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六月六日誕生的天使

第18章 第十一章

六月六日誕生的天使 爱川晶 13062 2018-03-15
那是一個很小的車站。 從電車下來之後,我仔細看著放在月台的地圖,沿線到這個站為止都在宇都宮市裡,從下一個站開始就是在壬生町了。旁邊也有著“私立雀宮國民小、中學雀宮幼稚園”等等的看板。我記得東北本線上的確也有跟這些看板同名的車站。那大概是從這裡步行也可以到的距離吧! 月台中央附近有往上的樓梯。月台盡頭則是剪票口。 我們跟電車下來的人混在一起,把車票拿給穿著亮茶色制服的站長先生後,我們離開了剪票口。 在這之後,走在前面的冬樹立刻就回頭看著我。只要想到他不知何時就會重置,卻還認得出我來,我心裡有一點點地溫暖。 冬樹會確認我的身影,是因為那裡的人潮讓我們兩個人分開了。月台的左右都有著往下的樓梯,在樓梯的前面有著出口。

冬樹的腳步往左邊前進。也就是說,東邊。如果有JR車站的話,我想就是這個方向了。 走下樓梯的途中,我看了手錶。現在是六點零二分。 東口有著非常廣大的圓環,被設置在正中央的停車場裡,停放著非常多的自行車。 面向著東日的馬路上,商店跟食堂一間一間地相連著,偶爾會有辦公室大樓等綴其中。到了這絛馬路,冬樹轉向左方。以方向來講的話,大概就是北邊吧! 雪又開飛舞飄落了,在樹葉已落盡的行道樹樹枝上開出白色的花。 現在也稍微起風了。因為沒有戴上手套,我就把雙手插在羊毛外套的口袋裡。 跟著冬樹走時,我試著把剛剛心裡所感到不安的內容自我分析一番。 他手機背面的蛋幕上,突然出現的中年男性。雖然他的長相理所當然是我沒看過的。但是我覺得比起“這個人物是誰”,倒不如說“在手機上有著他的相片”這個事實還比較重要。

是冬樹自己拍的,還是在郵件中附加的圖像,然後再把相片貼在手援上呢?為什麼必需要做這種事情呢?這明明對記憶有障礙的他來說,應該不是簡單的工作才對。 (話說回來……他是什麼時候把相片貼起來的?) 我試著回溯記憶。 (大概是在我到五〇六號室去的時間裡。在這之前的是……對了,我記得是水果植物類的畫像。) 大概那個圖像是初期的設定吧!在蓋起來的狀態下按著旁邊的按鈕,那裡就會顯示日期跟時間。我心想冬樹按著那個按鈕,然後看著我眼睛之間好像有什麼樣節奏似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冬樹在我離開他房間的時候,一定是基於某種必要性,才會進行道樣的操作。 (我外出的時候,為何老人的相片會如此重要呢?還有就是,他寫在左手上的那個記事是……?)

冬樹他已經走到我前面二、三公尺的地方。從剪票口那一次的回頭之後,就沒看到他在意我的舉動。 雖然只要叫住他,再問他目的地就好了,但是看著他抬頭挺胸向前走的背影,飄散著一觸即發的緊張感,這不是可以出聲問他的氣氛。 看著他身穿茶色皮革外套的背影,我的腦海裡浮現出可怕的想像。 在電車裡,冬樹跟我說“已經為哥哥復仇了”。雖然不能說得這麼乾脆,但如果是遵從著以眼還眼的原則來殺害犯人,我是可以接受他的作法。只是,雖然對方是流氓,而且好像還是非常惡劣的傢伙,但是不管動機再怎麼純粹,殺人就是殺人,是沒有辯解餘地的大罪。 就因為這些罪行的緣故,使得冬樹跟暴力團相關人士之間有著非常深厚的關聯。他在朝原真紀夫這個龍紋組年輕頭目身上,取得了復仇的協助。就連前往東南亞的逃亡資金也是他所準備好的。然後,朝原去世之後,他的小弟江藤榮,為了照顧有障礙的他,把我派遣到公寓去……

(這麼鄭重其事地照顧他,應該有某種理由。我完全不會覺得這是他們對冬樹哥哥所屬的組所盡的義務。在他哥哥被殺害之前,冬樹是陸上自衛隊的隊員。換句話說,他是戰鬥的專業人士。而且所屬的部隊又是特科隊,所以他對手槍的使用方法也非常熟悉吧!) 我的腦海裡重現了那個出現在他手機背面的那個男人面孔。雖然只有看到那麼一瞬間,但是他有著讓人懷疑是個暴力團相關人士的長相。 (該不會這個男性就是他下手的目標吧?換句話說,冬樹現在就要……不,不會的,不會的!) 我自己強硬的拒絕再繼續想像更進一步的情況。 冬樹確實在過去曾經犯下殺人的過錯,但這是因為有很深的理由,而且他看起來並不像是會接受某人請託而殺人的人。

