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章海上激戰

“蘭師，我沒保護好你給我的冰玉，你罵我吧。”符衝低著腦袋，情緒低落地道。 “蘭虎大哥，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符青青又氣又怒地道，“這幫人也太無恥了。” 我拍拍符衝的肩膀道：“生命是我們最寶貴的財產，只要生命無事，一切都有可能。” 我看向符青青，笑了笑道：“要想不被欺負，那就得加入強者俱樂部，你，準備好了嗎？”說完也不理她一副憤怒小貓的樣子，道：“趕緊把錢給大家分分，馬上離開這裡吧。” 符青青也能分得清輕重緩急，將錢分給大家，然後互道珍重。眾人也就馬上離開了，這一趟的收穫，足夠他們安安穩穩地過上幾年的舒服日子了。不大會兒，只剩下了我、符青青姐弟和呂大海。 我道：“捕鯨船既然被神鷹商行租去，我們一時半會兒還走不了。不過，魚叉幫說不定已經在找我們了，你們誰在這裡有安全點的住所嗎？”

呂大海道：“我知道有一套房子，很久之前就沒人住了，附近也沒什麼住戶，我們不如去那邊待個幾天。” 我點點頭道：“那就先去你說的那地方待幾天吧。” 到了目的地，正如呂大海所說，屋裡已經好久沒人住過了，灰都落了厚厚一層，好在房內的簡單家具還在，眾人也不嫌棄什麼，畢竟只是暫時湊合一下。 符沖在神鷹商行受到了刺激，到了屋內後，找了一個地方就安安靜靜地開始修煉。大家都忙了一天，累了一天，呂大海還受了傷，早早去休息了。符青青在符衝身邊也修煉了一會兒，抵擋不住困倦上湧，也去睡了。 我也在自己的房間中靜坐修養，擯棄一切紛繁蕪雜的念頭，很快，因為白天發生的事情產生的善、惡、憂慮、憤怒等種種念頭和情緒都如夢幻泡影般消散。對我來說，坐而論道，永遠不如實際行動，紙上談兵永遠無法對現實產生影響，只會憑空衍生出更多的紛雜的念頭和情緒，影響自己的心智。

每一次靜坐都是對自己心靈的一次修養。克制種種念頭和慾望，令自己的心靈更加圓滿，看似沒什麼用處，可是只有更堅強、圓滿的心靈才能控制更強大的力量，使自己不會因為掌握了力量而偏離了正確的人生軌道。 隔著房間的天花板，我依舊可以感受到從天上灑落的星宿之力，這些星星最近的離地球也有百萬光年之遙。 很難想像，我們現在看到的星星都是它們百萬年前的模樣，而這些星光也是從百萬年前穿梭遙遠的宇宙空間來到地球。這等力量是何等偉大，我所掌握的恐怕也只是真正星宿之力的百萬分之一二罷了。 火系暗能量核心運轉緩慢，滯澀，好似車輪陷入泥沼，即使用了極大的力氣，它也只是在原地打轉，想要修復它，恐怕還需要極大的耐心和時間才行。

倒是風系暗能量核心已經基本恢復，無需指揮就能自發運轉，吸收空氣中游離的風系能量粒子，將其轉化為風系暗能量補充自身。 現在離開了冰海，冰系暗能量核心無法如同在南極冰海時那樣能發揮出十二分的力量，但是冰系暗能量核心仍是目前我凝聚出的最完美的暗能量核心，和風系暗能量核心相比，它轉化四周游離能量粒子的效率要稍高一些。 我輕輕推開窗戶，讓月光和星光灑落進來。我和小虎說了聲，讓它調用風系和冰系的暗能量繼續修補經脈，我則全心全意地去吸收四周的月光和星光。 內視自身，星宿之力干涸得如同一個淺水窪，似乎隨時有乾枯見底的可能。隨著我持續不斷地吸收四周星光，水窪上方也似下起了一場絨毛般的細雨，滋潤著隨時可能見底的水窪。

一抹明黃色的光芒從水窪中升起，“封魚劍”懸在半空，掃蕩著夾雜在星光中的月光。 當我感到精神開始趨向疲乏的時候，我停止了修煉，從別的幾個房間中已經傳來他們三人的隱約鼾聲。 窗外的夜色格外深沉，已經是深夜了，四周極為靜謐，就是一點細小的聲音也能在這樣安靜的夜空下傳出很遠。 我貼著窗底游魚似的翻身而出，沒發出一點聲音。我要去會會神鷹商行的那位一流高手，他以力壓人，強買我的冰玉，如今，正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微風托起我的身體，我輕飄飄地在高樓大廈的上方飛躍。 當我離神鷹商行越來越近時，忽然一種心與心相連的感覺在心湖中浮起。我在一座十六層大廈的樓頂停下，細細品味著這種感覺。 “這是……”我心中忽然一顫，“小犬狼！”

