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二章仙師李圣

仙師李圣雖然依然從容，但眼中流露出一絲認真的神色來，他從背後取出了一根一米長的短棍。青黑色的短棍，古樸厚重，是仙師李圣歷經多年尋找稀有的材料才打製而成，棍重三十三公斤。 一棍在手，仙師李圣神情立刻變得肅穆認真。 柳遠藤一步步向著仙師李圣走去。兩人相隔十幾步的距離，當柳遠藤走出四步後，仙師李圣的眼神變得更加嚴肅。他心中暗道自己錯估了對手，本以為柳遠藤這樣年輕的高手，天賦再怎麼好，也不可能強得多離譜，但是柳遠藤的境界竟然已經達到超級高手的程度。這多少令他有些吃驚。 可惜他不知道，柳遠藤雖然年輕卻經歷過生死，心誌之堅定遠超同齡的天才。 柳遠藤無視仙師李圣的強大，持劍而行，每跨出一步，身上的劍氣便強盛一分。柳遠藤領悟的風的劍意精神也在此刻體現出來，劍氣愈盛，卻愈發呈現出一種縹緲難測的狀態。

仙師李圣知道面前的年輕人在劍法一道上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技近乎道，人與手中的劍高度統一。 仙師李圣知道此刻，自己已經被對方的氣機鎖定，任何一點變化，都將引來雷霆一擊，但是仙師李圣卻不能任由對方將氣勢推到頂點。 李圣一棍擊出，就好像是躍出水面的魚，攪亂瞭如湖水般平靜的氣機。 氣機一變，柳遠藤的攻擊就隨之而來，無堅不摧的白金劍光如水銀瀉地一樣向著仙師李圣電射而至。 仙師李圣沉著應戰，短棍一閃，就將白金劍光給震散。青色的光芒從短棍上延伸出來，不像白金劍光那樣明亮，卻內斂含蓄，顯然在能量控制方面，仙師李圣要更勝柳遠藤一籌。明亮是因為有部分能量不受控制地逸散出去，造成明亮的視覺效果，雖然亦有一定的殺傷力，但對上高手，卻完全沒用。

白金劍光剛被震散，就又有一道犀利無比的白金劍光襲來，數道白金劍光連綿而至，如同銀色匹練，根本不給仙師李圣任何一點反擊的機會。 仙師李圣心中嘆了一聲，十招之約，自己肯定是輸了，柳遠藤的強悍出乎他的意料。不過他很快就將勝負之念拋至腦後，棍勢一展，施展開盤龍棍法，與柳遠藤展開了搶攻。 柳遠藤劍法犀利，融入風的劍意精神，更是快速無比，又變幻多端，縹緲難測。仙師李圣失去先機，也意識到唯一能夠戰胜對方的方法就是正面硬撼對手，憑藉自身更加雄厚的能量，將對方的能量耗幹。 純青色的棍芒和白金劍光在方圓數十米內交錯糾纏，棍芒、劍光所過之處，無論樹木、山石都被震成碎塊。 在一旁充當觀眾的肖寶也被這樣的場面所震懾，兩大高手交鋒所產生的巨大的壓力，令肖寶感到自己有點喘不過氣來。

十招一轉眼就過去了，肖寶悲哀地望向肥仔。這隻巨鼠在自己最悲傷的時候一直陪伴著自己，雖然巨鼠外表兇惡，但是它卻曾經保護過自己，難道自己就任由它去死嗎？ 肖寶很不甘心，突然他靈機一動，向著巨鼠跑去，一骨碌翻身爬上鼠背，低頭在巨鼠耳邊道：“趁著他被師父纏住，咱們趕緊走。” 聽到肖寶說話，麟鼠獸王只是瞥了這邊一眼，注意力便回到自家主人身上。 肖寶做賊心虛地看了一眼正在戰鬥中的師父，兩手緊緊抓著巨鼠的脖子上的長毛，叫道：“肥仔快逃！” 巨鼠偷偷地瞟了一眼麟鼠獸王，發現對方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頓時精神大振，身體一縱就跳了出去。為了自己的小命，巨鼠四隻相對巨大的身體而顯得極為渺小的爪子拼命地倒騰著，奔向遠方。

