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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五章甜心兔酒店—下午六點二十三分

三分之一 木下半太 6568 2018-03-15
“錢到哪裡去啦!?” 在健哥喊叫的同時,柯吉猛甩著波士頓包。 大把大把偽裝成鈔票的報紙,在甜心兔店裡飛舞。真是空虛至極的光景。 三個銀行搶匪,像行屍走肉般看著報紙堆,愣住不動。就像身陷無底沼澤卻放棄掙扎,等著滅頂一樣。 看到辛苦搶來的錢成了廢紙,任誰也會是這種反應吧。 我忍不住苦笑,因為這三人實在太適合這悲慘的狀況了。 “什麼時候……” 修的臉色鐵青得像條冤魂,硬擠出一絲聲音。 “怎麼回事啊?為什麼會這樣?修,你給我講清楚!你是帶頭的!” 健哥氣得滿臉通紅,雙手扯住修的領口。他氣到發抖,雙下巴抖得像在跳舞。 “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啊!真的不知道啊!” “……去你媽的!我們賭命都白賭啦!”健哥聽起來好像就要哭了。

難得你們鼓起勇氣搶銀行,這結果真是遺憾啊。 “錢呢?餵!我的錢呢!?”柯吉又拿槍對準健哥。 “不要開玩笑喔!真的!錢藏到哪裡去了!?” 柯吉太過震撼,不知是哭是笑,扯著健哥的耳朵把他從修面前拉開。 “不,不是我!怎麼可能是我!”健哥痛得表情扭曲,猛搖頭。 “快講喔!真的!” 柯吉用槍托猛敲健哥的太陽穴。 “嗚哇!” 健哥慘叫得像是要被做成火腿的肉豬,滾倒在地。柯吉又猛踢了他屁股好幾下。 “我剛剛才被你搶了槍,還差點被殺哩!” “你不是打算離開這裡?這就證明你把錢藏在其他地方啊!快說!不然踹死你!” “白痴喔!我是被趕出去的吧!” “因為你想擺脫我們啊!”

“為啥?現在大樓被警察包圍,誰想出門啊!” 柯吉突然不再踹健哥的屁股,回頭把槍口對準修。他就像只瘋狗,氣得怒髮衝冠。 “……難不成是修哥幹的?” 修嚇得把雙手舉到胸前,慢慢後退。 “不是我啦!” “那是誰啊!” “就是我們裡面其中一個了。” 柯吉背後的健哥搖搖晃晃地起身,讓柯吉連忙後退幾步,與另外兩人拉開距離。 三人正好形成三角形,對彼此投以不解與猜疑的目光。 這畫面真漂亮。如果把這一刻拍成照片,應該可以當電影海報喔。不過你們三個人演的電影,應該連首映都不會有人想看吧。 “搶完銀行,我們就直接到這裡來了!錢怎麼可能會不見!魔術師搞掉包喔!?”柯吉把槍口交互對著修與健哥的臉問:“是誰?是誰搞這種蠢把戲!”

“柯吉,槍別亂晃!危險!” 柯吉完全失去理智,隨時都可能開槍。 但我能體會他的心情。原以為得手鉅款,人生就此翻盤,沒想到又成了一屁股爛帳的喪家犬。 “不要!一定是你們其中之一掉包的!我要問到錢在哪裡,然後把你們幹掉!” “該不會就是柯吉吧?”健哥雖然害怕,卻還是相當帶種。 “這麼沒腦袋的招數,我跟修不可能搞得出來。辛苦把錢掉包卻被警察包圍,那有啥意思?” 對呀,被抓到就全劇終了。 “沒錯,如果我要掉包,一得手就會逃到安全的地方去了。”修也同意健哥說的話。 “你們說我是白痴!?”柯吉氣到聲音都變了。 “難不成你以為自己很聰明?”修冷冷地頂了回去。 “喔喔,鬧翻啦?剛才兩個人關係還好到跟GAY一樣不是?”

