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首席女法醫06·波特墓園

第20章 第十九章

在乘直升機飛往曼哈頓的途中,我們商討著計策。調查局紐約辦公室會派一名秘密探員前往休斯敦區和第二大道的藥房,兩個亞特蘭大來的探員將趕往萊夫橡樹園。我們在飛機上用無線麥克風通話的同時,他們已經出發。 依照高特太太的匯錢習慣,下一筆錢應該在明天匯到。高特無從獲知他的父母已經知道女兒遇害,他應當會期待這筆錢一如往常地彙來。 “當然,他不會就這麼乘出租車到藥房領錢。”我望著機窗外的黑色原野,韋斯利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 “是啊,”馬里諾說,“我想也是。他知道除了英國女王之外的人都在等著抓他。” “我們就是希望他跑進隧道。” “地下的風險好像更大,”我說著想起了達維拉,“沒有燈光。裡面還有輸電軌和列車。”

“我知道,”韋斯利說,“可他的心智是恐怖分子式的,他不在乎會傷害誰。我們不能在白天的曼哈頓燃起戰火。” 我明白他的顧慮。 “可你如何確保他會從隧道走到藥房?” “利用圍堵策略。” “怎麼說?” “明天會有一場反犯罪遊行。” “非常切題。”我嘲諷地說,“會經過寶華利街?” “是的。我們可以輕易更改路線,讓隊伍經過休斯敦區和第二大道。” 馬里諾接口說:“只要移動圓錐筒路障就行了。” “交通警察局可以通過電腦給寶華利警方發一份通知,告訴他們哪天幾點會有一場遊行。高特會在電腦上發現,遊行隊伍將在他該到藥房拿錢的時候經過那個地區,而且第二大道的地鐵站也將暫時關閉。”

特拉華州的一座核能發電廠閃爍有如火球,冷空氣滲入機艙。 我說:“他會覺得那個時間不適合到地面上活動。” “正是。有遊行,就有警察。” “我擔心他會臨時決定不去拿錢。”馬里諾說。 “他一定會去。”韋斯利篤定地說。 “沒錯,”我說,“他有毒癮。這個動機夠強烈,足以戰勝任何恐懼。” “你想他殺害他妹妹是為了錢嗎?”馬里諾問。 “不是,”韋斯利說,“他母親寄給他妹妹的小錢只不過是被他據為己有的許多東西之一,到最後他把他妹妹擁有的一切完全竊佔了。” “不,他沒有。”我說,“她不像高特那麼邪惡,這是她擁有的最大珍寶,從來沒被高特竊佔過。” “我們快到紐約了。帶著槍。”馬里諾的聲音劃破靜寂。

“我的旅行袋!”我說,“我忘了。” “明天一早我就去找主管官員商量。” “明天一早就去。”馬里諾說。 我們降落在哈德遜區靠近無畏號航空母艦的一個直升機起降場。一輛交通警察局的巡邏車正在那裡等候,我記得不久前我才到過這裡,並初次見到佩恩指揮官。我記得看見簡妮的血滲在雪地裡,那時我還不清楚她的悲涼際遇。 我們再次來到紐約運動員俱樂部。 “露西住哪一間?”我問韋斯利。我們正在辦理入住手續,旁邊一位老先生看起來像沒日沒夜工作了一輩子那樣。 “她不住在這裡。”他邊說邊分發鑰匙。 我們離開接待台。 “好了,”我說,“可以告訴我了。” 馬里諾打起哈欠來。 “我們把她賣給加曼區一家小工廠了。”