(如果萬一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從今天,現在這個時候開始是不會有這種可能性的。為什麼呢?因為照著原先的計劃,冬樹跟我應該是沒有動作的。) 本來在這個時候,我們應該待在那個公寓房間裡。為了這個,我做了許許多多的手腳。讓冬樹對時間跟季節產生錯覺。雖然現在起,我不曉得那裡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是因為我已經違反江藤的命令到這裡來了,那接下來會遭遇什麼事情實在很難想像。 但是,他有會先去探勘的可能性。冬樹會到哪去呢?我總覺得不能不好好地看著他。 從車站走出來到現在已經過了五、六分鐘。 馬路兩倒的商店數量變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般的住宅,公寓還有月租式的停車場,這些地方看起來非常顯眼。也已經看不到一起從電車下來的人了。雖然還有車輛來往,但是已經幾乎沒有行人走在步道上了。

冬樹突然停下腳步,轉過頭向後看。 確認過我的身影后,冬樹做出手勢,比出現在要右轉的意思。 我仔細一看,他的左手正握著行動電話,像是在比對著背面螢幕跟寫在手掌上的文字,這時緊張感突然提高。 我們在沒有信號燈的十字路口右轉。眼前道路的寬度只有剛剛的一半。 這條小路的坡度有點往上的樣子。差不多一百公尺的前方看得到有紅綠燈。那裡似乎跟別條大馬路交會。 道路兩旁的住宅,細看之下雖然有很多是便宜的房子,但是在這些房子裡也有圍牆很高,蓋得很氣派的房子。 其中一問,越過鐵絲網的圍籬,還可以看到高太的山茶花木。現在這個時節正好是盛閒的季節。花朵籠罩在光線下的美,讓我一邊走著,一邊著迷了幾秒鐘。

(……啊,不行。現在不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 視線回到前方。但是下一瞬間,我卻全身僵硬地停下腳步。 我失去了冬樹的身影。 (怎麼會有這種事情?因為,就在剛剛他還……) 我慌張的左右張望。道路左邊雖然並排了好幾根電線桿,但在其中一根旁停著一台看起來帶著白色的小型車。冬樹就在水泥圍牆跟那台車之間,像是要把身體藏在圍牆後似的站著。 我知道那台車的型號,那是日產的MARCH。 他輕輕地對我招著手。 我心裡一邊想著站在道路正中央有這麼糟嗎?一邊小跑步地往他跑去。有點坡度的上坡路讓我稍微感吃力。 冬樹用視線示意接近的我看著右前方。 那裡有一棟公寓。 那是一棟五層樓的建築。看起來像是新蓋的,而且,它給人一種蓋在這里地點不太對的高級印象。建築物前方的停車場上的中央部位有著照明燈,照得四周一片光亮。

(……這棟公寓就是他的目的地嗎?到底是誰住在這裡呢?) 我完全提不起詢問他的勇氣。 關於他今晚的行動,很有可能已經從頭到尾對記憶還沒喪失的我說過了。會帶著我到這個地方來的理由,恐怕也是因為擔心冬樹在途中進入重置。然後迷路的情況下準備的,我覺得當初的計劃裡就已經包含了這件事情。站在這種立場的我,不能帶著不安的表情,然後問著“你到底打算做什麼”的問題。 冬樹像是從牛仔褲四袋裡拿出了某個東西。在我看到之前,他就把那個東西插進車子副駕駛座的門鎖。 車門就被打開了。因為他拿出來的,就是這台車子的鑰匙。 (那麼……這台就是冬樹的車嗎?是這樣的話,那為什麼會停在這種地方呢?就算是拿著別人的車鑰匙好了,這也很很奇怪……)

在我全身硬直,保持沉默的時候,冬樹嘴角邊浮現出溫和的微笑。 “就算好江小姐不用這麼緊張,也是沒有關係的喔!那麼,等一下我會用手機跟你聯絡的。”這麼說完後,他下巴前端輕輕點了點,對我做出走下坡道的指示。 “咦……啊,好的,我知道了。” (槽糕了,這種情況……就算我打開電源,我的手機按鍵也還是鎖著。這樣子,我能夠接聽打過來的電話嗎?如果不行的話,就沒辦法跟他取得聯絡了。) 可是,我也不能在這個地方停下來。 “……那麼,你要小心喔!” 我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轉過身,然後沿著先前走來的道路回去。 雖然背後傅來車子發動的聲音,但是在我走下坡道之前,我都沒有回頭往後看。 到原來的大馬路面向車站方向時,我又再折回來。把自己的身體藏在圍牆的一角稍微等了一下,我悄悄地偷看著小路深處。