這與之前小犬狼向我發出的心電感應不同，這是我和小犬狼之間距離很近的情況下自然而然生出的一種感覺。 小犬狼同樣也能感受到我的存在，但是卻沒有向我發心電感應，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或許它正處於昏迷狀態。 我突然有些激動起來，神鷹商行那個高手的事只能先放一放了，反正知道他是神鷹商行的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等我騰出手來，可直接去神鷹商行討個公道。 順著那種微妙的感覺，我加速飛掠過去，兩邊的高樓、房屋在我的視線中向後飛退。十分鐘後，我發現自己竟然一直追到了碼頭。 不過，我依然來晚了，一艘輪船已經駛離岸邊，向著茫茫的海洋中前進。 我毫不猶豫向著海上撲了出去，風系暗能量核心催動一股狂風托著我的身體，令我不至於墜進海中。

不過風系暗能量頂多能讓我輕得可以踏波而行，卻不可能在海洋上持久飛行。我張開手臂駕馭著狂風向前滑翔。與此同時，一層層羽毛覆蓋在我的手臂上、頭部、背部，我的身體緩慢地變化著。我和隼兒的合體以最悄無聲息的方式進行著，大張旗鼓的合體很有可能會令那艘船上的人警覺。 張開雙翼，又有風系暗能量核心控制氣流，我就好似一隻真正的大鳥在高空上尾隨著那艘船。 跟著船飛行了一段時間，小犬狼就在船上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不知道他們究竟要行駛到哪裡去，我決定先潛入船上，然後再伺機而動，畢竟要是一直尾隨到天亮，很容易被船上的人發現。 我緩緩地向著船靠近，趁著月光被一片烏雲給擋住時，加速飛了過去。 “咦，這船……有點眼熟啊。”就著微弱的星光，我一邊快速地飛過去，一邊觀察著船上的情況，“這不就是符青青的捕鯨船嗎？”

我腦海中突然閃過白天富管事要求租用符青青的捕鯨船的畫面。神鷹商行肯定很有錢，既然是商行，區區幾條海船想必是有的，為什麼要租用符青青的船？ 為了避開某些熟悉神鷹商行的人的耳目，做一些隱秘的事情？ 這個猜測應該是八九不離十的，那，他們要做的隱秘的事情，不用猜，一定是運送小犬狼到某個地方了。 小犬狼按說是被蘇爾抓住了，否則我還真想不出，有誰能製住雙頭巨狼形態的小犬狼。難道這個神鷹城和黑暗獸王蘇爾還有某種別人不知道的關係？ 在船的甲板上，有一個巨大的物體，用帆布蓋得嚴嚴實實，我已經能夠感覺到小犬狼就在那裡。小犬狼的進化看來還沒有完成，我還記得之前它的身高就已經達到四米多，身長十幾米，目測一下帆布掩蓋的範圍，也差不多。

不過我沒法一下子靠近過去，在帆布四周，都有新人類把守著。這更堅定了我的判斷，神鷹商行這次想要避人耳目幹的事情就是運輸小犬狼。 那看守小犬狼的幾人非常機警，我繞著船飛了幾圈，始終找不到合適的機會飛落下去。幾分鐘過去，烏雲也已經飄了過去，月光重新顯露，我立即振翅遠遁，耐心等待下一次機會。果然過了一會兒，又有烏雲經過，我再次靠近，準備尋找機會降落在船上。 不過，這些人看來都是神鷹城的好手，十分警覺，我竟然一時間還是找不到可乘之機。於是當烏雲飄開的時候，我再一次飛離船隻。 如此一連四次，到第五次的時候，我剛一飛近，突然船上一人發現了我，大聲喊道：“大家注意，有人！” 一聲高喊暴露了我的行踪，甲板上的幾人紛紛向我看來，其中一人目光如炬，雙眼超乎尋常的大，並且閃亮如同手電筒。他高聲大喊之後，已經拔地而起，在他身後一對毛茸茸的翅膀倏地打開，他手持一對暗色短矛，向我疾刺而來。

我光想著潛入船上，竟沒有發現黑暗中把守著小犬狼的幾個新人類戰士是合體狀態。發現我的那人，一看就知寵獸是貓頭鷹之類的，具有極好的夜視能力，所以才能在黑暗中發現我。 那人瞪著一雙巨大如銅鈴似的眼睛，雙目炯炯發亮。轉瞬間他已疾衝而至，短矛上有無聲的風系暗能量在捲動，帶動四周的海風又疾又猛地向我當胸刺來。 我隨手一抽，一根巨大的翎羽就拿在手中，風系暗能量隨即灌注其中，迎著對方的短矛，一記“疾風斬”揮了出去，淡淡的青色光芒無聲無息地釋放出鋒利的劍氣。 風系暗能量的特性，大多都是快速無比，且無聲無息。 對方短矛速度越來越快，並且短矛上的風系暗能量不斷地向外擴展，控制著四周空間更多的有著風屬性的游離能量粒子。他的氣勢越來越盛，短矛控制的風系力量已經開始形成一個鋒利如刀刃般的風旋，將我籠罩在當中。

