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推理要在晚餐後3

第27章 第五章

推理要在晚餐後3 东川笃哉 6450 2018-03-15
這天晚上,在矗立於國立市某處的寶生邸內大而無當的客廳裡。 寶生麗子單手拿著玻璃酒杯,優雅地度過用完晚餐後的休憩時刻。麗子輕鬆地靠坐在沙發上,身上穿著跟白天的黑色服裝截然不同的粉紅色連身洋裝。綁在後腦杓的頭髮如今也都垂放下來,十足千金小姐的氣勢。 這樣的麗子啜飲了一口高腳杯內的紅酒,不經意地環顧著客廳。這時,一件陌生的物體突然躍入麗子的視線一隅,那是幾乎可以容納一個小學生的巨大陶壺,表面描繪著不知是伊万裡還是唐津的藍色花紋。麗子從沙發上起身,一邊走向那個陌生的陶壺,一邊詢問身旁的管家。 “欸,影山,這個奇怪的陶壺是怎麼回事?是誰送的嗎?” 聽了麗子所說的話,“啊啊,大小姐……”西裝打扮的影山露出好像很遺憾的表情左右搖了搖頭。

“您果然忘了呢。” 影山別有深意的一番話,讓麗子突然覺得背後冷颼颼的。 “……難、難不成。” “就是那個'難不成'。大小姐昨天在立川進行了異於尋常的採購。當時您在古董商店購買了黑檀木製的桌子吧。” “嗯,我記得確實是這樣沒錯。” “準備付帳之前,大小姐指著突然看到的巨大陶壺說'這個也要',當下就決定買下了。感覺就像是順手買下放在便利商店收銀機旁的草莓大福一樣隨便——您不記得了嗎?” “不、不會吧……”麗子抱住了頭。 “我完全不記得了……這真的是我買的嗎?” 雖然麗子的興趣是購物,但當購物慾異常高漲時,有時連她都不記得自己買過了什麼東西。平常在演變成這種情況之前,隨侍在側的影山都會發出“異常購物警報”,藉此遏止麗子的購物慾,不過昨天似乎連他的警報也沒效的樣子。

麗子對自己的行為感到恐懼。 “真是不敢相信。再說,這種沒品味的陶壺到底要裝飾在哪裡啊?” “那正是我想問的問題。說老實話,大小姐究竟是中意這個沒品味的陶壺哪一點而買下了它呢……” “餵,影山,你說'沒品味的陶壺'是什麼意思啊!” “是,這不是大小姐您自己說的嗎?” “我可以說,但是你不能說!” 麗子懷著複雜的心情,重新打量起那個陶壺。 “嗯,仔細一看,這壺還挺漂亮的嘛。釉藥的光澤等等都處理得不錯。將來或許會值錢也說不定——影山,慎重地把它裝飾起來,別打破了。放在我的寢室還是哪裡都行。” “遵命。那我就擺到某個大小姐看不到的遠處吧。” “也好,就這麼做吧。”彷彿想要甩開討厭的記憶般,麗子別開臉不看陶壺。 “對了,昨天我們在立川車站前購物的時候好像被嘉德利亞大學的女學生看到了,害我一直擔心會不會在警部面前暴露真實身分。不過最後還是沒被發現就是了。”

“嘉德利亞大學……”影山這麼輕聲低喃,銀框眼鏡底下的雙眼頓時亮了起來。 “我沒記錯的話,那所大學的女學生好像遭人勒斃了是嗎?印像中,我曾在午間的名嘴脫口秀節目上看過這則新聞。” “沒錯,就是那起事件。”這男人今天又看了名嘴脫口秀節目啊。儘管感到傻眼,麗子內心還是希望藉助影山的力量。為了激起他的興趣,麗子故意用嚴肅的語氣說道:“那是起非常奇怪的事件。被害者佩戴在身上的各種物品全被犯人搶走了,所以無法判別犯人真正想要拿走什麼。她究竟被搶走了什麼呢……” 講到一半,麗子裝模作樣地中斷話語,望向管家。於是影山把手貼在自己胸前,表現出管家應有的謙恭態度向麗子提議。 “大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告訴我事件的詳情嗎?這樣敝人影山也能為大小姐略盡棉薄之力。”