巨鼠巨大如像，逃走的動靜不小，柳遠藤和仙師李圣兩人自然不會沒發現。只是兩人正在激戰當中，誰也不可能立即停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肖寶騎著巨鼠越逃越遠。 仙師李圣對自己徒弟的行為哭笑不得，但是逃了也好，仙師李圣若是眼睜睜地看著柳遠藤在自己面前擊殺巨鼠，面子上也不好看。 柳遠藤也頗為無奈，對方逃走顯然並不是仙師李圣授意，而是臨時起意罷了。 算起來，仙師李圣與魔刀範在山是一個級別的高手，甚至仙師李圣的實力還要更高一些，因為仙師李圣還有一隻獸王寵獸，一旦合體，力量倍增，就不是范在山能夠抵擋的。有這樣一個高手來檢驗自己最近的領悟，並且還不用擔心對方會下殺手，機會實在難得。雖說正主逃掉了，柳遠藤也沒有馬上停手的打算，反而進攻得愈發犀利起來。

龍鱗劍在柳遠藤手中曲折如意，柳遠藤充分地將自己領悟到的風的劍意精神在實戰中融入劍法當中，龍鱗劍在進攻當中，愈發千變萬化，迅疾如風，每每在仙師李圣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現。 柳遠藤的劍法越是嫻熟，仙師李圣對柳遠藤越是看重，好為人師的習慣又開始在內心中作祟。仙師李圣漸漸只守不攻，短棍舞出一圈圈的純青光芒，從容地化解著柳遠藤無隙不入的劍光。 盤龍棍法同樣變幻無窮，但卻多了一份大氣磅礴，幻出一片片的棍影，如長河大江般將柳遠藤的攻擊一波波粉碎。 柳遠藤劍法、身法逐漸融合為一，將風的縹緲、變幻演繹得淋漓盡致，但是柳遠藤發現，仙師李圣以雄厚的修為推動盤龍棍法，大巧若拙，無論自己怎麼變化，在絕對力量面前都將被碾碎。

仙師李圣見自己不斷餵招，激發了柳遠藤的靈感，劍法逐漸變得圓滿自在，心中欣然，正要開口叫停，眼前劍光驟然大盛。 仙師李圣經驗豐富至極，見劍光陡然大盛，眼前的視野均為劍光所籠罩，心中立即明白，這是對方出大招的前兆。 一來滿眼的劍光可掩人耳目，二來發出“嗤嗤”聲響的犀利劍光也同樣具有相當強的攻擊力，在敵人手忙腳亂地應對時，好爭取時間蓄力發出至強一擊。 正如仙師李圣所想，這正是柳遠藤的目的，但是令他想不到的是，柳遠藤需要的蓄力時間遠遠小過他的想像。 柳遠藤運轉萬里星河滄浪訣，全身的星宿之力在星核龍獸的統御下開始集合，星核龍獸駕馭星宿之力要比柳遠藤自己的效率高出幾倍。 柳遠藤將命令發送給星核龍獸，再由星核龍獸駕馭星宿之力，雖然多了一道手續，星宿之力反應的速度反而比往常快了一倍。

柳遠藤一催動萬里星河滄浪訣，突然四周的天空的星光也做出回應，磅礴的星光與柳遠藤溝通，以星核龍獸為力量核心，凝成一股強大無匹的力量。 澎湃如長河大江的力量瞬間衝入龍鱗劍中，龍鱗劍錚錚輕吟，在龐大力量的駕馭下，幾乎要脫手飛出。 這股星宿之力超出了柳遠藤的預期，雖然柳遠藤隱隱約約有一些領悟，但此刻卻不是領悟的時機。柳遠藤御劍出擊，漫天的白金劍光陡然收斂，化作一道寒氣凜凜的白金劍虹，璀璨逼人，令人無法直視。 與冷漠中年男戰鬥時，柳遠藤還需與星核龍獸合體才能爆發出這樣強大的攻擊，現在只憑自己就已經能夠發出這樣強大的攻擊，修為精進可謂是一日千里。 仙師李圣神色凝重，柳遠藤能夠在短時間內爆發出這樣強的力量，遠遠超出他的估計，這樣強大的攻擊，已經能夠令他感到危險了。