可惜，他沒有凝聚出風系暗能量核心，在對風系力量的控制上，他的影響力遠遠小於我。 當我的翎羽劍刺入他的風旋中時，被他控制的風系力量在我風系暗能量核心的影響下，立即土崩瓦解，驚人的風旋也開始層層瓦解逸散，只有附著在短矛上的風系力量仍受到他的控制。 翎羽劍重重地斬在他疾刺來的短矛上，因為力量上的差異，他頓時被翎羽劍上傳遞過去的力量給衝撞得向下墜去。我則藉著這股反撞而回的力道，拍打著翅膀劃過一道弧線，向著船上的甲板撲去。 “嗖！”突然一聲尖銳的破空聲響起，向下墜去的對手，出乎我的意料地將他另一隻手上的短矛向我擲來，因為速度極快而發出刺耳的破空聲。 寬大的翎羽劍反手拍向激射而至的短矛，“砰”的一聲，短矛被翎羽劍拍個正著，改變方向消失在茫茫的海面上。 雙翼猛地一拍，一收，我加速向著下方俯衝下去，一眨眼的工夫就追上了正努力想穩住下降之勢的那個對手。在掠過他身邊時，我背後的翅膀突然伸出，重重地拍在他的身上。在這一股巨大的力量下，他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叫聲就墜入海中，大概一時半會兒，他是別想能夠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我剛一落在甲板上，就有一個早已蓄勢待發的寵獸戰士向我撲來。這個寵獸戰士行動靈活、矯健，撲躍時如同一隻捕食的猛虎，一雙利爪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我腳步不停繼續向前衝去，當對手猛地撲起時，我身體內的風系暗能量核心突然加速轉動起來，瞬間輸出的風系暗能量增加了一倍。 同樣的一步邁出，身體就好像踩在冰面上猛然滑了出去，在他驚駭的目光中，我以出乎他意料的快速搶至他的身前。 他目光驚恐，但仍探出一隻利爪凶狠地向我抓來，利爪上，有赤色的高溫火焰冒出。這一抓，恐怕就是鐵石也能被他抓得粉碎。 冰系暗能量突然在冰系暗能量核心的駕馭下噴湧而出，我重重的一拳轟在他的肚子上，他的體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結出了一層冰霜。我順手一託他結冰的身體，將他扔到了海裡面。想必這個精修火系暗能量的寵獸戰士，大概一時半會兒也只能在海裡面游泳玩了。 剩下兩個寵獸戰士，眼見我這麼快速地就解決了他們的兩個同伴，兩人不約而同地同時向我撲了上來。 其中一人速度稍快一點，一劍向我刺來。雖然是簡單的一劍，但是配合著身法以及劍招的變化，給我一種機靈百變的感覺。 另一人速度雖然稍慢，但是手中的厚背刀卻頗為巨大，他發出沉悶如雷的一聲低吼，全力一刀向我劈來，刀法厚重如山。 兩人一輕靈、一沉重，配合起來倒有些相得益彰的感覺。 身法輕靈的那人，一副嬌小的猴子模樣，寵獸大概是一隻猴子。他的暗能量和被我拍到水里的那個傢伙一樣，也是風系，戰鬥力猶勝海水里那傢伙兩分，招式圓熟老辣，有著二流巔峰的水準。 用刀的寵獸戰士看樣子寵獸是巨猿、猩猩之類，體形稍顯龐大，速度卻也不慢多少。他的刀法厚重，頗有以力破巧的感覺，暗能量應該是土屬性的，雖然也是接近二流巔峰，但可惜這裡是海面上，他的土屬性缺乏地利的優勢，無法發揮出刀法的全部威力。 說話間，我已經疾衝至兩人身前，寬大的翎羽劍斬出一記“飛燕斬”，三道劍光同時向兩人斬去，青濛濛的劍光在黑暗中幾乎難以分辨。用劍的寵獸戰士一觸即退，充分顯示出機靈百變的身法。 另一個寵獸戰士狂吼一聲，厚背刀光芒大盛，厚厚的一層土黃色光芒在黑暗中揮過，把兩道劍光擊潰。 這傢伙突然爆發力量，正是需要回氣，短時間無法再次進攻。