不管是MARCH,還是冬樹,已經全都消失無踪無踪了。他似乎是開車進到那棟問題公寓裡的樣子。我著急得跑向剛剛他躲藏的電線桿去。 可是,我不管在那邊再怎麼四處張望,也找不到冬樹的影子。 我保持一樣的姿勢,停住不動。 我胸口裡的不安越來越大,連呼吸都覺得痛苦了。 (不會的,不會有問題的。今晚的情況,一定只是單純的探勘而已。應該不會發生什麼事情。絕對不會發生什麼……) 就在我拚命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時,有個人伸手“碰”一聲拍在我右肩上。 突然被人從背後拍了肩膀,讓我差點就發出了面臨危險的慘叫聲。 我趕忙兩手搗住嘴巴,好不容易克制住大叫的衝動。然後就這樣子用力轉身,就在極近距離的情況之下,我的眼睛跟他的眼睛四眼相瞪了。 結果這次,反而換成是那個嚇到我的罪魁禍首低聲地尖叫起來。 “嗚哇!你幹、幹什麼啊!你這不就嚇到我了嗎?” 站在離我有兩、三步的人,是個體型矮小的老人。 雖然說是個老人,但他也還只有六十幾歲而已吧?而且他的聲音也還很有力道。 他穿著像是連帽登山裝似的服裝。下半身則是穿著作業用長褲跟長靴。 他頭髮的量很多,幾乎全白的頭髮上面並沒有抹髮油之類的,所以頭髮被風吹亂了。 也許是因為太瘦的關係,他的臉上到處都佈滿了皺紋。他有一雙像是雕刻刀般銳利的雙眼,還有著讓人覺得有點小的鼻子跟嘴巴。最後,就是他那充滿特徵的眉毛。就跟頭髮的顏色一樣,已經全都變成了雪白色,而且還粗得令人訝異。 (哎呀?這張臉是……) 維持用手蓋住嘴巴的姿勢,我開始思考。雖然因為我已經失去了過去的記憶,所以不覺得我看過他,但就算是如此我也覺得好像在那裡有看過他。 “因為你戴著毛線帽,我還以為是別人呢!要出聲叫你的時候,我可是很緊張的呢!”再一次聽到他那沙啞的聲音時,謎題解開了。 (……對了,他是那個聖誕老人啊!) 對,他就是那個在便利商店外敲著玻璃牆,把我帶到步道去的那個老人。他又再一次出現了。 “不過,為什麼他會在這個時候……?”我對這齣乎意料之外的人物出現感到慌亂。 把手從嘴邊放下,我不曉得如何跟他應對才好。但是無論如何,我也只能視對方的態度而定了。 “真的是,你到底是打算怎樣呢?此我們約定好的時間還早了三個小時就從房間裡面跑出來,正準備間你理由的時候,又什麼都沒回答就逃掉了。就算打你的手機,你也很乾脆就沒有接……我都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老人精神很好而且說的速度也很快,他一邊動著嘴唇,時常圓睜的兩眼讓人覺得不舒服。 聽到他說出“打電話給你”這句話,雖然一瞬間,我認為這傢伙果然就是江藤榮,但很快地就發現不是這樣而重新修正想法了。因為根據奈津美說過的話,江藤他現在正在關西地區的某個地方,他完全不可能在幾個小時之前,就站在宇都宮市的道路上。 “真是的,像你這樣的女人。該說是難以掌握嗎……”他的聲音裡混著嘆息。 “三個小時之前,對了,你最後還是回到房間去了吧?我有看到你打開門的背影。只要你跟我商量的話,雖然說你要跟那個男人一起待到六點之前,但是假如那傢伙正在睡覺,你要去買東西的話,這樣子是不會有問題的。不過啊!你穿得幾乎跟全裸沒兩樣的打扮,又突然地從房間裡跑出來,我還在想說到底甚生了什麼事情呢!雖然其實我是想可以的話盡量不要跟你接觸,但是你手機又打不通,而且不管我怎麼等,你也不從便利商店出來。最後還是因為實在沒辦法了,我就跟玩具店的店長編些謊話取得一些空檔,讓我這邊主動跟你聯繫。可是這麼做,你又表現成那樣啊,我真是搞不懂你呢!” 雖然聽完他說的話還有點模糊,但是這一切的事情就可以理解了。 我利用酒跟性愛,然後是錯覺的力量,把冬樹拖在東城heights的六〇六號室直到黃昏。那個“我被賦與工作”的推理,看樣子是正中紅心。我跟老人,簡單的說就是一丘之貉。 雖然我不曉得他變裝成聖誕老人的理由是什麼,但是聽到“玩具屋”這個名詞,我才接受了他的說法。因為我從六樓往地上看下去的時候,在左手邊看到了裝飾著巨大聖誕飾品的店鋪。原來那個就是賣玩具的店啊! 為了監視六〇六號室的出入,老人在事先就向店主好好地自我推薦,然後擔任起那家店的一日宣傳工作吧!因為今天是聖誕夜,用鬍鬚把臉蓋著的情況,就算整天站在步道上,也沒有人會覺得奇怪。這是很不錯的構想。 “餵!你有在聽嗎?”