“好吧。我就告訴你,仔細聽了。” 麗子彷彿特別施捨管家似地,開始訴說事件詳情。之後過了一段時間—— 站著聽完麗子所說的話後,影山輕輕吐了口氣,不疾不徐地開口: “如同風祭警部所推測的,犯人奇怪的行動確實是掩飾工作。犯人將被害者身上佩戴的小配件全部搶走,讓人難以看出原本的目標物是什麼。” “果然是這樣。那麼影山,你怎麼想呢?犯人真正想搶走的究竟是什麼?鞋子、皮帶、眼鏡、髮箍、手錶,還是……” “不,犯人想奪走的並不是這些東西,而是另有其他。” “另有其他是什麼啊?你該不會要說——犯人奪走了被害者的'性命'吧?不好意思,我不指望這種詼諧的答案。” “不,這種無聊的答案我也想不到。”

你說無聊的答案是什麼意思啊!麗子不禁火大起來。無視這樣的麗子,影山自顧自地接著說: “被害者被搶走的是更為具體的東西。從大小姐陳述的內容看來,那東西的真面目已經很清楚了——恕我失禮,大小姐。” 影山窺探著麗子的臉,冷不防地對她說: “居然為這種程度的謎題而苦惱,大小姐還真是派不上用場呢。” “……!”宛如空手道高手擊破十枚瓦片般的衝擊聲響徹客廳——咖啦! 猛然回過神來,昨天剛買的巨大陶壺,已經在麗子眼前淒慘地碎裂了。是麗子聽完影山狂妄的發言後氣得揮拳打破的。即使如此,麗子還是怒火難消。她伸出一根手指指著管家,盡可能地大聲叫道: “派不上用場是什麼意思!別看我這樣子,我有時候也是會派上用場的!”

“舉例來說是什麼時候呢?” “不要一本正經地問這種問題啦,笨蛋——!”麗子沒東西可打,只好用腳踹飛破裂的陶壺碎片,藉此表達心中的怒氣,“那好,影山。既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就說來聽聽啊。犯人搶走的東西是什麼?好了,快說。那已經清楚地擺在我眼前了對吧。” “好了好了,大小姐。別那麼激動,請冷靜想想。” “所以說,到底是要想什麼啊?” “大小姐的描述中,最值得注意的還是案發當日的白天,水野理沙在咖啡廳裡遇見木戶靜香這段插曲。” “你是說木戶靜香在咖啡廳時樣子有點奇怪的事情吧。的確,這點是很讓人在意,其中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有非常重大的意義。” 影山靜靜地點了點頭,然後接著說:“木戶靜香在咖啡廳內的怪異舉止以離去時尤其顯著。當時她抓空了眼前的空玻璃杯,還在什麼都沒有的通道上摔倒了。離開店裡時腳步也顫顫巍巍不太穩定。這些事情告訴我們一個事實,您知道是什麼嗎?大小姐。”

“木戶靜香看不清楚前面——是這樣沒錯吧?” “哎呀。”影山意外似地眨著眼。 “您發現了呢,大小姐。” “少瞧不起人了。這點小事我也知道。照常理來想的話,只有可能是這樣了。不過問題是在那之後。的確,木戶靜香似乎近視度數很深的樣子,可是在咖啡廳裡的時候,她眼睛應該看得很清楚才對喔。因為她一如往常地戴著眼鏡。說她眼睛看不清楚就太奇怪了。” “好了,這裡正是要思考的地方。她確實戴著眼鏡,不過那真的跟平常一樣嗎?” “啊,原來如此。” 麗子砰地敲了一下掌心。 “木戶靜香戴著跟平常不同的眼鏡——也就是度數不合的眼鏡,所以她看不清楚前方。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啊啊,可是不對喔,影山。水野理沙曾經近距離看過戴著眼鏡的木戶靜香。木戶靜香戴著的眼鏡是她平時慣用的無框眼鏡,從她的證詞可以清楚得知這點。況且,故意戴著跟平常不同、度數不合的眼鏡也沒意義啊。”