但是仙師李圣臨危不懼，充分錶現出一個絕頂高手的風度，短棍一橫，帶起一片青色的棍影，濃郁得猶如實質的青色棍頭電射而出。原來，這是仙師李圣用倉促中催發出的盤龍勁使出了暴猿挽天棍訣中的最強式，短棍化作一條青色的飛天巨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咬在龍鱗劍的最薄弱處。 這一點是維繫柳遠藤至強一擊的平衡點，破壞了平衡，這一招便會不攻自潰。 仙師李圣曾經教導過蘭虎平衡之道，自身自然是個中高手。 然而修為到了柳遠藤這種程度，大多明白平衡之道，力量的平衡點不會維持在某個位置不變。要想擊中敵人的平衡點，速度和時機都需要把握得恰到好處。 柳遠藤只覺得一股爆炸般的力量衝擊過來，其中還蘊含著凌駕一切、睥睨一切的霸道意志。柳遠藤險之毫釐地將平衡點移開，但是這股霸道無匹的力量，瞬間卻發生了變化，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剛忽柔。

仙師李圣這一擊不知道包含了多少重力道，柳遠藤至強至利的一擊，瞬間就被削弱了一半，好在仙師李圣之前對柳遠藤不夠重視，只是倉促間使出這一擊，沒能完全發揮出威力。 柳遠藤硬生生突破仙師李圣的防守，白金劍虹在星核龍獸的催動下，連續吞吐數次，鋒利無匹的劍虹全都擊中仙師李圣的短棍的同一個位置。柳遠藤突然感到手中一輕，定睛一看，仙師李圣的短棍竟然被龍鱗劍斬斷了拇指長的一截。 雙方趁此機會，都停止了攻擊。 仙師李圣看著手中的短棍，臉上露出惋惜的神色，抬起頭看向柳遠藤時，雙眸卻滿是讚賞的神色，欣慰地道：“果然是後浪推前浪，年輕一輩已經成長起來，以後，維護地球和平的重任就靠你了。” 這一番話聽起來似是玩笑，但是仙師李圣充滿智慧的雙眸中卻透露出他內心的認真之情。