健哥開心地鼓掌起哄。應該是想騙柯吉對修開槍吧。 直到最後都虎視眈眈,懷抱希望,或許這就是浪速(大阪古名。)商人的耐性。 “羅嗦!我一開始就懷疑你了!我可以狠狠修理你,把事情問清楚喔!” “要狠狠修理我?笑死人了。果然是甜心兔數一數二的笨蛋!”健哥繼續挑釁。 “修平時說的果然沒錯。之前他才說過'柯吉根本派不上用場'哩。” “唬爛!修哥絕對不會說這種話!” 挑爨挑過頭了。柯吉抓著健哥的脖子,用槍頂著他肥嫩的下巴。 “餵!為什麼是找我啊!?” “真的給我快說喔!錢在哪裡!?” “餵,柯吉……” 修伸手想制止柯吉,卻無法接近這兩人。因為一個處理不好,自己可能就要挨槍。

手上有槍的人,壓倒性的有利。 好了,修,你想怎麼做?是個男子漢的話,就做點事情來看看啊。如果柯吉現在開槍切都泡湯羅。 “我不知道……真的不是我啦……”健哥痛苦地呻吟。 “那就去死吧!”柯吉手指勾住了扳機。 “柯吉!要是殺了他,就不知道錢在哪裡啦!” 柯吉聽了,總算打消開槍的念頭,只是狠狠地把健哥摔倒在地上。能夠單手掌控那上百公斤的肥肉,腕力不容小覷。 “我等你五秒!”柯吉蹲了下來,用槍口抵住健哥的膝蓋。 “五秒內沒說出來,我就打爆你膝蓋!” “想打就打啊!你不怕特種部隊聽到槍聲?” 柯吉置若罔聞,開始倒數:“五、四、三、二……” “那、那個包!”健哥伸出顫抖的手指,指著地上皺巴巴的波士頓包。 “那個包……是誰準備的?肯定不是我喔!”

柯吉望著修的臉,槍口從健哥的膝蓋上移開。 對啊。這波士頓包是修準備的,是昨天跟我一起去Lazona運動用品店買的。 健哥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撐地。 “如果要掉包,非得準備另外一個一樣的包才行吧。修,你說說看?” 槍口慢慢對準了修的兩眼之間。 “修哥,你出賣我……?” “想也知道不可能吧?我怎麼會耍這麼低劣的把戲?你看看地上這堆,這可是報紙啊!” 柯吉壓抑心中悲憤,深深嘆了一口氣。 “你想騙我,自己獨吞這筆錢,對吧?” “要我講幾次啊?不是我啦!” 修的聲音飄了起來,快要敵不過壓力了。 “波士頓包是修哥準備的!我跟健哥到今天才看到這個包!” “對啊,太奇怪了吧?我們不可能掉包的。就算要掉包,也得準備一樣的包啊!”

健哥站到柯吉身邊脅迫修。二對一,修的情況越來越危急了。 “修哥,在我開槍之前告訴我,錢藏在哪?我真的會開槍喔!” 柯吉嘴上這麼說,動作卻有些猶豫。看來他還是很敬重修。 柯吉兩眼泛淚地走向修。 我才想哭呢!雖然我不是健哥,但所有努力也都泡湯了。 束手無策真是令人心焦,只能看修怎麼應對了。 “說要躲到這店裡來的也是修吧。這下更奇怪了。還不趕快招出來?啊啊?” 健哥與柯吉相反,得意地裝腔作勢,就像黑道電影裡頭腦簡單的流氓。 “為什麼要選甜心兔?” “還有其他地方可以躲嗎?” 修被手槍逼得節節後退。但包廂裡的桌子與沙發擋住了去骼,最後只能靠在廁所前的柱子。 “肯定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同夥!你說,是不是約好跟他們在這裡碰頭!?”

笨喔,怎麼可能?我要他躲進甜心兔,其實是為了另一個理由。 修當然知道真正的理由。因為搶銀行的兩天前,我在昭和車站的咖啡廳告訴過他。 修,現在還不能說!要不就是搶走柯吉的槍,要不就是靠嘴巴說服他合作! “同夥是誰?是我們認識的人?” 槍口距離修的臉不到三十公分,只要一伸手就能抓得到。但柯吉的反射神經可沒這麼遲鈍。 “……沒有什麼同夥啊。”修支支吾吾地說。 “所以錢是你自己掉包的羅?你要是有這本事,何必當酒店店長?不會去當魔術師混飯吃喔!快點說真話!” “掉包的不是我!同夥也只有你們倆!拜託,相信我吧!” 健哥誇張地哼了一聲。 “我們三個人還談什麼信不信?只有錢分三等份的承諾而已吧!”