“應該說她正受到嚴密的保護。”韋斯利淡淡一笑。電梯的黃銅門開了。 “她和佩恩指揮官在一起。” 進了房間,我脫下套裝,掛在淋浴間裡。我像前兩晚那樣用熱氣蒸著衣服,並且想著一有機會換衣服就把它扔了。我睡覺時蓋了好幾層毯子,窗子敞開著。六點鐘鬧鐘還沒響我就醒了,我先洗了個澡,然後要了麵包圈和咖啡。 七點鐘,韋斯利打來電話,沒多久他和馬里諾已經到了我的門外。我們走下大廳,進了一輛等候著的警車。我的勃朗寧手槍放在公文包裡,我希望韋斯利能夠獲得用槍特許,而且越快越好,因為我不想觸犯紐約的槍械法。我想起了伯恩哈德·戈茨。 “接下來的安排是這樣,”我們乘車前往曼哈頓南區時韋斯利說,“我整個上午都得忙著和多方面聯繫;馬里諾,你去找交通警察局的警察,千萬要仔細確認那些圓錐筒路障全部放在正確的地方。”

“知道了。” “凱,你和佩恩指揮官及露西待在一起。她們會和守在南卡羅萊納以及藥房的探員直接聯繫。”韋斯利看看手錶,“事實上,那兩位去南卡羅萊納的探員應該快到橡樹園了。” “但願高特夫婦別把事情搞砸了。”馬里諾一邊給霰彈槍上膛一邊說道。 韋斯利回頭看著我。 “我離開的時候高特夫婦似乎樂意幫忙,”我說,“可是我們用她的名字彙錢,難道不能避免把她扯進來?” 韋斯利說:“可以。但我們的動作越少,對高特太太的打擾就越小。如果探員插手匯錢,總會被人發現。” “難道消息會傳到高特耳中?”我懷疑地說。 “萬一西聯國際匯款公司波佛分公司的職員無意間告訴了紐約的職員,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把高特嚇跑?我們不能冒這種風險,參與的人越少越好。”

“我明白。”我說。 “這也是我要你守著佩恩指揮官的原因之一,”韋斯利又說,“我需要你在那裡隨時提醒她這點。” “高特遲早會去藥房,”馬里諾說,“他可能到了櫃檯才發現錢沒有匯到,如果他母親改變了主意的話。” “我們還不確定他會怎麼做,”韋斯利說,“我想他會立刻打電話回家去問。” “她非匯錢過來不可,”我說,“她非克服這難關不可,雖說很不好受。” “是啊,那是她的親生兒子。”韋斯利說。 “接著呢?”我問。 “我們會安排遊行從兩點鐘開始,大約就是以往錢匯到的時間。我們會先部署好人質救援小組,有些就混在遊行隊伍裡面,加上一批探員,還有便衣警察。大部分人會守在地鐵里以及有緊急出口的地點。”

“藥房呢?”我問。 韋斯利頓了頓。 “當然,那裡也有幾個探員,但我們不想在那家店裡面或附近拘捕高特,他很可能會開槍掃射。如果說什麼情況下最容易發生意外傷亡,這就是了。” “我只希望能成為抓住那傢伙的幸運兒,”馬里諾說,“然後我就可以退休了。” “我們絕對得在地下採取抓捕行動。”韋斯利果斷地說,“我們不知道他手上有什麼槍械,不清楚他能用空手道製伏多少人。我們沒把握的事情太多了,但我相信他的毒癮很大,不久就會陷入狂亂狀態,而且他無所畏懼。就因為這樣,他極端危險。” “車子開往哪裡?”我望著大片沉悶的建築物飛躍而過。這時一陣細雨飄落,這可不是遊行的理想天氣。 “佩恩在布里克街設置了指揮處,很接近休斯敦藥房,同時保持了安全距離。”韋斯利說,“她的手下已經在那裡待了一整夜,安置電腦設備之類。露西也在那裡。”

“這裡就是地鐵站嗎?” 負責開車的警察回答:“是的,女士。這是本地車站,只在工作日使用,週末時列車不靠站,所以應該很安靜。交通警察局在這裡設了一個小型專區,包括寶華利街在內。” 他把車停在車站入口前。街道和人行道上的人們有的撐著傘,有的把報紙遮在頭頂。 “走下去你會看到旋轉柵欄入口左側有一道木門,就在詢問處窗口旁邊。”警察說。 他拿起麥克風。 “呼叫一一一。” “一一一收到。”聯絡中心回复說。 “一〇五請求轉接〇三。” 調度員聯繫上了〇三,我聽出了佩恩指揮官的聲音,她知道我們已經到達。韋斯利、馬里諾和我小心走下階梯。雨勢漸大,階梯也變得濕滑。下面的瓷磚地板又濕又髒,四周空蕩蕩的。我開始不安起來。