“您說得是,在咖啡廳裡時,木戶靜香佩戴的無框眼鏡是她平時慣用的東西。鏡片度數應該也是合的才對。儘管如此,戴著眼鏡的木戶靜香視力卻異於平常——您覺得這是為什麼呢?” “……”麗子只能沉默地左右搖頭。影山並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反而從其他角度繼續發表演說。 “話說回來,水野理沙供稱的咖啡廳小插曲中,還提及了木戶靜香另一項特別的舉動。” “特別的舉動?那是什麼?” “就是木戶靜香經常抬起眼來注視著水野理沙。而且她的雙眼看起來有點濕潤。這些事情究竟意味著什麼呢?” “這個嘛。”麗子手抵著下巴思索起來。說到“往上看的濕潤眼眸”,那是戀愛中的女孩為了瞬間擄獲心儀男子的心而使用的高度技巧。在情竇初開的少女時代,麗子也曾對著固定在高處的鏡子,一次又一次地進行“完美抬眼”的特訓。不過女大學生抬起眼來看學妹究竟有什麼意義呢?這點麗子也相當懷疑。 “嗯——我不太清楚。影山怎麼想呢?”

“一般來說,所謂'往上看的濕潤眼眸'是女性對男性賣弄風騷的低俗技巧。我想大小姐這麼高貴的人大概是與之無緣吧。” “是是、是啊。我的確不可能抬起眼來對男性賣弄風騷。” “就是說啊。如果知道大小姐做出了那麼輕浮的舉動,老爺一定會難過得唉聲嘆氣吧。” 影山勾起嘴角露出笑容。 “言歸正傳,身為同所大學的學姐,木戶靜香沒有必要抬起眼來對學妹水野理沙賣弄風騷。更不用說木戶靜香還戴著眼鏡了。” “嗯?眼鏡怎麼了?那跟抬起眼看人又沒關係。” “不,那可大有關係了。雖然大小姐在工作中戴著眼鏡,但那是裝飾眼鏡。所以您不明白自是情有可原。可是,木戶靜香的眼鏡是用來矯正近視的眼鏡。如果戴著它抬起眼來看對方的話,那會怎麼樣呢?她的視線會通過鏡框之上的空間。這樣就不能透過鏡片看對方了。”