老人又張開眼睛,瞪著我看。 “……嗯,我有在聽啊!” “有在聽的話,就好好地回答啊!” 像是已經厭煩似的,他的表情擠在一起。 “無論如何,你可不要哭啊!如果做得不好的話,你自己的生命也會有危險。就連我到這裡來,可也是抱著會丟掉半條命的覺悟。你能了解嗎?” 雖然是不可能會了解,但我還是靜靜地點了頭。說不定可以從這個老人身上取得什麼有用的情報。是的,我一下子就下了這個判斷。 (這傢伙,一定是江藤榮的手下。雖然我不覺得他會是正式組員,但可以肯定的,他也是仰龍紋組鼻息過活的人。是因為跟當初的計劃不同,他看到冬樹跟我從公寓走出來,就被上面的人說著“你好歹做些什麼吧!”然後才趕過來的吧。 就算是這樣也……他對我們的住所還真是了解!從那時開始就一直在公寓前面的路上不斷地監視著,然後又跟踪我們過來的嗎? ) 我突然輕輕低下頭,老人又開回說話了。 “明明就打算瞞著龍紋組的人來做的,這樣下去的話。好不容易做到這裡的辛苦就會變成水泡了。” 我驚訝得呆住了。 (瞞著龍紋組……他到底在說什麼?) 就在我的嘴巴驚訝得合不起來的前面,對方又繼續說下去。 “雖然就這樣逃走是比較聰明的,不過我還在想如果有個萬一,你又會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呢!這個時間、這個地方是之前就知道的。為了親眼確認,我才趕過來的。再慢吞吞的話,tadokoro就要來囉!這樣的話,漸漸地donnpati就要開始囉!如果在那之前,你再不做些什麼的話——” “你稍微,等一下!” 我舉起右手,打斷他的話。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東西啊?我完全搞不懂裡面的意思。'tadokoro'是誰?'donnbati要開始了',又是指什麼意思。不對,話說回來,難道你不是龍紋組江藤榮的手下嗎?” 已經不需要採取有禮貌的態度了。在我連珠炮似的發問後,老人露出兩眼圓睜的表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雖然他想要說些什麼似的開了口,但也只是一陣支唔就又閉上嘴巴。 然後,幾秒鐘後。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那是像喉嚨里卡著痰發出來的聲音。 “我可是認真的喔!” “那麼,你……'又變得奇怪了嗎?'” “又?” 這個字,我是絕對不會聽漏的。 “那是……什麼意思?你想說我至今,也喪失過好幾次記憶吧!” “不,我看過的就只有兩次而已。雖然第一次我懷疑你在演戲,但是第二次的時候就肯定你的確是喪失記憶了。那兩次你都是大概過了半天左右的時間就回復了……嗯,那是被怎麼叫的呢?對了,是叫做解梨的……” “解梨……?該不會是,叫做解離障礙的疾病?” “啊啊,對了。就是這個詞。” 我的耳邊再次響起冬樹的聲音。 “從現在的事情加以推測,這個大概是,心因性的健忘症吧!最平常的案例是,承受了遠超過內心所能容納的恐懼與悲傷時,為了保護自己,使精神產生了解離,成為痛苦原因的記憶往潛意識壓抑。” (……是,這樣的嗎?) 我在心裡用力地點了個頭。 (我一定是有著容易引起解離的脆弱精神構造。如果是這樣的話,這次的原因也可能不是遭遇到重大事件的衝擊,說不定是因為某種線索,而讓我回想起過去痛苦的體驗。)“餵,你聽到了嗎,我只再問你一次而已喔?你不是在說謊或是開玩笑吧?”老人突然抓住我的衣襟。 “對了,你試著說出我的名字吧!餵,我的名字叫啥?” 就算他用著脅迫的眼神,死命追問著我,但我還是沒有像要回答的樣子。 “我叫igarijinnkiti,igarijinnkiti啊!這樣子你還是沒有想起來嗎?”我試著在腦海裡浮現出能夠正確對應的漢字。 “豬狩甚吉”。雖然在我的腦子裡除了這個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但這實在沒辦法幫助我回复記憶。 無力地搖著頭,老人露出快哭出來的表情,放開了正抓住我外套的手。 “……已經不行了。好死不死地,竟然發生在這麼重要的時候。” 他看著自己的手錶。 “哎呀,已經沒有時間了。這樣的話,連我都跑不了了。如果因此遇到不好的事就完啦!”我用兩手緊抓住丟下這句話,想儘早地離開的豬狩甚吉左手。 “等,等等啊!你就這樣放我一個人的話。我還是全部都不知道啊!你要好好把事情說明清楚啊!” “要我說明事情……真是,你就別說這種蠢話了吧!” 可以聽到他大大的咋舌聲。 “因為這次的事情,'從頭到尾提議的人,就是你'啊!” 聽到豬狩甚吉的話,讓我沒辦法繼續問下去。 就到剛剛為止,我一直相信叫我把冬樹拖在東城heigh。 s的房間裡,是龍紋組江藤榮的陰謀。在已經了解到這個是錯誤,並且開始思考“那麼會是誰”的時候。突然間,開始出現了意外的事實。 (我是這個陰謀的主謀……不過,是為了什麼?) 我感到困惑之際,手腕鬆開了,甚吉揮開我的手,又打算逃跑了。 情急之下,我抓住外套的下擺。 “餵,你別這樣。放手啊!” “我不要!就算提議的人是我自己也好,現在的我可是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你無論如何就說明給我聽吧,到你進行了最低限度的說明為止,我死都不放!” “笨蛋就閃遠點。在這種地方一直待下去的話,真的連生命都會有危險喔!真是的。你這傢伙啊……” 一邊辱罵,他一邊拚命把我的手給揮掉。 雖然變成彼此纏鬥的情況,但因為他是老人的緣故,使得他的力量很弱。很快的就被嬌小的我壓到牆邊了。甚吉死命地掙扎,在這種狀態下,他的手碰到我的頭,把毛線帽碰掉了。我想在裡面的頭髮也因而往外面飛散。 “……我,我知道了。我就告訴你吧!所以你就不要再抓我的衣服了。”甚吉終於拉高聲音,肩膀不停起伏地說著。我心想他不能信任,抓住他外套的手並沒有放開。 “相對的,只能花三到三分鐘而已喔!在tadokoro來之前,不管怎樣,我都想要離開這裡!”再一次地,又出現了跟剛剛一樣的名字。 “田所”?他到底,是誰呢? “跟你每天,一起相處那個叫關室的男人是,簡單的說就是殺手。” “殺、殺手……?” 我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我已經稍微有感覺到了,就是因為這樣,雖然我避免去思考這個問題,但聰到其他人的嘴裡這麼說,還是讓我感到很慌張。 “那傢伙的大哥雖然進入了崎玉一帶的組織,但在十年前左右,被其他組的傢伙殺害了。但不知為何的,組裡同伴並沒有採取報復行動,就連和解也沒有進行。那傢伙對這件事情很不滿啊!他就從自衛隊辭職,追踪狙擊那些殺了他大哥的傢伙,用手槍射殺了三個人。那可真是相當有膽量呢!” 雖然內容是在電車當中從本人那裡聽到的事情的重現,但是他射殺的人數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我以為那頂多就只有一個到兩個人而已,所以聽到這些事情給我的衝擊太大了。 “在這之後,他逃往外國,等待事件降溫,然後再一次地回到回本。雖然暫時做了正派的工作,但就算是為了報大哥的仇,一旦跟那些傢伙有了牽扯之後,可不是這麼簡單就能夠切斷關係呢!為了向在崎玉縣那件事情幫了他一把的龍紋組的朝原盡到義理人情,他並沒有切斷這個關係。所以今年的七月,他就把跟龍紋組發生抗爭的柴木組年輕頭子給殺掉了。雖然襲擊是進行得很順利,但是在這之後,他的頭部也受到重傷。” “那這,這樣子……” 雖然我打算安靜地聽他說到最後,但我終究還是插嘴了。 “那這樣子,很奇怪呢!” “嗯?什麼事情。” “因為,他們不是流氓嗎?如果殺人的話,就從自己人裡面推人出來頂罪不就好了嗎?” “哼哼哼,這還真是相當古典的說法呢!” 甚吉用鼻子笑了起來。 “因為我是個無法成為流氓的男人,所以也不能說這些大話啦!我確實也想過他們從組裡面召集槍手,進行槍擊這種理所當然的事。但可惜的是現在不管是那個組都不景氣呢!想要照這先前的道理跟著做是不成的。一旦發生了抗爭時,就只能交給年輕人打群架,如果能夠打破兩、三塊玻璃那就很拚了。” “槍擎”跟“打群架”,不管那邊我都知道它們大概的意思。 “像是民間有著'做流氓的刑期會增加五成'的這種說法似的,最近的警察跟法院可都是不能小看的呢!就算是有著有毅力頂罪的組員也好,當他們進去服刑,到出獄之間,那傢伙的老婆、孩子一定是組裡面要照顧的。便宜一點來計算,一年花掉三百萬好了,給他們十年試試看,光是這樣就會花掉三千萬。其他更別提像是律師的謝禮,也是要花很多的錢的。如果同時有三、四個人被抓起來的話,那可是會讓小一點的組解散的騷動呢!” “所以,這就是僱用殺手的理由嗎?” “啊,沒錯。