我們經過詢問處窗口,韋斯利伸手敲敲一扇木門,應門的是邁耶警探。達維拉死後,我在停屍間初次遇見他。他帶著我們進入一個改裝成簡陋指揮室的空間。長桌上擺著許多台閉路電視,我的外甥女坐在一個工作站前,面對著電話、無線電裝置和電腦。 弗朗西斯·佩恩向我走來,親切地握起我的手。她身穿她所指揮部門的突擊隊員制服——厚運動衫和長褲。 “凱,很高興你能趕來。”她渾身充滿爆發力。 露西專注地看著四台終端機,每一台都顯示著地鐵系統不同的細部分佈圖。 韋斯利對佩恩指揮官說:“我得去調查分局了。馬里諾會出去和你的手下一起行動,按照我們討論過的方式。” 她點了點頭。 “那麼我把斯卡佩塔醫生留下。” “很好。”

“這一帶情況如何?”我問。 “我們準備關閉第二大道的車站,就在藥房附近。”佩恩指揮官回答,“我們會用圓錐筒路障和拒馬封閉入口。到時候人群聚集起來,我們絕對得避免發生衝突。我們估計他會沿著北向鐵道那條隧道出來或離開,而且可能會進入第二大道地下,因為那裡已經封閉。”她停頓一下,望著露西,“等露西為你解說屏幕上的地圖,你就會更明白了。” “你打算在那個車站裡面抓住他?” “我們是這麼想的。”韋斯利說,“我們會派人在外面埋伏,人質救援小組會將出口整個包圍。抓捕行動的基本原則是遠離人群。” “當然。”我說。 邁耶在一旁凝神聆聽。 “你是怎麼發現公園裡遇害的那位女士是他妹妹的?”他直直地看著我說。 我向他簡單解釋了一下,然後補充道:“我們會做DNA化驗。” “我聽到的可不是這樣,”他說,“停屍間似乎把她的血液樣本弄丟了。” “你從哪裡聽來的?”我問。 “我認識幾個在那里工作的傢伙。你知道,紐約警察局失踪人口調查小組的警探。” “我們會證明她的身份。”我仔細打量著他說道。 “要是你問我,我會說果真能證實就太遺憾了。” 佩恩指揮官專注地聽著他的話,我感覺她和我有了共同的結論。 “你為什麼這麼說?”她問他。 邁耶變得氣憤起來。 “根據這個爛城市的爛司法系統的運作方式,我們得逮到這個混賬,對吧?好讓他基於殺害那個女士的罪行而被起訴,因為我們沒有充分的證據指控他殺了吉米·達維拉。而紐約又沒有死刑,如果這位女士的名字沒法確認,如果沒人認識她,這案子就不會很受關注了。” “你的意思好像是不希望案情擴大。”韋斯利說。 “是啊,我就是這樣想的。” 馬里諾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然後說:“那人渣拿達維拉的配槍攻擊他,如果有天理,他應該下油鍋才對。” “你說得對極了,是該這樣。”邁耶下巴緊繃,“他毀了一名警察,一名他媽的好警察,害得他背了一大堆狗屎罪名,因為警察在執勤時遇害就是這麼回事。民眾、政客、官員全在猜測,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套理論。全世界都這樣。要是高特不在這里而是在弗吉尼亞受審,那就太好了。” 他又盯著我。我知道簡妮的生物檢測樣本怎麼回事了。邁耶警探請他在停屍間的朋友幫忙,好替他們殉職的同伴出口氣。儘管他們的做法錯得離譜,我實在很難責怪他們。 “你們弗吉尼亞州有電椅,高特在那裡也犯下了好幾樁案子,”他說,“大家會說你這位醫生破紀錄地讓那些禽獸重罪犯被判了極刑。但如果高特在紐約受審,你就不會出庭作證了,對吧?” “我不知道。”我說。 “看吧,她不知道,意思是想都別想。”