“我本來百分百相信修哥的說。”柯吉說著,表情落寞。 “那你現在也該信我。” “不好意思,已經不是百分百了。” “那有幾%?”修死纏爛打。 “你還多少信我一點是嗎?” “喂喂,修,很難看喔!男子漢乾脆點!” 修注視著柯吉大喊。 “有幾%啦!” “……五十%。” 隔壁的健哥聽了不禁錯愕:“餵,你還信他一半喔?” 柯吉迅速扭轉身子,給了健哥的大腿一記下段踢。 “搞什麼鬼……!” 健哥壓著被踢中的部位呻吟。這一踢痛得他站不起來,蹲跪在地。 “也有可能是你掉包的!不要厚臉皮站在我旁邊!” “柯吉,別再使用暴力了。”修的口氣像是在教訓小弟。 “只有你拿槍,這樣不公平。”

“對啊!根本就是恐嚇啊!” “因為不是我啊!兇手一定是你們其中之一!我一定要讓你們招出來,小心點!” “就說不是我啊!” “也不是我喔!” 柯吉完全不聽兩人辯解,嘆氣搖頭,用槍交互瞄準兩人。 健哥瞪著對準自己的槍口,同時偷瞄修的臉色。 修,你該怎麼辦?健哥完全在懷疑你喔。快掌握機會脫身啊! “別拿槍指著人了。這樣怎麼好好談事情呢?柯吉,我們都冷靜下來吧?” 修說得溫柔,雙手舉在胸前,慢慢走向柯吉。 “這種情況有什麼好談的!” 反而是柯吉往後退下。因為他沒有十足把握,所以不敢開槍打自己敬重的修吧。 “我們三個好好想想吧。”修把舉起來的雙手大大張開。 “啊?”柯吉與健哥同時皺眉。 “掉包錢的人肯定就在我們之中。誰找到兇手,誰就拿這把槍。” “沒錯。回想一下搶完銀行到這里之間發生的事情。不是說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嗎?” “兇手會撒謊幫自己掩飾吧?”柯吉舉著槍,縮起脖子。 “回想今天發生的事情有個屁用?” “不會,兇手一定會露出馬腳。” 修,你說得這麼乾脆,難道就不怕露出馬腳的是你? “哎,還不把槍放下?” “就放在那兒吧。離你最近,你就放心了。”修指著柯吉腳邊的一張桌子。 “不要!”柯吉死抓著槍不放。 “沒時間了。你忘了我們已經被警察包圍嗎?如果被抓,那就得不償失啦。還是快點找到兇手,逼他說出錢在哪,然後大家一起逃吧。是不是?” 柯吉心不甘情不願地捲起剌繡夾克,把槍插在牛仔褲的皮帶上。看來就連柯吉這笨蛋,也不會笨到放開手上的武器。 “怎麼,結果還不是拿著?”健哥明顯一臉失望。 “少羅嗦!” “只有柯吉有槍,我不能接受。” “就叫你少羅嗦了!” “有點怪怪的喔。” “啊?”柯吉把手伸進剌繍外套底下,作勢要拔槍。 “車是柯吉準備的吧?只有柯吉可以利用行李箱,瞬間掉包波士頓包啊。” “你在胡說啥?如果我是兇手,早就把你跟修哥宰了,自己獨吞這筆錢啦!” 蹲在地上的健哥勉強起身,痛得表情扭曲,卻還是抬頭挺胸。 “我也是啊。要不是被你搶去,槍還在我手上。我有的是機會獨吞啊!” “所以你們想說,錢是我掉包的?”修切入兩人的交談。 “用刪去法一算就是這樣。畢竟搶銀行也是修提議的。搞不好你打算狠狠利用我們,一開始就想出賣我們不是?怎樣,柯吉也這麼想吧?” 柯吉沒有回答,對修的信任,以及對健哥說詞的理解,令他左右為難。 誰能說服手上有槍的柯吉,誰就是贏家。修與健哥應該要為此唇槍舌戰才是。 “修,錢在哪?快告訴你可愛的小弟啊。” 健哥撫著疼痛的大腿說道。他被柯吉這一踢,原本是要怒火中燒才對。 真拼命。健哥的口才在他們之間果然還是技高一籌。 “我有什麼理由掉包?”修也開口反擊:“我怎麼可能做這種高風險的事情?