影山彎下腰,把手指貼在自己的銀框眼鏡鏡框上。然後他把眼鏡稍微往下拉,抬起眼來注視著麗子。的確,他的視線通過鏡框之上,投射在麗子身上。 “如此一來,鏡片就失去意義了。當然,視力也無法獲得矯正。近視的雙眼依然維持著近視的狀態。現在我只能很模糊地看到大小姐。” “我想也是。嗯,我很明白了。” “儘管如此,木戶靜香卻刻意用這種方式看學妹的臉。為什麼木戶靜香要故意用看不清楚的方式看對方呢?而且在這同時,雖然戴著照理來說看得很清楚的眼鏡,但她卻彷彿看不見前方似地抓空玻璃杯,在通道上跌倒,最後還踩著顫顫巍巍的步伐離去。您明白這代表了什麼意思嗎?” “不,我一點也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木戶靜香的眼鏡有什麼異狀嗎?” “不,眼鏡本身並無任何異狀。那是她平常慣用的眼鏡。” “那麼為什麼——” “這很簡單。”這麼說完,影山道出了出乎意料的論點:“問題是在咖啡廳裡時,木戶靜香正戴著隱形眼鏡。正因為如此,她才能清楚看見原本看不清楚的東西。另一方面,原本看得清楚的東西就變得難以看清了。” “呃,什麼什麼,我不懂你的意思。你說隱形眼鏡?騙人的吧。因為木戶靜香可是戴著眼鏡喔。而且從她屍體的雙眼中也沒發現什麼隱形眼鏡——啊,原來如此!”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麗子才總算覺得蒙蔽自己的東西掉出眼睛——不,應該說隱形眼鏡掉出眼睛吧——總之,她看見了真相。看著驚訝得瞠目結舌的麗子,影山以沉穩的語氣道出了同樣的真相。 “您已經明白了呢,大小姐。犯人真正想從木戶靜香屍體身上搶走的東西,那既不是鞋子、皮帶,也不是眼鏡,而是她眼中的兩片隱形眼鏡。” “——也就是說。”麗子坐在沙發上這麼說完,便跟眼前的管家確認。 “在咖啡廳裡的時候,木戶靜香在兩眼戴著隱形眼鏡的狀態下又戴上了眼鏡,就這樣跟水野理沙交談。是這樣沒錯吧?影山。” “您說得是。對於佩戴著眼鏡與隱形眼鏡兩種鏡片的她而言,周圍的景像看起來應該很扭曲吧。所以她才會抓空眼前的玻璃杯,在通道上跌倒,踩著顫顫巍巍的腳步迅速離去。” “她之所以抬起眼來看水野理沙的臉,是因為那樣看得比較清楚吧。對於戴著隱形眼鏡的她來說,其實無須透過眼鏡鏡片,就能看清楚對方。” “是的。另外,她的眼睛水汪汪的則是因為戴著兩層鏡片,導致眼睛負擔加重的關係。這樣想就說得通了。” 的確,如同影山所言,若是想成木戶靜香佩戴著隱形眼鏡的話,她一些不自然的舉動就都能解釋得通了。錯不了的。案發當天跟水野理沙在咖啡廳裡巧過時,木戶靜香正佩戴著隱形眼鏡。如果是這樣的話,麗子也隱約猜出她在隱形眼鏡外又戴著眼鏡的理由了。 “木戶靜香不想讓熟人看到自己戴著隱形眼鏡——也就是形像有別於往常的自己吧。可是她運氣不好,在咖啡廳裡碰到了學妹水野理沙。於是她從包包裡取出慣用的眼鏡戴上,喬裝成平常的自己。就算眼前的景像看起來多少有些扭曲,那也比被人發現自己戴著隱形眼鏡要好得多了。她是這麼判斷的吧。” “您說得是。既然都知道這麼多了,接下來就簡單了。木戶靜香為什麼要戴上平時不用的隱形眼鏡來到立川車站前呢?而她又是為什麼拼了命地想對學妹隱瞞這件事情呢?” “是因為男人吧。”麗子滿懷確信地斷言。 “聽電影研究會的人說,木戶靜香這位女性長得還算漂亮,但卻給人一種有點樸素保守的印象。對這樣的她來說,眼鏡就像是像徵性的道具。可是跟喜歡的男人見面時,這樣的她也會摘掉慣用的眼鏡,轉而佩戴隱形眼鏡吧。禮拜天在立川車站前的她正是準備要跟喜歡的男人碰面。是這樣沒錯吧。” “是,雖然不像大小姐那麼有把握,但我也持相同意見。說到年輕女性戴著平常不用的隱形眼鏡偷偷見面的對象,第一個想到的都會是戀人吧。如此一來,若是平常總是戴著慣用眼鏡的女性,卻在佩戴著隱形眼鏡時遭到殺害的話,警察會如何判斷呢——” “女性是跟戀人見面後才遇害的,警察一定會這麼研判。所以,下手行凶的嫌疑,第一個就會落在被害者戀人的頭上。” “恐怕這名犯人也很擔心這點吧。所以犯人從屍體身上搶走了隱形眼鏡,使得被害者成為裸視狀態。一旦調查開始,警方馬上就會查出被害者是眼鏡的愛用者。