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夏日疑雲

第2章 第二章神秘的指示

夏日疑雲 蓝玛 3330 2018-03-15
“侯小波嗎,你好像很忙,電話一直沒閒著。”那男中音居然有些抱怨似的,“餵,你為什麼不說話?” 侯小波趕忙應道:“你,你怎麼……” 對方嘿嘿地笑了幾聲,突然不笑了:“侯小波,我現在告訴你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只許你一個人知道,絕不可以告訴其他人!” 侯小波哦哦地應著,突然反應過來:“嗨,你有什麼權力支配我!什麼見鬼的事情,我不想听!” 被李小路搞得挺興奮的心情漸漸不見了,他心裡說不清是恐懼還是其它什麼其它情緒,反正挺煩的。 “侯小波,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透露一點身份什麼的。不行。不是我不想透露,是不能透露懂不懂。我不能露。餵,你在聽麼?” “在聽。”侯小波應了一聲,“可是我不明白,其實我根本不想知道你的身份,是你在纏著我不放。你到底幹什麼?”

那人遲疑了一下:“這些以後再說,我現在有一件重要的事想告訴你。聽著侯小波,現在你馬上出門,坐331車到終點,從那裡乘坐小巴到香山。你知道香山吧,那就好。對了,你有車錢嗎?” 一股巨大的恐懼驀然間籠罩了侯小波,他險些大喊“不,我不去”!還好,他沒喊,如果那樣,自己也太不行了。無論如何,真的,無論如何,眼前面對的好像是件驗人的事。 “錢我還有一些。不過……你什麼意思?” 男中音小小地猶豫了一下,道:“不,我現在什麼也不能說。你必須按照我的意思行動,到香山後,上臥佛寺,在臥佛寺的東牆外,聽清,臥佛寺東牆外,你沿著牆根找,很快你就能找到一張條子,然後按那張條子進行下一步。記住了麼?” 侯小波懵了。

如果說前兩天這人那咒語般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使侯小波不解的話,那麼現在所說的內容差不多使他恐懼了。但是還好,他最終沒有說不。 “你的車費我會補償你的,請放心。”那人最後說,“按我說的辦,馬上開始吧!” 沒容他再說話,那電話像前兩次一樣,咔地掛了。丟下一串盲音。 侯小波怔怔地望著手裡的電話,好一陣才反應過來。他擱好話筒,下意識地看了看牆上的壁鐘。說實話,他真的被一種可怕的好奇心控制了。 ……香山臥佛寺東牆下邊,紙條…… 他又看了看壁鐘,無法抑制地奔進屋裡換了雙鞋。臨出門時他猶豫了一下,琢磨是不是給朋友打個電話,這樣的事情有個伴應該更好些。但最終他沒打電話,要說原因的話,還是那個理由——事情沒弄清之前,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很快就坐上了車,一切順利。 他坐在公交車的後排,很小心地觀察了車上的每個人。問號在腦海裡翻滾著,三天來的一切如過電影似地細細地過了一遍。 一個奇怪的人,三個奇怪的電話……那人到底要幹嗎呢?根據事情的前後,包括自己的心理反應,侯小波認為前兩天那兩個莫名其妙的電話是在誘發他的好奇心,而今天這個電話才是對方的實際目的——對,他的目的是把自己引到香山去。 然後呢,引到香山去幹什麼? 他刷地出了一腦門兒汗,大熱天的竟然打了個哆嗦。莫非……莫非要幹掉自己? 他說不清怎麼就想到了這個,完全是自然而然的。不管怎麼說,他找不到更有說服力的理由。一個匿名電話,把自己引到香山那種人少的地方,而且不透露一丁點身份線索,這能是好事麼!

車上的人不算多,大多懶洋洋的。男的共有七個。在行進途中下去四個,剩下那三個中還有一個是老外。那麼,其餘兩個是否有一個是那個男中音呢。 這麼想的時候他已經把疑問否定了,因為那兩個男的一個老得腰都直不起來了。另一個則是跟自己差不多大的中學生。 不是不是,男中音不在車上。 果然,在331路公共汽車的終點,那些人便買票去了圓明園——也就是被八國聯軍火燒過的皇家園林。侯小波已經沒有了其它選擇,便在這裡上了去香山的小巴。餘下的路他已經不存在別的念頭了。 抵達香山的時候大約是上午10點半。 眼下正是個蓊鬱碧綠的季節,滿山的樹木還看不見所謂的層林盡染的紅色——誰都知道,香山的紅葉是很有名氣的。

侯小波隨著三兩個遊人往山上走,別人停下喘氣他也停下喘氣。為的是不出現單獨行走的局面,這樣作會安全一些。 他記起了目睹神探桑楚出現場的那次,也就是去年初冬的那個下午。他是隨舅舅的車子到現場的,當然,那個現場不是這個旅遊區,而是後山的一條山溝裡。那裡有個年輕女人被殺了,挺可怕的。侯小波記得自己那是第一次面對一個失去了生命的人。 其它細節他記不住了,腦海中不能磨滅的是老桑楚那神情若定的舉止。他時而圍著死者徘徊,時而蹲下細看,時而捏著下巴沉思,時而又果斷利索地一一敘述。他說兇手絕不像人們以為那樣是個青年男子,而是一個至少五十歲的女人。作案手斷也並非是表面所反映的用石頭砸中頭顱所致,而是緣於一根細細的針。後來的破案結果幾乎令侯小波暈了過去,因為那個案子的兇手竟然是一個五十二歲的女大夫,用藏在手包裡的一支注射器作的案——和桑楚伯伯的推理完全一致!