直到我們要在店里分贓了才被發現,未免太故意了吧?無論是我們之中哪個人下的手,都太不自然了。” “你在高談闊論個屁啊!” 修皺起眉頭,望向天花板。 這什麼表情?你想拖時間嗎? “或許我們三個都被坑了……” “被誰坑?”健哥傻眼問道。 “我怎麼知道?” “胡說八道!柯吉,快給他膝蓋一槍啊!” 突然,修好像想到了什麼而睜眼大喊。 “白色小廂型車!” “啊?”健哥的表情一整個不屑。 “快想想,銀行前面不是停了輛白色的小廂型車?” 其實根本沒有,修在唬人的。 “我不記得啊。是吧柯吉?你在銀行前面等,應該知道根本沒有白色小廂型車吧?” 但柯吉默不作聲。 修趁勢繼續吹牛。 “那輛車……在我家附近的停車場也有看過。” “喂喂,你現在是胡扯什麼啊?” “聽我說啦!”修惱羞成怒,硬讓健哥閉嘴。 “我去貿這波士頓包的時候,也有在店門口看到那台白色小廂型車!” 明明是去Lazona購物中心買的。我不禁偷笑起來。 但這對另外兩人似乎有點效果。他們面面相覷,等著修的下一句話。 修找回自己的步調,以沉著的語氣繼續說下去。 “搶銀行的計劃是我訂的,所以計劃關鍵都是在我家裡談。” “那又怎樣?” “閉嘴,聽他說!”柯吉掀衣亮槍,要健哥閉嘴。 “如果我住的大樓有竊聽狂怎麼辦?如果有人偷聽了我們的對話怎麼辦?” 健哥難以忍受地咋舌:“怎麼可能?你到底在說誰啊?” “健哥。”修一臉嚴肅,邁步離開牆邊。 “怎、怎樣啦!不要過來!” 修硬是抓著健哥的肩膀猛搖。 “你還記得是誰在銀行里把錢裝袋的嗎!?” 健哥被修逼得開口回答:“就是抓來當人質的阿婆啊。我怎麼可能忘記?你還開槍打死她哩。” “你有全程盯著那阿婆裝錢?” “白痴喔!怎麼可能盯著看!我光是拿槍頂住警衛就沒時間啦!” “我們為什麼要讓人質裝錢?” “因為……是我們討論決定的……”柯吉喃喃自語。 當下突然鴉雀無聲,就連外面的警車警笛聲都聽不見。 健哥吞了口口水,好不容易才開口。 “你是說……阿婆把錢掉包了?” 修面色凝重地點頭。 “那個阿婆長怎樣!?”柯吉咄咄逼人。 “就,隨處可見的阿婆啊。” “髮型呢?” “我記得是一頭白短髮。”修答得沒什麼自信。 “衣服呢?” “應該是……披了件深藍色的開襟針織衫吧。” “什麼叫應該?長相呢?” 修放開健哥,一臉空虛地矹罾罾。 “我記不清楚了。” “拜託記清楚好不好!” “那個時候兵荒馬亂,我哪可能記清楚人臉啊!” “對啊,我們戴著面罩,視野不太清晰說。”健哥難得幫修說話。 “我們被阿婆給坑了?所以阿婆竊聽修哥的家?怎麼可能!” 柯吉氣得往剛才修靠在牆邊的位置猛踢一腳,一聲低響,牆上開了個洞。 笨柯吉!你往哪踢啊! ?嚇死我了…… “住手!別踢牆啦!”脩大喊。 “要踢什麼是我家的事!” “我們還不算完蛋,冷靜點,自製點。應該還有翻盤的機會吧。” “哪裡還有機會?”健哥一臉茫然,坐在沙發上。 “我們根本不知道是誰把錢掉包了,怎麼想都是死路一條啊。” 只有修的表情還沒有放棄。他的演技真是越來越精湛了。 真可惜,好好訓練一番的話,你可以當個好演員喔。 “首先我們要逃離這裡,然後再找阿婆的線索吧。” “怎麼可能找得到?人都被你殺啦。你要去停屍間找嗎?而且我們也不知道阿婆的幕後老闆是誰。我們是討論的時候才決定找女人當人質,柯吉也說了,不可能是阿婆自己竊聽又掉包這筆錢吧?” “所以有幕後黑手嗎?”柯吉垂頭喪氣,深深嘆息,看了都覺得可憐。 “我們到底在幹什麼啊……” “沒辦法。