他環視眾人,好像自己在為這案子辯護,絕不容許辯方反駁似的,“這混賬非去弗吉尼亞受審不可,只要他沒被我們當中的誰先轟爛。” “邁耶警探,”佩恩指揮官輕聲說,“我得單獨和你談談,我們回我的辦公室。” 他們從一道後門離開了。她勢必得撤銷他的指派任務,因為他有可能不服從命令。到時她會遭告發,而他可能會被停職。 “我們該出發了。”韋斯利說。 “是啊,”馬里諾說,“下次你見到我們應該是在電視上了。”他指的是指揮室裡的閉路電視。 我脫掉外套和手套,正想和露西說話,後門打開來,邁耶走了出來。他大步向我走來,神情激憤。 “幫吉米一個忙,”他激動地說,“別讓那個雜種逍遙法外。” 他抬頭望著天花板,脖子上青筋畢現。 “抱歉。”他試圖忍住眼裡的淚水,難以成聲,然後摔開門走了出去。 “露西?”只剩我們兩人時,我說。 她正在敲鍵盤,神情專注。 “嗨!”她說。 我走向她,親吻她的額頭。 “坐吧。”她說,依然盯著屏幕。 我掃視了一眼終端機。有一些箭頭分別指出開往曼哈頓、布魯克林、布隆克斯和皇后區的列車,還有標出了街道、學校和醫院的精細坐標圖表,全部編了代號。我坐在她身邊,從公文包裡拿出眼鏡。這時佩恩指揮官臉色凝重地走了出來。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她說著站到我們背後,槍套裡的手槍幾乎碰到了我的耳朵。 “這些閃亮的標記是什麼——像旋轉階梯的?”我指著屏幕問。 “緊急出口。”佩恩指揮官說。 “能不能解釋一下,你打算在這裡做些什麼?”我問。 “露西,這就交給你了。”指揮官說。 “其實非常簡單,”露西說,而她每次說這句話我總是很難相信,“我推測高特應該也在看這些地圖,因此我讓他看見的東西都是我們希望他看見的。” 她敲了幾個鍵,又一張地鐵地圖跳出,上面有鐵軌標記和線條。她繼續敲鍵盤,其中一條細線變成了紅色。 “這是我們認為他會採取的路線。”她說,“依據邏輯推測,他應該會進入這裡的地鐵。” 露西指著她左前方的另一台終端機。 “這裡是自然歷史博物館站。你可以看到,海登天文館附近有三個緊急出口,貝里斯福德公寓這裡也有一個。他也可以往南到肯尼沃斯公寓附近進入隧道,然後隨意選個月台,乘上經過的任何一趟列車。” “這些實地調查資料我都還沒有變更過,”露西接著說,“重點是我們必須在高特到達寶華利街的時候讓他產生混淆。” 她快速敲著鍵盤,幾台終端機屏幕上出現一個又一個圖形。她將它們移動、變形,像拿著積木玩弄一樣。她正前方的終端機屏幕上有個緊急出口標記亮起,周圍畫了個方框。 “我們判斷他的老巢就在這裡,”露西說,“在從第四和第三大道進入寶華利街的一個緊急出口。”她指著屏幕說,“在這棟褐色砂岩建築物,也就是庫柏聯合基金大樓後面。” 佩恩指揮官說:“我們認為他在使用這個緊急出口,是因為我們發現這裡有被人動過手腳的跡象。門和門框之間塞了一個鋁箔紙捲,好方便從地面把它打開。這也是最靠近藥房的緊急出口,隱藏在大樓後面,位置夠偏僻——實際上是條巷子,兩旁擺著垃圾箱。高特可以隨意進出,沒什麼人會看見,就算大白天也一樣。” “還有,”露西說,“庫柏廣場上有一家大型音樂商店——卡爾·費歇爾音樂城。” “沒錯,”佩恩指揮官說,“有個店員記得見過簡妮,說她時常晃進店裡。大概是十二月的時候。” “有人和她說過話嗎?”我問。那情景令人傷感。 “他們只記得她對爵士樂樂譜很感興趣。我的看法是我們不清楚高特和這個地區的地緣關係,不過很可能比我們想像的密切得多。” “我們的做法,”露西說,“是封閉這個緊急出口。