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消逝的黑鈕扣

第19章 第十九章揪出了一跟“線頭”

消逝的黑鈕扣 蓝玛 3442 2018-03-15
吃過午飯後大家昏昏欲睡,於是便放鬆了對兩個孩子的看管,等小關突然有事情找他們時,發現兩個小傢伙竟不辭而別跑掉了。 氣得小關罵娘。 小關原本要派他們一個差事的:去監視賈一夫。結果卻讓他們溜了。沒辦法,暫時不管他們了。現在需要馬上組織人去鴛鴦湖沿岸尋找那根凶器。小關相信自己的分析是正確的。鴛鴦湖是最好的隱匿凶器的地方! 兇手真是聰明透頂! 無論兇手是不是賈一夫,這一手的確高明極了。 但是賈一夫為什麼要殺害黃六指呢?這是最大的疑問。 難道僅僅因為黃六指糾纏瘋女人雪姑麼?還是有什麼其它更深的原因? 他會不會就是那個……同謀!小關閃出一個極為大膽的假設。 不過,從目前的綜合情況看,這種可能性不大。

正在思索,桌上的電話驀地響了起來,他急忙抓過來聽。是老李。 “小關,小關,事情不對呀……”老李一急就衝動。 小關跳起來大聲道:“怎麼回事,慢慢說!你們到達紅蓮寺啦?” 老李的聲音彷彿來自月球,無比遙遠。小關讓他慢慢說,他反倒更急了:“到啦到啦,可是不對呀小關……” 小關大叫:“你稍息吧,讓小葛說!” 紅蓮寺地理上的距離在一百三十里以外,抄近路沒有那麼遠。老李和小葛一路狂奔,中午時就趕到了。可是非常糟糕,寺裡的人說,紅蓮寺分大紅蓮寺和小紅蓮寺。他們這是大紅蓮寺。 小紅蓮寺在七十多公里外的山那邊! 老李和小葛打電話就是要落實這個問題,究竟是大紅蓮寺還是小紅蓮寺。 這個疑問召來了小關劈頭蓋臉的臭罵,聲音哇哇地從電話裡飛了出來:“你們兩個真是氣人呀,我怎麼知道紅蓮寺還有兩個!再說啦,當時賈一夫聽黃六指罵人,確實也沒罵大紅蓮還是小紅蓮呀!咳,這叫什麼問題嘛!”

小葛看著老李,然後又看著電話,大聲道:“頭兒,你罵完了沒有,罵完了你聽我說。頭兒,這個問題確實很不好辦,真的!看來我們要作好吃苦的準備了。不不,還沒有進入調查,我們馬上就會找這裡的人談的。如果不是這裡,我們立刻就上路,爭取天黑前趕到小紅蓮寺!” 小關的聲音:“要細要細要細,細緻是成功的先決條件。找到孩子比什麼都重要。讓老李用尋找自己女兒的耐心和緊迫感來工作,那樣他就不會發牢騷啦!” 咔,電話掛斷。 老李冤枉地說:“我何時發過牢騷!” 二人出了禪房改裝成的辦公室,去找寺裡的管理人。山風吹得很帶勁,空氣無比清新。這個寺廟建在山腳下,似乎正在開發旅遊項目。透過濃濃的樹蔭,可以看到山上的樹種層次分明,碧綠、橙黃,有些樹葉竟接近於褐紅色。老李說:“和這裡比,城市真是沒有意思。”

小葛道:“咱們頭兒讓你用尋找自己女兒的耐心和緊迫感來工作。這裡如此好,你就不必找你的女兒啦!” 老李說:“把那張照片給寺裡的人看看,那是我們唯一的線索!” 寺裡的人不多,能喊來的都喊來了。大家傳看照片,都搖頭。老李和小葛按照小關的吩咐,沒有提兇殺案的事情,只是強調人口販賣的問題。 這一點寺裡的人承認有,遠遠近近的山里有這樣的事。 遺憾的是,他們也是聽說,問起誰家買了孩子,都說不清。 有一個穿著灰色僧衣的中年人很仔細地看小蝦的照片,後來說看著像山背後守林人老郭的三女兒。 另一個人說:“警察找的是被拐賣的人,不是找老郭的三女兒。” 中年人反駁說:“你敢說老郭的三女兒不是花錢買來的麼?”

這麼一說,真的把包括兩個警察在內的所有人說愣了。 是呀,這個問題提得有道理呀!如今控制人口,那麼老郭如何有個“三女兒”呢! 分析沒有用,小葛拉上那個中年人就上路了。還好,很順利地在後山找到了守林人老郭。老郭一听就火了,大喊大叫地說:“怎麼能這麼害人呢,這是我親生的女兒。你們看看,她長得與照片上的小姑娘根本就不像嘛!咳,你們睜大眼睛看呀,照片上的小姑娘比我女兒大許多呢!哎呀,真沒有辦法!你們想想看嘛,我前邊已經有兩個女兒了,就是從人販子手裡買,我也會買一個男孩子呀!我要那麼多女兒有什麼用!” 但他承認他這是超生。 沒有辦法,開車!向小紅蓮寺出發吧!天黑前一定要趕到! 老李捂著肚子,身子隨著車子上下顛簸。他說他的胃病又開始犯了。