假如是自己去做的也好,以前一定是由下手的人向警方自首,但是最近發生就很多起連頂罪的犯人都沒出現的案子喔!時代已經改變了啊!僱用殺手還算是比較高尚的做法,如果是一些比較沒有節制的組織,也有像給非法居留的外國人錢,然後委託他們這些本來就不應存在的人去殺人的例子。跟你在一起相處的那個男人,有著無論怎麼講都很糟糕的疾病吧!被那些傢伙看上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啊!” “糟糕的疾病……?” 這是指什麼呢?我搞不懂。 “這個是什麼意思呢?” “你真遲鈍啊!他的確是有著,前向……” “是前向性健忘吧?” “就是這個詞。不管看到什麼,還是聽到什麼,只要經過了五分鐘還是十分鐘的時間,他就會全部忘記吧?做為一個委託工作的人來說,沒有比這種更好的殺手了。因為不管是多麼糟糕的證據都不會被留下來,警察可以說是綁手綁腳的。 “最近為了因應暴力集團的問題,刑法的共同正犯條文被擴大解釋了,只要有發生事情的話,警察就可以逮捕組長,正前方等著他的就是被關進牢房裡且被手銬銬著的生活。所以江藤就把因為被毆打而導致記憶變得奇怪的這個男人包養起來了。他射擊的手法不只是一流的,而且實際上也有過射殺人的經驗。這些不就是他們所希望的事情嗎? “然後在今晚,他到前面某棟公寓的五樓,那裡是柴木組組長田所某個情婦的住所,為了要殺掉田所,江藤向那個傢伙下了這個命令呢!” “你,你說什麼……!” 我突然大叫了起來。 甚吉慌張地用手把我的嘴巴蓋住,我馬上就把他的手揮開。 “那麼,冬樹現在是在等待目標出現吧!” “就是這個樣子!” “不過……為什麼,他沒有加以拒絕呢?” “啊啊,關於這件事情,在'還是正常時候的你'也覺得很不可思議。雖然可以確定他被江藤掌握住某種弱點,但是我聽說你不管試著問了他多少次,他都沒有回答你喔!” “……是,這樣的嗎?” 我對冬樹應該不是為了錢而接受殺人委託這個信任,看起來是沒有錯的。因為他是被龍紋組給脅迫的才做的。 “我只要告訴你到這裡就好了吧!我要走了。” “不行,等一下!” “餵,你稍微有點節制吧!” “因為我還是什麼都沒回想起來啊!你再稍微多說些事情吧!” “你這是在開玩笑吧!你是打算要我死嗎?” “所以,就真的是稍微等一下啊!關室冬樹,要把柴木組組長殺掉……我是為了要阻止他而行動的吧?運用各種不同的方法,讓他不會從東城heights的房間裡面出來。” “是啊,沒錯。” “這是為什麼呢?” “啊,就拜託你,饒了我吧!” 甚吉擺出一幅快哭出來的臉。 “跟你說話,就連我腦子也愛得奇怪起來了。我這已經是講第二次了吧?這次的事情是你提議要做的,我只是單純幫你一把而已。 “至於那傢伙殺人,你打算阻止的理由嗎?那個,應該是你愛上他了吧!'一開始是江藤叫我去做,雖然我非常不情願地照顧他,但是反而真心地喜歡上那個人了',我是這麼聽你說的。'無論如何,只要阻止今天的殺人來爭取時間。就在這段時段裡,我要找出那個人被龍紋組脅迫著的理由,我想把他從地獄裡救出來。'” “我……說過這種事情嗎?” “我接受幫忙你的理由是為了錢。看在從你那裡拿到的錢份上,好好把事情做好,而且我也跟其他地方收了錢並且做了約定。這世上也有不少人是希望龍紋組跟柴木組之間的抗爭能夠早一點結束的,所以我也從這些人身上拿到了禮金呢!現在託你的福,我還真是虧大了呢!” “啊啊,原來如此啊。這樣的話……不對,不知為何地,這太怪了!在南宇都宮的公寓裡把冬樹拖住到六點為止的話,確實是,為了在等到那個叫做田所的人來這裡的時候,讓襲擊他變成是不可能的事。不過,他就埋伏著等他回去不就好了嗎?雖然要看守到明天早上是需要毅力的,不過,如果他對這個勞累不覺得厭煩的話……” “你別說這種傻話了。罹患健忘症的殺手,能夠做長時間監視的工作嗎!雖然是之前你所說過的,就算在這裡重提也很詭異,就是今天的六點半,關於田所會到這裡來的情報,江藤好像在一個禮拜之前就已經從旅館的料理部門那得手的樣子。” “料理……?” “你好像說過。是外送部門吧!因為組長的愛人對於料理不在行,所以才拜託他們的吧!有著'六點半左右,因為有客人會來,請在七點正在熱鬧的時候送過來。'這樣的委託,不管怎樣都因為她是法國人,會是在牛排上面放著鶸肝醬的料理呢?還是魚子醬呢?總之就是豪華料理就是了。” “法國人?