我瞬間就把目光鎖定了正不斷變幻著方位，打算依靠身法的靈活欺近我的身後發動突然襲擊的那個寵獸戰士。 他見我把目光望向他，嘿嘿地笑著沖我齜齜牙。 我也向他一笑，風系暗能量猛然爆發，我在疾行中突然改變方向，向他衝去，速度不但沒有因為變向而減慢，反而陡然增加了快一倍。 游魚身法的精髓就在於突然變向和突然加速，令人摸不著頭腦。當然想要自如施展這兩種技巧，除了領悟其中的變化外，還得有一具強悍的身體，否則突然爆發的力量很容易令身體受傷。 他的目光露出一抹震驚之色，身體一頓，然後遽然躍起，一躍就是十幾米遠。 但是這小小的甲板上，他又能跑到哪兒去！我伸手向前一指，在冰系暗能量核心的催發下，十幾根手指粗的冰刺瞬間完成，激射而出。 面對尾隨而至的冰刺，他只能被迫回劍格擋，二流巔峰高手並不是區區十幾根冰刺就能擊敗的，但是四周瀰漫的寒氣已經達到了我延遲他的速度的目的。 在他驚駭的目光下，我出現在他身前，翎羽劍以與它寬大的外形絕不相稱的靈巧和精妙，穿過他揮出的劍光，刺中他的手腕。當他武器脫手墜落，我跟著上前一腳。充滿風系暗能量的一腳，將他從船上送了出去，很遠，很遠。 背後，刀氣如山，已經將我籠罩在內。 我渾身如縛重鎖，一瞬間竟然每一個動作都變得極其沉重起來。 我瞬間有了明悟，我看錯了，這傢伙擺明了就是扮豬吃老虎，刀法已經和暗能量屬性完美地融為一體。在重逾泰山的一擊劈頭而至時，刀法也同時發揮出了土系暗能量沉重的特性，好似瞬間增大了我受到的地心引力。 這傢伙在這種絕對不利於土系寵獸戰士的環境下，還能發揮出這樣超強的力量，怎麼也有一流高手的水準了。 我不驚反喜，有這樣的高手偽裝，守在甲板上，這塊帆布下面必定是小犬狼無疑。 只不過，這時候我的情況有點危險，對手特意選擇這個時機，正是我一波攻擊後需要暫緩口氣的瞬間。對手的攻擊突然而至，並且以力破巧，籠罩四方的巨大力量，根本令我避無可避。 這時候已經來不及做出其他變化，我將手中的翎羽劍丟掉，全力轉過身來，雙手向前一推，冰系暗能量核心全速轉動，一面冰盾頓時出現在我面前。 冰藍色的暗能量盾牌在對方的厚背大刀下只支持了極短的時間就爆裂開來，四散的冰塊、粉末在月光下如同繽紛的煙花。大漢沉靜的目光暴露出他身為一流高手的特質，厚背大刀如影隨形般向我頭部劈來。 千鈞一發之際，又一面冰系暗能量盾牌在我雙手之間生成。只是對方刀勢極其厚重，土系暗能量又沉重無比，冰系暗能量盾牌剛一凝聚出來就又被打碎，無法完全發揮出盾牌的防禦力。 不過一連擊碎了七面冰系暗能量盾牌後，濃郁的冰系暗能量充斥在我們身側，終於令他血脈滯澀，刀勢為之一緩。趁此機會，我猛然一拳擊出，打在厚背大刀上。 一股巨大的沉重力量洶湧向我撞擊而來，我好像是被數噸重的大鐵球迎面撞上，胸口一悶，便噴出一口血來。對方驚人的刀勢終被化解，我也付出了吐血的代價。刀勢剛落，又捲起一刀向我劈來。 我狂喝一聲，雙手向前一伸，冰系暗能量核心與風系暗能量核心同時瘋狂地運轉起來。無數拇指大小的晶瑩碎冰噴射而出，在風系暗能量的捲動下，加速向對手劈頭蓋臉地激射而去，其力足以洞穿金石。 這一招大出對手的預料，對手絕對想不到我在受傷之下仍能發出這麼兇猛的招數。 對手神色沉凝，大刀向回一收，刀光在空中劃過了一個圓，將激射而來的碎冰都擋在了外面。 “什麼人，敢對我們神鷹城的人下手！”那大漢一刀將我打傷，但是望著我的目光中反而露出凝重之色，“能接我孫山岳這一刀，你也是個人物，報上名來吧。” 要和我講道理？在我視線內，一些寵獸戰士正從船艙中緊急跑出來。這個孫山岳看來只是沒有把握一個人對付我，所以想要拖延時間。 “神鷹城好了不起嗎？先打過再說！”我猛然扑出，手中同時凝出一柄一米多長的冰晶戰斧，兇猛地向孫山岳當頭劈去。