以仙師李圣的江湖地位，能夠說出這番話，即使柳遠藤向來冷靜，也難免深受震動。 仙師李圣看了一眼沉思的柳遠藤，轉身躍上麟鼠獸王，飄然而去。麟鼠獸王迅如奔馬，無聲地在夜色下疾馳，仙師李圣高踞麟鼠獸王的背上，突然從身後傳來柳遠藤的一句話：“經過深思熟慮，我覺得我擔不起這樣的重任，你還是另外挑一個人吧。” 仙師李圣身體一晃，差點從麟鼠獸王的背上跌下來。 “小子，你拯救地球的重任就從這裡開始吧。”仙師李圣話音剛落，麟鼠獸王猛然加速，一人一獸的背影快速從柳遠藤視野中消失。 “小子，我看好你。”仙師李圣最後一句話從遠處縹縹緲緲地傳到柳遠藤耳中。 柳遠藤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道：“難道你早就想把拯救地球的重任當做包袱一樣扔出去？” 一場風波結束，惡人遭到了懲罰，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善良的人得到了傳說中的英雄拯救，剩下的收尾工作，就只能由柳遠藤來完成了。 柳遠藤笑了笑，只能接下仙師李圣拋過來的重任。 巨鼠被帶走，鼠疫失去了源頭，那些變異老鼠，部分被柳遠藤殺死，部分在柳遠藤和仙師李圣的戰鬥中遭了池魚之殃，也死了，還剩下少部分則逃走了。 柳遠藤四下里搜索一番，迅如疾風般在方圓兩三公里又掃蕩了一圈，將尚未跑遠的變異老鼠統統消滅，僥倖能夠逃走的大概也沒有幾隻了，形成不了什麼氣候。 第二天，也沒人發現鎮長和他的打手們消失，也許今後有人發現鎮長不見了，也會以為他是逃避瘟疫，舉家搬遷了。 柳遠藤在肖寶家中發現了鼠首，聯繫了東聯邦政府的人將鼠首取走，並報告了這裡的鼠疫情況。遠帆鎮有不少居民，以柳遠藤一人之力很難幫助所有人，只有由政府派出的設備、人員、藥品都齊全的救援團，才能達到救助的效果。 在戰爭年代，到處都有需要救助的人，政府也沒法完全顧得過來，但是柳遠藤代表了桃花源，在東聯邦政府中有著極大影響力，於是由三百五十人組成的第一批救援團很快帶著藥品和設備抵達。 隔離、觀察、消毒，對重病者進行重點救助，鎮子中所有染病動物被殺死集中焚燒，斷絕疫病的根源。其間宋天越也派來了救助團。 雖然是柳遠藤牽頭，但他卻是最省心的一個，所有的事情都交給專業人士打理。 一個星期後，遠帆鎮的情況已經大為改善，疫情受到控制。一切事情都在按部就班地進行，據估計，半年後遠帆鎮就可以恢復正常。 柳遠藤覺得是該離開去尋找別的塔首的時候了。 第二天，沒有和誰打招呼，柳遠藤就離開了遠帆鎮。柳遠藤身份特殊，發現柳遠藤離開，也沒有誰會深究。 下一尊塔首離得比較遠，這一點，柳遠藤可以從星核龍獸釋放出的信號感覺得到。 柳遠藤本打算租一艘小型單人飛船在夜間趕路，奈何星核龍獸比飛船飛得慢，而且它也會累，中途需要休息，而飛船的目標比較大，在戰時，很容易引起注意甚至遭到攻擊。 一人一獸仍然保持著白天休息、晚上趕路的習慣一路向前。 在北方一個有名的地下黑市中，範在山正微笑著將一小袋黃金推給了面前一個滿臉奸猾並缺了一顆門牙的光頭漢子。 這個漢子叫李軌，在黑市中開了一家信息交易所，販賣的都是各種見不得光的消息，另外他也做中間人，幫買家和賣家聯繫生意，從中賺取暴利，比如倒賣軍火，介紹暗殺組織。 李軌撥開袋口，看見裡面黃澄澄的顏色，眼睛頓時一亮，但馬上將袋口闔上，用漏風的聲音，不動聲色地道：“范兄照顧小弟的生意，小弟不勝感激。不過范兄應該也知道我們這行的規矩，雖然我是以賣消息為生，但有些消息還是不能賣的，畢竟錢還得有命去花才行。” 範在山暗暗冷笑，什麼規矩不規矩，不過見他是個陌生客，想要漲價敲他一筆罷了。範在山隨意地又掏出一小袋的金子扔在桌子上。 李軌打開一看，仍是一袋金子，頓時笑容滿面地將兩袋金子給拿走。他笑得如同一朵盛開的菊花，對范在山拍著胸脯道：“范兄夠爽快，小弟不敢說別的，在這行當裡，能比我消息更靈通的沒有幾家。