是組長的愛人嗎?” “有很多流氓喜歡金發外圍人的,田所算是其中之最。被包養在那棟公寓裡的,好像是個年僅三十三、三歲、連未來也看不到的好女人。因為漂亮的法國女人想念故鄉而哭泣,所以就算身處在抗爭的騷動之中,也沒有理由就這樣放著不管吧!雖然就只有今晚而已。” “今晚而已……?啊,因為是聖誕夜啊!” 我終於能夠接受這些事情了。 談話的結果,就是讓我得知了很多事情。比方說,剛才還在這裡的MARCH,就是為了讓冬樹逃走而準備的東西吧! “餵,餵!糟糕了。”甚吉太叫起來。 “就在我們拖拖拉拉的時候,田所好像快要過來了。” 仔細一看,坡道上方有一台車子正在駛近。從頭燈位置等等的東西來推斷,肯定是台相當大型的車輛。 我確認一下時板,現在已經是下午六點半又過了兩分鐘。 “我要走了。不管怎麼說,這樣就夠了吧?” “再一下,你就再告訴我一件事就好。” 我再一次地請他留步,甚吉用著至今都沒有出現過的危險眼神,瞪著我。 “別太得意忘形啊!不管我有多老,如果有意要下手的話,想要把你的脖子折斷可是輕而易舉的事啊!” 雖然被恐嚇後,我稍微放開我的手,“我都說了,真的是最後一個而已啊!那個,你到底是誰啊?” “什麼……” 對方的臉突然呆住,大概這是一個愚蠢的問題吧!但是,這個問題是我非問不可的問題,如果做為情報源的人物身分不清楚的話,待會也就不能跟冬樹說這些事了。 甚吉看著坡道的上方。十字路口的紅綠燈變紅了,關鍵的車子在那前面就停了下來。他確認這件事之後。 “你那麼想知道的話,我就告訴你吧!” 這是隱含著怒氣的聲音。 “我在池袋那裡,經營著一家叫做'櫻桃女孩'的應召站。” “應召,站……?” 跟泰國浴不同,這是派遣女性到愛情賓館進行賣春行為,理所當然是不合法的業者。 “會跟龍紋組的朝原還有江藤會熟識,也是因為這層關係。我們買賣的後台,一般來說都跟某個組有關聯。只是,那些傢伙不只把料吃掉,就連湯也喝得一干二淨,從那時候起我們應召站這邊,就完全不想看到他們的臉。朝原這傢伙死的時候,還真是讓人痛快啊!比起這種事情,你應該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吧?就是你跟我的關係啊!怎的?你不想要知道嗎?” “咦?那個,那個是……?” 反過來被逼迫著,我猶豫起來了。 “別客氣了。就當做是回答你問題附贈來告訴你吧!你啊,是被我僱用的應召女郎喔!” “咦咦……?” 這像是在腦門上狠狠被痛打似的衝擊。 “真是的,我覺得好事的男人還真多啊!竟然會想要抱像你這樣的女人。你的花名叫做'miruku'。很好笑吧!仔細想想,那個叫做朝原的男人還真是個沒血沒淚的傢伙。竟然讓自己的女人去賺這種皮肉錢。收費是以九十分鐘為一次服務,旅館費另計是三萬五千元。你還沒回想起來嗎?指名費是三千元,還項有電動按摩棒跟顏射收費三千元,放尿跟軟式SM收費五千元。就是這樣!” 紅綠燈從紅色轉變成綠色了。 “這樣子,你滿意了吧!接下來你想怎麼做,我已經不想知道了。再見!” 豬狩甚吉跑下坡道,接下來他的頭一次也沒回地,就失去了他的身影。 我受到強烈的精神打擊。雖然已經覺悟到會跟自己污穢的過去相會,沒想到竟然是到這種地步…… 再一次地,我又感覺到白色的大霧湧現的預感。很快地,在這自霧當中一定會浮現出,我對著幾十個人……不,說不定,對著以千人為單位的男人們的陰莖進行口交,發出聲音跟這些男人做愛著的姿態吧! (不!不行。現在不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 我鼓起全身的力氣,抵抗悄悄接近過來的白霧。 車頭燈漸漸地接近過來。車身變成黑色的剪影。是黑色嗎?那是很接近這種顏色的高級車種。 (該怎麼做才好呢?照這樣下去的話,冬樹就會用手槍射殺坐這台車過來的人。他又會再一次地犯下殺人罪嗎?……但是如果不這樣的話,冬樹說不定會反過來被射殺呢!) 我估量自己對冬樹的心情。感覺上,我並不覺得自己是今天才剛剛認識他。 (我是真心喜歡著冬樹…因為如此,所以我違背了龍紋組江藤的命令,阻止冬樹犯下殺人的罪行。最壞的情況,這個是連自己的性命也會受到危險的行為。幾個小時之前的我以性命相愛的男人,不能讓他再繼續犯罪下去了。當然,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他死。