警方已經把它關閉了,同時廣泛散佈消息。” 她又敲了幾個鍵。那個標記不再閃亮,旁邊的信息寫著“棄置”。 “那裡似乎是逮捕他的好地點,”我說,“我們為什麼不在庫柏聯合基金大樓後面逮他?” “一樣的理由,”指揮官說,“那裡太接近人口密集的地區,而且萬一高特逃回裡面那條深長的隊道,就很難再找到他了。地面是寶華利街,在這裡展開追捕行動非常危險,最後可能還會落空。我猜他或許比我們的人還熟悉那條隧道裡的環境。” “好吧,”我說,“接著會發生什麼?” “接下來,既然他無法使用他偏愛的緊急出口,這時就有兩個選擇。他可以去北邊軌道沿線另一個比較遠的緊急出口,或者繼續通過隆道,從第二大道月台走出地面。” “我們認為他不會選擇另一個緊急出口,”佩恩指揮官說,“這樣他在地面待的時間太久了。加上正在舉行遊行,他知道附近會有很多警察。因此我們認為,他會在隧道裡盡可能地停留久一些。” “沒錯,”露西說,“完美!他知道車站已經暫時關閉,而他從地鐵裡出來時沒人會發現,然後他會去藥房,那幾乎就在隔壁。他拿了錢再沿著原路回去。” “也許會,”我說,“也許不會。” “他知道遊行的消息,”露西堅定地說,“他知道第二大道車站已經關閉。他知道他經常使用的緊急出口已經廢棄不用。他知道我們要他知道的每一件事。” 我懷疑地望著她。 “請告訴我,你怎麼會這麼有把握?” “我作了設定。每當有人打開這些檔案,我便會立刻獲得信息。我知道檔案全部打開過,連時間都知道。”她眼裡閃過憤怒。 “有沒有可能是別人?” “根據我的設定,不會。” “凱,”佩恩指揮官說,“這計劃還有一個優勢。看看這邊。”她讓我看長形桌台上那列閉路電視。 “露西,讓她瞧瞧。” 露西敲著鍵盤,那些電視屏幕立刻亮起,分別顯示不同地鐵站的情景。我看見了來來去去的人群。雨傘收起,夾在胳膊下。布魯明戴爾百貨公司、迪恩德魯卡食品超市和第二大道熟食店的購物袋晃動著。 “雨停了。”我說。 “再看看這個。”露西說。 她又輸入一些指令,將閉路電視的畫面和電腦圖表同步化。這邊出現地圖,那頭便出現實景。 “我的角色,”她解釋,“很像是空中交通警察。如果高特不按牌理出牌,我會馬上通過無線電和各地警察、探員聯繫。” “例如,萬一很不幸他中途逃脫,沿著這裡的軌道進入地鐵系統內部,”佩恩指揮官指著屏幕上的地圖,“這時露西就可以用無線電警告警方,在右邊這裡放個木頭障礙物,或者放在月台、快車軌道、緊急出口、甬道或信號塔,等等。” “這是假設他逃走而我們必須在隧道裡追捕他,也就是在他殺害達維拉的地方。”我說,“這是最壞的打算。” 弗朗西斯·佩恩看著我。 “你對付他的時候,遇到的最壞情況是什麼?” “我只祈求最壞的情況已經成為過去。”我說。 “你知道,交通警察局有一套手觸式屏幕電話系統。”露西展示給我看,“只要是已經輸入電腦的號碼,你都可以撥打。最棒的是報警電話,如果是在地面打,電話就會接到通紐約警察局;如果在地鐵裡,便會接到交通警察局。” “什麼時候會關閉第二大道車站?”我站起來,對佩恩指揮官說。她看看手錶。 “不到一小時以後。” “列車仍然會經過嗎?” “當然,”她說,“只是不會靠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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