於是警方理所當然會這麼想:犯人搶走了被害者的眼鏡。結果反而遠離了犯人搶走了隱形眼鏡的真相。這點正是犯人的企圖。” “原來如此。而且犯人選從被害者身上拿走了鞋子、皮帶、包包等無關的物品。這種種行為,就是為了避免警方將注意力集中在被害者的眼睛。總之,這肯定是掩飾工作沒錯。” “是,正是如此。事實上,警方對於犯人搶走了被害者什麼東西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犯人的掩飾工作可說是相當成功。” “不過,與其搞得這麼麻煩,犯人搶走隱形眼鏡後再為屍體戴上眼鏡不是更好嗎?被害者一定在包包裡放了眼鏡。就是木戶靜香在咖啡廳裡戴著的那副時髦的眼鏡。” “您說得是。可是犯人並沒有想到這個點子。恐怕這名犯人是個視力良好,從未用過眼鏡跟隱形眼鏡的人吧。所以,犯人並沒有想到佩戴隱形眼鏡者會在包包內隨身攜帶眼鏡以防萬一這種司空見慣的可能性。因此,犯人才會沒發現包包內的眼鏡。”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犯人是木戶靜香的戀人,而且視力八成不差——” 麗子腦海裡瞬間浮現出切中這些條件的人物姓名。 “犯人是寺岡浩次。他偷偷跟木戶靜香交往,視力大概也不錯。” “電影研究會的杉原俊樹不用考慮嗎?” “那個男生?不,他不是犯人。他跟戴著眼鏡的木戶靜香應該在社團教室裡碰過好幾次面才對。這樣的話,木戶靜香跟杉原俊樹約會時特意戴上隱形眼鏡就沒意義了。而且她應該也會乾脆地告訴水野理沙'接下來要跟杉原同學約會'。畢竟兩人是社團裡公認的一對嘛。因此,杉原俊樹不是犯人。犯人跟被害者的關係應該更不為人知才對,只有寺岡浩次才符合犯人的條件。影山也是這麼認為的吧?” 面對單方面徵詢同意的麗子,影山以慎重的態度開口。 “是,的確,我不否認寺岡浩次是涉嫌重大的嫌犯。不過老實說,在本次事件中,只有兩件事情我可以有把握地推理出來。即犯人搶走了被害者的隱形眼鏡,以及犯人是被害者的交往對象,只有這兩件事情而已。犯人是寺岡浩次的可能性的確很高,可是也不能就此斷言杉原俊樹犯案的可能性為零。而且還沒浮出檯面的其他交往對像也未必就真的沒有。” “欸,照你這麼說的話,犯人永遠都抓不到了嘛。我覺得殺害木戶靜香的真兇應該就是寺岡浩次沒錯!” “大小姐,如果只有'覺得——應該'程度的證據,我覺得應該是無法逮捕犯人的喔。” “我、我知道啦。不准酸我!” 麗子在沙發上盤起雙手,閉上眼睛思考了一會兒。有沒有能夠證明寺岡浩次是真兇的鐵證呢?還是他的證詞裡有沒有決定性的矛盾點呢?就在麗子這麼想的時候,腦海裡突然彷彿天啟降臨般靈光一閃。 麗子張開眼睛,對著好像在打什麼壞主意似地笑得一臉得意的管家說: “我想到一個好點子了。他是不是犯人,就讓他自己說出來好了。” “原來如此。您是說將寺岡浩次強行押進國立市警署的偵訊室,用近乎拷問的粗暴手段進行訊問逼供的做法吧。可是大小姐,這種做法可是冤獄的肇因喔。而且還可能招來各界抨擊……” “誰會做出那種蠢事啊!” 麗子大喝一聲後,管家宛如放下心中一顆大石頭般籲了口氣。 “聽您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那麼大小姐,您打算怎麼做呢?” “沒什麼,只是問他一些問題而已。一分鐘內就可以結束了。” 這麼說完,麗子視線掃過客廳的時鐘。時鐘的指針已經走過了晚上十一點。麗子從沙發上起身,伸著懶腰打了個小小的呵欠。然後她對身旁的管家說: “今天已經很晚了,接下來等到明天早上再說吧。到時候影山也一起來。我要把事件解決掉,絕不讓你再說我'派不上用場'!” “那真是叫人期待啊。那麼,推理就留待早餐後——” “嗯,這次的確是這樣呢!”麗子點了點頭,對影山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然後彷佛迫不及待明天的到來一般,麗子蹦蹦跳跳地離開了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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