如果現在的我不相信過去的我的話,那還能相信誰呢!) 我已經下定決心。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我開始用盡全力往坡道上奔跑。 公寓的周圍沒有圍牆,就只有幾個水泥製成的小柱子劃分出跟道路的界線。 我到了最靠近我的庭園那裡時,已經開下坡道的車子正閃著左轉燈,正準備開入停車場。 照明燈的燈光下,車的顏色跟形狀可以被很清楚的辨別出來。這台車的車種是黑色烤漆的賓士。因為逆光的關係,所以搭車的人物看起來變成黑色的影子,對方那裡應該可以看到我的身影。 “應該不會讓人覺得奇怪吧?”我開始變得不安。但是我也只能用這種狀態直接衝進去了。反正因為我是個女人,我想應該不會那麼惹人注目才是。 我比車子慢一步進入停車場。 那裡雖然有著可以收納三、四十台車的廣闊空間,太概是因為時間還早的關係。就只停了大概原本三分之一左右的車輛。 (冬樹,在哪裡呢……?啊,在哪裡。) 正面玄關靠近左手邊,剛剛看到的MARCH就停在那邊。不管是駕駛座還是副駕駛座都看不到人影,他大概正躲在那個地方吧? 這次。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竇士車內的情況。車裡有三個人。司機是個頭上戴著鴨舌帽的年輕男人,而坐在他的正後方則是兩個穿著西裝稍微有點年紀的男人。 (……啊,就是那個傢伙!) 雖然沒辦法看清楚長相,但是光從他臉的輪廓跟那漂亮地禿上去的光頭就很充分了。他肯定就跟冬樹手機上的相片是同一個人。他就是成為目標的柴木組組長田所。然後,他的旁邊也有人坐著。 黑色的賓士,開到了公寓的玄關前面。後座左側的門被打開了。 一開始是坐在副駕駛座後方的人先下來,緊接著田所也跟著下來。 就在這個時刻。突然間,MARCHE左後方的車門被打開,有個人翻滾出來。他穿著茶色皮革外套,用太陽眼鏡把臉給遮住了。 他是冬樹啊!就在我這麼發現到的同時,我大叫起來。 “危險啊!”像是聽到這個聲音的樣子,剛剛下車的田所,又慌張地重新坐回車上。 下一瞬間,我可以聽到槍聲。 在地面上翻滾的冬樹,還沒有站起來。 然後,就是第二次的槍響。這次是站起來的狙擊——好快的動作。 賓士的後車窗玻璃發出聲音後破碎飛散,就在這之後,輪胎馬上就發出聲音,車子以猛烈的聲勢發動了。然後,就在一瞬間朝著接近我的地方開過去。 司機用力地咬緊牙關,操作著方向盤。 我視線轉回來之後,有個穿著澡藍色西裝的高壯男人,正通過玄關的自動門,朝著公寓的大廳跑了進去。 就在自動門關起來的同時,那男人拿出了行動電話。大概是因為他擔任著組長保鏢的職務,所以要很快通知他的同伴吧! 就在這段時間裡,冬樹已經坐上了MARCH,他也朝著我這邊開了過來。 看到這種情況,走進公寓的組員立刻跑到外頭。 (啊……糟、糟啦!) 身形雄壯的組員用兩手緊握手槍。 然後第一發槍擊。很快地,他又發了一槍。 雖然因為是瞄準過才射的,所以第二發好像命中了車身某處,但MARCH還是就這樣繼續地往前跑。 然後,它竟然朝著我在的方向開了過來。 在這一瞬間,我感覺到冬樹是打算把我輾過去殺掉的樣子。但是,事實上並不是如此。如果朝著像我這種閒雜人等的地方開過來的話,就可以抑制在背後狙擊者的射擊。他似乎是這麼考慮的。 MARCH用極快的速度跟我驚險地擦身而過之後,就離開了那個停車場了。 車子通過的瞬間,我因為承受了風壓,就往後方倒了下去。結果剛好撞到右肩的地方,我發出了呻吟聲。 “……你還好吧?” 沒多久之後,就把我抱起來的人,是跑過來的柴木組組員。 “真是非常地謝謝你。託你的福,真的是幫了我們大忙了。如果沒有你在的話,會變成什麼樣子呢?可惡,雖然是從沒見過的傢伙,但那到底是誰啊!嗯,反正在背後牽線的到底是誰,已經留下了證據嗎……?” 我在半空中,聽到了組員的聲音。 就在我倒下去,被扶起來的時候,在我身體裡有某種東西改變了。 (這個,到底是……對了。因為遇到交通事故的擬似體驗,所以有一部分記憶已復省了。) 至今,不管我再怎麼辛苦回想還是維持著五官不明的淳的臉孔,現在清楚地浮現在我腦海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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