小葛說:“忍忍,老李。忍一忍!” 兩個煙頭的技術檢驗報告是在下午四點多出來的,那時候小關正在鴛鴦湖邊忙得不亦樂乎。他們跟公園借了兩條遊船,小吳站在其中的一條上,指揮著大家使用各種工具打撈著。還有一個小個子警察穿著橡膠防水服,在岸邊沿線摸魚似地摸索。 小關靠在湖邊的太湖石上想事情,聞著被攪得十分難聞的湖水味。夏季撈上來的那幾堆湖泥同樣在泛著臭氣。 就在這時,化驗報告送來了。 化驗結果令人迷茫——煙是同一種牌號,唾液是同一個人的唾液。 真的很迷茫。塞在墓碑上的煙頭和湖邊撿起的那個煙頭都是賈一夫的,那麼就有疑問了。賈一夫幹嗎要把自己抽剩的煙頭塞進墓碑的縫隙裡呢?假如他真的是黃六指那個同謀,真的像自己分析的那樣“靈機一動打死了知情的黃六指”,他怎麼會把煙頭塞進墓碑的縫隙裡呢?是因為不經意麼?

不,不太可能,假如一個人能想到脫了鞋穿著襪子在青石小徑上走一圈,行凶後從容離去,不可想像如此細心的人會“把煙頭塞進墓碑的縫隙裡”。這個錯誤也太低級啦! 小關哦了一聲,突然發覺事情清晰了。對,此案不是賈一夫幹的。絕不是!想想看嘛,賈一夫要想作案後嫁禍於他人,他恰恰應該塞一個其他人的煙頭呀! 要害就在這裡! 於是,聰明的人自然就會朝相反的方向思考——對啦,這恰恰說明不是賈一夫嫁禍他人,而是“他人”嫁禍賈一夫!好好,線索終於理出了線頭! 第一個線頭是初步否定了鐵鏟打死人的可能。 第二個線頭是初步否定了賈一夫作案的可能。 好極了,真是好極了! 小關大喊小吳,小吳那條船向岸邊劃過來。警察們都停住手以為出了什麼事,小關大叫:“繼續幹繼續幹,沒有你們的事!”

小吳跳上岸,聽小關把煙頭化驗引出的結論一說,馬上大悟:“太對了,正是這個道理,正是這個道理!” 小關望著晴朗的天空,思索著說:“既然不是賈一夫,那隻剩下那個同謀者了。可是,從一開始到現在,賈一夫鬼鬼祟祟地一直卷在案子裡,上午還來到這湖邊撈凶器呢,他究竟是個什麼人呢?” “哎,頭兒,他有沒有可能是一個知情者?” 小關收回目光:“我記得我們有過這樣的假設,他也向我們提供過一些情況,比如黃六指和同謀者打架,比如紅蓮寺等等。難道他還有情況沒向我們說麼?” 小吳道:“不排除,這種可能是有的。” “真有的話,他總該有目的吧!小吳,你先吧這裡的事情放一放,親自去監視賈一夫。我估計此人很有戲!”

小吳指指湖面:“那你認為凶器究竟在不在湖里?” 小關問:“你們都撈上些什麼東西?” “要什麼有什麼,簡直像個萬國博覽會。嘿,偏偏就是沒有那根鋼釬子!” 話音剛落,事情就那麼巧。湖里有人喊:“餵,找到啦,是不是這個傢伙!” 喊話的人舉著一根兩尺來長的東西。 “就是它!”小吳興奮不已。 東西很快送上岸,卻發現那不是鋼釬,只是一根普通的鐵條。尤其重要的是,那鐵條上裹滿了滑嘰嘰的東西,至少在水里泡了幾年了。 “不對,不是這個。”小關道。 “繼續打撈!”小吳朝大家揮揮手,又問,“你說賈一夫有戲,大意是指什麼?” 小關不太有把握的想了想,道:“我懷疑他也在尋找那個兇手。即,黃六指的同謀者!”

“難道他知道黃六指的同謀者是誰麼?” “可能還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話,他就用不著找啦。行啦,你去吧。保持聯繫!” 小吳應了一聲,換了鞋便走了。 午飯後溜走自然是鐵鏟的主意,但溜走後去監視賈一夫卻是山羊的主意。所以,小吳去監視姓賈的,已經是末班車了。 賈一夫在湖邊出現,很使兩個孩子激動和興奮。但隨後便被強行帶走了,這使他們升騰起空前的抵觸情緒。在被送回去的路上,二人甚至想把警車的玻璃打爛。 用山羊的話說,那時他的思路特別的活躍,非常想把墓碑上的煙頭這個現像想清楚。但是小關和小吳根本沒有考慮他的積極性,從竊竊私語竟發展到把他們趕走。 他認為事情恐怕出現了巨大的變化。鐵鏟同意他的說法,但是不同意呆在公安局裡混吃混睡,他提出溜走。結果兩個人便溜走了。

鐵鏟的意思是返回松林公園繼續破案,山羊卻指出:關鍵是賈一夫! 既然警察很重視賈一夫,我們就去他家看看好了。翻牆破門的事情山羊總是興趣很旺盛的。 這個時候事實求事的說,他們對賈一夫的理解僅僅是懷疑加懷疑而已,是說不出什麼甲乙丙丁的。尤其不要想,在幾個小時以後,警察小關已經把姓賈的從兇手的“名單”裡勾掉了。 不過,賈一夫不是“兇手”總還是個“謎團”吧。否則小關就不會讓小吳去監視他了。這個說法也就給了兩個孩子的監視行為一些積極的價值。 他們二人離開公安局的時候,本打算徑直去銅鑼街賈一夫那裡“打眼線”(這是警察使用的專業名詞)。想不到的是,卻在半路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插曲,這使他們的工作大約耽誤了一個多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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