我們已經盡力而為啦。” “什麼盡力而為……又不是運動會……” 柯吉跪倒在地,就這麼悔恨地哭了起來。像個弄丟心愛玩具的孩子。 “也只能放棄啦。對方技高一籌啊。”修溫柔地撫著柯吉的背。 修還挺行的嘛。雖然這謊扯得不是很高明,但確實擺脫了嫌疑。 “真是蠢啊……”健哥也望著天花板,緊咬嘴唇。 “我好想死喔。” 柯吉從剌繡夾克底下掏出手槍,眼神空洞地盯著它。 “別做傻事了!”修按住柯吉的手。 “槍給我吧,嗯?已經用不到了吧?” “媽的……”柯吉卻沒有交槍的意思。 “拿來!很危險啦!” 等等,你發火幹什麼? 這是修的生死關頭。只要再加把勁,就能拿到夢寐以求的手槍了。 “柯吉,把槍給修唄。” 健哥,你可真明理啊。一想到兇手不在現場,就大方看破了嗎? 柯吉總算放棄了。他低頭啜泣,放開手槍。修把槍拿到自己胸前,鬆了一大口氣。 好!這樣就可以放心了! 我不禁興奮握拳。接下來只要修照計劃進行,一切就結束了。 “這把槍裡面有幾發子彈?”修問健哥。 “不太清楚,五、六發吧?” “太好了。” 修露出滿意的笑容,看著跪坐在自己腳邊的柯吉,用槍對准他的腦門。 搞定了!修!你超帥! “……修哥?” 柯吉的臉悲痛扭曲。人被出賣的時候,表情總是這麼難堪。 之前被我殺掉的那個導演,在斷氣前一刻也是這樣的表情。 “真是好險啊。” 修擺出了贏家的表情。你可真自我陶醉。 “修!你,你這什麼意思。” “真的很不好意思,我根本沒看到什麼白色小廂型車。” 健哥花了十秒鐘,才了解是怎麼回事。 “……錢是你偷的?” “是,正確答案。” “阿婆竊聽……也是你掰出來的?” “當然。這就要託你的福了。如果不是健哥胡扯竊聽器的事情,或許我還不會想到這個謊呢。” “開玩笑吧?” “我到剛才為止也是覺得玩笑開大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啊。還好有你們兩個笨蛋,事情才有轉圓。” 修,別說太多廢話,快點照計劃殺了這兩個人吧! “你說啥!誰是笨蛋!” 就是你啦!笨蛋!拜託,乖一點! “嗯?生氣啦?你應該早就發現自己是笨蛋了吧?我可是忍很久了。在這店裡被你使喚,還要鞠躬哈腰,很痛苦呢。” “修哥……你不是要跟我一起去牙買加嗎?”被槍頂住腦門的柯吉,有氣無力地說。 “對不起。” 這時候的修還是太好心了。他看著柯吉,就像看著一隻陪伴多年的愛犬。 “如果你要殺我們,何必多此一舉把錢掉包!?”健哥喊得更大聲。 “那阿婆是你朋友?該不會說真的是你阿嬤吧!” “告訴你們一件有趣的事情,把錢裝進波士頓包的阿婆,你們也都認識喔。” 健哥嚇得倒抽一口氣。 “到底是誰!?” “茉莉亞啊。”修得意洋洋,彷彿是他的功勞一樣。 沒錯,我發揮了舞台女演員的本事。 我已經不是十九歲在戲劇專校打混的菜鳥,這些年累積了許多人生歷練,也學會了像樣的化妝術。如果近看或許會發現我不是真的老太婆,但在搶銀行的過程中,誰會注意呢?而且修還對天花板開了一槍,大喊“所有人趴下,眼睛閉上!” 我跟修依照事先安排,假裝他開槍打我。 我在舞台上被槍打中了好多次,早學會了怎麼猛噴血漿。 我是個拿手的被害者。這次銀行就是我的舞台。 為了回到劇場,我可以不擇手段。 即使是接近不可能的犯罪,也照幹不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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