從此桑楚在侯小波心里便成了與福爾摩斯齊名的智慧的化身,近乎於神。 他現在還能記起老頭子跟他開玩笑說的話:“小猴子,你摸著我的手心,別動。噢,我斷定你不可能長得太高了,也就跟我這麼高到頭兒啦。不過小猴子,一個人的體積大小不說明問題,一個人的價值在於他的智慧。記住我的話,你朝這方面發展吧。” 愛動腦筋的習慣恐怕就是那以後形成的。他不得其解的是,桑伯伯為什麼讓他摸著他的手心。問他的時候,老頭子滑稽地歪歪頭:“天機不可洩露,你猜去吧!” 侯小波若干次把猜測的結果講給桑伯伯,統統不對。於是,老桑楚在他心目中除了智慧以外,又多出一層神秘兮兮的感覺。 此刻,面對著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這件怪事,侯小波知道硬碰硬的時刻到了。沒有誰幫忙,所有的一切都得自己面對,他記住了上山的地方有一個管委會什麼的,需要幫助可以去那裡。

再就是身上的一把折疊小刀。 隨行的遊人往琉璃塔方向去了,侯小波聰明地跟那些人走出一截,才拐上了去臥佛寺的石板路。前邊傳來了得得的聲音,一個拄著單拐的人默默地往前走著。他經過那人身邊時,聰明地問了一句:“餵,要不要幫忙!” 他的目的是想听聽對方的口音。結果那人嗚嗚呀呀地比劃著,竟是個啞巴。 那個瘸腿人有著一雙粗野而且深不可測的眼睛,臉上青苔般地生著一全胡茬,感覺上很恐怖。他沒走幾步就支著拐杖點煙抽,侯小波加快步子把他甩了。 不好,感覺非常不好,似乎周圍有一股氣氛在瀰漫。侯小波又出汗了。 冷冷的一層汗。 臥佛寺的碧瓦飛簷很快就看見了,四周是蒼勁的老樹。有幾個遊客在照相,還有些往大殿裡進出,比手劃腳地說著什麼。

侯小波沒有馬上過去,他機巧地閃在一棵樹後,把四周的環境和人觀察了一會兒。男人是有的,中年男人也看見好幾個。無法斷定其中是否有那個男中音。 他不知道桑伯伯有沒有本事從這些人身上找到可疑者,至少他不行。對他來說,這些男人如果不開口說話,他是沒有別的本事進行其它分析的。是的,到目前為止,他只知道那是個男中音,喉嚨那個像塞著東西——就這些。假如能依靠這些把人找出來,哈,那就出道了。 他這時還不能冒然出現,不管那些人中有沒有打電話的那傢伙,侯小波都不想過早暴露自己。畢竟自己是個中學生,而且不像警察似的有把手槍壯膽。就這麼躲了一會兒,那些遊客陸陸續續往山上走了。侯小波掃視著左右,閃身出來。這時候太陽已經很熱了。

他沒有耐性再磨下去,嗖嗖幾步就上了通往大殿的台階,那裡正好沒什麼人,於是他便沿著大殿往東邊溜過去。東牆外—— 這裡麼?他看著、找著。 先是看見了一個軟包裝飲料盒,接著是半張報紙,報紙上糊著一團草梅醬。呸,真噁心!再走幾步他便看見了一個折疊的紙片兒,心臟便突突地激跳起來,完全無法克制了。 是這個麼? 這是一種很普遍的疊紙方式,有些女生遞條子就是疊成這樣。媽媽給老師遞病假條也是疊成這樣。對了,張凡給蘇曉曉的東西也是這麼疊的。 那條子張凡托自己送給蘇曉曉,不知道上邊寫的什麼。侯小波的確有過打開看看的念頭,但是他最終沒那樣。他認為張凡正因為把自己當朋友看待,才讓自己作這件事的。自己要是看了人家的秘密就太不地道了。

噢,想遠了。現在是馬上拿到這張條子。他快步走了過去。 “呀呀哦,咦——” 背後突然傳來一串怪音,險些把他嚇死。一屁股坐在青石上,回頭看時竟是那個拄著單拐的啞巴。他發現那傢伙十分激動的樣子,比劃著一隻手,指指四周,又威脅似地用拐杖頭點著侯小波的鼻子,兩隻陰森的眼睛有灼灼的光射了出來。 侯小波朝後縮著,終於摸到了那片疊著的紙。隨即噢地一聲跳起來,鼠竄而去。 “咦,呀呀呀——” 背後傳來那啞巴的怪叫聲,感覺上十分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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