡坐了一會兒,上樓去打電話。電話佔了一會兒線,終於通了,是郭副市長的老婆古月榮,單濤讓古月榮告訴郭副市長:“警察開始進入潮江地面了。”古月榮說:“明白。” 單濤去財務室看帳目,看了不一會兒,手機響了。是郭副市長。 他對手機裡低聲說;“我去經理室給您打過去。” 回到經理室馬上就撥通了郭副市長的電話。郭近來在瑪蒂亞飯店弄了一間房,單濤和郭的聯繫,只是用瑪蒂亞那部電話。 郭副市長的聲音很嘶啞,像卡著痰:“單濤,古月榮在潮江的股份你給我去掉,他沒告訴我一聲就入了股,會給我帶來麻煩的!”

單濤心想:什麼入股,僅僅是吃空股,一分錢也沒投入。但是他現在想說的不是這個,便嗯嗯地說:“沒問題,我照您說的辦就是了。郭副市長,我說的是警察……” “警察當然要行動了,這是我催促的!”郭有些打官腔的感覺。 單濤估計郭副市長不想細說,便挺知趣地罷去了細問的念頭。但是他也不想讓對方覺得自己太好使喚,於是道:“郭副市長,聽說路大明最近幾個月和好幾個女人往來挺密,它能保證嘴上不漏東西麼?” “他漏東西是他的事,小了有行政紀律,大了有黨紀國法。這你就別操心啦。” 單濤聽著電話裡噝噝的聲音,心想:現在最緊張的恐怕就是你了,還跟我這兒裝孫子。 嘴上卻說:“噢,那就好,那就好,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郭某停了一會兒,低聲叫了句“單濤”:“餵,你也不能完全大鬆心單濤,注意一下潮江那一片的動靜,我很想知道路大明又和什麼女人勾扯上了。對一個乾部來說,這私生活問題也是政治。” 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單濤慢慢壓下聽筒,心想:都什麼時候了,還他媽的官話連篇。你分明想知道……或者說,想尋找那個利害相關的女人。可是……可是她是誰呢? 路大明的事說穿了,僅僅和單濤沾一點間接關係,而且還是小舅子尤四喜招引來的。單濤起先非常厭惡地拒絕了,因為那時候尤四喜並不清楚求單濤辦事的那個包工頭兒認識副秘書長路大明。單濤的拒絕使那個人拋出了路大明這張牌,這樣,單濤和路秘書長的來往才算開始——他不好駁路秘書長的面子。路託單濤幫那個包工頭物色點“養家糊口”的工程項目,並指出單濤的社會關係廣泛是眾所周知的。單覺得有一個上層背景也不壞,於是合作不錯。

幾個項目下來,包工頭的錢袋子滿了,單濤高興,路大明也高興。尤其好的是,合作過程中,在市百貨大樓當書記的郭夫人,也就是古月榮也捲進了圈子,單濤很煩,尤四喜卻高興得要死。一來二往,郭副市長也常常到潮江來公務,“單濤單濤”叫得兄弟味兒挺足。古月榮藉著這一層關係,與尤四喜作一些心照不宣的“雙贏”的事,單濤只能睜隻眼閉隻眼裝看不見,因為他覺得郭副市長那人還行。弄到後來,單和郭比單和路顯得還熟絡。 再後來,那個包工頭到外地發財去了,他們這個鬆散的合作關係感覺上差不多也就算“解體”了。加上郭和路都是官場裡的重量級人物,相互有些什麼事,單濤這樣的大頭百姓就無從得知了。總的感覺,那二位是一條線上的無疑,但是路很顯然還有一塊“自留地”,後來從尤四喜那兒得到證實,這塊自留地便是原先那個包工頭留給路大明的“好處”。恰恰這一塊,郭弄不清楚,單濤同樣也弄不清楚。尤其值得提一提的是,郭對路或者路對郭,都暗含著一種不可言喻的提防,這使單濤莫名其妙地感到後背生寒,知道了什麼叫“人心叵測”。

他實在看不起這些人! 昨天晚上,古月榮挺晚了打電話告訴他,路大明出事了,傷的不輕,並且殺死了一個入室行竊的賊。具體的古月榮不說,顯然是郭囑咐的。但是她不停地問單濤關於路大明近來的行為,這使生性豪爽的單濤十分不快。聽得出,郭副市長夫婦對路大明的事非常緊張。緊張什麼呢?恐怕有什麼攥在路大明的手裡的東西吧。正常關係是不會這樣的。總之,古月榮絮絮叨叨說了不少,單濤記住的不多。不是他不想記,是古月榮的話藏頭露尾十分難懂。 而此刻,郭又要退掉古月榮的股份,又要他了解路大明和什麼女人勾扯,著分明表現出了郭的內心不安。單濤心裡可憐他,感到這樣的官兒真是當得很是脆弱,日子過得未必多好。 掛了郭副市長的電話,他馬上撥通了尤四喜的手機,讓尤四喜馬上滾回來。要摸路大明的枝蔓,尤四喜比自己路徑熟,他們一直還有合作。

他靜靜地靠窗站著,望著外邊的車流和人流。許許多多女子在大街上走著,飄飄逸逸風景一般。路大明勾上的女子在哪兒呢。說實話,單濤關心這個的心情不亞於郭副市長,儘管和郭副市長的關心有所不同。他已經和路大明沒什麼利害關係了,僅僅是出於好奇!正因為此,他覺得郭副市長還在把自己當槍使是那麼可笑! 他始終認為郭這個人不壞。 尤四喜趕回的時間比預想的晚,說是路上碰了個騎車的,蝕了三百多塊錢。單濤罵他是笨蛋,然後問他最近知不知道路大明和什麼女人來往,尤四喜說你一早不就問過了麼,我屁也不知道。 單濤說:“你設法給我打聽打聽,在你們那個圈子裡問,無論有什麼結果都給我個回話。” 尤四喜說:“你是正經生意人,關心這個乾嗎?” 單濤揮揮手:“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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