范兄說吧，需要什麼信息，小弟一定奉上最詳細的資料。” 熊霸死之前雖然吐出“新聯盟”三個字，但具體情況一點沒有，範在山孤身一人雖然不懼怕新聯盟，但也不敢冒失地前去尋仇。他經過多方打聽，得知這裡的黑市大概可以打聽到有關煉偶師的一些信息。 於是，範在山就假扮成一個富豪出現在了這裡。 範在山眼中瞬間閃過一道寒光，身體前傾，吐出三個字：“煉偶師！” 李軌神色一震，但馬上恢復正常，裝作不經意的樣子詢問道：“我觀范兄一身富貴之氣，卻不知為何要知道煉偶師的信息？煉偶師向來伴隨著凶險，范兄乃是貴人，為什麼要輕易涉險？” 範在山身體後仰，舒適地靠在沙發背上，淡淡地道：“你們這行不是有一項規矩，不向顧客打聽背後的原因嗎？你這可是犯忌啊。” 李軌臉上浮出兇色，惡狠狠地打量著範在山。 範在山好整以暇地道：“李兄弟，你的脾氣很大呀，不過你是想在你的店裡對我行凶嗎？那樣只會砸了你的招牌。你收了我的錢，就要辦事，至於我為什麼要找煉偶師，你還是不要多問的好。” 李軌嘿嘿笑道：“范兄不但爽快，而且豪氣。小弟真是佩服，我李軌幹這行也足有十五個年頭了，招牌是響噹噹的。范兄請等一會兒，我馬上讓人將煉偶師的信息取來。” 李軌感到眼前這人不簡單，也許是個麻煩，也許是只肥羊。所謂招牌，只有活人才能評價，那些死了的人只能將冤屈帶到地下。 李軌就像是一隻織了一張大網的蜘蛛。獵物如果太大，太強，他就與人正常交易，獲得報酬；如果獵物不強，又足夠肥，他也不會猶豫，直接在暗中出手，殺人劫財是他最喜歡幹的事。 範在山見眼前的李軌眼珠亂轉，知道對方肯定在心中算計，不過範在山卻無所畏懼，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將被碾碎成渣。 過了好一會兒，一個精瘦的漢子拿著一個存儲器進來了。 李軌滿臉堆笑地將薄薄的存儲器遞給了範在山。 範在山將早已準備好的微型電腦取出，將存儲器插了進去。很快，數百兆的信息就讀了出來，微型電腦上顯示出一排人名列表。 範在山隨意點了一個人名，一張煉偶師的照片就彈了出來，後面的附錄是煉偶師的詳細內容，記錄了煉偶師從出生到現在的大部分情況，包括受教育情況，有沒有特殊的能力，技擊水平如何，有沒有官方或者黑道的背景，年齡、籍貫等等。這正是范在山所需要的。 範在山又隨意點開了幾個人名，發現沒有作假，就關了微型電腦，衝著李軌頗有深意地一笑道：“合作愉快，那麼，就再見吧。” 看著範在山離開，李軌才冷冷地獰笑道：“是的，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李軌轉頭向著一旁的手下道：“召集人手，咱們去抓肥羊。” 手下興奮地應了一聲，下去召集人手去了。 範在山並沒有馬上離開這裡，反而是在城中的一家賓館住了下來。 範在山打開電腦，一條條地翻看著，記錄很詳細，但並不完全，範在山從中看不出這些煉偶師與新聯盟之間的關係，有的人甚至還有官方背景，有的直接就是就職於軍方研究所中。 目錄中的煉偶師足有數百人，住處卻顯然不在一塊，所以想要一個個地找過去，是不切實際的。 夜色濃重，閉目打坐的範在山突然心中一動，睜開眼來。 門鎖發出輕微的響聲，門被打開，接著幾個人魚貫而入。 黑暗卻擋不住範在山的眼睛，幾個深夜潛入的人中當先的一個就是李軌，另外還有四個面貌凶悍的大漢。 幾人摸黑進入臥室，卻發現他們的目標不見了。正當幾人疑惑不解的時候，燈突然打開，範在山坐在客廳中的沙發上道：“幾位是在找我嗎？” 範在山的鎮定令李軌吃驚，不過李軌一行五人都擁有不錯的身手，而且李軌不相信，對方在被五柄衝鋒槍指著的情況下，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李軌想到這裡，陰森地一笑道：“范兄，我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